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方:“你没见人家长得多漂亮吗?这是吃青春饭的价钱,就你这舌头、这体重,又做不了店员!”
邵妈妈:“不管赚多少钱,也要先和方方商量啊!你这么甩手就走,对得起关心你的人吗?”
大勇:“你怎么还和那个小混混联系啊!他的话也能信?”
西西很佩服自己能一心三用,同时听清三个问题,一时不知该先回答哪个。继而才发觉他们只是在责备她,无须做答,便沉默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都等着别人先问,一时没人说话。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方方,她恨铁不成钢地说:
“公司的薪水是少些,好在知根知底,而且领导对你印象不错,可以长久做下去。山本和子就算是真的要招人,比赛之后还会要你吗?”
西西紧紧咬着下唇,心想该来的早晚要来,不如一勺烩了吧!
她起身进了卧室,取回来一摞宣传资料,默默地放在桌上。
最上面的精致宣传册,是一家私立心理诊所的简介,之后是主要医生的履历和业绩,最下边的则是“意念康复”相关的宣传单。
李勇一见标题,眉毛就高高地耸了起来。大略看了几眼,便专心研究起那几位心理医生的履历,眼神越来越冷。
方方随意翻了几下,就放在一旁。
邵妈妈不看那些,只眼巴巴地盯着大勇,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出字来似的。
李勇看完深深叹了一口气,掐着眉心叹道:
“看来我们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不过我想最后提醒你一次,功能性失语症至今尚无有效治愈手段。当然,世上每天都有奇迹诞生,你觉得自己够幸运,我也无话可说。”
邵妈妈担心地问:“大勇别和她置气,给高姨好好讲讲。”
“意念康复这个理念很新,目前并无充分案例作为支持,也没有足够长的时间验证其有效性。直白地说,就是还处在研究阶段。”
方方急切地叫道:“那不成了做试验的小白鼠?这可不行!”
李勇摆手道:“那倒不至于,个别国家有采用这种治疗方法的。只是国内心理咨询业很落后,从业人员良莠不齐,这也是我比较担心的一点。如果一定继续治疗,我还是推荐去三甲医院,至少医生有保证。”
西西终于打开笔记本,敲道:
【意念康复在本市只此一家,我咨询过,范严生在德国时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李勇皱眉道:“范严生?我以为你会选排名更靠前的,他太年轻了,资历也浅!心理咨询和我们开刀一样,多硬的学历在实践面前都是苍白的。”
【所以,他的学历很硬?】
李勇摊摊手:“这家学院很有名,只是这种私立诊所的宣可信吗?还有费用问题!一般每小时800…2000元……”
邵妈妈惊呼一声,随后又说:“只要能治好,多少都行!”
李勇摇头道:“这价位不算高,可心理治疗收效慢,很多病治个三五年很正常。”
方方气愤道:“那不是骗钱吗?让那些有钱没地方花的人去吧!立正,咱可不凑这热闹!”
西西有备而来,噼里啪啦地给大家算了一笔账:
【我月收入共计7500元,其中包括:和韵插花学徒工资5000元,单位内退工资2500元。而意念康复治疗每周一次,每月四次,共计4000元。7500元收入减去4000元治疗费,下余3500元交房租。】
“你倒算得清楚!”方方不怒反笑。
她了解好友的脾气,西西平时看起来随和,可一旦犯起倔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而且旁人越反对,她越有斗志!
想当年,西西和阿京还没确定恋爱关系时,被家里发现了。邵爸爸激烈反对二人交往,结果反而把女儿“推”到阿京怀中。
随她去!
反正那么贵的费用,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方方却不知道,西西早已去过一次,而且还免费聊了一个小时。
心理咨询还能免费?
当然不行,连折扣都不能打!
有些医生甚至不接受定期划款的付费方式,坚持要在心理咨询室用现金或支票的形式付款。
坚持这一观点的旗帜性人物,便是德国著名心理学家如迪,也是范严生的恩师。
范严生也是这个观念的拥趸。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给西西免费呢?
因为,那个……
☆、认钱不认人
范严生来到这家私立医院才四个月,目前他一周只有三个固定客户,手头还有两三个零散的短期客户。
这数量的确不令人满意,但有了前车之鉴,他倒宁愿稳扎稳打。
至少在已经糊口的前提下,暂时还没的放开标准的打算。
今天下午他要约见个新客户,客人的资料不令人满意。
比较让他动心的是,对方是功能性失语症患者,而这个领域正是他一直的研究方向。
可是,当邵西步入咨询室的那一刻,范严生挺直的脊背就塌了下去。
眼前的女人约莫130多斤,头发扎了个小马尾,上身是件套头蓝色粗线毛衣,胳膊里挂着羽绒服,下身是条洗得已经脱了色的运动裤。
这身行头连四百元都不值吧?
这样的破落户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客户?她能付得起几次咨询费?
范严生觉得时间于他十分宝贵,比起赚钱来,更重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业绩,尽快把自己的价值体现出来。
因此,他没有时间在这个穷酸身上浪费。
他无奈地扫了眼桌上的闹钟,决定用十分钟打发掉这个穷鬼。
女人进门后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坐在范严生对面,取出笔记本捣腾了几下,将屏幕转向他。
范严生的眼睛不自觉地追到屏幕上,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形,微微挑了下眉,这女人倒是有备而来!
文字开篇是段客气的自我介绍,言简意赅。
随后是病情简介,大体说了她苏醒后的康复历程,再往后则是失语症治疗的详细资料。
通篇没一句废话,所有的重要信息全部加重,并标为红色。
范严生很快注意到,她运动性失语的主治医竟是孔庆,那位国内首屈一指的权威——孔庆孔教授!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来这女人还有点儿道行。
范严生客气地问:“方便问个问题吗,是哪位朋友推荐你来找我就治的?”
“徐,峰!”
范严生脸上现出一股厌恶的神情,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上海徐家的那位混蛋少爷,真是阴魂不散!
莫名其妙地把他黑成无良庸医,将他从上海赶出来,还不够?
他的手还要伸多远?
范严生暗暗叹了口气,恨自己太年青,太傻,太天真!
当初回国还没站稳脚跟,就接到这种档次的大客户,他天真地想借这位大客户打响在上层社会的名声,没想到反落得没了立锥之地。
唉,真是不动脑子,上海那么多心理医生不找,偏偏找他一个才从海外归来的,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医生,用脚趾头想也是有鬼啊!
可他利欲熏心,居然没看破,栽了!
范严生强迫自己从回忆中回神,审视邵西,又扫了眼屏幕上的简介,觉得这女人不会与徐少爷有什么私交,自嘲道:
“徐先生曾经是我的一位大客户,不过他不可能向任何人推荐我。既然你认识他,想必也很清楚,我就是被他从上海赶出来的。呵呵,惶惶如丧家之犬!”
邵西给面子的笑了下,把与徐峰的聊天记录调出来给他看。
范严生手指轻扫,果然通篇都在诋毁他,这位大少爷还真是有空,真是无聊!
可这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明明看到这些,为什么还会来这里找他看病?
难道她是来砸场子的?
她背后有人?
范严生知道这个想法很搞笑,却也实在吓怕了,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毕竟国内心理咨询能存活的地方,不过北上广深这四个一线城市,他不能再失去一个阵地了!
邵西浅浅一笑,手指噼里啪啦敲了一顿。
范严生看完西西的手机,哈哈大笑,几个月的阴霾一扫而空。
原来徐大少把范严生轰出上海后,怒气未消,加入一个网友自发组织的“意念康复群”,不久便碰到了前来咨询的小新人xixi。
xixi在群里询问范严生的情况时,徐大少便主动私话她,将他在范医生那里的“不幸遭遇”说了一遍,希望xixi擦亮双眼,不要掉进火坑。
xixi和徐大少遇到的其他网友不同,她不嫌他烦,是个很善于聆听的人,偶尔还会问些切中要害的问题。
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徐大少,难得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倾诉对象,便把治疗中很多细枝末节都说了出来。
在与徐大少聊天的过程中,xixi却慢慢感觉到范严生非旦不是个骗子,反而是位很有责任心的医生。
考虑到徐大少那种有钱有势的人,不可能事先不求证范严生的学识、背景,西西觉得这个人选很靠谱。
而且从徐大少透露的诊费来看,范严生已经迫不得已自降身价,咨询费从每小时1800元降到了现在的1000元。
几乎半价啊,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千元一小时的诊费对西西来说很高,但对这个行业来说,价格还是偏低的。
考虑到意念康复中还有催眠的关键环节,西西可不敢找过于廉价的大夫。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吊诡,徐大少的种种“曝光”旨在搞臭范严生,却使西西坚定了向他求治的决心。
范严生扫了一眼闹钟,他已经在这女人身上浪费了半个小时,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不可否认,面前的女人理性聪慧,又刚巧是功能性失语症病患,然而他不想半途而废。
这女人不可能负担得起长期治疗费用,如果在她身上浪费半年时间,最后却不得不因为经济问题中断,这不是谋杀他的职业生命吗?
不,不可能,这是原则问题!
范严生笑道:“从邵小姐刚才的谈话中,我能感觉到,你对心理学似乎多少有些认识。那么我很好奇,你预计这病要治多久,而你的预算又是多少? ”
“两,年!”
范严生一愣,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