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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留八字胡的人,包围茶社。
早8时,侦查员准备行动,赵世茂、杨明杰看看睡得正香的小李、小曹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赵处长说,让他俩睡吧我和杨处长上。话刚落地,小李、小曹立刻从熟睡中醒来腾地跳起。
记得他俩刚分来报到那天,赵处长说,干警察这行,还得学会能吃能睡。吃起饭来,有时你得一顿能吃三大碗牛肉面;饿起来,你得有三天不吃饭也得撑的本事。能睡,5分钟的空闲你可以打盹儿,执行任务中三天不眨眼也能受得住。
杨副处长笑着说,这也是咱们当警察的基本技能之一。不然,不能适应警察的工作。
这两位头儿的话,说得你不能不佩服。
迹象和调查表明,桥头茶社有可能是贩卖假币的窝点,王老头儿一宿未回,在茶社赌博的可能性较大。
监视茶社,抓获王老头儿。赵处长下达了出击的指令。
白天监视目标,警车派不上用场。
“打的!”赵处长叫来辆出租车。
红色夏利载着周俊国等5人在金川路缓行。茶社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其中,一辆绿色座套的二八型自行车,使侦查员心里一阵惊喜。之前他们已掌握了王某所骑的自行车的特点。
“盯紧盯牢!瞅准时机抓获。”情况反馈到赵处长那里。他电话里反复叮咛周俊国:“如果目标逃离,我找你算账。”
“明白。”周俊国清楚赵处长的性格,工作上批评起人来,让你招架不住。生活中,对你无微不至,情同手足。
出租车停在茶社附近。5双眼睛片刻不离那辆自行车。王老头儿,50多岁年纪,头戴辣椒帽,上穿黑棉袄,脚蹬旧式棉鞋,嘴上留两撇黑胡。
9点来钟,目标还未出现。周俊国心急如火,如果只盯着自行车和门口,万一王老头儿不在,岂不贻误战机。他决定派侦查员装成倒班下班的工人进入茶社侦查,观察室内有无王老头儿特征的人和房内有无向其它方向开的门。担心王老头儿万一觉察从后门溜走。
9点10分,一下夜班的青年工人,摇摇摆摆走进茶社。这位化装的民警,经昨晚的整夜守候,眼皮浮肿,面色有些苍白,极像上夜班后刚下班的工人。
茶社老板李江笑嘻嘻迎上:“师傅,请坐!”
民警点点头,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屋里十来个人稀里哗啦打麻将。留八字胡的王老头儿正打得起劲。
“想玩啥?推不推牌九?我给你凑人。”茶社老板很殷勤。
“牌九我不会,我想进来看看。”
“来吧,要不下班干啥呢?”
“我先看看。”化装的民警若无其事地把王老头儿牢牢瞄入脑海。
这是三间的茶社,只有一处前门,是王进出的必经之地。
王老头儿在茶社参赌,情况得到证实。
“紧紧咬住……”赵处长又一次指示。
10点光景,茶社老板李江匆匆走出茶社骑上王的车子沿金川路走了。
李是不是发现什么破绽?侦查员们做好了随时抓捕王老头儿的准备。
半小时后,李江回来了。
11时,王老头儿还未出现。赵处长决定与兰州路派出所联系,在周俊国他们继续监视的同时,兰州路派出所所长许福有、教导员王永成带十几名民警与赵处长他们联手,直捣桥头茶社。
警车、摩托车像离弦的箭,20余名民警突然从天而降。
“都不许动!”面对威风凛凛的民警,王老头儿、李江等怔住了。
兰州路派出所。民警们从茶社老板李江身上搜出一张10元假币,从王老头儿口袋里搜出两张50元的假钞。
王、李被依法留置审查。
一天一夜,周俊国他们没有合眼也没吃饭,但,毕竟抓住了王老头儿,满身的疲劳已经散去。
以那张10元假钱为突破口,先审查李江。
李江,化名李军,男,30岁,江苏人,桥头茶社老板。
“那张假币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是打麻将收的。”
似乎一切都是想好的,李江对答如流,只承认赌博,假币的事缄口如瓶。再问,还是那句话。
另一房间,审查王老头儿。
王老头儿,河南省人,男,汉族,58岁。1998年来金昌收破烂,现租住城郊某村出租平房。
“谈你的问题。”
“我不对,我知道赌博是违法的。”王老头儿避重就轻。
“交待你的其它问题。”民警不动声色。
“没……没有了。”
民警绷着脸注视着他。
王老头儿心里发毛:“我一个外地的种地的,在金昌无亲无故,我不敢做其它违法的事。赌博嘛,你们咋罚就咋罚。”看得出,他老奸巨滑,滑得像泥鳅。
“再没有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敢对天发誓,我要是有,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真的?”
“真的。”王老头儿心虚嘴硬。
“这是什么?”民警拍拍桌上的假钱。
“是两张50块钱。”王装作不解。
“这是假币。”询问的民警一字一板地说。王浑身一颤,心想,莫不是露馅了。
“假钱是哪来的?”
“假钱,那不是假钱,哎呀,我他娘的上当了,那是打麻将时他们给的,我真倒霉。”他很委屈、很冤枉的样子:“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别演戏了吧!”
“说我演戏,我演啥戏,我本身就是贩卖假币的受害者,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王说着,眼里还假惺惺的挤出两颗浑浊的老泪。看来,他是个背着牛头不认账、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再问下去,王老头儿干脆抱着脑袋闭起眼装憨卖傻。
几个小时过去了,讯问进入僵局。
赵世茂处长出马。王老头儿瞅瞅眼前这位慈眉善眼的老公安,知道是碰上了对手。
果然,赵世茂慢悠悠地给他倒杯开水说,“如果我们不掌握你的证据,能把你审查到现在吗?”
王老头儿一听,完了,看来公安抓住了我有把的烧饼,不说看来不行。
晚8时。他扑通跪倒地上,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痛哭流涕边哭边说。他说,他是贩卖过假钱,也知道贩卖这玩意儿是犯法,但是没法子呀。他家里有3个儿子都已过了成婚的年龄,还没娶上媳妇。他出来收点破烂赚点钱,但生意不好做,就见钱眼开倒腾点假币,准备攒几个给儿子成亲。
“假钱是从哪里弄的?”
王老头儿说,有一天,我在市区的北京路捣台球,有个人问我要不要假钱。我后来从他手里以10块换50块的比例换了5000元,那个人我不认识。
啪!赵处长猛拍桌子:“你倒挺会讲故事……”
王老头儿收起眼泪,心想,他咋知道我说的是假话。过了好一阵他说,我说了能不能从宽处理?假钱是我元月25日从金昌汽车站招待所206房间两个河南老乡手里拿的。”
“拿了多少?”
“用800块换了1万元。”
“假钱卖给了谁?”
“有五千块卖给了赵××和陈××,另五千也是以一比五的比例卖给了个不相识的人……”
马上,杨明杰命周俊国带小李、小曹去汽车站招待所206房进行调查。房里住着6个外地做羊皮生意的人。嫌疑排除后,他们又详查了住宿登记。25日前后的几天里,招待所没有住过河南省籍的客人( 后证明是假话) 。
尔后,王老头儿被永昌县公安局带回继续审查后刑拘。
经赵处长他们反复研究后,认为李江与假币案有重要干系,决定放长线钓大鱼。放人!
春节前,我公安民警很快扼制了假币在金昌城乡的泛滥。但,假币案还未结束,斗争仍在深入。
3.两位客人弯弯绕
翻过年,过罢正月十五,进入阳历三月。金昌,春天的脚步比往年来得都早,但料峭的寒风时时卷起漫天沙尘,肆虐着、袭击着这座新城。
3月15日。这天,正是全国的打假日行动。下午2时,金川公司公安处选矿厂保卫科。治安队队长张玉军刚走进办公室,经警张宏斌电话报告:“有群众举报,近几天,可能有贩假币的外地人来金昌,你看这事我们弄不弄?”他们是企业保卫部门,主要担负的是企业内部的治安保卫任务。
“咋不弄?”张队长干脆利索:“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你先了解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保卫科长关永胜、副科长李永洲听了汇报,与张玉军研究后,决定待机行动。
3月18日早晨。两个30多岁操河南口音的人,手提简单的行李,坐火车乘汽车,来到金昌,住进某个体旅社。
年龄小点的穿茄克衫的段玉水把门紧紧关上。穿灰色西服的方平山,从行李中拿出团用衣服包的东西匆匆塞进床柜。两人松了口气,一块石头落地。
几天的路程,他们提心吊胆好在平安到达金昌。胡乱填饱肚子,他俩来到桥头茶社找见李江,李惊喜心跳之余悄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段、方二人神秘地点点头。
“出事了。”李江心有余悸的样子。
“咋?”段、方二人打个冷颤。
接着,李江把年前公安包围茶社,王老头儿被拘留和自个被留置审查的过程叙述一遍:“我这儿现在已是公安的目标,树大招风不安全了。我有个朋友,咱到他那里。”
李江带段、方二人钻进出租车来到城郊农民A的家。
想想年前被审查,李江身上仍起鸡皮疙瘩,要不是自个儿守口如瓶,王老头儿仗义,自个准他娘的进局子喝面条了。
1998年的一天,他的茶社走进了段玉水和方平山。他俩是来金昌做机器配件生意的。几轮麻将,几番往来,三人他乡遇知己。
段玉水劝方平山弄点假钱,他知道他有这方面的门路。方平山起初不敢,他知道倒腾这玩意儿触犯法律,但最终经不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