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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养正重返南昌,到了地方就在郊区四下里搜寻,果然找到了这座风景绝妙的桃花庵。然后刘养正手持一根木棍,不由分说冲入庵中,照那些满脸惊愕的女尼秃头之上,哐哐哐狂凿不已,直打得众尼姑满头血包,哇哇惨哭,不得不捂着秃头逃出了尼姑庵。
有分教:阳世不曾有此鸟,女尼庵中是男人。话说刘养正霸占了桃花庵之事,在南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城中的百姓,成群结队来到这里看热闹,有个叫张诩的,他官拜南京通政司参议,听说此事后也跑来看个究竟,乍见缁衣庄严的刘养正,张诩惊愕不已,立即掉头冲入南昌城,来宁王府中找到朱宸濠,对他说:王爷,我听说你招贤纳士,求才若渴,此事是真是假?
朱宸濠诧异道:这事能假得了吗,当然是真的。
张诩道:既然你求贤是真,为何却视当世的异人而不见,任由他被一众妙龄女尼,乱石击打得秃头上全是血包呢?
饶是朱宸濠见多识广,聪明绝顶,也无法听明白张诩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先生,你在说些什么啊,本王听不懂。
再经张诩详细解释,朱宸濠才知道昔年的吉安神童,当世的异人刘养正,此时正隐居于尼姑庵中,于是他立即赶来求贤。而唐伯虎则风云际会,恰好碰上了这件异事。
当下刘养正请宁王和唐伯虎到庵里用茶,他换了件新缁衣,手执一柄鹅毛扇再出来,朗声说道:王爷,咱们聊点儿国际风云吧,国际形势是这个样子的,现今生灵涂炭,王府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嗯,自先帝朱元璋创业以来,天下分崩,历经了文皇帝朱棣、仁宗朱高炽、宣宗朱瞻基、英宗朱祈镇、宪宗朱见深、孝宗朱祐樘,直到现今的天子朱厚照,已经整整过了八代了。倘若再把被文皇帝朱棣搞死的建文帝,被英宗祈镇捏死的景泰帝也算在内,那就是十代了,究竟是八代还是十代,这是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今天子朱厚照,他究竟是谁?
猛地一个转身,刘养正继续说道:现今天子朱厚照,虽然他声称自己是先皇孝宗与皇太后张氏所生,但据医学界人士透露,张氏入嫁先皇时,头上蒙着红盖头,没看到脚下高高的门槛儿,吧唧摔了个大马趴,当场摔得不能生育。朱厚照真正的来历,是一名北漂农民工与一个京城的拾荒女所生。那名拾荒女姓周,每天去皇宫后门捡垃圾卖钱,有一天她正把头伸进一个垃圾桶里,去掏一只易拉罐,那名北漂农民工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掐住拾荒女的脖子,让她的头无法从垃圾桶里拔出来,然后撩起她的裙子,从后面把她给强暴了。强暴后十个月,拾荒女生下了一个怪孩子,就又丢进了那只垃圾桶里,结果被一名老太监捡走,抱进了宫里,送给了当时的皇后张氏,于是皇后就假称这是她和先皇生下的儿子,先皇孝宗驾崩之后,这名北漂农民工和拾荒女之子,就是现今的天子朱厚照了。
听完了刘养正的话,宁王朱宸濠怒视他:此事,你可有证据?
刘养正失笑:王爷,此事已经轰动得天下皆知。就在不久之前,那名北漂农民工和拾荒女双双进京认子,并于皇宫后门的那只垃圾桶前模拟了当时强暴的场景,朱厚照绕桶三匝,无枝可依,抱着拾荒女号啕大哭,并把那北漂农民工打了个半死……
宁王朱宸濠插进来问:为何要把北漂农民工打个半死?
刘养正:因为他强暴他妈啊。
朱宸濠:是这样……
所以!刘养正长身而起,朗声道:朱厚照本是北漂农民工与拾荒女之子,却假冒朱姓,窃据皇位,天下人敢怒而不敢言,若陛下能以祖宗基业与天下苍生为念,兴起义师,提兵直捣北京,则天下定矣。
难得有个正常人
耳听着宁王朱宸濠和异士刘养正两人商议起兵造反之事,唐伯虎吓得心脏突突狂跳,只想掉头狂奔,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可现在跑太危险了,只能再等机会。
等刘养正说完之后,朱宸濠道:若先生不弃,想请先生移步府中,以便能够日夜亲聆教诲。
刘养正淡淡地道:山野闲人,不奈拘束,还是算了吧。
宁王真诚地道:先生,小王固请。
固请……刘养正唉声叹气:王爷不以臣鄙陋,枉驾三屈……那就过去坐坐吧。
于是朱宸濠带了刘养正、唐伯虎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一片喊杀声,眼见得一伙彪形大汉,皆黑巾裹头,黑衫敞胸,露出胸前黑糊糊一片长毛,向着三人冲杀过来,当时唐伯虎就惊呆了,看这些人打扮,都是标准的山贼模样……山贼们冲到宁王面前,突然停住,俯身拜倒:江湖草莽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见过王爷。
来来来,就见宁王眉开眼笑:小虎子,我来替你引荐几个名震天下的江湖豪士,这几位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以前都在赣西横水、桶冈,结寨筑巢,据山称王,如果不是他们收到本王的邀请信函离开了横水,到了南昌,那王阳明铁定就惨了。
大盗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齐声道:王阳明,小菜一碟,碾死他,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
朱宸濠欣慰地道:三位壮士好生训练,异日的斩首行动,就由你们这支特种部队来完成。取路北京,奔袭皇宫,捉拿北漂农民工和拾荒女的儿子朱厚照,你们有没有能力完成?
三名贼首齐声道:朱厚照,小菜一碟,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臭虫更难。
三名贼首退下后,就见朱宸濠露出神秘的笑容,对唐伯虎说:小虎子,我考你一个问题,昔正德三年,权奸刘瑾大搞审计大检查,推行奖惩考核办法,引入末位淘汰制,激起了百官之愤,天怒人怨。然而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当此时也,有一人越众而出,上书直斥刘瑾之荒谬,结果被刘瑾按倒在午门之前,扒下了裤子打屁股,此人是谁?
唐伯虎大骇:莫非……
朱宸濠放声大笑:然也,此人便是某之子房,吾之姜尚也。
唐伯虎听得心惊胆战,不由大叫:难道王阳明也跟你一起造反了不成?
朱宸濠诧异地看了看唐伯虎:小虎子,你乱讲什么?谁说王阳明了?谁说了?
唐伯虎道:可你刚才明明说,他因为反对刘瑾,被刘瑾在午门之前扒了裤子打屁股,那不是王阳明,还能是谁?
朱宸濠气笑:拜托,小虎子,被刘瑾扒了裤子打屁股的朝官,足有好几百位啊!
唐伯虎气结:好几百位你让我猜,那我哪能猜得出来?
朱宸濠:猜不出来就对了,你们看,某之子房来也!
唐伯虎定睛一看,前面果然来了一人,老迈年纪,衰朽残躯,拄了根龙头拐杖,患有严重的关节炎症,每走一段还要哮喘上小半个时辰。走到众人面前,这老头微微躬身:诸位,李士实衰朽残年,不能见礼,尚请见谅。
听了这老人的名字,唐伯虎着实吓了一跳。
李士实,字若虚,南昌府丰城人氏,进士及第。他是朝中有名的重臣,官至右都御史,正德八年告老还乡。此人不光是精通翰墨,更是地地道道的才智之士。如果说,今天唐伯虎所见到的这些人,若有一个还算是正常的话,那就是他了。
一个正常人就够了。
因为这世界,太不正常了。
唐伯虎的心中,此时是愈发惊恐。
你们肯定有一腿
让下人送唐伯虎到客房休息,宁王自己去了内府更衣。屋子里没人的时候,唐伯虎急得在房间里团团乱转:唉,居然被卷入宁王谋反的事件中来了,这可怎么是好?虽然他从未研究过什么理学,但也知道造反这种事,成功的概率非常低,就算成功了,自己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可失败了的话,自己又要倒大霉了。
怎么办呢?唐伯虎急得几欲哭了出来。用什么办法才能够逃走呢?这宁王府,到处都是从横水、桶冈跑来的山贼,如果自己真的要逃的话,怕是逃不出多远,就会被这些贼人逮回来,到时候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怎么办?怎么办?
正无计可施,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朱宸濠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用两只不怀好意的怪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唐伯虎吓得呆了,莫非,宁王已经看破了我要逃走的心事?心里恐惧,嘴上问道:王爷,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宁王走过来,拿手拍了拍唐伯虎的脸颊:哼,瞧不出来啊你,小虎子,你可真是风流成性,居然跟我老婆还有一腿。
这句话险些没把个唐伯虎吓死:王爷,这话你可别乱说,我怎么敢跟你老婆有一腿?我连你老婆是谁都不知道。
真的没有?朱宸濠凑近过来,紧盯着唐伯虎的眼睛,好像要看清楚他说的是否是真话:你不要骗我。
确实没有!唐伯虎急得跺脚:王爷,你老婆到底是哪个啊?
宁王突然压低了声音:嗯,那你悄悄告诉我,我老婆,嗯,她跟王阳明,嗯,他们两人以前是不是好过?
王阳明?唐伯虎更是一头雾水:这里边儿怎么又扯上了王阳明?再看宁王朱宸濠,竟然也是满脸的极度困惑:他们应该有一腿啊,不可能没有的,师兄师妹嘛,两小无猜的,怎么可能没有?
突然之间,唐伯虎大叫一声:王爷,我知道你老婆是哪个啦,她就是……
住嘴!朱宸濠冷冷地道:马上换件干净点儿的衣服,到内府来吃饭,本王的爱妃亲自作陪。小虎子,你可给我小心着点儿,你们以前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但你在我的王府中,倘若还敢旧情复燃,鸳梦重温,信不信本王扒了你的皮?
王爷你这……说不清楚了,唐伯虎无奈地一跺脚,随便换了件衣服,跟在宁王身后来到了内府。内府是女眷们居住的地方,外边的宾客是不允许进入的。唐伯虎以风流才子之名,居然被王妃请了进来,可想宁王的心情是多么恶劣。
进了一间宽敞的雅室,房间里点缀着几株桃枝,宁王和唐伯虎相对坐在两张几案前,在他们的正前方,还有一张简单的小桌子,一个软绵绵的锦墩儿,一道白色的纱帐垂下,能够闻到清淡的女孩子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