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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梅“哦”地一声道,“结果是公冶如玉夫妇救了您?”
文素琼瞪了她一眼道:“丫头,你就是喜欢卖弄聪明!”
周幼梅嘟着小嘴道:“我不过是这么猜想嘛!”
文素琼笑了笑道:“你猜对了一半,救我的是公冶如玉的丈夫百里源,而不是他们夫妇两人。”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令师当同你说过,百里源夫妇,都是色中饿鬼,当时,我既然落在百里源手中,这结果,你也可想象到啦!”
周幼梅不禁脱口“啊”道:“那是说,从那时起,您就成了百里源的夫人;”
文素琼苦笑道:“不是夫人,是外室。”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幼梅,你想想看,尽管当时我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但怎么说,都是孑然一身的一个弱女子,何况又已落在上官玄的手中,那是除了难免受辱之外,也是绝无生还之理的,你说,是也不是?”
周幼梅点点头道:“不错。”
文素琼幽幽地一叹道:“当时,我心感百里源的救命之恩,又正值自己情场失意,茫然无主之下,加上百里源那一番甜言蜜语和小殷勤,和他那足能使任何女人迷恋的仪表……对了,百里源和公冶如玉,都是天生的尤物,这一点,可能令师没同你说过吧?”
周幼梅道:“是的,家师仅说那两个都是坏人。”
文素琼苦笑道:“不错,他们都是坏人,可是,由外表看来,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善良,也比任何人都要容易使人亲近。”顿住话锋,又苦笑着接道:“幼梅,你想想看,在这些情况的综合之下,我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
周幼梅轻轻一叹之后,才注目问道:“阿姨,那公冶如玉不嫉妒您?”
“嫉妒?”文素琼长叹一声道:“在他们这一对狗男女心中,哪有这种情*!”
周幼梅嘴唇张了张,却是欲言又止。
文素琼沉思着接道:“当然,我也有我的打算,我要百里源教我武功,以便向上官玄复仇,因为,当时百里源的武功,实在太高明了。”
周幼梅注目问道:“阿姨,您目前这一身神奇莫测的武功,就是百里源所教给您的?”
“不是教给我”文素琼一挫银牙道:“是用我父母所遗清白之躯,交换得来的。”
周幼梅轻轻一叹道:“那是说,百里源还是不太信任您?”
文素琼苦笑道:“不错,但他表面上,却做得非常漂亮,在所有外围人物中,我算是地位最高的了。”
“那么”周幼梅笑道:“阿姨‘官’拜何职?”
文素琼漫应道:‘没什么职位,但却是等于百里源的私人代表,某些事情,可以全权处理。”
周幼梅笑问道:“这私人代表,是否有甚信符?”
“没有。”
“那您平常如何去执行任务呢?”
文素琼含笑反问道:“方才,你看到我在宜昌城中向上官玄等三人所打的手势吗?”
周幼梅点点头道:“看到了。”
文素琼笑了笑道:“那就是我代表百里源执行任务时的暗号,他们私下里,
“‘云雾夫人’?”周幼梅截口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文素琼淡淡地一笑道:“那是说,他们始终看不到我的真面目。”
周幼梅注目问道:“您一直蒙着丝巾?”
“是的。”
“上官玄是否知道您的真实来历?”
文素琼接道:“到目前为止,知道我真实来历的,还只有百里源、公冶如玉那一对狗男女。”
周幼梅沉思着接道:“那么,对于上官玄,您为何迟迟不下手?”
文素琼道:“那是因为我同百里源之间,订有君子协定,目前上官玄这批人,还有利用价值,一旦进入‘狡兔死走狗烹’的情况时,我就可以便宜行事了。”
周幼梅注目接问道:“阿姨,上官玄等人,是否也获得百里源的传授?”
文素琼道:“那是必然的事,不过在这一对狗男女尚未公开活动之前,不许他们炫耀而已。”
周幼梅道:“阿姨,他们那组织,是什么名称?”
文素琼道:“据我所知,目前名称还没定。”
接着,又淡淡地一笑道:“其实,那是很简单的事,只等他们心目中的敌人铲除了,随便定个什么帮,或什么教的,不就行了吗?”
周幼梅含笑接道:“他们心目中的敌人,该是家师和师公二人了?”
文素琼微微点首道:“是的,也可能另外还有。”
“另外还有?”周幼梅讶然问道:“那是什么人?”
文素琼道:“有些事情,他们还瞒着我,所以,他们心目中的另一强敌,我就没法知道了。”
周幼梅沉思着喃喃自语道:“看来,可能师祖仍然健在,并已逃脱他们的魔掌了?”
文素琼怔了怔道:“对!这倒是大有可能。”
话锋微微一顿,又注目问道:“丫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周幼梅微一沉思道:“目前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江湖三大既已全部被百里源夫妇所收,为何柳伯伦与上官玄、冷无垢之间,似乎还在勾心斗角?”
文素琼笑道:“真是孩子话,丫头,这就是所谓利害冲突呀!谁不想将‘政敌’铲除,以便在主子面前,大权独揽哩!”
不等对方开口,又含笑接道:“好!咱们的话题,到这儿为止,见到令师时,请代为致意,容有机会时,我当去拜望她。”
周幼梅含笑点首道:“好的,我先代家师衷心地欢迎您。”
文素琼重行蒙上幛面丝巾,起身说道:“幼梅,昨天,我偶然听到一个消息,七省巡按文大人,日内将莅武昌,可能有人会对他采取不利行动……”
周幼梅不由截口问道:“那是些什么人?”
文素琼道:“据我判断,极可能是被文大人铁腕所惩治的前任两湖总督莫荣,所勾结的武林败类。”
微顿话锋,神色一整说道:“幼梅,文大人是一位难得的好官,这事情,咱们既然知道了,决不能坐视不管。”
周幼梅接问道:“阿姨之意,是要亲自去……”
“不!”文素琼截口接道:“我的意思,是由你去跑一趟。”
周幼梅眉峰一蹙道:“可是,我还要赶往家师处哩!”
文素琼道:“晚几天去见你师父,又有什么要紧!”
周幼梅只好苦笑道:“那么,阿姨您呢?”
文素琼轻轻一叹道:“我,还要继续去找寻林永年的下落。”
“好!我答应您跑一趟武昌。”周幼梅无可奈何地一笑道:“阿姨,您也真是,这么多年都挨过来了,又何必急着这几天去找哩!”
文素琼幽幽地一叹道:“我一辈子青春,等于是毁在他手中,心中疑团不解,我始终寝食难安,以往,我不知道他的生死,倒也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他还活着,我真恨不得立即找到他,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周幼梅喟然长叹,没接腔。
文素琼向她点点头道:“幼梅,我走了;你要多多保重……”
这是周幼梅与文素琼分手后的第二天。
地点是巫山十二峰中的朝云峰旁,一座破败的山神庙中。
时近黄昏,这破败的山神庙中,却一反以往的冷落和凄清,不但有粗犷的豪笑声,而巳还有令人垂涎欲滴的酒肉香,随风四溢。
天还没全黑,庙中已燃起四支松油火把,本来是蛛网尘封的大厅,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上,摆着大盘的鸡鸭鱼肉,也摆着大碗的好酒,四个服色各异的汉子,正围坐地面上,边饮边谈。
这四位中,一个就是百里源、公冶如玉手下的那个什么令主吴化文,一个是“巫山双煞”中的老大欧阳永,另两个,一为年约三旬的灰衫文士,一为两鬓斑白的黑衣老者。
这四人中,似乎以吴化文和那个年纪最轻的灰衫文士,地位最高,因而使得欧阳永和那黑衫老者二人,都谄笑着,频频举杯敬酒。
欧阳永敬过一碗酒之后,又满脸堆笑地道:“二位令主不肯光临蜗居,而在这山神庙中,委实太过简单了。”
欧阳永是“巫山双煞”中的老大,这巫山地区,自然是他的老家,也就怪不得他有这种谦逊说法啦!
而且,由这话中显示,那位年纪最轻的灰衫文士,也是一位令主,当然也是公冶如玉与百里源夫妇的得意弟子!
打仗还是弟子兵,以自己的得意弟子,充任亲信干将,这倒委实是可靠的办法。
吴化文淡淡地一笑道:“欧阳老大,只要你所料不差,让俺们兄弟建此殊勋,那就比好好招待俺们一顿,更感盛情了。”
欧阳永口沫四溅地说道:“令主,只要传说不误,点子们真要入川,这儿,可是必经之路。”
吴化文沉思着说道:“传说是不会错,怕的是他们会另行绕道,因为当他们离开荆州时,是故意绕道荆州下游,于半途中神秘失踪的。”
黑衫老者接道:“令主,据说那个姓梅的小子,后来又在宜昌城中出现过?”
吴化文点点头道:“不错,委实有此消息。”
欧阳永笑道:“既然点子们又回到宜昌,足证他们还是要人川,令主,属下敢保证他们必然会走这条路。”
“但愿如此。”吴化文目光移注那灰衫文土,笑了笑道:“三弟,咱们师兄弟中,以你的成就最高,如果古若梅真要走上这条路,那就得看你的了。”
灰衫文士一挑剑眉道:“二师兄怎能只长他人志气,我就不信凭咱们兄弟的力量还对付不了一个老太婆!”
吴化文道:“三弟,话不是这么说,古若梅的功力,已委实不可轻视。”
接着,又讪然一笑道:“说句不怕三弟你见笑的话,如非凑巧,半路上碰上她,我一个人,还真不敢拦截她。”
灰衫文士笑了笑道:“她再强煞也不过是一个人,在好汉敌不过人多的原则之下,我不信他们能逃出咱们的手掌。”
“不!”吴化文接道:“三弟,还有一个梅小民,他的身手,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