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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醉,老伯你才醉了。”
“老头子怎麽会醉?老头子从三岁开始尝酒,至今为止六十年,还没醉过……一次!”
“小子更不会醉,小子在娘胎初识酒味,出生後便以酒代水,酒做的身体,又怎麽……会醉!?”
彼此相视,再次大笑。
笑声渐止,老头忽然开口:“小子,你很有意思,老头子已经很多年都没遇到像你这麽合我胃口的小子了。所以,老头子想教你功夫,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不要。”想也不想地,我一口拒绝。
老头眯起眼,笑了,“你不信任老头子的功夫是吧?也难怪,呵呵……不是老头子夸口,只要你学成老头子的武功,挑武当、灭少林,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不是我不信任你的武功。就算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我也不学。”
“为什麽?”
我忽然想起娘,心中涌上一股黯然,
“因为,我这一生,都不会练武。”
闻言,他不掩面上奇色,“小子,武林之中有几人不想练武,又有几人在获得武功宝典後不去修练的?看你又不像读书人,凡是涉足江湖,没有武功如何在江湖上自保?”
撇撇嘴,“其实我本来没打算涉足江湖。”
只是,天不遂人愿罢了。
老头盯著我,忽然笑了,摇头。“有些人的确可以,但是有些人却不行。有些人,就算你去找平静,平静也会想方设法地躲著你。”
我耸肩。老实说,这道理我已经有些明白了。
“那麽,继续之前的话题……”见我不答,他咧咧嘴又问:“没有武功,你如何在江湖上自保?”
“有时候死皮赖脸一点,有时候装模作样一点,有时候动动脑筋,反正只要我活著,就总会有办法的。”
反正我早就是个无赖,这些事情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只是,我不想破坏当初的誓言。
老头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好小子!好一个死皮赖脸,装模作样! 小子,老头子倒想跟你赌赌,看结果是谁赢谁输!”
“怎麽赌?”
我开始觉得事情好玩了。
“你说,总有办法解决你的麻烦;但老头子说,总有你不得不需要武功帮忙的时候。老头子就和你赌,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内,只要你能解决所有麻烦,就算老头子输了,你说什麽老头子都听。但是若你解决不了,就要跟著老头子学武功。怎麽样,你敢不敢赌?”
双手一摊,我笑道:“这个赌有趣是有趣,但若是我赢了,你又如何知道?只怕到时候不认帐,我又打不过你,那怎麽办?”
瞬间,他脸色一沈。
“什麽话?我燕破军岂会有不认帐之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到时候若是你赢了,叫我跪下来给你磕百八十个头认你做爷爷都没有问题!”
“原来你叫燕破军。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有气魄。”我说。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怪?”
他又露出了那种古怪的眼神,这是我今日看过的第三次了。
“怪?”我摇头,“不觉得。”
“要是你觉得怪,可以改名字啊。”我自以为是地又加上一句。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这老头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灵山四圣之一,更不知道我的话简直比江湖最菜的新鸟还要白痴。
也许,很多人没见过他们的长相,但是皆凡江湖人,便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灵山四圣──即为灵圣公子,剑神,醉仙,花圣。他们,是江湖中的一则永恒传奇,是改写武林的一段神话。
後来,当我终於知道了这些事情後,回忆如今,我才明白他这种眼神的含义。
的确,他应该无奈的。
“老伯,你还没说出三个月後如何知道谁胜谁负呢。”我提醒仍似笑非笑的他。
“对,我怎麽把这个忘了。”一拍脑门,他恍然大悟。
沈吟片刻,“不如这样……老头子就跟著你三个月,你去哪里,老头子就去哪里。遇上麻烦便相互不理睬,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如何?”
“……跟著我!?”先是愕然,随後笑了。
这个主意,虽然麻烦,却也有趣的很。
“也好,我正也觉得一个人走没什麽意思,若是多个人一同游山玩水,喝酒聊天,倒颇有趣。”
“好!我们就同游三个月。三个月里,谁有了麻烦都是各自解决,看到最後是谁要求谁,就是谁输了! 你看怎麽样?”
“好!”我伸出手掌,“既是这样,我们击掌为誓,将来谁也不能赖账!”
於是,双掌相击。
相视,再度爆出大笑。
13~应征
因为那个不算赌约的赌约,我们便踏上了同行的游玩路。
赏西湖,登黄山,闲暇之余又比酒行令,兼顾对街上行人评头论足。
眼看限期将至,我们却始终也没分出胜负来。但是,在相谈言欢,意气相投之间,依稀,我觉得胜负之说也没那麽重要了。
毕竟,忘年知己,人生难得。
然,如果我们没有慕名去南昌滕王阁喝酒,没有发生後来的事情,恐怕,这胜负永远也没个结果。
那时,正值新年。
原本,家家户户团聚的日子,酒楼本不该有这麽好的生意;但,那日的滕王阁,生意竟出乎意料的兴隆。
厅中的所有方桌都坐满了人,唯独这张靠近店门的,只坐了我们两人,相形之下,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清冷,仿佛从拥挤的厅堂内自成一体,分出了另一个空间。
不禁,我一张张的方桌依次看过,却见那些人并无节庆时的愉悦,反而面色沈重,偶尔低声私语,搞得他们身旁的空气都无形中凝重压抑了许多,意外的诡异。
我注意到他们腰间手边的武器,然後,我才恍然他们的身份。
奇怪,大过年的这儿聚一群武林人干什麽?还弄得一个个都像死老婆死丈夫死孩子似的脸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死人了是不是?
我望向身边的人,他朝我眨眨眼,於是我凑过去,听他低声道:“坐在我们右边那桌的四人,是来应征护卫的,我想这大厅里的人,大概都怀有同一个目的。”
“你又偷听了,真不道德。”我已经知道他运功听音的本事,我也知道他的好奇心往往比我还重,所以我才知道,这种时候问他准没错。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用筷子敲敲我的头。
“知道你还说。”我回他一句。“喂,还有呢?”
撇我一眼,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不住咂嘴,“哎呀,好酒!好酒!”
我眯起眼,了然。将身子後倾,同样拿起碗喝了一口,称赞道:“哎呀,果真是好酒,好酒啊……好酒!”
臭老头,你不就喜欢卖关子吗?我让你卖个够,看你卖给谁!
再喝一口,他称赞的声音更大:“好酒!好酒!”
我也喝,“果然好酒,好酒啊!”
他终於瞪我,“臭小子,一点也不懂得让让老人家。”
我挤眼,“你承认你老了?”
“……你小子狠!”他恨恨地将碗中余酒喝光,我却依然笑嘻嘻地。我当然知道他没有真的发火,我更知道其实这顽童般的老酒鬼就欣赏这种调调,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放下酒碗,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南昌毒王庄正在招募高手,每位高手百两黄金,好像是为了对付鬼王府。”
鬼王府?
心中一紧,刚拿起的酒碗就那样莫名地倾斜。眼前,一丝萦绕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紫影。愕然,我怎麽会想起他的?
“为什麽要对付鬼王府?他们还说了什麽?”原本看好戏的心态瞬间消失无踪,奇怪,明明是鬼王府的事,我著急什麽?
似有深意地看我一眼,他扯开笑容,继续低声:“似乎是半月前鬼王府发了一封信函,说正月十五前来拜年。”
正月十五?我急忙心里暗掰手指计算日子,岂非只剩七天了!?
“那……鬼王府会派谁来?”
“除了现在呼声最高的夺命阎罗,还会有谁?”倒满酒碗再灌进肚,“鬼王府啊……其实能搬上台面的也就是这个小鬼了。”
心,有些乱。
说不清原因,只能任眼前那抹紫影不住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