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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害羞起来,不肯再多流露一点,多表示一分。我们,竟真的成了公众意义上的恋人。
父母知道我和菲菲谈恋爱了,兴奋得不行,早早就开始谈论给怎样的聘礼,办什么样的婚事。事实上,菲菲矜持得很,自从在我家吃过相亲饭之后,并没再登门。我们约会也只是在外面进行。
唐唐也不大联系我了。不知是避嫌,还是再次去青海找她的老师。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女朋友,却少了所有的朋友。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竟然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我和杨菲菲都在踌躇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见对方的父母。菲菲一直没有明说,但我看得出来,她非常希望我可以去见她的爸妈。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存了一个疙瘩,似乎走了这一步,就离结婚的日程更近了一步。这是我实在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晚上,我把郁闷不乐的菲菲送回家,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的天,居然是陈非这家伙死回来了!
还是那家老酒吧,风尘仆仆的陈非甚至还没脱掉他的行装,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冲进了这里。简直象倒啤酒一样,一大杯一大杯的灌进了他的喉咙。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着?两个月就馋成这样?”陈非抹了抹嘴,叹了口气笑道:“你不知道那鸟地方,酒有的是,就是不敢喝!生怕不小心头疼感冒什么的。”我惊讶的说:“你不是去新疆么?又去哪了?”他得意的说:“我又转路新藏线,又去西藏了。”“啊?”我的下巴几乎掉到了桌子上。
陈非又喝了杯啤酒,满意的说:“拉萨,只有拉萨,才有那种晒到骨子里的太阳,满目刺眼的琳琅。大街上,各种肤色的人群穿杂而过,还有那些身穿红衣的喇嘛,冲着你温暖的微笑。在拉萨,每个早晨,我都象当地人一样在9点才睡醒,然后带上我的草帽,晃晃荡荡的去闹哄哄的茶馆喝甜茶,那里永远放着旋律欢快的藏歌。我笑嘻嘻的看着从不认识,但笑容却如亲人般温暖的陌生人。喝完甜茶,会有一种饱满的幸福充荡整个身体。这一次,我可不象一个半吊子游客一样,惶惑的在各个古老的寺院乱窜,被满目的景色惊的心神激荡,却不知所措。我胸有成竹的慢慢的在一个又一个的寺院悠闲的游荡。准备一裤兜的零钱,象当地人一样准备随时供奉。我会在一个让我格外心迷神醉的佛像面前久久停留。凝视着它,感受来自心底最奇妙的回应:几时,还是曾经几世,我也这样,就在这里,久久的停留?!”
他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我想起了宁馨,想起了那个高原上的爱情故事。我看看陈非,他也是这个故事的当事者,可是,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过去,只是在自顾自的诉说。
我和陈非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我的头脑似乎还很清晰,手脚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半夜里,我依稀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响了很久,终于陷入沉默。我知道,那是菲菲打来了,可是,我却失去了接它的兴趣.
因为,在那一刻,我发觉,我竟然流泪了。
这一个月,我刻意不去看宁馨的故事,也不想接触有关他们的消息。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离那种梦想中的爱情太远了。我没机会去追求了,看也无益。或许,我也能够让自己适应现实的爱情。可是,陈非的归来,却再一次击碎了我幻想出的宁静和平实。
我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适应模式生活的人。
午夜,我竟睡不着了。看身边的陈非,已经睡得昏天黑地。我悄悄打开电脑。翻出宁馨的帖子,没想到,她居然也在午夜失眠了....
偏偏这几天,每天都阴天,每天都要下雨。
暖气停了,屋子里阴得发湿。晚上,我不想看书,也不想上网,看电视。早早的就想关灯睡觉。睡不着,又爬起来,在黑暗中发呆,想了想,拧开收音机,听音乐台。到了晚上10点之后,没有广告,几乎全是音乐。我把收音机放在枕边,放到一个几乎是轻声呢喃的音量,在陈楚声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中渐渐入眠。
午夜醒来,更深露重。
再也无法睡着,只好下楼打开电脑。
做一个现代人还是幸福的,如果在偏远的地方,失眠的时候,只好望天了。
不过,如果在他身边,不管在哪里,也不会有失眠的痛苦了。有爱的人在身边,抱住他就可以继续沉沉入睡了。
猫的手机一直在关机。我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或者是当地的移动信号坏了,或者是被人工屏蔽了。
可是,知道有事情发生的我,依然无法入眠。
发现自己老了,都没法轻巧的在爱情里转身了。一直以为,这场爱情,如果他放手了,那么,我也可以毫发无伤的继续生活。可是真的不行了,如果他放手了,我会直接跌到尘埃里。
猫啊,你知道这些么?你一定知道的。因为你告诉过我,我有多想念你,就如你多想念我。
前一阵,猫的家乡也出现了类似的事件。两天时间,我们彻底断了联系,结果,就在第三天晚上,他的短信呼啦啦的全都传到我的手机里。
那些短信我想留一辈子的,可惜手机丢了...
不过,猫,幸亏我还有记忆,我会记得你的话的。
现在是凌晨1点,亲爱的小鱼,我睡不着,不能和你打电话,对我来说,每天都象一年那样难熬。你相信么,我竟然会偷偷的哭了。在想念你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我也在飞信上给他发了无数的留言。不知道这些留言会几时传到他的手机里,我都写下了具体的时间:现在是凌晨1点,现在是凌晨1点50....
亲爱的猫,我也一样。没有你的问候,每一天和每一天都连到了一起,没有起点,没有终点....
第四十九章
早晨起来,头痛欲裂。索性告假一天,反正明天就要过年,单位已经乏人问津。想起昨天的电话,犹犹豫豫的拿过来,果然有5个都是菲菲打来的,自从我和菲菲交往,向来都是我打给她多,她打给我少,想来是昨晚回家没给她打例行电话,终于沉不住气了,也打来了催问电话。
我怔怔的看熟悉的号码,犹豫着该不该回拨。现在的我,已经说不出惯常的温柔话了。正思忖间,菲菲的电话居然又来了。我只好接了起来。
你没上班么?
是啊。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摸了摸头,还真的有点热。就扯谎道:“发烧了。”她有点着急:“我这就去看你。”我慌忙回答:“不用了,我躺一天就好。”她停了一下,终于问道:“你自己就可以?不用我过去?”我自然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却坚持道:“我自己就行,你也早点下班回家吧。”她没说话,过一会,轻轻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刚吁出一口气,回头却发现陈非正冲我笑:“这想必又是另一个段子了?晓风,我真服了你,论才论貌,我也不差你,怎么小妞总是爱往你身上靠呢?”我大笑:“谁让你尽往那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溜达呢?多在中原呆呆,不愁找不到媳妇。”陈非大笑着从床上窜下来,直奔洗手间,一边刷牙一边问道:“听你这口气,是准备拴笼套结婚了?”我一头倒在床上,长叹了一声:“我是预备认命了。”陈非吹了一声口哨,从洗手间露出刚刮完胡子的脸:“是谁家小妞要遭你毒手了?”我气得一脚踢上门:“出了这么远的门,回来嘴还这么臭!”陈非笑嘻嘻的出来:“这个比陆小彤如何?”我苦笑:“世间女子,莫不如花,不过就是各花入各眼罢了。”陈非收起笑:“你不喜欢她?”我茫然的摇摇头:“说不好,但好象不是发自肺腑想与她厮守终生的那种。”陈非看住我:“林晓风,我是知道你的,虽然是个男的,性子细起来比女的还过。要不是这脾气,当时也不能和陆小彤缠了那么久。不是你爱的人,你终究还是不如意。不管怎么说,想好了再做,总别耽误了人。”
我呆呆的看着陈非,没想到外表粗犷的他竟然说出了我全部的心里话。这时,门铃竟然响了。陈非答应着,跳起来去开门,半天却没见来人进屋。我正奇怪,就听陈非大喊:“林晓风,她叫杨菲菲,是找你的吧?”
我惊得跳起来,冲到门口,果然是杨菲菲,她亲自过来看我了。陈非早看出苗头,借故有事出去,出门前冲我挤挤眼,便扬长而去了。只剩下我和菲菲独自在屋子里。
这房子,以前菲菲并没来过,只是送我回家的时候,我粗略的指过一次,没成想她居然找来了。我把她让进屋,她也没客气,径自拖鞋,换鞋,直走进卧室。屋子太小,除了门口的餐厅,洗手间,也只剩卧室了。她夸张的吸吸鼻子:“你昨天喝酒了?”我窘迫的笑笑:“被你看穿了。”她也笑:“还用看,屋子里一种陈气加酒气,还不快开窗子?”回头看看我,“差点忘了,你还在发烧,算了。”我窘的不行,生怕这个谎言也被她当场揭穿,只好重新倒回床上,笑嘻嘻的重找话题:“那你是来探病了?拿什么好吃的了?”她笑笑,把提着的口袋放到桌子上,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端出来,竟是一碗喷香的梗米粥和各式小咸菜。还有几样细点,看上去就让人馋涎欲滴。我看得不禁食指大动,伸手就去端粥:“菲菲,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这么体贴。”
她微笑着坐在床边看我:“其实,你确实不了解我。可是,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不了解我的你,就已经把我定性为不喜欢我的人,无法去爱的人呢?”我差点被滚热的粥烫到,只好放回桌子:“没想到,这粥这么难入口。”她又笑:“因为你没想过它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叹口气:“菲菲,没想到你也喜欢打禅。我也不明白,你怎么就给我定性,是不喜欢,不爱你的人呢?”她扬了扬眉毛:“晓风,女人连这个直觉都没有,能叫女人么?”我还想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