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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得接连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稳住颓势,怒声叱道:“好一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吕不韦呵呵大笑道:“美人儿,别发小脾气,咱们也不用打了,还是乖乖地同我去享福吧!”
“铮”地一声,柳如眉已亮出长剑,趁对方还来不及拔剑之间,“刷、刷、刷”一连三剑,将吕不韦迫得连连后退,大声嚷叫道:“美人儿怎么闷声不响地,动起家伙来了呀!……”
这两位之间的身手,相差并不算多,柳如眉这一抢先亮出兵刃,立即使战况扭转过来,而占了上风。
她,银牙紧咬,杀手连施,快如迅电奔雷,根本不容许对方有拔剑相迎的机会,节节进逼,一面并恨声说道:“先宰了你这个小贼,再杀你那对老鬼师父去……”
“锵”地一声大震,她的长剑被架住了,同时还传出一声清叱:“做梦!”
这位蓦然加入,并以长剑架住柳如眉的长剑的人,赫然竟是吕不韦的五师妹古琴,柳如眉长剑被架住,不由心头一震,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之间,吕不韦却已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扬指凌空一点,已制住柳如眉的“七坎”大穴。
“当”地一声,柳如眉长剑落地,吕不韦却满脸奸笑地说道:“柳如眉,现在你该认命了吧!”
接着,才向古琴抱拳一拱道:“多谢五师妹,愚兄这厢有礼了。”
古琴淡然一笑道:“少来这一套……”
柳如眉身躯被制,自知已无生望,此情此景之下,任何人也不会有甚顾忌了。她,一挫银牙,目注对方二人,恨声叱道:“好一对寡廉鲜耻的狗男女!”
古琴一挑黛眉道:“你骂谁?”
柳如眉怒声接道:“骂你!”
“啪”地一声,柳如眉已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古琴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地怒叱道:“贱人!你再要口出不逊,当心我挖了你的舌头根!”
柳如眉“呸”了一声道:“姑奶奶命都不要了,又何在乎一根舌头!”
古琴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此刻却是充满了熊熊怒火,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柳如眉为免自己清白之身受到玷污,已打算索性激怒古琴,就此出手将她杀死,因而不等对方发话,又冷笑一声道:“不知廉耻为何的贱人……”
吕不韦连忙又加点了她两处大穴,连哑穴也点住了,一面却拦住再度伸手向柳如眉掴去的古琴,满脸堆笑地说道:“五师妹,别气坏了身体,算她放屁就是,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古琴怒声接道:“你心疼了!”
吕不韦苦笑道:“五师妹,你该想到,这是帮主所要的人……”
古琴再度截口接说道:“别拿帮主来吓人,吕不韦,我老实告诉你,这贱人暂时由我负责,在解往总坛途中,不许你接近她!”
吕不韦连声恭喏着:“是!是……”
“哼!”
吕不韦却不理会古琴的冷哼,转身向那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柳如眉,含笑接道:“柳如眉,我要提你一个醒儿,从现在起,别再什么廉耻不廉耻的了,今后,你不妨冷眼多看看这花花世界,凡是经常将‘廉耻’二字挂在嘴巴边上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寡廉鲜耻的人,也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聪明人,更是比谁都活得舒服的福人………”
古琴忍不住截口一笑道:“你,有没有个完?”
吕不韦涎脸笑道:“说完啦!我的姑奶奶。”
古琴白了他一眼道:“那么,走吧!……”
这是柳如眉在“汝州”境内被劫持的翌日,地点是中岳嵩山的少林寺前。
当整个武林中,都被林志强的血腥手段,弄得惶惶然地寝食难安之际,一向成为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寺”却也不能例外。
严格说来,自“武当派”首当其冲地被林志强杀得一塌糊涂的消息,传到嵩山之后,少林寺就进入紧急状态,再加上昨宵“汝州”城外的那一场惨案,可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地了。
晌午过后,整个少林寺周围,都被划为禁区,所有进香的善男信女和一般游客,都在山门外五里处,就被婉言劝导,自行折返。
通往寺中的那条山径上,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排列着全副武装的僧侣,那情形,就好像是有大批强敌即将进犯似地。
约莫是酉初时分。
通往少林寺的登山蹬道上,出现一位青面包头、风尘满面的中年村妇人,踽踽独行着。
黄昏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地,衬托着目前这荒山、古道,使人倍增落寞、凄凉之感。
中年村妇满面风尘,显然是远道而来,但她步履轻盈,有若行云流水,眼神澄澈奕奕有神,也显然是一位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她,边走边向四周打量着,也好像在暗中凝神默察着什么似地,不时蹙起双眉。
像这么走了一段之后,她,好像是已经明白了一宗什么重大的事情,也好像是放下了一件什么重大的心事似地,长吁了一声。
她的吁声才落,前面丈远处,却传出一声苍劲的佛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止步回头。”
随着这话声,蹬道上已并排站着两个手持禅杖的中年和尚,并双双向着中年村妇,合十为礼。
中年村妇淡然一笑道:“为何不让我上山?”
左边的和尚正容答道:“女施主有所不知,因日内将有歹徒进犯本寺,本寺方丈为维护施主们的安全,乃有此权宜措施。”
中年村妇“哦”了一声道:“大和尚口中的歹徒,指的可是那‘三绝帮’的总巡察林志强?”
“正是。”左边的和尚目光深注地接道:“施主也是道上人?”
中年村妇笑了笑道:“对了,而且,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左边那和尚脸色一变道:“你……”
中年村妇含笑接道:“大和尚!请别拦着我,为了贵寺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的事,我必须面见贵寺方丈百忍大师。”
“不行!”左边那和尚正容接道:“纵然没有这一项特别禁令,施主也不能晋见本寺方丈大师。”
中年村妇诧问道:“为什么?”
右边的和尚抢着答道:“因为本寺一向就不许女施主进入寺门。”
中年村妇不禁哑然失笑道:“哦!原来如此。”
一顿话锋之后,又沉思着接道:“那么,烦请大和尚,立即传禀贵寺方丈,就说是‘翡翠船’传人古若梅,有紧急要事求见。”
原来这位中年村妇,竟然是古若梅所乔装。
可是,这两个大和尚,还不知道“翡翠船”的来头,因而尽管古若梅已亮出了招牌,两个大和尚却是一点也没感到奇异地摇摇头道:“不可以。”
右边的和尚并立即接道:“如果施主真有什么重要事情,请即告诉小僧,小僧代为转达。”
这真是急惊风偏遇着慢郎中。
古若梅继一声苦笑之后,才一挑双眉说道:“大和尚,既不让我自己上山,又不代我传禀,那是要逼我硬闯了!”
左边的和尚怒声道:“少林寺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右边的和尚却冷笑道:“施主不妨闯闯看!”
远处,传来白文山的语声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话到人到,“咄”地一声,白文山已纵落古若梅身边,一顿拐杖道:“二师姊,为了争取时间,咱们可得赶快啊!”
古若梅苦笑道:“可是,他们不让我上山。”
白文山道:“不让上山,就硬闯……”
右边那和尚冷笑一声道:“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好东西……”
白文山截口一声怒叱:“秃驴闭嘴!”
白文山可不像古若梅那么好说话,一声怒叱之后,继之以行动,他,手中拐杖,漫不经意地向山径旁边的岩石一插,“嗤”地一声,竟像是插入烂泥中似地,深没及柄,然后才注目冷笑一声道:“咱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暂时莫谈,你们估量一下,能拦得住吗!”
两个和尚,不由脸色为之大变,作声不得。
古若梅淡淡地一笑道:“大和尚,我再重复一遍,‘翡翠船’传人古若梅、白文山求见贵寺方丈,为了贵寺安全,请立即回寺,传禀贵上一声……”
远处,一个苍劲语声接问道:“贵客何事要见本寺方丈?”
左边那和尚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好了,二师叔来了……”
这时,古若梅却不理会那苍劲语声的问话,反而向白文山问道:“师弟,没看到你大师兄?”
白文山道:“没有,不过,计算行程,他也该到达这儿了……”
一位白髯垂胸、红光满面的黄衣老和尚,轻捷地飘落蹬道上,向着古若梅、白文山等二人,合十行礼道:“二位施主请了!”
古若梅连忙裣衽还礼,但白文山却没好气地一蹙眉峰道:“大和尚,这些繁文褥节,最好都免了,咱们还是快点谈正事吧!”
说话间,已将那根深没及柄的钢拐,又由岩石中抽了出来。
那老和尚人目之下,不由精目中异彩连闪地,高宣一声佛号道:“老衲恭聆。”
白文山道:“我这位二师姊已经向那两位大和尚说过不止一次了,大师请问问他们二位吧!”
这位黄衣老憎,方才到达时,那两个中年和尚,曾向他躬身施礼,但他仅仅哼了一声,这会却又不得不向那二位沉声问道:“觉空、觉性,是怎么回事?”
左边那和尚重行施礼,将方才情形照实复述了一遍之后,黄衣老僧精目中异彩一闪,低叱了一声:“蠢材!”
接着,才向古若梅、白文山二人,合十一躬,满脸歉笑地道:“二位施主,门下无知,方才多有得罪,敬请二位大师包涵!”
白文山淡然一笑道:“大师请莫多礼,在下可消受不起。”
古若梅却于裣衽还礼之后,正容问道:“大师请示法号,以免古若梅师弟失礼。”
黄衣老僧谦逊地笑道:“贫僧百拙,忝掌本寺‘罗汉堂’……”
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