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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闻燕回答,已经有一个姑娘猜中答案了,激动的拖着另外一个姑娘低声喊着:“林建新!那个是林建新,就是闻燕的那个未婚夫!!!”
闻燕经常觉得她有些搞不懂这个世界,眼瞅着二十一世纪都要到了,像她和林建新这种类似包办婚姻的关系难道不是应该被抵制的吗?为什么从他们订婚那天开始,所有人都像是他们做了多么伟大的一件事似的。
甚至于连骆佳容这种ABC也激动的拍了她一巴掌:“行啊,未婚夫都有了?!看不出来啊。”然而余浩在边上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口气说:“不是都说就因为他沾花惹草你不堪忍受才转到这边来的他现在还好意思来找你有没有搞错。”
如果一个八卦已经扩散到连余浩这种从县里刚进城不到五天,除了打游戏几乎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孩子都知道了,闻燕怀疑全澜港已经没有人不知道的了。
…
初升高,没有直升澜中,而是来了十五中,闻燕事先谁都没有告诉,除了她爸妈和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这些天,闻燕一直在想,林建新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不见了,终于,开学第四天,他来了,没有生气,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看到闻燕从教室里走出来,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建新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不是跟你说不要再长了吗?!是不是又背着我喝牛奶了?!”
这个时候,林建新一米七四,闻燕已经一米七二了,对于闻燕的身高,林建新一直很纠结,纠结到他见不得闻燕喝牛奶这类有助于身高的东西,基本上只要看到他就要抢。不过两个人说起来没见面也不过几天,闻燕怎么长也没那么快,她知道林建新是在逗她玩。于是她很配合的笑了笑,然后被林建新扯着往楼上走。
林建新从小就喜欢牵着闻燕,然后他兴冲冲的在前面,闻燕在后面被拖着,闻燕一直也习惯了,很多年后,她觉得这就是林建新这人极度自我的表现形式之一。
闻燕一直被带到了天台,在天台出口的台阶上坐下后,林建新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炸包和一杯酸梅汤递给她。
澜中门外面有一个摆摊子卖炸包的,包子外面是一层又一层又酥又脆的皮,闻燕一直都很喜欢吃,每次都要配上酸梅汤。也许是因为天本来就热,太阳大,林建新的书包还是黑的,炸包拿到闻燕手里的时候还是温热的。
闻燕不客气的咬着包子,觉得林建新这人吧,你说他好吧,压根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太不符合事实了,你说他烂吧,有时候又还挺不错的。就像她在澜中读了四年,林建新从来没想过给她买任何小吃,还总指使她去帮他买,等她转这么远来了,他想着给她带了。
不过诚心诚意的,闻燕还是说了声:“谢了。”
而林建新说:“谢个屁啊谢!”
闻燕咬着酸梅汤的吸管:“随口说的,别当真。”然后看见林建新伸手欲拎她的脸,被她用手里的炸包拍开:“你多大了?!”
“比你大!”
“就大六个月!”
“那也是比你大!”
闻燕想到了头天骆佳容跟余浩说:“姐比你大,不管是比年纪,比身高,还是比胸,都比你大!”
敢跟她比胸吗?
林建新敢的,闻燕不敢,所以她当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到,专心啃包子。可是就在她专心啃包子的时候,林建新凑过去把一条约两厘米宽,花式繁复,镶着许多碎钻的手链戴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她听见林建新说:“正好看见,就买了,明年别找我要生日礼物。”
闻燕想说的是,她从来没找林建新要过生日礼物,而且这个礼物也太贵了。以至于她忍不住问了句:“哪买的?多少钱啊?”
林建新却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说:“你管那么多干嘛?!”
闻燕也觉得她管的多了,林建新的钱,又不是她的钱,她有什么好心疼的,而且十五年来她没少被他欺负,更不要说近半年,由于他的不知检点,她莫名的被无聊的人同情怜悯,所受到的精神创伤绝对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鉴于林建新刚才说“谢个屁啊谢。”,这一次闻燕说:“不谢了。”
结果林建新又不高兴了,他说:“你知道它多少钱吗?爷几年的压岁钱都搭进去了,你连谢都不谢一声!”
闻燕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丢给他一个白眼。
等到闻燕吃完喝完,上课铃已经响过很久了,不过像十五中这种学校,一个班有那么一两个人旷课,老师几乎都懒得管,所以闻燕也不着急,林建新不说走,她就还坐在那里抬头望天。
而坐在她边上的林建新看着她就有点纠结到内伤了,闻燕跟他说都没说一声就转学了,他知道多少也跟他背着她跟小姑娘伢勾搭有关系,澜中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在一栋楼,他每次都可以避开,但他也没有天真的指望闻燕能什么都不知道。
刚开始他确实想过有可能闻燕会找他麻烦,但一直这样的事都没发生,后来他以为她是默认了,她就一声不吭的转学了。
他花了这么多年攒的压岁钱和零花钱买了条链子送给她,不说道谢,连个惊喜的笑容也没有。
“这几天有人欺负你吗?”
“没。”
“真没有?”
“真没有。”
“带我去你宿舍。”
…
闻燕不知道宿舍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女生宿舍是不让男生进的,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在上课,带林建新进去也没关系。
弯着腰从宿监的窗户下面过,爬了两层楼梯,打开一扇门,入目的一间摆着两张双人床,中间过道不足两米宽的屋子就是闻燕的宿舍。
四张床,只有一张是叠了被子的,当然不会是闻燕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闻燕把凳子拖出来给林建新坐,林建新没有坐,扫视一圈后,放下肩上的包,开始卷闻燕的铺盖。
闻燕赶紧的伸手拦着,说:“你干嘛?”
林建新看着她说:“走人啦,住了三天还没住够?!你还准备在这破学校生根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爷都来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你来不来跟我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就是不想在澜中呆了。”
“你什么意思?”
闻燕觉得她没什么意思,她就是不想在澜中呆了,她有些讨厌那种每天不断有人拿她和林建新说事的氛围,讨厌那种所有人都拿探究,同情,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她的感觉,讨厌那种就好像林建新在她身上盖了个戳的感觉。
虽然换到这里还是有人拿她和林建新的事出来说,但跟澜中比都不能比。
但这些她不会跟林建新说,林建新觉得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
林建新最后气冲冲的走了,留了一句话:“你跟爷就在这儿生根!靠!”还留了一条手链。而关于那条手链,骆佳容说:“真漂亮,他是不是以为你天天都在参加女王的舞会?”
闻燕也觉得它太华丽了,穿着校服戴在手上已经不是搭不搭的问题,还是很搞笑,所以她把它放在宿舍唯一一张桌子的那个唯一属于她的小抽屉里了。
然后……
它不见了。
闻燕没有兰花草情节,何况手链这东西也不会开花结果,她也就没有一日看三回,这导致了等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发现它不见了的时候,她连它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
所幸她还认识一个神一样的女人骆佳容,骆佳容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台测谎仪,两个人旷了三天的课,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的审讯了约一百来号人,最终总算是把那个贼给揪出来了,是隔壁班的一个姑娘伢,也不是家境贫寒,缺钱花的那种,父母都是有工作的,就她一个独女,平时零用钱也没少给,有一回到闻燕宿舍玩,赶巧闻燕抽屉没关,不知道脑子怎么进水了,就顺手牵羊了。
对于她在骆佳容的杀气下哭天喊地的陈述闻燕毫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链子到哪里去了,而她没想到的是,等她跟这那个姑娘伢到了一家典当行,那个典当行的老板告诉她,链子已经被人买走了,付的现金,也不知道是谁买走的。
闻燕又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澜港所有的珠宝行和金店都逛了三遍,企图买条一模一样的充数,但没有找到。
然后,上次气冲冲走掉的林建新又出现在了教室的后门,然后还是在天台,丢给闻燕一个炸包和一杯酸梅汤,说:“爷不来找你,你就不知道过去看一下?!”
闻燕心里紧张着,半天没搭上话,还顺便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正好捂着嘴痛苦什么都不用说了。
林建新掰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舌头,说:“叫你回去你不回去,这才几个月,你跟爷连包子都不会吃了。”
闻燕还是没说话,但有些事不是不说就完了,随后她就听见林建新问:“给你的链子怎么不戴?!”
张着嘴的闻燕,看着林建新,心里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决定坦白得了,反正这事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扒开林建新捏着她下巴的手,她说:“链子不见了。”
林建新的脸瞬间就黑了,瞪着她,问:“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呢?如果闻燕说是被人偷了拿去卖了,结果被谁买了都找不到了,这个偷东西的姑娘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林建新送到少管所去,如果林建新再生气点,没准人就被丢精神病院了。
所以闻燕说:“就戴在手上,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林建新的脸直接黑里透出紫色了,他说:“你当爷是傻B吧?!”
这是闻燕十几年来看到林建新最生气的一次,气到他最后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