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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邪江湖(西门吹雪X花满楼)
作者:西门尧儿
第一章 倾城山庄
黄尘意外;青山眼里;归去来兮。此间,仿佛已是仙境,无花,却迷漫花香。此处,乃是幽若山谷,流云居士所居之处。这里是雅境,它远离了世俗的喧嚣,多了一份可与山共语,与水共处的情致。上可望群山翠微,下可见碧江潺缓,动比烟云,静若雾霭,让人一念之间,不觉忘我。更何况这雅境之中住着雅士。
可此时雅士并不雅。
身着青色长衫的流云居士正在喝酒,上好的竹叶青。有好酒在前,自然也不能一个人喝。有的时候,有酒却没有朋友,要比什么都没有糟得多。还好此时不是。流云居士的面前,坐着一个人,四条眉毛的人,哪里有好酒就会被招到哪里的人。
陆小凤。
自从上次在紫禁城中与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分别了之后,陆小凤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痛快的喝酒了,今天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也只有傻子才会白白放过。陆小凤不是傻子。所以他在接到流云居士的飞鸽传书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来了。
幽若山谷,本就是陆小凤十分喜欢的地方,因为只有在这里,陆小凤才觉得自己真正离开了江湖,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江湖。几年来在江湖中东奔西走,已让陆小凤有了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时,他真的很想换个名字,剃掉胡子,远远的离开这些纠纠缠缠的是是非非。可是他不能,起码暂时不能。
流云居士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酒杯道:“陆小凤,其实这次我找你来,不止是要你陪我喝酒的。”
“嗯。”陆小凤应着,口中依旧叼着青花小瓷杯。他早已习惯了自四面八方涌来的稀奇古怪的麻烦,自然也无须太过惊奇,只是这次,有些例外。
流云居士瞟了陆小凤一眼后道:“孙秀青死了。”
“呛!”青花小瓷杯当即落地,陆小凤张大着嘴巴,已然呆住。怎么可能?孙秀青身边有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保护,若有人想杀死她,无异于虎口拔牙,更何况孙秀青自己武功也是不弱,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过了许久,陆小凤才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的事?”
“九月十五。”短短四个字已让陆小凤再次呆住。九月十五,正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的那一夜,也只有那一夜,武功高强的三个人同时离开了合芳斋,而孙秀青本人也临盆在即,也许这正是给了敌人一个大好的机会。
“那夜西门吹雪回到合芳斋,却发现合芳斋内满是血迹,孙秀青却已不见,他便沿着血迹遗落的方向寻去,看见了十分凄惨的景象。十几名黑衣人死在血泊中,而孙秀青也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男孩。”
“西门宁语,”陆小凤接道:“该是西门宁语出生不久黑衣人便上门寻衅,孙秀青为保护儿子而与那些黑衣人激战而亡吧。”
流云居士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
“事情还不止如此,单单是要为孙秀青报仇的话,西门吹雪一人便已足够。”
“事情要比这麻烦得多,”流云居士叹了口气道:“花满楼心里一直固执的认为,是自己私自离开合芳斋导致了这样的后果,那夜之后,花满楼便离开了西门吹雪,并且开始变得十分奇怪。”
“什么?有多奇怪?”
“一向温文尔雅的花满楼竟会在酒肆里喝的烂醉,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住进了倾城山庄。”
“倾城山庄?”陆小凤突然跳了起来:“可是华残霜名下的倾城山庄?”
“正是。”
“怎么会?怎么会?花满楼怎么会如此作践自己?那华残霜在江湖上以偏好男风闻名,武林中多少俊俏男子都已被他收为男宠,以花满楼这般的风姿,华残霜又岂会不动心?花满楼住在倾城山庄,已无异于与虎豹同穴!”陆小凤哀号着,他似已看到花满楼不可救药地坠进了名叫堕落的深渊。
“西门吹雪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陆小凤平静了心情,终于想到了一直沉寂无声的西门吹雪。
流云居士叹了口气道:“如果他现在仍旧是一个人,可能早已经找过你了。”
“一个人?”
“现在的西门吹雪正在万梅山庄为他的儿子疗伤。”
“宁儿受了伤?”
“是中了毒。”
“毒?”
“当晚孙秀青并没能全部挡住射向西门宁语的暗器,所以西门宁语也中了毒,只是毒量甚微,还没有生命危险,更何况……”
“什么?”
“更何况他已觉无颜再见你,你将花满楼好好的交给了他,可他却让花满楼变成了这个样子。”
“傻子!都是傻子!只懂得把罪孽往自己身上揽,只求自己安心,他们有想过别人吗?有想过关心他们的朋友吗?傻子!”陆小凤激动地摔了杯子,青花小瓷杯的碎片散了一地。这是否也正如陆小凤此时支离破碎的心?猛地站起来,陆小凤举步向外走去。
“去哪?”
“倾城山庄!管他是倾城还是倾国,管他是残霜还是全霜,我都要去闯一闯,惹一惹了!趁花满楼还没有酿成大错,我一定要把他从龙潭虎穴中抢回来!”陆小凤说罢飞身而去。此时,仙境般的幽若山谷已留不住他,陈年的竹叶青也留不住他,为了朋友,为了救朋友于水火,陆小凤甘愿放弃一切。
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轻轻的放下刚刚睡熟的儿子,便起身去整理摆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毒虽中的不深,可因西门宁语刚刚出世,体质虚弱,所以也免不了在解毒之余施些续命补身的良药。说来奇怪,西门吹雪身上的剑气与杀气纵然是习武之人也难以忍受,可西门宁语在西门吹雪的怀中竟然不哭不闹,仿佛天生就习惯了父亲身上的这股子骇人的剑气。二十年后,西门宁语是否会继承父亲的衣钵而成为一代剑神?一切还尚不可知,正如没有人知道,西门宁语是否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西门吹雪将手中握了许久的一枚银针别在腰际,渐渐我紧了青锋,可握紧了,又再放下。
他已决意不再用这把剑。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用这柄剑击败了叶孤城,普天之下还有谁配让他再用这把剑?更何况如今已成为剑神的西门吹雪,本就可以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还何需再如以前一样古剑斜背?心在,剑到处都在,只要心中有剑,天地万物便都是他的剑。敌人手中的兵器也正是他的剑,他要用对手的剑刺穿对手的胸膛,来报他杀妻之仇,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仇要找谁来报,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万梅山庄。
宁儿还处在危险之中,西门吹雪片刻也不能离开宁儿的身边,即便此时的他,心里正担忧着另一个于他最重要的人。
花满楼。
那个自责地离开,让人无比担忧的花满楼。西门吹雪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他,一丝一毫都没有。
梦里千帆瑰丽,惊醒惟孤笛。琴犹在,露沾衣,羽扇纷翻,撒下万般孤寂。风渐起,眉渐蹙,引得英雄惜。笑红尘,泪飘去,总有他朝归故里,觅君行迹……也许,一世情长只能在梦中回忆,心里已经做了这个决定,若是后悔,天理都不容。可离开你是傻是对是错,是彷徨,还是软弱?也许花满楼,这个人人崇敬的花满楼真的没有想像中的坚强。离开西门吹雪,到底是在责罚自己,还是在逃避责罚?或许坚强的面对,回到万梅山庄,面对西门吹雪,面对西门宁语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留在倾城山庄,依旧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补偿不了,无论再如何作践自己,折磨自己,孙秀青也活不过来了。
一次又一次,花满楼几乎都要与华残霜辞行,可以次又一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花满楼没有这个勇气。
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懦弱的人。花满楼自嘲着,嘴角带着笑意。
温润的笑已转为讥讽。
住在倾城山庄的日子中,花满楼嘲笑自己的次数似乎比过去二十四年中的次数加到一起还要多。
“他该恨我,彻彻底底的恨我,让恨把以前的爱全部掩盖掉,”花满楼扶着柳树独自说道:“当初的爱,就是一个错误,而我们都固执的让这个错误延续,现在,我们都为这个错误付出了代价。可是秀青是无辜的,宁儿也是无辜的,只有我,该天诛地灭……”将一杯烈酒倒进嘴里,花满楼已开始落泪。泪水自腮边滑下,和嘴角的酒滴混在了一起。这样的情景若是让西门吹雪看见,他一定会搧花满楼两个耳光把花满楼打醒。
可西门吹雪不在。
花满楼醉了,身子不自觉地向后倾倒,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温暖的怀抱,没有一丝寒气。
没有寒气的怀抱花满楼是不是会不习惯?
“你醉了。”那男人说道,声音浑厚而有魅力。花满楼微笑着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一瞬间,他已睡熟了。那男人抱起花满楼,把他放在了厢房的床上,平平稳稳地放在上面,仿佛花满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纸,一幅画。
花满楼绝代的芳华,岂非正如从画中走出的一般吗?
男人坐在花满楼的身边,不停地用湿毛巾擦拭着花满楼布满醉色的脸,和腮边滚落的泪珠。流泪的花满楼,是不是比微笑的时候更加迷人?那男人笑了,俯身吻住了花满楼柔软的嘴唇。一吻,惊醒了沉睡中的花满楼,一幅幽静的画瞬间灵动起来。
“华庄主。”花满楼唤道。他没有错认面前的人,坐在床边的男人,正是倾城山庄的主人华残霜。
华残霜虽年已而立,可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华残霜的一张脸,依旧如十年前一般年轻而多情,一眼的对视,他便可以征服所有人,女人,还有男人。花满楼自然不是倾城山庄中唯一的男人,华残霜的府上还有许多的男宠,而且此时,花满楼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