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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中国人。”女孩无奈地重复了曾经的答案。
“啊,果然如此。”青年唇边的弧度扩大,“赛拉小姐和我认识的一位中国友人长得很像。”
真难为遮了半边脸你也能看出长得很像……凉宫奈很想吐槽,但这种时候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总觉得对面的某人脸上笑容各种缺乏温度,凉宫奈开始思考“坦白从宽”这句话是不是真理……
“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沢田纲吉的声音飘进耳朵,凉宫奈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发呆,更令她惊讶的是对方的要求……抬起眼皮,她仔细端详那个人的神情……
……是真的没认出来?
庆幸、失落和嗔怒几乎是同时从心底迸发出来,凉宫奈分不清哪种感情更多点,只是麻木地伸出了右腕……
“用左手吧。”沢田纲吉突然道,“不是左手更有力气吗?”
凉宫奈呆住。
……她从没告诉这里任何人她左手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果然是认出来了吗?!
“咦,难道不是吗?”棕发青年摸着头发微笑,那个笑容加上他的动作在不熟悉沢田纲吉的人看来,完全就是一种腼腆的表示,但凉宫奈几乎立刻就肯定这家伙在装。“因为之前在人群里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赛拉小姐似乎惯用左手……”
人群轰地爆发出喧哗声,有人反驳,但更多的人则用看怪兽的眼神看凉宫奈,在此之前他们一般是用看女版施瓦辛格的目光看这位百战百胜的赛拉小姐……
凉宫奈则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沢田纲吉。
观察……这种事真的可以观察出来吗?从她流水线的“伸出右腕摆正→比赛开始→装作有点吃力→手腕向对方那里倾斜→斜到一半,稳住!→表现得很吃力但努力地挽回中→胶着战,具体胶着时间视对方身上的肌肉多少正比例调整→对方开始冒汗,嗯差不多了→结束战斗”……
如此反复再反复,单调又无趣的比赛……真的可以看出她左手比较强吗!她的左手可是一只好好地搁在膝盖上的啊摔!
别开玩笑了!绝对是认出来了吧!认出来了却在戏弄她吧这个魂淡!
“……左手的话,你就输定了。”凉宫奈听到自己冷冷地说,然后,对面的青年笑了。
他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凉宫奈沉默着抬起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
两只手相交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也史无前例地接近,凉宫奈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家伙说——
“如果我赢了,宝石我不要,”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刚好两人听到,“你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一眼。”
凉宫奈斜睨他。
“你刚刚断绝了最后一个被放水的机会。”她的嗓音也很轻,眼里忽然浮过一缕微光,仿佛在认真解释又仿佛是戏谑,“不过,看在你长得和我一个友人也很像的份上,我会尽量不让你输得太难看。”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女孩身体向后收了收,微笑:“一局定胜负,输了你就离开这里今后不许再来,可以吧?”
棕发青年不置可否,凉宫奈也不是真心要他的答复,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裁判。
于是蓝眼睛的男人敲响了皮鼓,战局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大利语里的“陶瓷”这个词的读音接近“赛拉米卡”,音节太长了凉宫奈嫌读着拗口,于是就取开头两个音,这就是“赛拉”的由来~
☆、第97章
这场战事的胜负一开始就写好了。
凉宫奈的左手是她身上除手环之外最大的BUG,从三次元带到家教又带到猎人最后转回家教……早已修炼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误
轻松拿下战局,凉宫奈帅气地甩甩手,站起来……然后立刻感到凉飕飕的腰腹那里多了一道带着杀气的视线……
……
心中再次问候了一下这套服装的设计者,凉宫奈略带心虚地看了一眼棕发青年,果断转身……
“赛拉小姐准备去哪里?”沢田纲吉笑得一点都不温暖,眼睛直盯盯瞅着凉宫奈,“赛拉”两个音念得特别重。
脚下一顿,凉宫奈侧过脸,表情淡定地看了青年一眼,“祷告的时间到了。”
在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觉得这是鬼扯,过去几天他们从未听说“赛拉”有定时祷告的习惯,她一直坐在那张方桌后面,用怪兽般的臂力崩坏所有人对“东方美人”的幻想……
但没一个人能出声阻止她。祷告是件神圣的事,也许古老的中国人有这种奇怪习俗,到了周日晚上九点二十三分就要准时祈祷……
数十双眼睛目送那个衣袂飘飘的身影没入酒吧尽头,包括方桌旁的棕发战败者,不同的是,沢田纲吉比其他人提前看到了今晚的结局——
那个家伙,大概不会回来了。
十分钟后,红发女主管走过来,语气歉意地宣布赛拉身体突然不舒服,今天的条件竞拍到此为止。
在所有人忙着惊愕猜疑的时候,沢田纲吉静静起身。
米兰夜晚璀璨的街灯下人群唏嘘着散去,沢田纲吉站在酒吧门口,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几日来始终关机的号码。
他做好了再一次听到冰冷的“对方已关机”的准备,然而稍稍出乎意料,手机竟然通了。
“Ciao~”电话那头的人语调欢快,“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嗯。”沢田纲吉握着手机,视线落在远处的哥特式建筑上,“家族训练结束了?”
“啊啊可不是么,累死老子了……”抱怨了几句,那头忽然话题一转,“纲吉现在在哪儿?还在中国吗?”
嘴角微微勾起,沢田纲吉换了个姿势:“不,我在米兰。”
“诶,米兰么?”仿佛真的很意外似的,那边语气遗憾,“真可惜,本来想约你出来玩的……对了对了,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沢田纲吉随口猜了几个地名,都被笑眯眯地否决了。
“我在□广场呢,在等升旗仪式。”对方说着,大约是开启了免提模式,沢田纲吉清晰地从手机里听到那边嘈杂的人声,汉语,混着旋律奇特的歌曲……(左近:听到了吗,旁边有人在放‘最IN天朝风’呢,好热闹哈哈哈……真可惜呢纲吉已经回意大利了BLABLABLA……)
“……”
沢田纲吉突然有点想揍人。
所以还要玩吗?现在是在向他证明十分钟前坐在酒吧门前和他掰手腕的家伙不是“左近”?不在场证明玩得这么熟练,需要他配合点说几句话表扬一下吗?
想到之前居然被蒙了这么久,沢田纲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超直感是不是又被人动了手脚……那种到处都是破绽的家伙,为什么他一开始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酸奶也好,对其他食物的喜好也好,日常的生活习惯也好……现在回头想想,那家伙简直像是完全没有花心思似的,马脚丢得到处都是……
唯独一点做得很好——左近的性别,资料上写的是男性,外表看来也确实是男性无疑,甚至自己这个与“左近”朝夕相对的人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就连之前难得的一次猜疑,也在后来的验证中失望而归……
直到现在沢田纲吉才忽然想起来,类似的事情其实以前就发生过,未来战时两人第一次约会,在游乐园门口,凉宫奈就是以男生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他还黑线怨念了很久……
——所以,谜底是“手环”。
她又一次用她那个该死的手环戏弄了他。
这个伪装真是太成功了,成功得沢田纲吉握着手机站在酒吧门口,一阵后怕,手心冷汗涔涔。
——若不是越来越清晰的直觉告诉他“左近就是凉宫奈”,他一定会陷在迷惘里,也许不久后就会开始自我怀疑,甚至最后放弃。
高兴么,你这家伙……你差点连超直感都骗过了,那可是连骸都没辙的东西。
如果能一直装下去的话,或许超直感也拿你没办法,但你却为了什么“条件竞拍”,大刺刺地穿着女装坐在酒吧门口……
简直是……
……干得好啊,凉宫奈。
“……你什么时候回来?”沢田纲吉听到自己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温和地说,“米兰的十月快结束了,明晚有一个庆典,想参加吗?”
“诶?”那边惊讶了一下,“什么庆典,我怎么不知道……明晚吗?”
“嗯。”
毫无迟疑,那边爽快应下:“OK,我现在就去订机票,大概下午就能到。”
“嗯,我等你。”略略一顿,仿佛随口一提似的,沢田纲吉问电话那头的人,“你那边现在的天气怎么样?”
“天气?”那边静了一秒,似乎在观察头顶的天空,“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应该不错吧,就是风有点大……哦,刚才一个我身旁的一个大婶说天气预报说今早可能会下雨……哇!”电话那头语气一变,“真的下雨了!刚刚有雨滴掉在我身上!”
橘黄路灯下,沢田纲吉朝自己的腕表望去——九点三十九分。
“快找个地方避一下。”他一面收回视线一面对电话里的人说,“雨很大吗?”
“现在还好,但目测是要越下越大的节奏,讨厌这样就看不了升旗了啊……啊啊又有一滴掉在我脸上!……先挂了,上飞机前给你发短信。”
“嗯。路上小心。”
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单调的“嘟,嘟,嘟”,沢田纲吉握着手机停在原地。
夜色里青年的神情显得有点落幕,他静静站在那里,来往的人潮中只有他一个人是静止的,白色车灯从他身上一闪而过,风掠起棕色的发。
慢慢地,棕发青年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他请那个人帮他查看一下,中国北京□广场此刻的天气情况。
“……啊,是这样……”凝视米兰墨蓝的夜空,沢田纲吉低声追问,“是什么时候开始降雨的?能查到吗?”
对方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五秒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