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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年这天下将再无一片净土。”
萧遥正色道:“师弟明白了,师兄自己多多保重,等我把师伯送回星河谷后,便去广东寻你。”
齐谷明道:“师弟你也是,这一次你护送师伯北上,路上一定要小心东厂厂公蒋精忠,传闻此人武功极高深不可测,甚至并不逊色师父他老人家多少,你行路小心好好保护师伯。”
萧遥点头道:“我记住了。”
昨夜众人奇袭那支骑兵时,缴获了不少健壮的军马,谷有道让萧遥选两匹代步。
因为师伯死生两难鬼三姑不通马术,萧遥就从那群军马中选了一匹比较健硕的,这时将师伯鬼三姑扶上马后。
萧遥牵着缰绳往戴云山脉外行去。
虽是牵马而行,但是也就一天不到的功夫,便再度回到了福州城外不远的地方,因着福州府的军马身上都有烙印太过惹眼,到了这里萧遥只得将那匹军马弃了。
走了没多久,在官道上遇到一支商队,萧遥怕鬼三姑年迈不堪久行,想要出钱买下一匹马来,谁知道这支商队马匹也并不富裕,最后只卖了一头驴子给萧遥。
经过开元寺一战,以及昨夜福州府派兵围剿,福州知府好似料定了谷有道等人逃离了福州城一带,这福州城中的盘查反倒比起前些时候松懈了许多。
萧遥进城前自是乔装打扮了一番随身的兵器都放得妥帖,现下不过是个寻常的农家汉子的模样,鬼三姑虽然头戴纱巾,但是仍能依稀看出相貌丑陋,倒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两人在福州城中住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萧遥从城中的车行买下了一辆马车,带着师伯鬼三姑驾车离去。
东厂行军大营。
东厂厂公蒋精忠,正在几名小太监的服侍下将发冠摘下。
没有了发冠的约束,一头炫目的银发倾泻而下,犹如一道银色的瀑布。
细细的黑眉,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再加上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任谁都无法否认蒋精忠是个极富魅力的人,只可惜这种魅力却掺杂了太多不该属于男子的阴柔。
两位小太监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用象牙梳,小心翼翼的为蒋精忠梳理着银发。
这象牙梳的材质乃是缅甸国一头镇国瑞兽白象的象牙。
当年明朝立国之初国力强盛,缅甸国王为求自保献上了一对镇国瑞兽白象的象牙,后来这两支象牙被明朝宫廷匠师制作成了两支象牙梳,本来两支象牙梳都是明朝皇室的藏宝,现在竟然有一支被神宗万历赐给了蒋精忠,足可见蒋精忠当前受宠的程度。
两位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用象牙梳给蒋精忠梳理完了银发,就这么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让这两人汗流浃背。
蒋精忠对着铜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着铜镜中自己那白皙的近乎有些妖异的面容,满意的摆了摆手。
两位小太监这才如蒙大赦一般退了下去,这两个小太监已经是伺候蒋精忠梳洗的第三十对小太监了。
蒋精忠显然对这两人的‘忠心’‘认真’还是比较满意的,十多天过去了并没有出现断发打结的失误,这也让蒋精忠好久没有在沾染无谓的杀孽。
“千岁大人,李大人求见。”一名东厂厂卫的声音从行军帐外传了进来。
“哦,永华来了啊,让他进来吧。”蒋精忠慵懒道。
话音方落,已经有一名身材英挺白发白眉的男子挑开布帘走了进来,跪倒在蒋精忠面前恭敬道:“属下李永华,叩见千岁大人,千岁大人千岁千千岁。”
蒋精忠一手托着下巴,仍在对着铜镜仔细打量自己的仪表,头也没回随意道:“永华啊,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起来说话吧。”
李永华低头道:“属下遵命。”这才敢站起身来。
蒋精忠慢慢将手中的铜镜放下,从桌上拿起一只羊脂玉瓶,打开瓶塞道出一些百花玉露涂在手上,细细的揉抹了一阵子。
这才缓缓地转过了头来,从金丝楠木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来。
李永华的身材已然可以称的上高大魁梧,但是却仍矮了站起身来的蒋精忠半头,相比于李永华身上虬结的肌肉,蒋精忠的身形开上去却像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富家公子。
但是李永华却知道,面前这具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中,包含着如何惊人的力量。
蒋精忠蒋百花玉露仔细的涂抹均匀后,这才缓缓道:“永华,先前帐外因何事喧哗。”
李永华心中一凛,他早知道面前的蒋精忠武功深不可测,区区一片行军营帐大小的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面前这位蒋大人的感知。
若是换个人处在蒋精忠此时的位置上,知道有人夜袭大营即便不惶恐不安,也必定瑞瑞不安,也只有蒋精忠这般的人物,能有如此处变不惊的定力。
虽然今夜发生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负责今夜轮防的李永华便能解决的妥帖,但是他却不敢私自做下任何一个决定,因为他所作的任何决定都有可能引起蒋精忠的不悦。
这也是为什么李永华将窥探之人擒下后,便立即来拜见蒋精忠的原因,他的到来其实本身就是一个无言的信号,因为如果帐外的混乱没有得到解决,那么李永华就只有死而不会出现在蒋精忠的营帐。
既然李永华来到了蒋精忠的营帐,那么帐外的事情就一定已经得到了解决,这便是蒋精忠的规矩,也是东厂的规矩,东厂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东厂不养办不成事的废物。
李永华恭声道:“启禀千岁,方才有人夜闯行军大营,已经被属下擒住关押起来。”
蒋精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仿佛在欣赏什么似地,听到有人夜闯行营,却是眉头都没有轻微抖动半分,随口道:“哦?”
第八回 孤夜寒鸦 一
仿佛闯入行军大营的不是个夜行人,而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卑微蚊虫一般,漫不经心道:“永华,查清那个女子的来路了么?”
李永华只说了有人夜闯行营,既没有说来人究竟有多少,也没有说来人是男是女,但是蒋精忠却一口叫破。
显然那夜行人刚一出现在行营范围,就被蒋精忠发现了,并且通过对方的足音判断出来人是个女子,说不定在营帐中休息的蒋精忠发现那夜行人,要比他们这些在外面的卫士还要早上几分。
想明白了此节,李永华心中对蒋精忠的敬畏更深了一层。
毕恭毕敬道:“启禀千岁,夜闯大营的女子功力算不上高深,但是步伐轻功却十分的出众,这女子刚被擒下属下没有千岁的旨意,不敢随便用刑拷问,不过看那女子的身法和武功路数,属下以为应是江湖上的良门弟子。”
蒋精忠轻轻地拍了拍手,营帐外便进来了一名手持精致茶壶的小太监。
小太监轻手轻脚地给蒋精忠沏上了一杯香茗,蒋精忠手一抬,小太监会意也给李永华沏上了一杯。
李永华赶忙施礼谢过。
阵阵茶香透出,即便是不善品茶的粗人也能闻出这是难得好茶,但凡粗通茶道之辈,只需吸上一口便知道这是顶级的早前龙井。
但李永华却知道这龙井并不是普通的早前龙井,乃是龙井寺中那唯一的一棵御用茶树,这棵茶树每年不过能产十来斤龙井茶,早前龙井更是只有寥寥数斤,一向是历朝历代进贡大内的贡品,而观茶杯中龙井茶的形态与色泽,更是其中的精品。
只怕便是皇宫中天子的御茶也不过如此,民间一直传说东厂厂公蒋精忠权倾朝野,历来的各地贡品都要先从他的手中过上一遍。
许多人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夸大的传言,但是若有人看到了这杯中之茶,怕是要大为改观了。
这样的极品名茶怕是当朝一品大元都难得品味,而在蒋精忠这里却用来招待一位手下,一者显现出了蒋精忠对李永华的看重,另一者未尝便没有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霸气。
这也是为什么李永华接茶之后,惶恐施礼的原因。
茶杯中的香茗冒着如龙的热气,显然杯中之水仍有几分沸腾之势,联想到蒋精忠随意拍手,便将茶童召来,想来那位小太监一定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帐外,而始终能让茶水保持热度,其中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自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见蒋精忠随手将茶碗举起,薄唇轻启轻轻地吹出一道白气,那茶杯中沸腾的热气被他这么一吹,飘散的水汽竟然便平静了下来。
吹过一口后,蒋精忠便轻轻地喝了一口香茗,而杯中的香茗却早没有了先前滚烫之势,漫不经心道:“良门弟子?”
李永华:“没错,千岁大人,那女子被属下擒住的时候,使用的分明是良门的探云手还有踏雪步,只不过这位姑娘张两样功夫似乎练得还不到家。”
蒋精忠笑道:“永华啊,依我看,放眼良门,能够被你称作练到家的,恐怕也只有那个被称作财神的金玉良了吧。”
李永华急忙道:“属下失言,还请千岁责罚。”
蒋精忠摆手道:“永华啊,你跟着我多久了。”
李永华不知道蒋精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想了想回答道:“千岁大人,算上今天,永华跟在您身边已经有七年六个月零三天了。”
蒋精忠微微闭目,叹道:“是啊,一转眼都过了七年了,还是你的记性好,当年的情形你还记得么?”
李永华当然记得当时的情景,七年前,李永华的整个生命轨迹都因为那一天而发生了改变。
少年时的李永华曾是闻名一时的少侠,更是一位刀法奇才,不过弱冠之年便打败了许多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可以说得上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
就在李永华准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向一些名动一方的门派帮主挑战的时候,江湖上突然散出传言,丐帮帮主施万家与东厂的一名当权的太监比武结果却输给了对方。
自古以来,栖身苍莽之辈虽然往往生活困苦,却能随性而活为心而战,是你这些绿林英雄江湖好汉们,尤为看不起那些投身公门,甘心成为朝廷鹰犬的习武之人。
更别提投身像是东厂这样的阉党势力,更是会被全天下英雄所鄙夷,施万家身为丐帮帮主比武却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