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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最大的正事。”岳麒麟很是不愉,继而连连摇头,“夫妻媾和,天经地义,你但要说一句,你不想要孤宠幸你,此事便休,从此……你就当孤从未提过。”
“……”
麒麟见他不答,连连又摇:“皇叔不可爱了,往常隐忍之时固然也有可爱之处,可关键的时候还当顺应本心才好啊。你这样不说实话……不可爱,不可爱。”
见他不语,麒麟拉下着他的耳朵来,声音细若蚊蝇:“嗯,颂渊,这些日子我所学颇多,长进不小,不如我们回房去榻上去试试……好不好?”
卓颂渊略抬头望了望天光。光天,化日。小无赖这个时辰求欢……
她继而扒着他的耳朵:“孤近日想着随时都可能宠幸你,着厨子李去给孤买了一摞肚兜回来穿戴,今日身上这件……是绯色的,上头还绣了两只扑绣球的小猫,很是顽皮可爱。”
卓颂渊耳根全红,脸全黑,喉头发紧:“混闹。”
岳麒麟思忖:“没有胡闹啊,难道……那扑绣球的是两只小老虎?孤觉得不能够。”继而又探过去,红着脸,“你看过不就知道了?”
卓颂渊无计可施,干脆问:“太子怀孕怎办?”这种傻话都被她逼出来了,实非他所愿。不过这会儿泼点真正的冷水,反倒好像他要负了小东西似的。
他哪里是不想要她,可……真不知该如何表明心迹,才能教她懂他苦衷?
怎奈太子殿下永远以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等着他:“啊!你提醒得很是!归国之前孤当为男儿身,挺了个大肚子,怀着阿鹿回国是太不伦不类了,我这就去问褚郎中,询一询她如何才能暂时不要怀小娃娃。”
麒麟转头就走。
“东西你……回来。”
岳麒麟转过头。
“东西,你想过也许……我是说,金雪莲入秋方可采得,万一……”
这才是他真正的心结所在。
“没有万一!”岳麒麟眼眶噙泪,猛抱住皇叔。抱了一会儿才放开他,“不许胡思乱想,孤去找避子的法子去,等我!”
**
在秋天到来之前,很有必要提一提那个差一点就被忽略了的夏天。
夏天的时候,井里充盈着滋味甜美的井水,蝉噪如雨酷热难消的三伏天里,燕太子再也不能去井下纳凉了,一来因为去年皇叔早派人修好了井,二来么,皇叔也不会让她下井去的,他总说那井水太过寒凉。
“你以后不想要小阿鹿了么?”皇叔的面皮愈发厚了,这句威胁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小皇上和燕太子愈发的刻苦,窝在上书房的宁远阁里读书学政,挥汗如雨却不怨尤。因为皇叔告诉成义,到了今年秋天,他的岳哥哥就要回到燕国去了。
小胖子刚刚爱上沙瓤的西瓜,小吃货将将能从棋局之间,体味出三分治国之道来。书上写‘逝者如川’,逝去的岁月看不见摸不着,然蹉跎光阴一速可惊,小胖子和小吃货才在猛然间觉察,原来相聚与分离,竟也是伸手可及的事实。
岳麒麟私下问皇叔:“你会随我一道回去么?”
“会的,我两头跑就是了。”
“会不会太过辛苦?”
卓颂渊总是温和抚着她的脸笑:“怎么会。”
“那你在燕国陪着孤的时候,是不是孤就可以踏踏实实地宠幸你,娶你了?”
“是。”
自从开春一来,皇叔毒发的次数骤减,这一季更是过得格外安稳。褚良春妙手回春,而她当时判他只有一年的命,他都怀疑,是不是当时神医有些误判。
然而这个多事的夏天并不易过。
岳麒麟一直在苦苦追寻的避子**的历程,却实在太不顺遂,因为——褚良春怀孕了。
褚良春摸摸假白胡子,很不高兴:“咦,怎么就怀孕了。鄙人还订了五年的云游计划,待王爷的金雪莲入了药,身体一康健,鄙人就要出去玩的。这下真是把鄙人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你说怎么办罢?”
她问的是厨子李。
厨子李吹胡子瞪眼:“怎么办?你快把你那假白胡子摘下来罢,除了生下来还能怎么办?”
褚良春瞥他一眼:“咦,你怎么那么凶?李兄在鄙人身上哼唧的时候怎么不吹胡子的?你也该担一份责任的罢?”
厨子李委屈的要死:“我又不是不要孩子!是你说不想怀娃娃,自己服药又怕寒凉伤身,那好,你开药,老李我服!结果我服了你的药怎样?吐了我七天七夜,结果你还是怀上了,一点都不灵。我早说了,你就是个庸医。”
褚良春摸着假胡子睁圆了眼睛质问:“不灵?你凭良心说,鄙人开给你那药,你是不是事后才服的!”
厨子李一脸狡猾,理直气壮:“不然呢?避子药难道不该是事后服用?”
褚良春捧着尚未隆起的肚子,几乎快气晕过去了。
厨子李抚着她的背:“稍安勿躁,等孩子生下来交给我来管,你只管云游你的去。”
褚良春同老李不知耳语了一句什么,老李面色立时涨成了猪肝:“不正经!”
褚良春眼睛重新瞪得溜圆:“你正经?”
厨子李忿忿道:“那也怪你那册《品花宝鉴》。”
褚良春指指远处,气愤道:“哼,这么说来罪魁是那薛大人,书是他的。”
薛云鹏远在衙门里没日没夜埋头苦干,忽又觉一阵寒风刺骨。三伏天,他觉得他大约又快得热伤风了。
对于一直在忙着求药避子的岳麒麟,皇叔趁机吓唬她说,你看看,神医自己都不肯服避子丸,你服了避子丸便别想要小阿鹿了。
麒麟觉得此话有理。至于厨子李服的那丸子,麒麟当然根本舍不得让皇叔服,一吐七天七夜,这样罪如何能让他受?
况且,神医自己都怀孕了,孤还能信什么她的避子之法么?
总之这条路根本就是断了,岳麒麟哭笑不得,捧着一堆破碎的希望,还得端着太子的身份,替那两位事主主婚,阖府张灯结彩,张罗喜事。
厨子李很不过意地同她请罪:“太子自己的肉还未到口,老李我倒抢了个先,实在过意不去。”
岳麒麟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如果说,这尚可算作一桩喜事的话,另外却有一桩并不教人那么欢喜的事情。
禁军在京西的一座破庙里头,擒获了那名重伤数月的刺客团女匪首。就在此人落网的次日,这位久不伏法的刺客头子便在狱中自尽了。
又过了几日,镇南将军与隋小将军,亦先后辞去了军中职务。
因为那位左姓的女匪首不是旁人,正是镇南将军的妻子、隋小将军的母亲。这位比老狐狸自己还要执着的刺客,据说跟随老狐狸多年,甚至一度是老狐狸的情人。她死心塌地,那老狐狸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左夫人是西楚人士,朕派她杀过朕的侄儿?真是一个笑话。
岳麒麟从薛云鹏那里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心中愤恨早已化为乌有。她只记得她在旁亲历的,最后的那一次两败俱伤的母子交锋,她当面不好多问,却旁敲侧击从神医那里知道,隋小将军身上的那个伤处,极难医治,且不可磨灭。左夫人下手真狠。
镇南将军是个倒霉又郁闷的人,戴了绿帽,又背了许久的嫌疑,此番终得解脱,预备黯然解甲归田,马放南山。皇叔独独接受了镇南将军辞呈,却只允了隋小将军三月假期。
隋喻离开的时候,皇叔同隋喻单独长谈了将近一个时辰,岳麒麟忐忑揣测他们能谈些什么,不会是向隋喻深挖自己的童年囧事罢?想知道囧事当来问孤啊,孤的记性才好。
然而隋喻那日是从后院离开的,不告而别。
相比前年他离开燕京时的情形,虽说同为不告而别,而这一次岳麒麟心中,却只留深深遗憾。
如今回头方知,隋喻竟是自小心灵倍受煎熬,处境凄楚,她这个同年伙伴竟是不查;也不知后来,他的母亲每每逼他对太子动手的时候,隋喻更是受着怎样一种磨折?
岳麒麟无法想见。
她连轻拍一拍他的肩头,如少年时问一声:“你还好罢?”的机会全无。隋喻不知是无脸见她,还是不愿见她,连一声告辞的话都未留下。
他真的还会回来么?
岳麒麟觉得,这个既不能让她得偿所愿,又令她伤心的多事之夏,还是不要再提了罢。
**
燕国仍有不少新消息传来。
燕皇为了立岳长宁为女储君,已然说服了太子党以外的所有人等,从废太子立女储的文书,到女储君册封大典上的仪仗,细到女太子冠带上的小小配饰……皆已全副预备齐妥。只待岳长宁满十八岁,于与辽国交战之处再亲攒三两桩军功,便可以找人提那废立之事了。太子纵然断袖、隐疾,要立新人,好歹得找几个由头的罢。
不过,听闻征战辽国的东征军,原是岳骐骥名下的兵马,此番亦经骐骥公主亲许,拨给了长宁公主使用。燕皇很是满意岳骐骥的懂事,连亲姊姊都不支持弟弟归国,太子迟早会歇声的。
无论如何,整个大燕,除了那拨死不松口的太子党人,几乎已然全盘做好了将来会拥有一个女皇帝的准备。
而人们刚作好了这个准备,却另有流言四起,有一件更要命的事情,被燕人传得有鼻子有眼——先燕皇陛下,前年秋狩,是被他的亲弟弟害死的。
至于证据么——凡只要有好事之徒存在,就根本不怕没有传递的途径。
这一番风云全在皇叔帷幄之中,实为你修栈道,我度陈仓之意。岳麒麟无比信他,觉得此仇可报,此情可待,老天待她何其眷顾。
让她等得更为心焦的消息,乃是舅舅那里采撷金雪莲的消息,时近入秋,皇叔仿佛也在等待他那边的音信,秦将军也该有信来了。
与此同时,楚国却是一切如常,楚宫之中奉皇上圣命,忙着筹备的头等大事,不过是燕太子和卓皇叔中秋的生日宴罢了。
听闻太皇太后早就弃了管她这个倔强的小儿子了。
太皇太后至今犹记得樱花春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