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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刚刚是不是有忘记什幺很重要的事情?」为什幺他总觉得儿子这次认输的太痛快了?走的时候更是笑得让人碍眼?
「……侯爷……你忘记要求见媳妇了……」
「累死了……和老爹周旋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哀怨的趴倒在八仙桌上,楚怀风哭笑不得的翻眼瞪着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娘子」,贪婪地将对方高挑柔韧的身形尽收眼底,沉醉地凝视着与自己相同款式的青色男衫,潇洒的用一根朴素的翠色发带系住青丝的后者。
感觉到背后射来的堪称炽热的目光,方天宇无声一笑,缓缓回眸,淡淡地扫了邀功请赏的楚怀风一眼,奖励般的由怀中摸出瓷瓶,毫不犹豫的倒出一颗丹药,反手口入前者唇间:「多谢小侯爷帮忙,今天的解药给你。」
「呜……」来不及躲闪,口齿中便逸开了幽香。呆呆的吞咽下所谓的解药,楚怀风的心思完全不在体内的余毒上,满脑子里,回忆的都是刚刚贴上自己唇瓣的对方青葱般的指尖。
……早晚他会应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名言。
如果此时坐在对面的男子生得尖嘴猴腮有碍观瞻的话,或许他还能从自己不多的良知里挖出几分凛然大义来,义正词严的拒绝作「开门揖盗」
的帮凶。然而,映入眼帘的这张面孔,偏偏端正清俊的犹如天工造物,硬是把每一个他欣赏的细节浑然一体的融合在一起。所以,楚怀风很痛
快的把立场转移到了「发气」这边来:「……你准备什幺时候开始行动?」
「贡品的事情耽误不得,在下有意立刻动身查探侯府。」深深的看着楚怀风,方天宇闪烁的眸子与其说是戒备,不如说是心怀不轨。当然没有
看漏他的笑容,前者本能的嗅到危险的味道,纵使男色当前,也还是瑟缩了半步:「你……你若离开,万一爹派人来新房偷窥,见不新娘起疑
了又该如何是好?」
「小侯爷所言极是,所以……要辛苦您一下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挂在俊朗的容颜上,明明和煦如春风东来,却让楚怀风体味到数就寒潮。眼
睁睁看着对方取出衣柜里准备齐全的女装,他拼命的摇了摇头,摆好抵死不从的架势:「等、等等!你给我等一下!凭什幺你嫁过来,我却要
穿女装!?事关原则,你休想——」
「在下并无折辱小侯爷的意思,也没有要您男扮女装。」安抚地浅笑了一下,方天宇状似严肃的分析:「先不说您虽俊美,却无阴柔之貌。若
是新房里只见新娘而未有新郎,估计下人还是会有疑心的。」
「那幺——」毒药在身,美色在前,楚怀风理所当然的失去了主动权,只能任由后者牵着鼻子走,乖乖充当了棋子的身份:「你手里的女装究
竟由谁来穿!?」
「由它……」温和的笑着上前,方天宇俐落的把棉被卷起来,将长裙套在了外面包裹住,然后小心翼翼的以横抱的姿势,将柔软的物体塞到了
目瞪口呆的楚小侯爷怀里,坏心眼地眨了眨眼睛:「那幺……就请小侯爷好好的『疼爱』一番新娘子吧!在下去查贡品了。」
「喂——」狼狈不堪的搂住朝夕相处的棉被,楚怀风懊恼的跺了跺脚,想要抗议,去发现屋内早就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只剩一缕清新的风,穿
窗而入……
「这算什幺跟什幺啊——」居然让他堂堂小侯爷抱着棉被卿卿我我!?厌恶的斜了一眼怀里无辜的被子,楚怀风想将其拆个粉碎,但前提是他
能想出比现在更好的应付方法。
哭笑不得的将裹着女装的棉被颠来倒去的折腾着,渐渐地,他嗅到触手的柔软里隐隐约约透出了……那个人昨夜残留的味道。不知为什幺,回
忆起方天宇的清俊,那压在心头的怒火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刹那间无影无踪了。将脸贴入被衾中,包裹有自己的,是犹如那个人气息般的暖
,是犹如那个人身体般的柔软,是犹如那个人发丝般的独到的清香……
「哼哼哼……其实棉被也很可爱啦……」既然脑子乱如麻,那不如不去想他。拿出老母鸡心态,楚怀风索性把头整个塞到棉被的凹陷里,闷闷
地呢喃着,自我催眠:「抱起来也不会挣扎,更不会把我赶到地板去睡……好棉被~好娘子~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夏遮阳,冬御寒,裂了
有得靠,困了有得趴……比起那些无情无义的男女,你可爱多了!」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抬起头,狠狠亲了棉被一口。倦意涌上,
昏昏沉沉的,在那陌生却销魂噬骨的幽香环绕下,楚怀风打了个哈欠,悠然自得的占回自己的床,安心睡去……
梦里,还不忘记诽谤一下确定不会在场的某人……
「可恶……狂妄什幺啊……有种不要生成我喜欢的那副样子……」
「……」帅气的藏身在房梁上,临走前不忘把屋内某人精彩的表情看个清楚,方天宇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正正经经活了二十多年的自己
,一旦整起人来也竟然乐此不疲!大概……是屋里那个人瞬息万变的脸色太吸引人了吧。他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泥足深陷,却又忍不住越来越
频繁的争取与楚怀风有所交集。难道说,自己真的这一生,都逃不出那张面容的诱惑吗?楚怀风不是那个人,纵使再相似,他也不是自己记忆
里,那抹追逐不到的阳光……
深吸了一口气,方天宇强迫自己平静下翻腾的心绪,纵身悄然若家猫,轻盈地消失在侯府庭院深深的院落中。只是他以为自己把楚怀风的身影
排斥出了脑海,却在不经意间,抬手吻了吻曾和那扇薄唇碰触过的……仿佛还留有那唇的弹性的指尖……
「父母生我既如此……有种……你便不要看上我吧……呵……」
……方天宇足足花了七天的时间在武阳侯府探路,楚怀风也理所当然的抱着棉被睡了七夜的地板……
这晚,他依照惯例,脑子里翻涌着扰乱心湖的万种心思,唇齿间咀嚼着苦甜相杂的千般滋味,守在红烛前,等到月上梢,见对方还是没有要回
来的意思,无聊的在棋盘上敲落一粒黑色的棋子,接着有顺手抄起白色的。
「为什幺……娶媳妇的是我,独守空闺的还是我……」慢悠悠的重复着哀怨的台词,望眼欲穿的看向树影婆娑的窗棂,楚怀风开始同情那些大
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们了,但眼下,最值得同情的是自己!一个人下棋虽然风雅,但连下七天人还是会疯的……
爹只要见到他出现,肯定会三句话不离开媳妇,所以他不敢出门……
方天宇只要回来时见不到他在屋里,肯定会蹙起俊眉,垂下眼帘默不作声,让他那还没有叫狗啃吃的良心在死寂中发酵,到最后不得不放下身
段,凑上去陪笑讨好,直到筋疲力尽才换得一丝醉了自己五脏六腑的淡然笑容,所以……他不想出门……
可是……
不祥的预感紊锁眉梢,楚怀风紧张的攥热掌中的棋子,什幺棋路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望着棋盘,看到的全是方天宇似笑非笑的容颜。仿佛是
要应证他的猜测似的,当他的手指扣下了白子的同时,一声刺耳的尖锐哨声撕破了深夜的宁谧,骤然间响彻云霄!花了三秒钟回忆起,那是武
阳侯府的藏珍阁遇袭时的专用警报,楚怀风的心脏没来由的一紧,满盘棋局就在房间的窗户被推开的刹那,散落了一地……
「方天宇——你——」呆呆的看着眼前被鲜血点缀出一抹艳丽的俊美男子,楚怀风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大脑提醒自己对方是敌人之前,身体就
自行有了动作。回避着那绽开在对方的身体上就变得刺目起来的喜色,他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扶起拼着一口真气翻窗而入,背靠着墙壁滑倒的方
天宇,并顺手紧紧的关上两层棂双,隔绝掉外面此起彼伏的吵杂喧嚣。
「……」眯起眸子,别有深意的凝视着撕扯内襟为自己裹伤的楚怀风,沉默了半晌,方天宇聚集起一丝气力,虚弱地划开笑容,淡淡地暗示道
:「小侯爷……全府都在捉拿我这个盗宝贼,你窝藏我……不怕武阳侯怪罪吗……」
「若要怪罪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你的共犯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地声嗫嚅着命令后者不要多话,楚怀风草草的包扎方天
宇还在渗血的伤口,半是责怪半是趁人之危地抬手在上面拍了一把,成功的使英雄气短的对方闷哼一声,反驳不出话来。
「真是的……你号称御史功夫怎幺如此不济,居然受了这幺重的伤!」似嗔似怨的翻了个白眼,楚怀风咬了咬牙,偷偷目侧了对方片刻,确定
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方天宇估计是没力气揍人了,才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右臂托过后者的膝窝,把对方温柔地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被看似无害的小侯爷桎梏在怀中,练武者的本能使得方天宇绷紧了浑身的力道,但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轻蹙两道俊眉,他急
促的呼吸了几口,硬是把涌上喉咙的呻吟换成淡淡的嘲弄:「非是在下学艺不精……而是……小侯爷应该对武阳侯府……藏珍阁里的阴阳八卦
机关阵……更有信心才是……」
「你去闯八卦阵了!?」明知故问的挑了挑剑眉,楚怀风的口气酸酸地,带有一丝责怪的意味,然而将后者放置在自己床榻上的动作,却轻柔
的叫人窝心:「那里的机关可是爹的得意之作!入阵后任你武功盖世,也得九死一生!就算你再怎幺着急贡品的事,也不该不和我商量就擅自
动手啊——」只要一想到现在半靠在自己身上的温暖的人,很可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楚怀风的胸膛就激起刺痛的感觉!好不容易在茫茫人
海中遇到一个恰如其分的,令自己心驰神往的存在,就算看得见摸不着,他也不希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