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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起床了,半夜的守备也十分的严密,敌人的苏丹也不完全是个草包,行军的谨慎程度并不亚于任何人。
所以朱明选定的突袭时间是掌灯时分,军营中灯火管制,士兵们刚躺上床休息,哨位刚安排完毕,换哨的换哨,这个时候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要全力引起敌营的混乱。
时间差不多了,阴沉天气的影响下,夜晚的天空也没有什么星光。
南城墙后的士兵整齐的按建制上了南城墙,城墙上早已系好了一根根的绳索,所有的人都按顺序缒城而下,集合在城根。
这次的行动非常非常危险,但朱明还是力排众议的带队出来了,他是从现代而来的,若不经过更多的血火磨练,那凭什么在这个时代雄霸天下,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浴火重生。
过了半晌队伍才出城并集合完毕,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毕竟和敌营这近千米间没有任何的遮蔽物,无论如何隐蔽行军都会被发现,索性直接发起进攻。
这么大的部队一眼就被敌军发现了,敌军中响起了示警的号角,敌营中喧闹了起来。
此时自由城军队尚在千米之外。
敌营中的很多士兵慌忙穿起了刚脱下的衣服,无头苍蝇一般跑出了帐外,寻找着自己的主官,但他们的主官也刚穿戴好,还没出门开始集合队伍。
此时自由城军队尚在八百米之外。
敌营终于开始了队伍的集合,营帐间的空地挤满了慌乱的人,本来营地内只适合小部队的集合,所以敌军的单位还是十分分散。
此时自由城军队进入到了五百米内。
那么,现在是出营迎敌还是闭门紧守,命令得赶快下来众人也好有个章程办事。而此时苏丹正从刚入梦被吵醒的恼怒中恢复过来,他沉思了良久,还是作出了出门迎战的决定,他想毕其功于一役。
此时自由城军队已经在两百步内准备发起最后的冲锋了。
营寨的大门打开,里面犹如章鱼吐出墨汁一般涌出了密密麻麻的敌兵。
没有阵列也没有规则,两团黑雾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自由城的士兵在之前的命令下奋勇向前,只求能向里劈开一条血路。
在这种蓄谋已久和匆忙应战的区别之下,虽不能说是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但确实没多久,自由城的军队就冲杀到了营寨门口,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对峙砍杀着,而营寨里堵了越来越多的人,靠里的营地士兵还在不断的向营门涌来。
正当所有苏门答腊国的人固定思维的认为敌人都是从杜迈城内出来的,集中在前门攻击时,他们营寨的后方也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不用看,一定是被人突袭了。
“陛下,我们营地后方遭受攻击,得赶快调人去抵御。”一人匆忙跑入苏丹大帐中。
“混蛋!”罕难阿必镇嘴里恶狠狠的骂着,他点了几只营地靠后的部队名字,让他们速回营地后方前去抵御。
当传令兵挤过了汹涌的人群找到几只部队时,发现他们与友军交缠混杂,而且并不都处在队伍的最后方,当这几只部队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整好队列时,编制已经不足平日的一半。
这时也顾不得那些陷在自己人队伍中的兵了,回救才是王道。
苏丹所点的这几支部队都是常备军,当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地,花都的队伍已经破换了简易的寨墙杀入了营地内。
很快,花都就陷入了左右夹击之下,不过这左右夹击泾渭分明,一边是常备军,而另一边则是被看不起的泥腿子征召军。
两边的队伍都是从侧翼进攻着,他们没人愿意深入到对方的阵列中去形成一个兜的阵型把花都一行给阻住。
花都的队伍凭着坚固的胸甲和十四尺长的长枪,坚强的抵住了强大的压力,渐渐的逼近了苏丹的大帐。
“混蛋,敌人快冲到陛下的跟前了,你们在干什么!”还是征召军中的一名军官发出了震天的大吼,也震得常备部队玄甲军们心中一震,是啊,都快逼近统帅的大帐了。
这些他们不敢再抱门户之见,迅速的阻在了花都队列的前头,与征召军一起织起了一道屏障。
而正在前门狭小路径上苦苦支撑,面对有着器甲装备局部优势敌军的苏门答腊国军也听到了背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
不少人回头看到花都一行一路放过来的火,已经很接近于苏丹的大帐了。一个家伙自作聪明的大吼道:“敌人去攻打苏丹了,保卫苏丹!”
这句话很快在士兵中引起了共鸣,尤其是常备军们,弄得敌军指挥官心头叫苦:“瞎嚷嚷什么啊,正面压力这么大,要管背后也得先把正面顶住啊!”
被一个士兵这么一喊,军心动摇,不少常备军的军人返身便向着国王大帐跑去,常备军军心动摇,征召军力有不逮,很快整个大门处的形式便对自由城军队越来越有利起来。
朱明原本处于队伍的包围保护之中,此时一咬牙,排开众人杀上前去,在众护卫头皮发麻的同时所有的普通士兵确实精神一振。
朱明头盔上一根红雉鸡的尾羽迎风晃动着,这也是他与普通士兵唯一的区别,外人看来不显眼,但对于自由城的士兵来说,人人都知道那就是城主正在战场和他们一起战斗的标志。
“杀!”朱明一声暴喝,手中短矛准确刺入了一个敌兵的心窝,但朱明对杀人还是有些不适应,拔出短矛后迅速的退回了阵列中,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但他这一次出手对于整个队伍的鼓励作用是巨大的,队伍中爆发出一阵阵兴奋的低吼,猛然的向前推进了几步,而苏门答腊国军队在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压力下,不得不跟着向后败退几步。
营地的城门防御,被自由城军冲破了。
第一卷东南风乍起第六十一章苏丹逃,亡
花都的部队虽然人少,但是军队精锐,又是出其不意的从背后插入战场,对整个战局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此时在朱明正面的压力下,慌乱的敌军空有一倍多的兵力,却有些抵挡不住,都向着苏丹的大帐方向边打边撤起来。
“陛下,被敌人钻了空子,只要您在,我们就还有机会,回国都,组织更强大的兵力来!”
“陛下,赶快走吧,我护着你,只要到了马厩我们就有把握冲出去。”
“混账!我们还有五千甲士,你看看,来攻击的敌人还不过我们的半数,你们竟然要我走!”罕难阿必镇怒吼道。
此时在门外,面对气势汹汹的自由城军队,苏门答腊国军已经阵脚大乱了。
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苏门答腊国常备军与征召军混杂在一起,各自为战,而自由城军虽然也是与敌人形成了交错的阵形,但训练有素的他们还是保持了小范围内的团队配合,尤其是长枪手,只要身旁的是友军,他们就能按操典和平时队列训练的那样,保持整齐和密实的队形,将一切对面的敌人挤压至死。
在黑夜中,一切让局势更加的复杂,苏门答腊国士兵只知道他们刚才败退了,从营地门口被攻杀到了近距离保卫帅帐的地步,所有人都慌了。
在帐外的苏国统兵大将一看军心难用,若是死撑下去,万一真的帅帐被攻破,那……后果实在太严重了,他不敢想象。
转身迅速的回到帅帐内,“你们,赶快带上陛下,我们突围。”
“我的将军都是懦夫吗!我要和士兵一起战斗!”罕难阿必镇还在大吵大闹着。
侍从匆匆架起他们的国王,冲出了帅帐,护卫亲兵团团围住国王,向营地南面的马厩杀去。
因为朱明的队伍是从东西向夹击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在南北方向上并没有形成合围,苏丹一行很快就冲出了包围圈。
苏国士兵们一见自己的国王已经逃脱,不由心神大松,加快速度一步步向帅帐后退着。
朱明的主要目标就是擒贼先擒王,一见敌军主帅逃脱,也不愿和这些士兵非分个胜负。
就这样,你无战心我无战意,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互相整理起队形来。
“玄甲军先撤,其他的人顶住。”敌方大将大声命令着。
随即,敌军的常备军立马也向营地南方撤去,而征召军则被留了下来应对可能的袭击。
敌军将领的这一招虽然从常理考虑是对的,但却极大的伤害了征召军士兵的士气,眼见常备军还没完全脱离战场,征召军就轰然一声溃散了。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都会做,而数据表明,冷兵器时代大部分的战斗士兵都不是在正面对敌中被杀死的,一大半都是在部队溃散逃跑的过程中被杀死或俘虏。
这次也不例外,正面战斗时虽然惨烈,但死伤绝不过千,但这次一旦溃散,朱明的部队掩杀而至,落在逃亡队列后头的不是被杀就是见机的快跪地求饶。
征召军也确实起到了掩护精锐部队的作用,落在后面的他们成了自由城军队首批屠杀的对象。
尤其是残暴的奴隶军团,他们对战功无比渴望,杀死敌军得到首级是他们最大的快乐。那花都则手执了一把铁锤,之前的战斗中他被敌军的长矛刺中,堪堪的刺穿了外甲,让他受了点小伤。受伤后的莽汉更为凶猛,冲在最前头不管是反抗的还是投降的,一律一人赏一大锤,被砸的人都是头扁胸凹,万无幸存之理。
随后朱明赶了上来才制止了这种残酷的屠杀,队伍也将喊杀的口号改为了投降不杀。
而此时的罕难阿必镇已是满眼含泪的骑马疾驰在逃跑的路上。想不到这次出征一时大意,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他还是没有明白朱明的正规军无论是从装备,纪律和战术水平上都全面超过了他引以为豪的常备玄甲军,还在以为失败不过是轻敌。
等到逃出了一段安全距离后,罕难阿必镇的逃亡小队也慢下了步子开始收容起随后败逃过来的溃兵。
统兵大将也与自己的国王汇合了,他忙不迭的向自己的主子夸耀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大部精锐的玄甲军带出重围等等的功绩,而罕难阿必镇似乎也接受了抛弃三千征召军保住两千常备军的说法。
带着还剩一千多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