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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可他不曾后悔,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后悔的话,那便是一个月前的那一场本不该胜出的豪赌。
春宵阁,佘妃绾坐在镜前。
乔健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将最后一支珠钗插到头上。
“你怎么又来了?”佘妃绾回头看了一眼,娥眉间生出一丝厌恶。
乔健不由一怔,他没有想到一个月来的深情付出仍然唤不起佘妃绾对自己一丝的爱意。
可他乔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这是师弟他亲口答应的。”
“哼!我可没同意被当作赌注输来赢去!”佘妃绾碧波般的眼中隐隐有些愤怒。虽身在风尘,可她却也是个自尊甚高的女子。
“我也不想这样,当初我与师弟一同认识了你,可你却痴痴的倾情于他,不顾我对你的感情。如果当初你给我一个平等的机会来赢得你的芳心,我又何苦用这种方法来得到你?我放弃了神剑门掌门之位也只是为了你,为什么你现在还是不明白我的真心呢?”
“没有人逼你放弃掌门之位。”佘妃绾冷冷的说道。
乔健闻言眼中一片黯然。他乔健从小事事皆居于他人之上,一个月前他也曾经对神剑门掌门之位志在必得,可今日,自己为情而做出的莫大牺牲在佘妃绾眼中竟然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种痛苦。如果不曾有情,也许痛苦和无奈就会少一些,如果不曾有过那场豪赌,也许痛苦和无奈会早些结束。
一个月前,杭州,栖霞山,神剑门。
两名年轻英挺的男子正在栖霞山的制高点荣耀石上迎风而立,一个衣襟青如碧海,一个衣襟蓝如青天。数千名门众聚集石下,仰望着这两个神祇一样的人。
他们在召开一次重要的派内大会,而这次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出神剑门的新任掌门。候选者,自然是那青蓝二人。
上任掌门宋清风的秋水剑就悬在这二人面前,胜出的人便可以仰仗它纵横武林。从表情上的坚决来看,二人都是志在必得,虽是同门师兄弟,可这两个人仿佛是天生的死对头一样,每件事,都要拼个输赢。而这次的掌门之争他们自然谁也不愿意输,更不愿意放弃!
众人仰首凝视着这两个同样强大的人。
强大,是的,他们强大,可论及强大,他们当中又有哪个比得上宋清风?几年前神剑门还不过是个江湖中得无名小派,无权无势,任人欺侮。可自宋清风接任神剑门以来,不仅以一式杯弓引成名武林,更是凭借他出色的才能凝聚了本如一盘散沙一样的门众,带领神剑门一步步走向强盛。如今的神剑门,虽不是什么所谓的名门正派,可栖霞山三个字叫出去却是如雷贯耳的。谁接任了这样的一个门派,就等同于接受了一个无比艰巨的责任。
论武功,论才学,论能力,论威望,他们没有一样比得上宋清风,可他们仍然自信,自信是行走江湖最有力的武器。
乔健与方绿绮都端直的站着,任凭石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二人在派内都极有势力,所以单凭门众的支持根本就分不出输赢,二人比武共四百二十七场,方绿绮赢了二百一十三场,乔健赢了二百一十四场,一场比武无从断输赢。所以他们在等,在等着对方耗尽耐力,在等着对方主动认输。
可他们彼此都太了解,他们太清楚彼此的心性与耐力,没有人会认输,最后耗尽耐力的,只有那些聚在石下的门众。
“不如你们打个赌,赢的,即可接任掌门。”一名老者突然走上了荣耀石说道。这老者银发长髯,行立间甚有仙人之风,正是宋清风的师父,石鹤。
闻言乔健的眼中突现灵光,方绿绮也顿如恍然大悟一般。
赌,有的时候是最公平的。
“好,我同意,”乔健说道:“你呢?”
“我?同意。”
“那好,”石鹤道:“既然你们都同意,为保证赌约的公平性,就由我来宣布规则吧。”
方绿绮道:“有劳了。”
石鹤微微一揖,算是回礼,接着便道:“这场赌约共分三局,第一局,比剑术,第二局,比智慧,第三局,比威望。”
乔健道:“剑术与威望不必解释,只是这智慧是怎么个比法?”
石鹤微微一笑道:“你们可知天下间最有智慧的是哪几个人?”
“陆小凤。”
“花满楼。”
“西门吹雪。”
二人互不示弱,各自赢得了石鹤赞许的目光。
“你们有是否知道江湖中有一个巨大的谜题是他们三个人也未曾解开的?”石鹤道。
方绿绮闻言肩头一颤。
“莫非是武林盟主方天信的失踪之谜?”乔健反问道。
“正是,所以第二局便是,你们当中谁先找到了武林盟主方天信的下落,谁便算赢。”石鹤话说的坚定,使得方绿绮纵然不愿,却也未曾反驳。
这样的赌约并不公平,可他又不能说,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武林盟主方天信,还有个儿子。
第一局,比剑术。
方绿绮紧握着他那一把翠碧的笙笛剑,傲然而立。比剑之前气势压人,已是胜了一半,更何况按照从前四百二十七场比试的胜负规律,这次也应该是他方绿绮获胜。
乔健并未携剑于身,因为他对秋水剑志在必得。
“你可以用秋水剑。”方绿绮道。
乔健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接过了石鹤掷过来的长剑,稳稳的接过,仿佛这秋水剑从一开始便在他的手上。
淡蓝色的衣袂随风舞动,配上这煞气凛然的秋水剑,俨然又是一个宋清风。
但像,终究不是,方绿绮知道,就算乔健与宋清风再像,也断然使不出那一式杯弓引。可方绿绮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笙笛剑还未刺出,秋水剑便已攻到了他的咽喉,再近一寸,方绿绮怕已没了性命。
这先发制人的一式,竟是杯弓引!绿绮呆住,笙笛剑从掌中滑落。
他败了。原来在从前的那四百二十七场比试中,乔健都有所保留,而自己,却还单纯的以为自己可以与他旗鼓相当。
“我输了。”方绿绮拾起剑,自嘲一般的说道。乔健扬了扬眉,傲然的收剑回鞘。手中握住了秋水剑,他已决计,不再放开。
“第一局,乔健胜!”石鹤朗声宣布着,全然未顾石下的喝彩与嘘声。
“你们先回房休息一下吧,”石鹤转向乔健与方绿绮道:“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去找武林盟主。”
“是。”乔健与方绿绮应道,躬身一揖便退了下去。
“第一场输了,可我还有两局可以搬回来,只是这第二局对师兄来说太不公平了。”绿绮头枕着双手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自然知道,武林盟主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四个月前,方天信为了追查东瀛匪寇一事而受了很重的内伤导致经脉尽断武功全失,所以一直隐在百花洲养病。绿绮若想要赢这一局赌注实在是太容易,他甚至根本用不着离开杭州,因为武林盟主方天信的印鉴,此刻正在绿绮手上。要如何做啊,爹,教教我。绿绮转头望向窗外,望向隐藏在白云之后的一轮明月。
乔健起的很早,只是稍稍只会了一声便策马下了栖霞山。可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连陆小凤都解不开的谜题,凭他乔健,能解的开吗?
方绿绮下了山,毫不犹豫的转向了东侧,百花洲的方向。无论如何,他不能认输,就算早知内情,他也要认真的打完这场赌。
乔健并没有行在方绿绮的前方,相反,正紧紧的跟在方绿绮身后,不算近,也不算远。昨日荣耀石上乔健看得分明,这方绿绮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而这件事一定与武林盟主有关,而且既然不知道就索性大方些,与其自己漫无目的的乱找,倒不如跟着方绿绮省事些。
经过了几次休息,方绿绮终于到达了百花洲方天信养病的地方,而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乔健跟踪着。乔健的武功本来就在方绿绮之上,跟踪一路而不被发现也不是件困难的事。见绿绮下马走进了一间草屋,乔健便也在不远处栓了马,静静地注意着草屋中的动静。
“绮儿,你来得正好,爹正有件事想要你来办。”方天信见了绿绮,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话。
“爹,您说吧。”方绿绮在床边坐了下来,随手整理着床边凌乱的物件。
“你是知道爹为什么会受伤的,是吧。”
“是为了调查东瀛匪寇的事。”
“没错,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可那些东瀛匪寇的势力却日渐强大。”
“我知道。您想要我怎么做,请说吧。”
“我要你继续查这件事。”
方绿绮呆住,怎么这么多烦心的事都缠上了他?连武林盟主都对付不了的对手,顷刻间变成了他要面对的敌人。
“好,爹,我查。”绿绮竟鬼使神差的说了这句话。又也许是方天信充满期待的表情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方天信见绿绮应了下来,心中甚喜,却又突然记起绿绮还没有讲他自己的事。“绮儿,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方绿绮将赌约之事尽数向方天信坦言。方天信闭口想了想道:”你最好还是赢了这场赌局,毕竟当上了神剑门的掌门,说话办事都容易得多。”
方绿绮点了点头,看来这赌,方绿绮已下定决心要赢了。
只是乔健站在门外,因为害怕会被方绿绮发现,所以站得远了些,以至于屋内的对话只听得七七八八。但可以确定的是,里面与方绿绮对话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武林盟主方天信。再绿绮走出房门的时候,乔健早已策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乔健向来不会在注定赢不了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绿绮向方天信辞了行,也翻身上了马,直奔西侧的神剑门而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