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帐趸〉胶么Γ浔曜季褪恰袄侄灰Ф簧恕薄O执帐跛非蟮淖罡呔辰纾匀皇恰袄侄灰Ф簧恕薄@竦脑擞靡源宋勘辏锏绞窍嗟辈灰椎摹
『21』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鲁哀公问宰我土地神的神坛周围种什么树。宰我回答说:“夏朝种松树,商朝种柏树,周朝种栗子树。”宰我又说:“种栗子的意思,是想让老百姓有所畏惧。”这话被孔子知道了,说:“成功的事无须建议,做完的事不用劝阻,过去的事何必过分追究它呢。”
宰我名予,字子我,孔子的学生,利口雄辩。一般看来,他属于“孺子不可教”的类型。后来宰我在齐国临菑当大夫,参与了田常的作乱,被灭族,孔子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在《论语》中,宰我和孔子之间发生过一些有趣的谈话。
社是土地神。有人说是“社稷坛”,但从后文“使民战栗”来看,社稷坛都是国君祭祀的地方,与百姓没什么关系。现在农村供奉的土地神,仍是在一棵大树的底下,所以“社”应该是指土地神。本章有两种解释:一说当其时也,三家专政,哀公欲讨之,因此以此向宰我询问。宰我的回答是表示赞同。而孔子在陈国听说了此事,知哀公无能,举事难成,所以觉得宰我不该赞同他;二是治国的层面。宰我以周欲使民战栗之说劝哀公用政苛严。孔子显然不赞成这样的严政,因此对宰我提出批评。一般从后一说。也有人说孔子听到宰我批评“吾从周”的周朝就不高兴了,其实未必如此:
首先,孔子“吾从周”是因为周朝集夏、商文化的大成,所以他认同周的礼乐文化,但是孔子并没有对周顶礼膜拜,在周朝的很多做法上也提出过异议。如周取代殷而有天下是通过武力的形式,这是孔子并不赞赏的。
其次,孔子提出的对待历史的观点,难道是出于批评宰我吗?非也。孔子强调的是从历史中学习经验教训——“温故而知新”,注重历史对现实的启发,而不是进行无谓的批评,那既于事无补,又欠缺厚道。时代不同了,一些历史细节发生的真正原因我们未必清楚知道,贸然下结论其实是不科学的。举个例子,八十年代初为了发展经济,中国采取了粗放式的发展模式,到现在出现能源紧张、环境被破坏的情况。这在今天看来或许是不对的,可那时我们不立足成为世界工厂,不靠出口能源和原材料赚取外汇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钱穆曾形象地说:“不能因为我们长大不需要摇篮了,便说摇篮是落后和错误的。”对历史的评价要回归到历史的情境,对别国评价也要回归到他们的国情。如果象美国那样不时地对别国的“人权”状况横加指责,那就只会令人憎恶。孔子对宰我的批评也许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吧。
『22』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管仲姓管名夷吾,齐国人,春秋时期的法家先驱。他是齐桓公的宰相,辅助齐桓公成为诸侯的霸主,死于公元前645年。
“三归”说法不一。今参考《韩非子·外储说左下》:“管仲相齐,曰:‘臣贵矣,然而臣贫。’桓公曰:‘使子有三归之家。’”此三归当不指建筑。按齐国常例,商税的十分之三归国君,所以叫“三归”。管仲有三归,即管仲享有俸禄相当于国家商税收入三成的食邑。杨伯峻先生解释为“市租”,说管仲象国君一样收取市租,也有一定道理。摄是统摄、兼职。树塞门是指在大门口筑的一道短墙,以别内外,相当于屏风、照壁等。过去只有诸侯、国君可以有这样的建筑规格。反坫(diàn)是古代君主招待别国国君时,放置献过酒的空杯子的土台。
孔子说:“管仲这个人真是小器量呀!”有人说:“管仲节俭吗?”孔子说:“他享有相当于国家商税收入三成的食邑,行政管理方面又不能精简机构,怎么谈得上节俭呢?”“那么管仲知礼吗?”孔子回答说:“国君大门口设立照壁,管仲也在大门口设立照壁。国君出于外交礼仪需要,在同别国国君会见时有反坫坛,管仲也有反坫坛。如果说管仲知礼,那还有谁不知礼呢?”
实际上孔子对管仲其他方面的评价是相当高的,但以礼、俭而言,孔子却认为他做得还不够好。比如说“官事不摄”——政府机构臃肿,效率低下,就是对人、财、物的最大浪费。吃公粮的人多了,非但消耗国家财政,而且人浮于事,反而造成行政决策的低效率。另外,当你已经意识到它的弊端,想要精简时,又不得不面对打破整个官员“关系网”的严峻考验。
我们平常评价一个人一定要理智,不能依情感好恶来对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是对圣贤的言行,也要经过客观考量,不能囫囵吞枣,更不能断章取义。吃鱼要吐骨头,吃香蕉要拨皮,我们学习管仲的美德、仁政,不等于要在礼、俭方面跟他亦步亦趋。东施效颦成千古笑谈,是因为东施不懂得分析好恶,恰恰把西施痛苦、不美的一面学来了。生活中的东施是非常多的,有人学习西方文化,不学他们的敬业精神,却去学性开放、无政府主义等,学的全是垃圾。佛教中不少大德修般舟三昧成功了,有人能辟谷,是不是我们也跟着学?学习不是迷信,应该学智慧而非形式。所以真正的聪明人绝不去造神、不搞教条主义。
周栗、管仲的例子说明礼的运用不是那么简单的,与时代的社会发展水平、个人的品德和能力不能简单划等号。以“郁郁文乎”周朝之德政,尚种栗;以管仲之才能,尚不知礼。礼用的不同层次需要在切实履行中去细细体悟。
『23』子语(yù)鲁大(tài)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xī)如也,从(zòng)之,纯如也,缴(jiǎo)如也,绎如也,以成。”
语,告诉,动词用法。大师是负责音乐方面的官名。翕,微微张开。从通“纵”。皦,音节分明。
孔子与鲁国的大师探讨音乐方面的看法,他说:“音乐的道理是大概可以知道的:开始演奏时,轻微悠扬,渐渐释放情绪,纯正激昂,节奏明快,一浪接一浪,直到结束时,依然余音缭绕。”
孔子是个非常精通音乐的人,“乐其可知也”是谦虚的话。《史记》记载:
孔子学鼓琴师襄子,十日不进。师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黯然而黑,几然而长,眼如望羊,如王四国,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师襄子辟席再拜,曰:“师盖云文王操也。”
看孔子学琴,我们也可感受到“一门深入”对为学的重要作用。孔子从学曲、学节奏,到学习琴曲蕴涵的情感和主题,继而能通过曲韵感受到作者的为人和胸怀,对音乐的精通能到这一层的,当今谁有?
礼用要发挥到极致,就如同演乐,翕如、纯如、缴如、绎如。演乐的过程就是礼用的过程,一开始未必纯熟,轻微起步,到后来逐渐明朗,节奏明快,最后结束时仍余音缭绕。礼乐的作用正是如此,它所形成的人心向善的动力,教化的时间越长,其惯性越大。好比中国人孝敬的观念,几千年来深入人心了,即便有几代人没有特别接受“孝弟”教育,仍能自觉地遵循某些孝弟的言行,这就是余音缭绕的效果。
『24』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duò)。”
仪地的长官要求见孔子,他说:“凡是有学问的人到我这里,还没有谁是我见不到的。”随从引他去见孔子。出来后,他对大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何须担心礼乐沦丧呢?天下早已无道了,现在上天就是要以孔先生为榜样,唤醒世人呢!”
仪为地名,在今河南兰考县境内。封人是镇守边疆的官。木铎,木舌的铜铃,古代天子发布政令时摇它以召集听众。“仪”地与礼“仪”同字,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故意略去他的名字?这个长官是有些傲气的,想必也是个君子,是什么力量令仪封人前倨后恭?文中没有直接表述,只能从仪封人的话去揣测,或许是孔子身上所体现的“礼乐”之美、之德吧。他与孔子一番谈话之后,出来相当感慨地说:孔子身系礼乐道德,他是天生来唤醒世人的!或许他之前所见的君子,都没让他感到如此震撼吧。“古来圣贤皆寂寞”,孔子的一生奔波困苦,所为者何?别说知心难求,就连知其行的,也少之又少。所以文中的仪封人很重要,可他的名字、他是谁却不重要。《论语》之妙,要于这些细节处去品。
『25』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孔子说韶乐:“韵律很优美,所表现的精神内涵也很积极、善良。”他说武乐:“韵律很优美,但所表现的精神内涵就没那么好了。”
韶是古代歌颂虞舜的乐舞。武是歌颂周武王的一种乐舞。尽美是形式,尽善是内容。后人将“尽善尽美”形容完美的事物。孔子说武乐“未尽善也”,可见孔子欣赏周礼是有批判的继承,不是顶礼膜拜。
中国文化有几次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