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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中语声沉声说道:“老身已皈依我佛,不愿多造杀孽,那位高个子,你吩咐他们,通通滚回去!”
“是!”高个子恭应一声,转身挥手大喝道:“通通退下!”
暗中语声接道:“将那具尸体也带走,你暂时留下。”
“是!”
高个子目送他的手下人,垂头丧气地离去之后,才目注木屋,恭身问道:“前辈能否请现身一见?”
暗中语声道:“无此必要。”
“那么,”高个子接口探问道:“敬请前辈赐示名号?”
暗中语声冷笑道:“你该已猜想到,我就是你奉命搜寻的古若梅。”
高个子神态更恭谨了,肃容“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古师伯。”
古若梅的语声笑道:“叫得真够亲切,可是你不曾想到,如果我这位‘古师伯’的功力差一点,现在还能活着同你说话吗?”
高个子连忙接道:“古师伯请莫误会,弟子奉命搜寻的,可不是您老人家。”
“我且姑妄信之。”古若梅的语声接道:“那么,你所奉命搜寻,不许有一人漏网的,又是什么人?”
高个子正容答道:“那是家师的一个朋友,由家师处,窃取武功秘笈潜逃,所以……”
古若梅的语声接问道:“你姓什名谁?这令主是何职称?”
高个子道:“弟子吴化文,关于职位,家师曾有严命,在未公开活动之前不许向外……”
古若梅截口道:“那你就不必为难了!”
吴化文谄笑道:“古师伯不是外人,弟子当……”
古若梅的语声再度截口道:“你是百里源、还是公冶如玉的徒弟?”
“回师伯,”吴化文恭声答道:“弟子是两位老人家所合传。”
古若梅的语声沉声喝道:“记好:我与你师父,师门情谊早已断绝,由现在起,不许再称我师伯。”
吴化文诚恳地接道:“师……”
“住口!站在江湖礼数上,你尊我一声前辈,也就够了!”
“是厂吴化文恭声接道:“古前辈,家师两位老人家,都很想念您,也时常提起您。”
古若梅语声冷笑道:“只想念和提起我一个人?”
吴化文连忙接道:“是……不是……两位老人家,也很想念邵师伯……”
“是了”古若梅的语声冷冷地一笑道:“他们是应该想念我的,只要我古若梅和邵友梅夫妇一天不死,他们会寝食难安。”
吴化文苦笑道:“古……前辈,您误会了……”
古若梅的语声沉喝道:“少废话!”
一顿话锋,才幽幽地一叹道:“古若梅夫妇,一个遁迹荒山,一个皈依我佛,早已心灰意冷,不再过问江湖中事,这点,你是否信得过?”
吴化文恭应道:“弟子自然信得过。”
“那么”古若梅的语声接道:“烦请转告令师:如果他们还有一点同门之谊,就该让我夫妇安心终老林泉,莫再‘想念’我们了!”
吴化文点首恭诺道:“弟子记下了。”
沉寂少顷之后,古若梅的语声才长叹一声道:“好!你走吧!”
吴化文恭声应“是”,朝着木屋恭敬地一礼,并向周幼梅微微点首之后,才倒退三步,转身疾驰而去。
周幼梅目送吴化文的背影,消失于竹林外的沉沉夜色之中后,才转身走向室内,一面并蹙眉问道:“师父,您不该把那姓吴的放走了的。”
古若梅幽幽地一叹道:“该来的,终归要来,杀一个吴化文,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也不忍下手。”
周幼梅自行拉过一张椅子,倚坐乃师身边,娇声问道:“师父,今后,咱们怎么办?”
古若梅忍不住笑道:“丫头,穿着男人衣服,说话却是嗲声嗲气的,羞也不羞?”
周幼梅索性不依地撒起娇来:“师父,在您面前,有甚要紧嘛!”
周幼梅沉思少顷之后,才一整神色道:“小梅,现在你去休息,明天,咱们该暂时分手了!”
“分手?”周幼梅截口讶道:“师父要去哪儿?”
古若梅笑道:“傻丫头!看你急成这样子,你又不是不曾离开过我。”
周幼梅道:“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啊!”
占若梅道:“正因为情况不同,不得不暂时分手。”
周幼梅注目问道:“师父,您要去哪儿?”
古若梅沉思着接道:“明天,我同林公子去巫山,你前往赴金大侠的约会,也许他们正需要你协助哩!”
周幼梅道:“咱们几时见面?”
古若梅道:“这个,明天我会告诉你的。”
周幼梅蹙眉接问道:“师父,明天咱们离开时,能逃过人家耳目吗?”
“这些,你不用担心,为师自有道理。”古若梅挥手接道:“你还是早点去歇息吧。”
“不!”周幼梅接道:“师父,方才那故事,还没说完呢。”
“什么故事啊?”
“就是那有关本门的故事……”
古若梅截口道:“那些,以后再谈。”
周幼梅又撒起娇来,道:“不嘛!师父,您不说完,今晚我睡觉也睡不好的,而且,现在时间还不到二更哩!”
古若梅只好苦笑道:“你这丫头,真会磨人。”
一顿话锋,才注目问道:“方才,我说到什么地方了?”
周幼梅接道:“方才,您说到公冶如玉已成为师祖有实无名的如夫人,我说:‘那简直是作孽。’您说:‘作孽的还在后头哩!’……刚说到这里,就被吴化文那批人打断了。”
古若梅笑道:“你倒记得真够清楚……”
周幼梅摇着乃师手臂,央求着说道:“师父,您快点说吧!”
古若梅沉思少顷之后,才幽幽地一叹道:“公冶如玉成为你师祖的如夫人之后,立即暗中与百里源狼狈为奸,把持本门中的大小事宜,并‘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所有同门,都没放在眼中。”
周幼梅忍不住接问道:“难道师祖他老人家,就睁着眼睛不管?”
“管?”古若梅苦笑道:“太阿倒持,他还能管得了吗?”
周幼梅眼睛睁得大大的,讶然问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古若梅轻轻一叹道:“俗语说得好:色不迷人人自迷,你师祖在公冶如玉的狐媚手段之下,连心肝五脏,也恨不得奉献出来,至于那‘翡翠船’中的武学,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的了。”
周幼梅道:“纵然如此,也不至于管不了呀!”
古若梅笑了笑道:“丫头,你太年轻了,有关男女之间的事,还在一知半解中。”
周幼梅方自“俊”脸一红,古若梅又神色一整说道:“起初,你师祖是溺爱过分,明知公冶如玉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制止,以后,当他老人家也觉得太不像话,而要加以制止时,却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周幼梅蹙眉问道:“难道说,公冶如玉夫妇的武功,还高过了师祖不成?”
“那倒不是,”古若梅接道:“只是,那一对人面兽心的东西,已在你师祖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以致你师祖的功力,于不自觉中,已减低了一半……”
周幼梅忍不住一挫银牙道:“这一对狗彘不如的东西,有朝一日,犯在我手中,我……”
古若梅截口一叹道:“孩子,以目前的情况而论,除非你能另有奇遇,否则,你这愿望恐怕没法完成。”
“是的。”周幼梅喟然一叹道:“目前,我连他们的徒弟都打不过,还能谈其他!”
古若梅神色一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有道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邪恶势力是不能久存的,所以,我们也不用灰心,只要能找到你师公,好好将你们这一对加以培植,事情还大有可为。”说着,向那躺在床上,好梦方酣的林志强指了指。
周幼梅讪然一笑道:“师父,他目前还远不如我哩……”
古若梅笑道:“我敢保证,他今后必然是后来居上,而且成就必能远超于你。”
周幼梅禁不住芳心窃喜,但表面上,却故装漫不经意地岔开话题道:“师父,话题越扯越远了哩!”
“是你自己要打岔嘛!”古若梅笑了笑道:“方才,我说到哪儿了?”
周幼梅道:“已说到师祖中了慢性毒药,功力减低一半……”
古若梅截口一叹道:“对了,方才,我还遗漏了一点没说明,那就是其余四位同门,也同样的受了暗算,不过,他们所服毒药性质不同,分量也不太重而已。”
周幼梅接问道:“那是我的四位师叔?”
“是的。”
“他们的结果如何呢?”
古若梅沉思着接道:“当时,他们四位,自己还不知道已中暗算,是公冶如玉夫妇,因挟持你师祖的目的已达,大权在握,已不必顾忌了,才自动宣布,要他们四位宣誓效命,才给予解药,否则,即行处死。”
接着,轻叹着反问道:“你想,他们四位,会甘心接受吗?”
周幼梅苦笑道:“如果换我,我也不会接受。”
古若梅道:“不接受,就得死,拼的结果:你那四位师叔,是二死二伤,那带伤逃走的二位,至今生死下落不明。”
周幼梅道:“当时,师祖不在场?”
“在场。”古若梅接说道:“当时,如非你师祖出手,你那负伤的两位师叔,还逃不了命。”
周幼梅道:“事后,那公冶如玉夫妇,岂非要迁怒于师祖?”
古若梅点点头,说道:“那是必然的,但你师祖虽已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却并未交出‘翡翠船’来,那一对狗男女,为了要获得‘翡翠船’,当不致对你师祖有更进一步的不利行动。”
周幼梅接问道:“师父,师祖他老人家,是否还健在?”
古若梅说道:“只要他老人家不交出‘翡翠船’,当不致有生命危险,但真实情况,目前,恐怕只有那一对狗男女才知道。”
周幼梅忍不住一叹道:“但愿那‘翡翠船’还没落入那一对狗男女手中。”
“但愿如此,”古若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