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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准备做?”
“爸,任何人都要为他做的事负责。”
江父沉默了一瞬,脸色发沉,“绍北这次是做过了,你叔叔婶婶也来找我了。”他的话也是点到即止。
江绍南扯着笑,胸口一阵刺痛,他断了两根肋骨,这是撑着去看陆依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欠了绍北,以至于江远我都可以送给他,可是陆依是我的底线。叔叔和婶婶那里我会亲自去请罪,但是我不会退一分一毫,该怎么办按法律程序走。”
江父点点头,“这段时间你就放假吧,江远的事交给邵东来处理,多多陪着依依吧,那孩子这段时间受苦了。两家的老爷子也吓得不清。”
江绍南抿抿薄唇,“回头等她好了,我会去看爷爷的。”
“早点复婚吧。”江父又开始旧事重提了,“当初我告诉过你有些事情就得说清楚,你不听,你看弄到如今的境况。”顿了顿他叹口气,“你母亲为这事很生气,你劝劝。”
江绍南扯着笑,“爸,妈妈最在乎的还不是你,你一句顶我十句。”
江父没再说什么。
江绍南抬眼看着车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前,他起身和江父告别。江绍南下了车,和柏楷打个正着。
柏楷定定的立在那儿,周身冷冷的,“你又让她受了一次伤。”
江父看着他们的方向,目光如炬,霎时定住,“去查查他。”似曾相识的面孔,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久远的一个人。
江绍南的手□裤子口袋里,紧紧的握住,想缓解身体的疼痛,他淡淡的说道,“这次是我疏忽了。”
“你到底要让她受不少罪?江绍南,你放手吧。”
江绍南扬了扬嘴角,语气讥诮,“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点。”说完,他扬长而去。
江夫人一勺一勺喂着陆依喝粥,陆依喝了一小碗再也吃不下去了。江夫人放下碗,擦开了手,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玉坠,陆依瞧着那个色泽就知道价值不菲。
“昨天去庙里开过光了,你这孩子,这一年遭了不少罪,赶明儿个身体好了,和我一起去庙里还愿。”江夫人给她挂在脖子上。
陆依看着玉坠,心里一暖,后楼哽咽,“谢谢——”后面的字眼她卡在喉咙里。
江夫人弯弯嘴角,“傻孩子,我是你妈,客气什么。”她的目光泛着慈爱的光芒,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有见过,可是在面对儿女的事上她还是无法平定。
柏楷这时候敲门进来,陆依和江夫人同时望着他。江夫人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陆依心情此刻也是百转千回。她扯了扯嘴角,“你来了啊。”
柏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朝着江夫人略略点了一下头,才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有什么事,你不要太担心了。”
柏楷眉峰一凛,“你向来报喜不报忧,这会儿连命都快没了,你还想隐瞒多少?”
陆依扣着手,“我没什么事,是他,他掉下山下了。”
柏楷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凉,他涩涩的扬了扬唇角,“好了,你没有事我就放心了。”
江夫人望着他,开口问道,“你父亲是C大的柏教授?”
柏楷眼神一变,“是的。”
“那你的母亲——”江夫人犹疑的问道。
“吴佳慧,我母亲叫吴佳慧。”柏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江夫人定定的说道。
即使在意料之中,江夫人的脸色还是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码了7700,你们要是再霸王我,我真是要端盆子吐血了
☆、68
江绍南躺在病床上;医生站在床边,脸色沉沉的,“你要是再跑动,我只能将你五花大绑了。”
江绍南扯了扯嘴角;“现在我一定配合。”
“江太太;你好好劝劝你先生;断了两根肋骨;虽然他很幸运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
陆依坐在一边;脸色一直阴阴的;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听到医生的话;她这才抬起眼来;淡淡的扬了扬嘴角,“是啊,一把年纪了这骨头不比小孩子愈合的那么快。”
那医生的眼睛闪着几分不可思议,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是家属清楚。请多多督促。”
江绍南愣了一下,伸手握住陆依的手,陆依气呼呼的扔开。
医生和护士自然瞧见了,纷纷主动退出房间去。
那医生离去时还不忘关照了几句,“静养一段时间,记住了这段时间不易做过激运动。”
江绍南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里警示着他。
待人都走光了,陆依才恍然大悟。这都是什么人啊,医不正经。
她抬眼看着江绍南见他正望着自己,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个医生你认识?”
江绍南坚持不懈的伸过手握住她的手,陆依见他眉宇间隐忍的疼痛,她还是随了他,“还是握住踏实。”他轻轻的说着。
陆依心里动容,抿了抿嘴角,“还疼不疼?”
“这不疼,但是这很疼。”江绍南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要不给你揉揉。”
“你刚刚怎么不说,我去叫医生。”她的脸色立马拉下来,一脸的担忧。
江绍南见她站起来,感觉拉住她,哀叹,“撞了一下脑袋,把你那贫瘠的幽默细胞都给撞跑了。”
陆依愣了一下,怒,“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江绍南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线条慢慢的柔和下来,“我躺在下面,那会子真以为自己完了。”
病房里慢慢的安静下来。
陆依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的说道,“我也是。”
他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忍着胸口那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默了一会儿,他呼了一口气,“陆依,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过日子。”
陆依沉静着,她没有回话。隔了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才开口道,“等你好了,看你表现吧。”
“我听夏晓雪说,我在电视台还是很有行情的。”
江绍南无奈,却也郑重地接受了。
***
城中某私人会所里。
柏楷坐在一端,手边放着一壶龙井,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茶香。他微微抿了一口,茶一入口微微发苦。
“这是今年刚刚上市的新茶,怎么样?”江夫人打破沉默开口询问道。
“第一口很苦,下一口味道倒是变了,总有一段入口是苦涩的。”
“是吗?”江夫人浅浅抿了一口,“我认识一个人,她是我见过的最懂茶的。她说过一句话“人生就像品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要苦一阵子。”
柏楷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莞尔,“这个人我也认识。”
两个人相视。
江夫人凝视着他,“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当年的事,你想知道今天我可以都告诉你。”
“告诉我之后呢?”柏楷问道。
“你想如何?”
“是你们想如何?”他顿了顿,“我母亲当年被你们驱逐,难道今天你们还想再驱逐我一次?”他满眼的讽刺,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即使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他还是不能。他无法忘却母亲离世前那一段痛苦的挣扎,他无法放下他和陆依因为误会而造成的分手。
江夫人依旧一脸的淡然,“柏楷,你还年轻,不应该背负这么多的事。”
“以前事是多方原因造成的,如今我们再追究谁对谁错都于事无补,我今天找你来也不会为了什么补偿,不存在。”
“我要守护我的家庭,必然要隔绝外界所有的干扰。而你母亲是明知故犯,那么她造下的果该由她自己承担。”周旻只是没有想到吴佳慧竟然会和柏一帧做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她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也是啊,痴人遇上痴人。
“柏楷,我是一个妻子也是一个母亲,今天我找你来,不是为了上一辈的前尘往事。”她顿了顿,眉头微微一蹙,“我知道你对陆依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放下,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受伤的不光是你,依依也会难受。”
“还有你对绍南的敌意,仅仅是因为他是陆依的丈夫,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室内打着空调,周旻只觉得毛孔都被吹散开了,她不动声色的看着柏楷沉静的表情,心里不禁酸涩。
“您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柏楷喝光了一杯茶,站起身来,脸色不变,“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您别忘了您儿子的好事,还有他们已经离婚了。”
柏楷走了,周旻一个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司机来接她的时候,和她说道,先生过来了,在家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了。周旻轻轻的说道,“先去北京路那家卖栗子的,陆依那孩子昨天还和我说过想吃来着。”
回到家的时候,江父静坐在客厅。听到开门声,他立马回过头来,眸色深沉,“回来了啊?今天去哪了?”
周旻把东西交给周妈,她清浅的一笑,“你以前似乎也没有这么关心过我的去向。”
尽管江父在大会上能口若悬河,可是在周旻面前有时候却也是词穷,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他憨憨的一笑,上前拉过周旻的手。
“夫人生气了?”
周旻呼了一口气,望着他的眼睛,几十年的夫妻了,没有人必她更了解他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那种心累让她一时疲惫不堪,她姣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