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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不想和他杠上,真的不想。但是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再多待一秒,她被死死压抑住的情绪,就要汹涌而出了。
她想安静而平和的度过这个晚上。
然后第二天,重新开始生活。她可以调整自己的,没有一个人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
“不要倔。”席靳南说,“擦了药,你就可以睡。”
凉落看着他:“那我擦了药之后,我……可以回到自己以前的卧室吗?”
席靳南用力的握紧了装碘酒的药瓶,手背青筋暴起。
他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可以。”
凉落一笑。
果然是要准备和她划清界线了,连分房的这样的要求,他都可以迅速答应。
凉落坐了起来,然后跪坐在船上,伸出手去:“好,你拿来,我自己去房间擦。”
她的指尖比她的脸色还要白,手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席靳南眉头皱得老高:“凉落!”
“不用这么大声的叫我的名字,我能听清。”
她说着,就要去拿席靳南手里的药和棉签。
席靳南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微一动:“我帮你。”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
凉落用了力气去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过来,可是他却越握越紧。
“凉落,”他低吼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凉落无奈的看着他。
她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两个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吗?
他坚持要亲手给她擦药,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让她更加难过,更加羡慕唐雨芸罢了。
“席靳南,得寸进尺的人到底是谁?”凉落问,“从头到尾,被动的是我,主动的是你。我什么时候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席靳南脸色铁青,凉落却淡然的看着他。
“惹我生气,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席靳南说,“过来,擦药,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凉落直起身,一只脚跨下船:“我的伤是我的事,和你无关。这点伤不用你操心,还死不了。”
她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女人,也不是什么隐忍的老好人,她现在有脾气有情绪,她已经极力在忍了,他为什么要拿擦药这件事纠缠不放呢?
有意义吗?
反正他已经答应她,让她一个人去自己的卧室了。
那么她要快点离开这里,不要让眼泪流在这个男人面前。
不值得,凉落,真的不值得。
她可以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得昏天暗地,第二天之后,她再也不会因为这件而伤心。
再也不会。
她脚尖刚刚落地,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往后推,肩膀一疼。
凉落根本毫无防备,站都站不稳,瞬间被席靳南压倒在船上。
席靳南眼睛里没有了刚刚的淡然和一点点的柔情,而是强烈的怒意,狠狠的把她看着。
凉落不知道他的怒意从何而来。
“你生什么气?发什么怒?”凉落望着他,大声叫道,“你生气发怒就冲我来,那席靳南,我也会生气,可是又谁来在意我的心情?”
席靳南将她压在身下,压得死死的,双眼慢慢变得赤红。
凉落看着这样的他,忽然有了一丝熟悉感。
这,才是真正的席靳南。
冷漠,果断,能动手绝对不废话,不会有任何温顺的情绪在他身上出现。
凉落用力的推着他:“你起开!我要回自己的房间!我走出这里之后,我们两个,私底下再无瓜葛!”
“你一定要忤逆我,”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凉落,这是你自找的!”
手腕上被席靳南握得特别疼,凉落也不吭声,更加仰头回应他:“我回自己房间是你答应过的!这药我也答应擦!我自己回自己的房间,自己给自己擦!”
凉落想,是不是这段时间,他和她相处得太过平静了,所以这一次才会吵得这样歇斯底里。
她一口一个自己,急于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他既然已经选择了唐雨芸,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125:我真想……掐死你(求月票~)
她凉落,绝对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他留下来,求他爱她。
这样的事情,以凉落的性格,为爱放下身段做了一次,她就永远都不会做第二次!
她在他面前哭着说爱他,他却只要她的身子。
那是她凉落一生当中,最卑微最卑微的时候。
哪怕八岁以前,在孤儿院,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时候,她都没有丢弃仅存的一点点自尊。
可是为了席靳南,为了她的爱情,她这样做了。
现在问她后不后悔当初先在席靳南面前低下头,先说了她爱他,她可以说,她不后悔。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她后悔的是,当年,就不应该被席靳南收养。
至少那个时候的她,自己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可以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而奋斗。
而不是,牢牢的被席靳南掌控,被他规划好。
席靳南的力气越来越大,她手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他额角上青筋暴起:“凉落!”
“席靳南!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发狠的推着他,踢他,咬他,拿胳膊撞他,拼尽全力的想要挣脱他。
奈何男人和女人的实力,终究是相差太大了。
席靳南阴阴沉沉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是啊,”凉落立刻回应道,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他对着干,“我从被迫和你结婚的那个时候起,就盼望着那一天能和你划清界限。”
席靳南的双眼顿时冲血赤红,几乎要喷出火来。
越是愤怒,他却忽然勾唇一笑:“现在还是晚上,凉落,离第二天……还早得很。”
凉落心里一慌:“你……你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席靳南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好、聚、好、散……”
他的手移到她的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
凉落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他这一捏下了大力气,她半天都没从中腰上的疼痛中缓过来。
“阳关道?独木桥?”席靳南冷冷的说着,“就算让你走独木桥,凉落,你也别忘记了,那也是我给你安排好的桥。”
“席靳南!你无耻!”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
凉落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袖。
她的唇瓣又破了,他的肩膀也被她咬破了,血腥味弥漫了她整个口腔和鼻尖。
席靳南哼都不哼一声,沉着一张脸,伸手把她的双手握住,举高放在了头顶。
凉落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肩膀,尖锐的喊道:“席靳南……”
“我说过,不要忤逆我,你总是没长记性。”他低声带着一点薄情的说道,“就算你可以离开我了,等到机会了,想去找等你的许温江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这么……开心。”
凉落一怔。
原来,席靳南以为,她要去自己的房间擦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他。
而且,他一直都没有相信过,她和许温江什么都没有。直到现在,又怒又急,情绪失控之下,他才说出了真心话。
席靳南一直都不相信她和许温江之间,一直都是。
这种被猜忌的感觉,太难受了。
凉落绝望的笑了,她想方设法的远离许温江,在他眼里,不过是作秀而已。
他把她当做什么女人了?
要不是爱他,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做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
她抬头看着他,两个人的鼻尖只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对啊,你说对了。席靳南,那你知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喜不自胜?情不自禁?”
她话音一落,席靳南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凉落的唇瓣上沾着他肩膀上的血,被她咬破的地方,有一排明显的牙印。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相反,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嘴唇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嘴里都是咸咸的血腥味儿,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凉落!”
“怎么?”她眼睛倔强而清亮的看着他,“你可以有唐雨芸,放在心尖上疼爱着,就不准我有一个许温江,为我遮风挡雨,无怨无悔?”
她这句话,实实在在的碰到了席靳南的底线。
他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轻轻的放在上面:“凉落,有的时候,我真想……掐死你,一了百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心神不宁,左右为难。
凉落露出修长的脖颈,刻意往他手里凑:“那就来啊。我死了,你就可以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爷爷那里你也不用假仁假义的作秀了,席太太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唐雨芸就可以顺利进你席家的门了!”
席靳南眉头一皱,手一紧,二话不说,当真狠狠的掐住了她。
凉落瞬间呼吸不过来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凉落眼前开始出现眩晕。她什么也听不到,脑子里只有嗡嗡嗡的响声。
然后她看见席靳南的眼睛,比墨还黑,深不见底。
他的手的力道丝毫不减,甚至越收越紧,牢牢的卡着她的脖子。
凉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的死在这里,死在他手上,她也认了。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她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挺好。
脑子里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凉落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却就在这一刻,猛烈的新鲜空气,猝不及防的就这样灌进了她的呼吸道。
席靳南松开了手。
看着她从坦然到难受,到最后平静的等待并接受死亡,席靳南心里狠狠的一抽。
像是有人在他心上用针扎了无数个洞,针针痛彻心扉。
他也没有想过让她死,从来没有。
可是在看到她这样平静的面对死亡,一点都不退缩畏惧的时候,害怕的人,反而变成了他。
凉落……你真的不怕死吗?
你真的……舍得死吗?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留得住你吗?
凉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抚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脸都涨红了。
席靳南就这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