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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很低,所有藏式房屋的门都很低,包括一些庙宇的门,据说这是为了在战争中阻挡快速冲过来的敌人而特意设置的。丹增和德钦的房子也很小,两个长条的套间,每间大概五六平米的样子,相当低矮,感觉上也就是两米高。外间是德钦的床和一个小桌一个破沙发,还有几个柜子,里间是丹增的床和小桌小柜,他们和其他阿尼的区别就是房间整洁,有一盘普通的糖果招待客人,还有一只白兔。
看到他们我有点激动,毕竟是温普林的书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第一次我像个追星族似的看到了书里的人活生生的在眼前,还真有一点紧张。在微弱的烛光下,丹增和我聊天,德钦在一旁边做活,边倾听,她不大会说汉语,但她的笑容非常美丽,修行的生活没有给她增加太多岁月的痕迹。我趁机把关于佛教和修行的很多疑问提出来,丹增给我一一作答。
这个庙就是温普林的书中所提到的那个,共有58个尼姑在此出家,丹增担任日常的主管。阿尼们平时的生活来源来自家庭和信徒的供养,每年阿尼们能从布施中得到大约1000元现金作为津贴,今天见到所发的钱,应该是一个月的收入,至于宗教方面的教育,要从外面请上师或是由来青朴修行的上师来进行,主要是传授经文,没有上师的传授是不能自己念经的。山上没有电,但他们有个小发电机,每3天给大家放录象,看看关于莲花生大师的事迹之类的宗教教育片或西游记之类的电视剧来活跃生活。
聊着聊着,有个小阿尼来拜访,她站在屋里很恭敬地哈着腰有点羞涩地轻轻地讲话,原来是牙疼想要点药,丹增问我白天把消炎药给了谁了,我告诉他给了一个单独的老阿尼和在厨房做事的一个阿尼。丹增从里间拿出一点仁丹之类的东西给了阿尼,阿尼感谢离去。看来虽然有了手机,但是山上仍然是缺少医药的。丹增和德钦就像这些小阿尼的家长,事无巨细都要负责。
丹增很随和,总是笑咪咪的,回想起当年和温普林一起上青朴山的情景,他目光深远,沉浸在回忆中,他说:我们老了,有6年没有温普林的消息了。德钦因为不会说汉语,就一直偏着头,微笑着,以她那熟悉的姿态倾听着,可以看出她对丹增拉和一切事物的敬重之心,那姿态和书中一模一样,就像是她的标志,她有一种天生的优雅,根本不能把她和草原上的牧民联系在一起。听我说去了拉姆纳木错,她用很不标准的汉语说:你很厉害啊。我想温普林给她照的相片真的是照出了她特质。
因为有温普林的书,所以虽然是邂逅,我对他们的感觉竟然就像见了老朋友一样,而他们对我也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他们平静,愉快,淡然而不失人间烟火。我问丹增,像我这样的闯入,是否会搅扰他们的清修,丹增说还是很希望外界的人来的,如果他们要清修自然会去闭关,想打扰也是不可能的。
丹增不时地盛情邀请我:吃一个方便面吧。我说吃过了,看来他们除了糌粑,方便面已经是很好的食物了,丹增说他们得到什么就吃什么,并不在意是否完全是素食,他调侃地说:我们是酒肉穿肠过啊。其实,他们平时是连肉都没有的。德钦热情地给我糌粑,并且放了糖,一定要我吃,第一次自己用手和糌粑,弄得满手都是,不过加了糖的糌粑挺好吃的,吃得肚子饱饱的,但终究没有吃完。
小白兔是他们的宠物,会跳到沙发上来要吃的,我想;这只白兔一定给他们简单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回到我自己的小屋时已经很困了,借故被子有味儿这次终于用了睡袋和头灯。隔壁住了4个桑耶上来做工的男人,一直说话到深夜。
窗外月光如水银泄地,我竟误以为是又下了雪。院子里一黑一白两头牦牛白天睡觉,晚上竟然来回走动,牛铃丁冬,让人难以入睡。措姆曾经邀请我和她同住,终究没有答应,我还是喜欢独处更多一些,这样可以想很多事情。门上没有插销,于是把桌子搬到门边挡住门,这样又在头灯下写了一会,终于睡去。
简单功略:
桑耶青朴位于桑耶寺附近海拔4300米的瑞纳山腰(所有关于青朴的介绍开头都是相同的这一句,也不知道谁是原著),从桑耶寺可搭乘拖拉机,吉普车,大东风卡车到达。手扶拖拉机双程60元,大东风单程每人5元由于山路异常崎岖,所以乘坐这两种交通工具都是对身体的考验。
青朴山上目前只有觉母寺能提供正式的对外住宿,当然和修行者合住或露营也并非不可取。觉母寺的小卖部能买到食物和水,当然,厨房的阿尼也愿意给你提供她们的伙食,就看你和她们交情如何了。
住宿每晚20元,有被褥,提供热水,无洗漱。方便面5元一碗,水4元一瓶。
青朴是个山坳,具有冬暖夏凉的小气候,山泉很多,面对蜿蜒的雅鲁藏布江,气势非凡。山上有诸多胜迹,都和最初来修行的莲花生等大师有关。详情在觉母寺里能买到8元一本的3种文字的小册子,内有彩图,可按图索骥。
所用衣物与在山下的泽当无异,早上比较冷些。白天太阳烤人。山上大树还是很少,多是带刺的灌木。泉水很多,都能喝。
如果打算拜访较多的胜迹,还是选择上午到达桑耶寺,然后包车上下山,或可如我般住上一两日或更多,也有下午上来在觉母寺附近转一圈就走的如冲锋衣一族者,总之想感受修行者的生活到什么程度,完全是个人的喜好了。如果想看苦修者住的小石缝小山洞的话,还是要费点力气爬山的。能在山上住多几天是很好的,阿尼们肯定会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山顶的大风马阵就很吸引人喏,仿佛在天上一般。
如果有余力的话,带上眼药膏、止疼药、消炎药,止泻药等药品给觉母寺或山上的老阿尼们将是很好的功德,最普通的药就行,吃的东西倒不太重要,衣服更是无所谓了。小阿尼们都喜欢我的ASOLO登山鞋,敢情!眼都够毒的。
给小阿尼们照相,一定要记得给寄回来,千万别说出什么把你的邮箱给我我发邮件给你之类的话,山上没有电!更没有电脑!!!给老阿尼们照相,最好能给她们一点布施,一毛两毛,一块两块都好,因为她们大都是单独修行的,几乎没有家人了,也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
上青朴山不需门票,只需要一颗纯净的心。
关于丹增和德钦的故事详见温普林所著风马旗丛书中的《苦修者的圣地》。
2004年5月3日 青朴——泽当 心情指数:快乐
夜里两头牦牛不好好睡觉,牛铃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直到清晨,熟睡中忽觉有人撞门,睁眼一看,昏暗中门口一个戴着毛线帽的人已将门撞开了一半,因为桌子阻挡“他”还在使劲推门,我在半迷糊的状态里大声叫喊: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希望把“他”吓走,可“他”不走,一点也不害怕,还继续咕哝着推门,我真的害怕了,难道这就真的遇上坏人了?!继续大叫了七八声,“他”也呜呜地发出含混不清的藏语,并且比比划划。我忽然清醒了,认出好象是厨房做活的阿尼,因为他们都穿袍子,戴帽子,而且脸都很黑,说话声音也粗,加上天色尚暗,以为是个男人。虚惊之下,我责怪她怎么不说话,她面无表情地拿了钥匙走了,留下我一人有惊无险,劫后余生状呆坐了半晌。后来中午吃饭时她提及此事,我早就忘了她的模样,她们看着都一样,于是大家乱笑了一回。
念经的声音传来,昨天丹增说5点起床,6点念经,一直到9点多,又瞩我今天早课后去他家吃糌粑。我也没赖很久,天色没大亮也起了床,去昨晚她们打水的地方洗漱,水可真凉啊。
又在庙外听了半晌经,昨晚托丹增今天早课给我和阿光的母亲超度亡魂,并送上布施600元,丹增只收100元,说你还要继续赶路呢。在我坚持下,最后收了200元,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房前有很多野鸟,也有褐色的藏马鸡,还有好看的蓝马鸡,像家鸡一样走来走去觅食。太阳还没转过山来,空气有点冷。有身穿冲锋衣的人上来,上山去了。心里也有所不甘,来圣地不看圣迹,未免太遗憾了。于是只拿了尼康的小傻瓜机,穿了羽绒服,从丹增家西边的小白塔开始慢慢往东边横切,缓慢上行,这样我会比较舒服些。
沿途有很多模糊的胜迹,由于没有任何说明,只能凭借猜测,有的可能是传说中108座天葬台之一,是石头垒的整齐石堆,上面有好多风马或者挂满小碎布,这样的石堆有不少,还看见了苦修者利用石檐搭建的小房,都不能直身进去,门小得像狗窝的门。
逐渐还是走上了昨天走过的小路,坡度挺大,上升还是让人难受。眼看着阳光慢慢照亮整个山坳。经过两个来小时的奋战,经历了走错路,钻树丛,目睹了不少苦修小屋和苦修者以及若干脚印之类的胜迹之后,终于上到山腰的小白庙。这里原是莲花生大师曾经修行的石洞。
已经有不少朝拜的老老小小了,我和庙里的喇嘛要了水喝,又继续奔稍低一点的另一个更小的白庙和白塔而去。那边地势也很逼仄,小庙周围有不少苦修者。山上的苦修者年龄都比较大,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