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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我那被他忽略掉的左手立刻将藏于衣袖的那包石灰粉向他洒去,他被这突发而来得情况吓了一跳,还抬在胸前的双手本能的去护住眼睛,全身的弱点暴露无遗。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宝贝瞬间,下一刻我就已经欺身上前,没有用剑,因为我不想伤他,虽然他这个人很坏、又笨、实在没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但我心慈人善、他也没干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于是我一个劈拳,再加一个横扫,将已毫无抵抗能力的他逼出圈外,我这个圈很小,所以也不太费事。
战斗已经结束了,正义的一方又再一次的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我在心里这样做了总结。却没有想到他在跌出圈外的时候,竟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本来他应该是打算抓住我稳住身形的,却没有料到我的武功压根只能是摆设,于是我反倒一起被带了出去。
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我抬高了音量,道:‘你输了。’
而他却顾不得理我,挥开那些涌上来的手下,一个劲的揉搓着眼睛。
拍掉身上的尘土,我慢条斯理的说:‘放心吧,在那石灰粉里面我掺了很多的面粉,不会有大碍的,用清水冲洗一下就好了。’
一个落啰立马转身走了,不多久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过来了一个牛皮水袋,他一把抢过去就往头上一淋,将满脸的白粉洗去后,才睁眼对我咬牙切齿:‘卑鄙。’
‘大丈夫做事何拘小节呢?再说了,我又没有作什么违规的事情。’我看了看被他抓得都泛红了的手腕,语气平缓,但心中却如有股暗流一般久久都静不下来,怎么回事?我诧异连得额头都险些渗出汗来。
其实交手时,我完全有机会挣开他的手。但极为奇怪的是,就在他碰触到我手的那个瞬间,我竟然会如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刹那失神,所剩的感觉就只有手腕处从他那带茧的手掌中传来的一阵温暖,顿时心跳加速,无所适从,竟这样呆呆的被他抓了出去,直到硬邦邦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才清醒过来。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味到,好怪异,怪异到连我这种见多识广的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好,在瞬间的失态之后,我就立刻恢复了。
‘好,你够狠。’他浑身上下湿得如同一只落汤鸡,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气势依然强盛,这点可是连我都不一定能作到的,但由于出了先前那茬,我直到现在还暗暗心惊着,也就顾不上佩服了。
于是我微一躬身,退了回去。要照平常,此时我一定嚣张得紧。但他不同,他的武功强的没话说,而且来历可能也不小,此时若因为这种小事而激怒他到失控的程度可是大大划不来的。于是我收敛了又收敛,极为谦卑的退到离他尽量远的地方,然后等着他们把路给让出来。
于是,我们一等,二等,三等。那个山贼却仍然捏紧了拳头挡在路中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就暗自担心,只希望他千万不要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不然凭他这个脑袋,我们估计得等到天黑。老兄,还是快点接受现实吧,就算现在一时半会的想不开也没有什么关系,先回去,慢慢想,想啊想的就会通了。其实败在了我的手下也真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相当初,就连以老奸巨猾而在我们城名声大噪的二师兄也曾屡次战败于我的手下呢。
可惜,身为此时关键人物的他却不明白。
所以,事情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状况:我们这边四双眼睛死死盯着赖在路中间死活不让的那个山贼,那个山贼死死盯着路上那块在我倒地时硌了我不轻的石头,而对面那八双眼睛则死死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样很是无聊的僵持了很久,就在我们既不敢乱闯又逐渐不奈的时候,那个山贼动了一下,表情极为复杂的看了一眼三师兄,目光又转向了来不及躲到三师兄背后的我,一字一句的道:‘我服输了,不过,这位,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的大名呢?’
我额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盘算着如果我说不能的话是否当场能被他打死。三师兄啊,三师兄,我现在算不算是为你舍身取义了?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装傻的时候,毕竟被他的那双闪亮到骇人的眼睛盯着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
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三师兄道:‘这就不用了,反正以后也是各走各的道,我们就此拜别好了。’
他看了三师兄一眼,好像有一点失落,但收回目光却还是死盯着我,这下就只剩下那种恨不得能将我立马就碎尸万段的愤狠了。
‘在下秦鸣焱。’算了,我豁出去舍得一身剐了。
‘好,我记下了。’他一抱拳,转身走了。
留下我在心里哀嚎,不要啊,我的名字很普通,我的人也很渺小,完全不配让你这么形象光辉武功高强举止文雅心底良善性格谦逊的大家公子记住啊。可惜他听不到我这一番诚挚的话语。于是,我大声道:‘既然这位兄台都问及了我的名字,是否也可以告诉在下你的尊姓大名呢?’开玩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再添一宿敌而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他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看着三师兄,道:‘我叫朱瞻景。’说完后,就带着他那群木头手下映着午后已渐渐西斜的太阳黯然凄凉地离去了(作者:这纯属秦鸣焱同志的个人看法)。
4~5
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三师兄走过来,一拍我的脑袋,夸道:‘委屈你了,不过,做的好,师弟。’
我则低下头去,道:‘没什么的,师兄,这是身为师弟我应该做的。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原因不明的身首异处,可千万不要去替我报仇啊,你们打不过他的,只用代我孝敬我那不念父子亲情不顾母亲遗托一心把儿子往死路上推的老爸,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瞑目了。’
师兄弟们吐着舌头连忙点头:‘嗯,这点你就放心吧。’
‘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你们了,不过,’我一脸视生死如无物的表情,道:‘我现在已然时日无多,但心中却着实有几件放不下的未了的心愿,本来也不想劳烦他人,但如果在有生之日苦不能实现的话,这实在是叫人情何以堪啊?所以,师兄,你能否答应师弟我最后的一些小小的为数不多的请求呢?’
‘休想。’
回答的好快,我眨巴了几下眼睛。老天,怎么我才在洞中呆了两年,又不是说遇到了神仙一个不留神被晃荡到了两百年之后,这世道怎么就翻天复地沧海桑田了呢?我先前的那个温柔可爱有求必应的三师兄呢?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跟二师兄平齐靠拢了。
三师兄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噗哧一声笑了,一揉我的头发,道:‘好了,好了,师弟,你说吧,为兄的答应你就是了。’
此时,我那颗冰冻在半空中备受打击的心灵这才安全平稳的落回了原处。还好还好,还是我那个可人的三师兄,而且还有向大师兄转化的趋势,形势是一片大好啊,如果要真都成了二师兄那样的,估计我在重剑门也就活不下去了,就是不知道是外出被那个山贼抓到直接快刀斩乱麻的跺成肉酱死的难看,还是留在门里被变着花样的活活折磨死的难看了。不过有种最坏的情况我是需要考虑到的,那就是我留在门里被他们折磨未死的时候,又被那个山贼抓去凌迟,那可就不是一个悲惨二字能够概括形容的了。
听到三师兄这一句话后,我立刻眉开眼笑,眼睛发着光,说:‘师兄,你知道二师兄平日里总是抓住一切时机对我惨无人道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使唤如丫鬟一般,你到时可要替我出头啊。’
‘这点,嗯。。。不太好办,不过我会尽力的。’
‘还有,就是那每个月都要去种地的轮班。。。(我们门在山脚有将近六百亩的田地,种了各类蔬菜瓜果,在山腰处还有一些零星的种植了一些普通药材的土地,单靠这些收入,也算能勉勉强强保证生活了。你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总是有些时候生意多点,有些时候却根本接不到什么活计,所以这些必要的保障还是很重要得,毕竟满门上上下下有老有少(当然现在最老的就只有我爸,这是个纯粹的闲杂人等,光顾动着嘴皮子都不干活),足足有30多口人呢,总不能呆呆的吃了这顿就看不到下顿在哪里吧。所以我们平日里除了练功习武之外,都要一批一批的轮番去捣弄看守菜地。)你知道我这个人总是粗枝大叶毛手毛脚的,弄伤了那些无私贡献自愿奉身让咱们吃让咱们卖的花花草草多不好,每次去我每次都在极其的不安,所以。。呵呵。。。。。’
‘这个,好。。。好吧。’
‘另外,你知道我每次洗衣服都洗得不太干净,总是被我那什么都不用动手的老爸骂,你看。。。。。’
‘小。。。。小事。’
‘还差点忘了这条,我不会做饭,每次轮到我做饭的时候大家都食不下咽的,很是浪费粮食,而且我们大家都最喜欢吃你作的菜饭了,嘻嘻。。。。。’
‘我。。。。我包了。’
‘最后还有一些。。。。。’
‘。。。。。。’
看着三师兄的脸色越来越沉,我赶紧打住,本来还想着把打水扫地的活都一并附送掉得,但仔细想想这些虽然都不算得什么大事,但经年累月重复了又重复的作起来也真能把人给逼疯了,所以我还是不要太过份的好。
‘还有一些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说。。’留有余地,谁知道那天我就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呢。
三师兄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的道:‘在这上面,你就不要太费心思了。’
‘没事的,放心吧,师兄,’我自顾走在前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以前我老妈的师伯曾给我卜了一卦,说我能活到八十岁的。这么多年了她老人家可从来都没有算错过喔。’
‘。。。。。。。’
我颇为兴奋的大步走着,不多远就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想来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