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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季康子问:“仲由是从政之才吗?”孔子说:“仲由很果敢,可从政的素质他哪里有呢?”季康子又问:“端木赐是从政之才吗?”孔子说:“赐很豁达,可从政的素质他哪里有呢?”季康子又问:“冉求是从政之才吗?”孔子说:“求多才多艺,可从政的素质他哪里有呢?”
有人将“何有”解释为“有何困难呢”,说子路、子贡、冉求从政都没有什么困难的,好象孔子急着一股脑儿要将弟子们推销出去似的,这不合常情。从整个句式来看也不妥。“由也果”在语气上更象是转折语气——“虽然”果感,“却”还不够从政要求的意思。孔子对从政者的要求一直很高,认为必须成为通才,“君子不器”、德才兼备方适合从政,这在《子路第十三》篇我们还能得到进一步印证。这里的果、达、艺,都过于突出一点。
换个角度看,孔子对他几个得意的学生都予以否定,一定是建立在“知人”基础上的。要么是他了解自己的弟子,觉得他们还没有能力出仕;要么是他很了解季氏,不希望他的学生去他那里。所以本章意在表明:“根正苗红”的中庸思想,必须要以“知人之智”为前提,否则遇事就不可能形成正确的判断。
『9』季氏使闵子骞为费(mì)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wèn)上矣。”
季氏请闵子骞去当费地的长官。闵子骞说:“替我妥善地推辞吧。如果再来召令我,那我一定离开鲁国去汶水北面了。”
闵子骞姓闵名损,字子骞,鲁国人,孔子的学生,比孔子小15岁。本章直称闵损之字,所以有人说《论语》是闵子骞编辑的。费是季氏的封邑,在今山东费县西北一带。汶,水名,即今山东大汶河,当时流经齐、鲁两国之间。在汶上,是说要离开鲁国到齐国去。
看来不但是孔子不太希望他的学生去做季氏的家宰,而且学生们自己也不怎么愿意去,这时,懂得“拒绝”就是高明的智慧了。闵子骞所表现出来的不好权势与名利的理性,其实就是中庸品德的另一个前提——“自知之明”。能事实求实地评判自己,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才是真正的智者。
『10』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yǒu)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有斯疾也!斯人也有斯疾也!”
伯牛病得很重。孔子去探望他,从窗户外拉着他的手,说:“真不应该啊,难道这就是命吗?连这样的人都会得如此重病!连这样的人都会得如此重病!”
伯牛姓冉名耕,字伯牛,鲁国人,孔子的学生,孔子认为他的“德行”较好。牖是窗户。亡之,就象今天我们说的“老天没眼啊”。斯人也有斯疾也——怎么连这样优秀、品德高尚的人,都会得这样的病呢?这里表现出孔子的悲痛和婉伤。
中庸的德行有时候是以不受人欢迎的方式出现的。比如说拒绝、撒谎,甚至是面临生离死别的哀伤。“愿天常生好人,愿人常行好事”,这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可现实是:好人也难免生、老、病、死。
对疾病、人世的灾难,很多人缺乏正确的理解,以为好人就一定不会得病,或者好人就应该家庭团圆幸福、钱多势大,这是个误解。比如释加牟尼出生时,他的母亲就死了。按常理,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剋死母亲,很不吉祥啊。可佛经上的解释是:因为他母亲生佛功德太大,即刻升至忉利天享福去了。释加牟尼佛涅槃前也示现病苦,所以众生有病,圣贤便会示现得病。再看孔子,他真算是不幸的了:幼年丧父,十七岁时母亲也死了,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人生最难担当的几种苦难,他全碰上了,是不是说孔子无德,所以老天报应他?当然不是。疾病和苦难本身并不一定代表坏的一面,就象四季中的“秋藏、冬杀”一样,本身没有善恶利弊之分,就看你怎么对待,能否从中增益自己。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句话实在是天地至理!孔子所受的苦难,就象蚌受苦而孕育珍珠一样,成就了他的圣德圣言,福荫世人几千年,他其实是在为我们这些平凡人而受苦。
普通人得病,不堪其忧,学道人得病,能谨慎对待,于病中堪破人世浮华,使心不再迷于名利,而去积极追求性德。所以孔子也得病,曾子也得病,那些认为修道便可无病的,都是魔说。人的因缘不同,果报亦然,智慧解脱之后,未必没有病苦。病的来源有三个原因,一是身体不调适,比如冷热不和、情绪不利、阴阳失衡,就会得病。二是业障病,拿今天的话讲是遗传病,藏在基因里呢,到了一定时候,碰到一定的因缘,自然就爆发了。三是因果病,这种病往往很离奇,神医束手。比如有电视新闻报道,说有个小孩子得了手、脚发热的怪病,去医院一检查,什么都正常,可那种痛苦怎么去掉?其实我仔细观察,原来他父母是卖猪脚的,整天砍猪脚、刮猪毛,这样的业障便报到他儿子身上了,手脚发热还只是初步的报应而已,若他父母还不改业忏过,只怕他儿子将来要落个断手断脚的残疾。这样的解说一般人或许难以相信,可这个世间的前因后果,我们一生短暂,究竟能看透多少是个问题。所以我权且一说,大家权且一听,不必强同。
身体不调的病好医治,而后两种就难了。人们常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有谁敢说他不会得业障病和因果病?所以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学习圣贤之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明白道,病苦来得清清爽爽,死也死得没有痛苦,不会连累子孙,来去了无牵挂,便是做人最大的福气。
本章讲德行高却免不了病苦,表现出对人世现状的中庸的审视眼光。
『11』子曰:“贤哉回也!一箪(dān)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孔子说:“这是怎样的贤德啊,颜回!粗茶淡饭,屋不蔽雨,要是别人一定愁苦不堪,可颜回却能自得其乐。这是怎样的贤德啊,颜回!”
箪是古代盛饭用的圆形竹器。
除了伯牛的病苦,还有颜回的贫苦。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富贵穷通,可不是随心能转的,圣人也没辙。从中我们就能了解,为什么说身体不是我?如果身体是我,我们不想得病,可病却偏偏无人能免。所以,人生的快乐究竟来自哪里?是身体的快感、富贵荣华,还是来自心灵的愉悦?若是前者,前者不可追;若是后者,为什么没人努力进德?可见绝大多数的人还是迷在身体、迷在富贵里的。有几个人能象颜回那样醉心仁道,随顺穷通而追求性德的清净恒乐呢?
一切法得成于忍。能忍世间的贫穷和病苦,才能去除狂妄我慢,对人生起慈悲之心;能忍别人的冷嘲热讽,才能拓宽心量,增长智慧;能忍世事的无常,才能通达天命,知因识果。总之,忍耐是一种高贵的品德,是善的土壤,是让我们舍“小我”达“大我”的桥梁。得中庸者,于生老病死、富贵穷通而不拘。中庸便是一种恒久愉快、安守至德的心态。这样的人才算真正“不惑”,不动如山了。
『12』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冉求说:“不是我不想按老师所教的‘道’去做,实在是我能力不够啊。”孔子说:“能力不够,是说走到半路不得不休息休息,现在你根本就是划地为牢,不想去做啊。”
不少人都担心,学道是不是就要象颜回那样甘于贫困?如果是的话,大家就不愿意了,因为个个希望享受物欲。其次,学道做到象颜回那样穷而不改其乐,是不是很难?很难的话大家又不愿意了。这两处担心,自古圣贤无言以对。
首先,若回答你学道不会影响富贵,似乎不妥。古来大德求道,无不历经重重磨难,业障现前,诸事不顺。但如果你真能志向坚定,很快又会顺畅起来的。这就好比国家要提拔干部,必定会先考察他一样。求道初期时的障碍便是对你道心的考察。过了这个时期你就知道,学道非但不影响你所谓的“富贵”,反而对增加福报很有好处。我们看古今的贤王、名臣,多是“通道”之人:尧至周武、李世民、武则天至雍正、乾隆,是帝王学道利于治国的例子;张良、诸葛亮、傅大士(傅翕)、曾国藩,是学道利于事业、增加福报的例子;白居易、王维、苏轼,是学道利于做文章、做学问的例子;而葛洪、陶弘景、孙思邈则是学道而精于医术的例子。道可一以贯之,对人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回答说学道照样可以享受富贵,又不妥了,因为为道日损,损的就是利欲之心。若学道前后,自私自利之心丝毫未减,那便与道南辕北辙了。所以学道之人虽福报大增,却懂得视己之力施于他人。
其次,回答悟道的难度,又很难讲。有人一辈子无法悟道,有人能于一句话当下便悟,其中关键在于你能不能真抓实干。如果你犹犹豫豫,一味迁就自己的恶习,悟道就无门了。象冉有那样还没出发呢就说自己做不到,还怎么悟道呢?所以悟道只有两个关键:真信,真干!孔子说:“未见力不足者”,“今女画”,不是做不到,是你根本不想去做啊。
本章以冉求与颜回形成对比:并非所有人都能有心于德,那些没有毅力、不能吃苦的人,一旦面临诱惑、困苦,便会退却道心。颜回、冉求后来的言行也表明了他们品行上的差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成就世间的大事业者尚且要吃苦耐劳、坚持不懈,何况求无上大道!能耐能“耐”,总需耐得住才能长道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