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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抱好，“砰”的一声巨响，小佐助吓得一哆嗦，转身揽紧了鼬的腰。鼬轻柔的拍着佐助，“呐，佐助不怕，那是爆竹的声音，烟花开始了。”
小佐助这才抬起头来，因为已经转过身来跟鼬面对面，所以是背对着烟花的，抬头只看到自家兄长的脸上有各色的光亮忽明忽灭，自家兄长温柔的眉眼就在那明灭的光彩中忽隐忽现。
“尼桑……”小佐助呆呆的看着鼬，“尼桑你真好看。”小佐助说着开心的笑了，“像神仙一样。”小佐助看着这梦幻般的场景，只能这样形容道。
鼬看着小包子一样的佐助，黑色的大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忽闪忽闪的亮晶晶的，正专注的盯着自己看，听着这样孩子气的话，鼬不由笑了。将佐助抱着转了个方向，“呐，烟火在那边呢。”
“哎？”小佐助看着长长的光芒飞入天际，然后在最高处怦然绽开成七彩绚丽的花朵，开心的拍手说道，“啊，好漂亮好漂亮！”然后就激动的想要蹦达。
鼬赶紧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呐，佐助，不要乱动哦，屋顶很危险的。”鼬说着，将小孩牢牢的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小佐助的头顶上，嗅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暖香，笑了笑，也抬头去看那天边绚烂的烟火。
漂亮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光芒耀眼，然后转瞬即逝，不知道为什么，鼬的心间忽然有些闷闷的——如此美丽的东西，往往注定了不能长久，只能短暂的辉煌之后便悄然寂灭。
鼬看着看着，竟只觉得越发胸闷。
倒是怀里的小佐助咯咯的笑个不停，格外的开心。
烟火放完后，夜空又回归了墨黑的宁静，小佐助有些失望的仰起头来，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兄长说道，“尼~桑~还想看。”
鼬低头看着小佐助小猫一样圆睁的漂亮黑色眼睛，微微笑着说，“没关系的，明年还有。”
小佐助听到哥哥这样说，撅起了孩子鲜艳娇嫩的小嘴，“要等一年呀。”
“美丽的东西值得等待，不是吗？”鼬只是这样回答小佐助。
小佐助似是不太明白，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也许也并不能体会，但还是习惯性的对自己兄长的话无原则的表示认同，小包子于是点了点头，“嗯，那尼桑明年我们再一起来看！”
“嗯，好。”鼬这样答道。
“尼桑~我们以后每年都一起在这里看烟火吧！”小孩子总是想到一出说一出，永远不知足，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到一个长久的承诺，因为不明白，一生究竟有多长，又可能会有多短暂。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烟火的那丝不祥的抑郁竟再次席卷而来，但是鼬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怀里小孩明亮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是全心依赖的神情，于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翘翘的头发，笑着点点头道，“好。”
“尼~桑~那我们约定了哦~”那双猫一样圆圆的眼睛弯成了天边的新月，胖乎乎的小手伸出来，团成肥肥的一团，只伸出一个小小的翘翘的尾巴。
鼬笑了，这孩子最近很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说什么都要拉钩确认。鼬看着那个包子一样的孩子伸出的拖着小尾巴的小小包子，笑着伸出手，有力的手指勾住了那个小尾巴，轻轻晃了两下，那包子脸上的两弯新月就更加弯，更加细了。
任谁可能都难以相信，这个总是一脸沉稳，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了的大男孩，会这样哄着这个小孩子，认真的做着这些孩子气的事情。
“鼬，你又带着他上屋顶了！”美琴在下面大声喊着。“这孩子都让你惯坏了，快下来。”
“是，母亲。”鼬答应着，将佐助小心的抱好，跃到地面。
“佐助！怎么可以总让哥哥做这些胡闹的事情。”富岳皱着眉头教训紧抓着鼬衣领缩在鼬怀里，紧张胆怯的望着自己的佐助。
“父亲大人，不是佐助的错，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鼬忙将佐助抱得更紧了些。
富岳抿紧了唇，看着兄弟俩。
“好了，庙会马上开始了，我们也赶紧去吧。”美琴在旁边劝解道。
“嗯。”富岳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对这个长子，他什么都是满意的，唯有他总是肯陪着这个小儿子做一些淘气的事情，还总是护着这个小儿子，这一点让富岳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大过年的，富岳也不想继续教训孩子，带头出了门，母子三人忙跟上。
佐助靠在鼬的怀里，脸紧紧的贴着他的前襟。鼬牢牢的抱着他。
“佐助，下来走吧，哥哥会累的。”美琴说道。鼬毕竟也只有七岁多，一直抱着长得圆乎乎的佐助走，也会比较吃力的。
“没关系的，母亲……”鼬正准备说不累，怀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挣扎了，“兄上，放我下来吧。”
鼬看了看佐助，只得放他下来，然后牵起他的手，走在路上边走边说，“呐，佐助，你看，新年很热闹呢对不对，看那边的店铺有卖糯米丸子的，要不要吃？”
“明明是哥哥自己想吃嘛！”小佐助虽然年纪小，可是并不笨的，自家哥哥最喜欢吃这种甜食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么，佐助陪哥哥一起吃好不好？”鼬哄劝着。
“嗯，那好吧。”佐助微微拢着眉心点点头，一副‘拿你没办法，我就迁就迁就你。’的表情。
鼬笑着带着佐助去买了两份糯米丸子。其实也不是非要现在吃，只是想随便说句什么话或是做件什么事，转移一下佐助的注意力，免得他继续为刚才的事情郁闷。
小孩子确实是很容易被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的，虽然并不喜欢吃甜食，佐助的心思还是全部转到这上面来了，“呐，我陪尼桑吃丸子，尼桑要陪我看烟火哦。”佐助眨巴着黑亮的眼睛望着鼬说道。
“嗯，好。”依然是毫无疑义的肯定回答。
等他们赶到庙会的时候，已经开始敲钟了。敲钟结束后，美琴对佐助说道，“呐，佐助待会儿要许愿哦。想好要许什么了吗？”
佐助歪着头似乎在思考。
“呐，愿望一般是自己最希望发生的事情，或者最想要得到的东西。”美琴见佐助思考的样子，简单的解释道，“比如，佐助是否希望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啊，就像哥哥那样。”
佐助只是听着，忽然眼睛一亮，大声说，“想好了！我要……”
“嘘……只可以说给神灵听哦。”美琴将手指按在唇上，故作神秘的说。“告诉别人就不灵了哦。”
佐助看着妈妈认真的表情，也赶紧有样学样的用手指压在自己的唇上“嘘”，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许愿的时候，富岳带着鼬先去，佐助却拉着鼬的衣角，“尼桑……”
“怎么了？”鼬低头望着佐助。
“尼桑，尼桑，我跟你说……”佐助踮着脚眼巴巴的望着鼬。
鼬蹲□，揽着佐助，“怎么了？”
佐助扒住鼬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要许愿一直跟哥哥在一起，哥哥也要许愿一直跟佐助在一起哦。”
小佐助热热的气流全部都吹进了鼬的耳朵里，痒痒的，鼻间也闻到了小佐助身上淡淡的奶香，听着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鼬一愣，看着小佐助严肃又希冀的表情，笑了，温柔的摸了摸佐助的头发，认真的说道，“好。”
“鼬。”富岳在喊鼬了。
鼬站起来，跟着富岳进去了。
佐助眼巴巴的在后面看着，看着鼬认真的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脸上的表情郑重而庄严，像是在做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承诺一样。
佐助笑了，转头对美琴说，“我知道哥哥在许什么愿哦。”
“你怎么知道呢？”美琴微笑着说，看来刚才这个小孩子拉着哥哥神神秘秘的说话就是说这些吧。美琴从善如流的哄着佐助，随口问道，“是什么呢？”
“秘密！愿望只可以说给神灵听的！”佐助认真的大声说道。
美琴简直要失笑了，可是你都已经说给哥哥听了啊，而且——美琴看向鼬——那孩子那么成熟稳重，才不会跟你一起许什么孩子气的愿望呢，心里这样想着，美琴还是故作认真的样子说道，“佐助说的对呢，那佐助就留在心里吧。”
轮到美琴和小佐助的时候，小佐助许愿跪拜的时候，就悲剧的栽过去了，爬起来后第一件事竟是又赶紧爬回蒲团上跪好，双手合十念道，“刚才不算，刚才不算，神，我要重新许过。”
周围的大人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鼬没笑，他看着那个小团子一样的佐助异常认真的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完成了许愿。他知道，那个孩子许的是什么愿望。
后来，在那些黑暗的岁月里，他有时会回忆起这个夜晚，回忆起漫天绚烂的烟火转瞬即逝的美，回忆起佐助清澈希冀的眼神，奶声奶气的要求，回忆起他身上好闻的暖香，回忆起美琴说的——只能说给神灵听，果然，因为佐助说给自己听了，就不灵了呢……鼬想起这些的时候会想要苦笑。
但是，他不知道，在小小的佐助心里，他就是神灵。
只要有他在，即使是身处地狱，他也可以仰望天堂。
此刻的佐助，走在街上，听着鼬跟休畑说着那些关于许愿的话，心里有些恍神，小时候跟哥哥约好的愿望啊……哥哥当时……许的是当时幼稚的自己说的愿望吗？这个问题佐助没有答案。
当时的鼬，其实没有按照和小佐助约定的那样许愿。
一向早熟老成的鼬，在那个夜晚，因为莫名不详的预感，一直有些闷闷的。直到跪在神像前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心中空空如也，只有那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话语和开心的笑脸在心中盘旋，耳边的喧闹，周围的世界，都不存在了，万般寂静。
在袅袅的青烟中，也不过还是个孩子的鼬，第一次感觉到了神圣的虔诚，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