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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康隆虽然也很难过,但他还没有像绫子那样,难过得心都快要碎了。
当绫子堕落得最严重的时候,看着父母的表情,康隆悄悄地走过来说出了自己
的想法。他的父母也知道这个聪明的儿子有时也会有孩子所不具有的敏锐的洞察力,
而且还能用语言表达出来。宝井家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认真倾听家人的意
见。他的父母认真地听了康隆的意见。之后不久,虽然他们没有清楚地接受他的意
见,但还是根据他的意见和绫子进行了一次谈话。
绫子的生活态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她的混乱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当她摆脱
了学校这副枷锁后显得很轻松,而且对生活的态度也产生了影响。和她在一起的那
些不良少年也都升学了,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远了。
离开了强迫型的集体生活后,从某种意义上讲,绫子变得孤独了。这样一来,
被逼入舱底的绫子站起来了,喜欢做生意的心也活了。在客人中,也有许多司机和
绫子的关系不错,等到她冷静下来之后,绫子也看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担心。
慢慢地,宝井绫子又找回了自己的人生坐标。这也是她的父母给她机会,让她
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之路上。不久之后,惟一能看出绫子曾经堕落过的只有她那剪
得短短的棕色头发右边的鬓角。
就这样,“宝食堂”也回到了应该回的轨道上了,康隆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但在他那颗孩子的心灵里,还牢牢地刻着一件事。姐姐的心底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
问题,那就是“人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她虽然没有说出来,或者没有意识到,
但她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而堕落的。她的生活态度虽然已经回到了从前,但这个问题
仍然没有解决。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姐姐总是想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也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
人。少年康隆认为这是因为姐姐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正因如此,她才会对爷爷的死
悲痛欲绝,受到很大的伤害,这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的。
不久,绫子恋爱了,当她十八岁做了母亲的时候,还在少年和青年中徘徊的康
隆又学会了新的词汇,“姐姐是个用情很深的人”,意思是一样的。
6 月2 日下午,当康隆在自己房间的电脑前战斗的时候,他听到走廊里传来母
亲敏子的喊声。“我回来了。”她说。她好像又出门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康隆见过父母、姐姐和她的孩子佑介,他们说下午要去御徒
町的中华食品店买东西。父母到了星期天,总是精神十足的。而绫子好像有点感冒
了,还有点发烧,所以她说下午想在家里睡觉。事实上,她的脸色非常难看,时不
时还要咳嗽几声。
这么说来,今天早上,绫子也是很晚才起床的,敏子很是担心,这可是很少见
的。
孩子佑介还不满两个月,所以他也分不清白天黑夜。而对于他母亲绫子,晚上
要和他一起睡觉,白天还要为了佑介而起床。这在康隆看来,虽然是一件很让人惊
讶的事情,但绫子一面照顾着佑介,还一面帮着做家务,到店里帮忙,她的工作更
辛苦了。康隆从来没有看过姐姐睡懒觉,所以她说起不来床,那情况一定非常不好。
看到绫子灰灰的脸色,敏子也很担心,她不想出门了。但是,绫子用平时少用
的尖酸口气说,我不要紧的,你出门吧,我想安静地睡会儿觉。敏子也唠唠叨叨地
说,不要把感冒传染给了佑介,还是量量体温吧。绫子懒洋洋地听着,然后抱着佑
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和康隆的房间一样,绫子和佑介的房间也在三楼的南侧,中间隔着楼梯和走廊。
因为都在各自的房间,所以只有大声说话才能听得见。因为康隆满脑子都是要写的
稿子,所以一吃完午饭就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不清楚父母是不是已经出门了
.,绫子是不是在睡觉。
康隆坐在桌前准备回答的时候,敏子推开门把头伸了进来:“您回来得挺早的
啊。”妈妈说:“我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绫子怎么样了? “
“我一直在屋里,不太清楚。”康隆回答说。敏子又问,佑介哭了吗? 康隆说
:“不知道,我没有听见,你去房间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
母亲说:“我去看了,但没有人。”
康隆吓了一跳。姐姐出去了吗? 要是这样的话,她也应该打声招呼,她一直都
是这样做的。
康隆说:“会不会去附近买东西了? 也许是去买感冒药了。”
“不会是去附近的地方,她是带着佑介的包出去的。”
佑介的包是一个大大的塑料背包,里面装有佑介的尿布和奶瓶。
绫子带佑介出门的时候,一定会带上这个包的。
“车还在吗? 她今天会去看佑介的父亲。”
敏子很认真地说。宝井家有两辆车,一辆是大型的面包车,家里和店里都用。
还有一辆是小巧的面包车,主要是敏子用。这两辆车就停放在房子后面的停车场上。
绫子在去汽车驾校学习时发现自己怀孕了,睦夫和敏子都劝她不要再去驾校了,
但倔强的绫子还是继续在驾校学习,最后考试通过了。在睦夫看来,作为一个女人,
她对开车有灵感,虽然她通过了考试,但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了,事实一上她
几乎不可能再去开车。
尽管如此,生完孩子后,绫子觉得把学过的东西忘记了实在太可惜,所以就在
晚上道路上没有车的时候,开着那辆白色小面包车练习练习。但那也只是练习练习,
她从来没有开车出过远门。
可是,睦夫回来说,那辆白色的小面包车不在停车场。
“她开车把佑介也带走了。”
“会不会去医院了? ”敏子说,“可是,星期天医院不上班,她会不会在附近
的什么地方呢? ”
如果这样的话,她也应该和康隆打声招呼的。首先,如果病得必须在星期天看
医生的话,那就不应该开自己不太熟悉的家里的车而是打车去医院,也许她还会让
康隆一起去的。或者,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她应该让康隆照顾佑介,自己一个人去
医院的。
大家都很担心,也都在苦思冥想,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既担心绫子,
也担心绫子所带的佑介,这种担心是双重的。敏子在乱发脾气,她还对康隆说,难
道你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吗? 康隆也从自己要写的文章中清醒了过来,他也陷入了现
实生活的不安与担心之中。假想现实和现实的价值相同吗? 在家里所发生的令人担
心的事情面前,这个题目就像是小学生的谬论一样微不足道,变成了一件很随便的
事情了。这些日常的琐事和刚才自己一直在写的文章不一样,康隆虽然感到自豪,
但还是非常着急。正因如此,当五点多的时候,绫子突然回来时,他差一点大骂她
一顿。
当绫子一句话也没说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摇摇晃晃地坐在了门口。就在这一
刹那间,康隆的愤怒烟消云散了。绫子真的是病r 。
康隆伸出手想把孩子接过来,他感觉到了绫子的呼气很热,身体也在颤抖着。
“不得了了……姐姐,你在发高烧! ”
康隆大声地叫着他的父母,跑过来的敏子和康隆一样大吃一惊,她急忙从绫子
手中接过了佑介。
“怎么回事? 你去了哪里? ”
绫子累得精疲力竭,她没有回答。
“啊,等一下! ”
“妈妈,你以后再生气吧! ”
康隆和父亲两个人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绫子,并想办法把她弄回了自己的房间。
绫子好像很痛苦,呼吸非常弱,不时还使劲地咳嗽。她的眼睛是睁着的,但好像模
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眼睛红
红的,充满了血丝。
敏子给绫子换上了睡衣,绫子小声说:“我冷,我冷。”
“你把佑介带到哪里去了? ”
好在佑介没什么事,只是从他母亲那里抱过来的时候哭了几声,给他换了尿布
喂了奶之后,他的情绪就好多了。敏子和睦夫都在照顾绫子,康隆不太熟练地抱着
佑介,在客厅里来回地走着。佑介高兴得笑了。
“佑介,你妈妈带你去什么地方? ”
康隆舅舅问,然后又高兴地笑了笑。
“问你也没用,是不是? ”
绫子暂时睡着了,睦夫和敏子回到了客厅。他们着急地在一起商量,是去买冰
块呢,还是先把她送到医院去? “哎,对了,车? 她是不是开车回来的? ”
听康隆这么一说,睦夫赶紧跑到停车场去。不一会儿,他回来了,但不知为什
么,他的表情比较吓人。
“车在,绫子可能是开车去了什么地方。”
“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还是先送她去医院吧,你开那辆大的面包车送孩子去
吧。”
“那可不是无所谓的事情。”睦夫一直在坚持。看到父亲的样子,康隆也有点
担心起来了。
“车怎么了? ”
睦夫皱了皱眉:“缓冲器瘪下去了。”
“可能是发生撞车事故了吧? ”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修修不就行了吗? ”
“不仅如此,车子还很脏,车上到处都是泥浆。哎,康隆,你是什么时候洗的
车? ”
在这个家里,洗车是康隆的工作。这样的话,如果他考车通过的话,父母可以
为他买车支付首付的钱。
“前天,也可能是大前天吧,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没过多长时间。”
“这样的话,车子弄得这么脏,是不是有点奇怪? ”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敏子气势汹汹地说。
母亲虽然是个很坚强的人,但她也不是一个在任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