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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叹口气,知道自家在此地不过一介客子,哪里会有人愿意闻听自家之愁绪耶!遂拨弦而起,一曲《幽草》幽咽婉转而起。似乎一处幽静之寂寞所在,一枝纤草孤独寂寞而生,虽往来鸟兽,河中鱼鳖匆匆,然又有何人得识?唯清风时时拂过,自家聆听自家之独吟!秋风过处,其枯黄衰落,何人可伶?冬之时节,残雪负压,何人可知其曾今顽强而生过?
难得第二年春时,其复生长!其仍旧是那颗去年之幽草么?其难道不是去年那颗幽草耶?
何人得识?何人得怜?
那琴音幽咽,那琴弦颤抖,那琴音似断似连,似乎述说其一生之孤苦,似乎述说其往来百代注定之孤独,似乎述说其无人可知之悲哀与愁绪!
然琴音终究是渐趋激越,便是那春风一般拂过,幽草顽强再生,此乃是不屈之战斗,此乃是不甘之抗争,乃是与命运,与人世,与亲友敌我之抗争!
最后之一节颤音悠长而不绝,似乎昭示了其生生不息之往生与前行!
弹罢!弃琴。
那不足往后坐地饮酒,咕嘟咕嘟,足足一大坛子下去,其迷迷糊糊双眼中泪水弥漫,轰然倒地酣睡而去。
座中女神连同那先时嘻嘻而嘲笑不足之女仙、舞姬、琴匠、乐师俱各感怀而默默然不语。那女神忽然摆摆手,舞池中诸修尽皆悄然退去,唯上首座上酣睡之不足与其侧畔不断胡乱拨动琴弦音符之女神二修罢了。
便是此时,那大光明神国中大光明星宇上,一处无限悠远之虚空中,一道天门洞开,其内青冥浩荡,日月耀然,飞天歌舞,龙马车撵,尽数大神逍遥也!正是此时,那一处不可视之地,两道目光划破长空,直入缥缈。
“咦?该是有何人慨叹世事艰难?然这般一声慨叹尔,怎得令吾心神摇曳,战战兢兢若此也?”
“父神乃是寰宇之至上者也,有驾驭天道之能,操控往生之力,曾为初生之一缕大光明之主,乃是为三界带来生机者大神也,何人?何事?居然有撼动父神者欤!”
那莫名之所在一主神,其乃是新晋者也,随伺大光明主神之侧者,其时其忽然睁开双目,诧异而问曰。
“惑,汝乃是初晋者主神,神格不甚稳固,自是不晓得三界之危已然至极矣!此尔来无穷年月中渎神之祸患凝聚首次达至极限也!”
“父神无忧!史惑愿意替主分忧。”
“哎呀,此事难呐!”
那主神言罢复闭目不再语。那新晋之主神名唤史惑者,忽然叹息一声,悄然行出,往无限之大千世界来也,其欲灭杀渎神者,而为众家主神分忧,好成就无上大能,以便往后有升入三界圣地之时候呢。
大光明星上,那处圣地,大光明神庙中,居中之大神雕像,浩大无极,其左右分立一干主神,有新晋之数位得获主神神格者位列其末,那最末之一座神像,忽然放了光明,一主神于那神像上行下来,其几步行过,忽然一顿,复回过身来,对了那新晋二女主神之神像观视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对了大殿中值日功曹大声道:
“传令三女神国金、风二主神,着令其神国派遣大神查视渎神者其修,不得有误!”
“得令!”
那值日功曹闻言应一声诺,而后往去传令。而那主神史惑却然已是落座在自家神庙中,对了一干手下大神一道道令谕发出。那大神等亦是一个个驾了云头往去各地巡视查实!
且说,那不足饮酒辄醉,直至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醒来,左右观视,见自家居然睡卧一红纱帐里,大惊起身。
“啊也,昨日醉了,居然昏睡女儿家卧房中!若是吾家三位妹妹得悉,可如何说得清也!”
一边这般言说,一边急急起身。
“啊也,官人醒了!昨日人家待了半夜,希望官人清醒了好得偿心愿,恩爱一番!哪里知道汝居然醉死过去,此时才醒来!”
忽然一声幽怨传来,接着便是一女修一把揭开纱帐。
“啊也,原来是剑川姐姐,小可昨日失态丢丑,望姐姐不要取笑才好!”
“何取笑耶?汝乃是名士一般人物,乃是小女子极盼望结识,已越千年而不得者也,今日得遇,三生有幸也。”
“姐姐抬爱,在下惶恐!”
“啊也,得汝尊了一声姐姐,吾愿意为君而容!”
那剑川大神忽然直勾勾盯了不足道。
“嘻嘻嘻,呆子,吾家小姐乃是学古人为悦己者容也!”
观得不足痴傻一般模样,剑川大神之麾下一女神忽然笑吟吟道。
“啊也,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此上古懿德也!小可何人,敢有此望?请姐姐勿得骇杀某家也!”
那不足急急起身行礼。
“哦,吾人区区,不过戏子,哪里配得上士子?”
那剑川忽然悲哀道。
“啊也,姐姐此语,羞煞某也!小可金足愿意为弟而事之!”
那不足言罢深深一礼。
“弟弟免礼,姐姐见过弟弟!”(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嘿嘿嘿,金足贤弟,如何?女神滋味不错吧!”
那会长贼兮兮笑道,满脸淫欲之光。
“多谢会长大人,令小可得获一介女神做了姐姐!”
不足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免。。。。。。哦,汝方才言道姐姐?此何意?”
“乃是某家与此间女神剑川结识而拜其为拜姐也。”
那不足答曰。
“啊哟,与剑川结拜?昨夜与汝家玩乐者可是此修么?可知此剑川何人么?”
那会长大惊道。
“不知,唯知悉其为人也高洁,行事也光明磊落,不失女中巾帼也。”
“啊也,此女子乃是岳星上第一女神,三度神帝也,虽寄身歌舞坊此等娼妓之门中,然其一身道法一身舞技,天下无出其右者也。便是那大光明神国中新晋主神史惑大人亦是垂青此女子呢!”
“史惑大人?”
“是!其修了得,曾有毁殁三家星宇,独战一介主神之功!为大光明神所喜,收为义子者也。其修之心上人也,何人敢亵渎了此等佳人!便是往来客子大神等知悉其修者,亦是无有敢与其相交者也。汝无有与其苟合吧?”
那会长悄然道。
“无有!只是弹了一曲琴音,饮了一坛酒罢了。”
“善!此倒是可恕,不虞那主神史惑之怒也!”
“史惑其修如何?”
那不足问道。
“无惧!有道是不知者不罪么!况乎乃是那剑川神帝亲身接了客子呢!”
“只是不知那史惑其修如何?”
“唉,此修心狠手辣。为人也机智,向有大光明神国智囊之称谓呢!其道貌岸然处,换了别家神谛,哪里知悉?便是吾家一脉残余苟活者之修,或可能知悉其卑劣伪君子之嘴脸呢!”
那会长大人恨声道。
“噢?会长大人,此何意?”
不足惊讶而问曰。
“其修曾为几句太古咒语神文而屠戮吾之整个家族!”
那会长恨声道。
“嗯?会长大人,汝不正在此地么?”
“吾幼时家父早亡,家母再嫁,带了吾过去继父处改名换姓也。幸得家族族谱消去了宗族祖籍,才侥幸得以偷生!否则便是嫁出去之女儿亦是遭了其手段呢!汝倒是思量一二。此贼子心肠如何?”
那会长大人双目泛了红。嘶哑了嗓音述说。
“如此说来,某家得小心也!勿得遭了其手段,死不瞑目哩!”
那不足悄然道。
“正该如此!然吾家神约商会毕竟大光明神之属下也,吾家会长亦是半步主神也。那史惑好歹得看几分薄面不是。”
会长大人宽心道。
“呵呵呵。会长大人好意!然吾不过区区二度。哪里在彼等大人物之眼目中?遭逢其不快,便是将吾做了,总会长大人岂会与其反目?不过略略不喜罢了!毕竟吾等在彼等大人物眼中不过蝼蚁。其便是不快,亦不过是其自家脸面之虞,何关吾等区区小命耶?”
不足叹息道。
“嗯,果然如金足贤弟所言呢!吾之在商会久矣,屈指算来已然数千年,所历生死之情景无算,每每皆如贤弟之言,何人真正为吾等担忧也!”
那会长道。
“会长大人,如此吾等快些在此星辰上做好了买卖,往去交差吧。”
“嗯,有理!不过弟兄们来此不易,怕是交易得逞,不得半年无有可能离去呢。”
于是往后几月日,神约商会之修纷纷行出,往来坊间将自家个人之货物出售,再购回自家之所需。那不足独身一人闲逛,一家家集市转去,不过购得些许灵药之属,倒卖去一些神材法料。
这天正是八月既望,月明星稀之时候,那不足信步入去一座名唤神农百花苑之药铺中。其外间观之一山,山有五峰,其下洞府宽广,内中便是此药苑。盖其景物状若遭五指之山峰镇压,故使不足大感惊奇,不由而入。
洞府居中乃是一排排输座药剂大殿,其后有干湿药剂之分销处,亦是 一排大殿,再其后却然丹坊,有出售丹药之大殿数座。然后大约便是炼丹之处所,非是一般客子可以入去者也。药苑四围往内中延展而去者,尽数灵药花圃,一畦畦郁郁葱葱,直往洞府内中去了。
那不足入内便先去药田中观视,那农桑好手有几人行过来道:
“客官可是要收购干湿灵药么?吾家此地只是种植,买卖却是在那边大殿中。”
“呵呵呵,某家只是曾为药农,农桑多年,此时入内,观得这般规模,大是亲切,过来瞧上一瞧罢了。”
“哦,客官亦曾为药农么?”
“不错,此间灵草在下大多识得呢。”
“呵呵呵,汝不知此间种药品种之繁杂,便是吾等亦是多有不识哩!”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