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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曼沿着那黑灰色的石墙一路朝着路灯昏暗的小径走去。家里的车停在了铁门外,赵璐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孙清,没有跟上去的打算,孙清站在原地,心里盘算着杨依曼会做出的反应和她对抗上昼零的胜算,心中的计划亦是稍稍有了偏离。
三个属下,三个表面上对杨依曼言听计从的属下,实则真正关心她对她忠心耿耿的只有方兰一人。方兰着急的瞪了无动于衷的赵璐和孙清一眼,朝着杨依曼的背影追了过去。
“小曼…小曼你不要难过了,今天进不去就算了,等到周一,周一我们回学校找严景问清楚,到时候我陪你去!…”方兰跟在杨依曼身后一路小跑,着急开口。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向骄傲自信的杨依曼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是真心为她担心。
杨依曼独自走在无人的小路上,窈窕的背影,长发披肩,那个样子看着是那样的美好,严景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回去喜欢那个没有半点姿色还很暴力的昼零!方兰心中不甘的想着,小跑两步上前犹豫着想拉住杨依曼的手腕,下一刻杨依曼却忽的转了过来,一双大眼睛一瞬望上她的眼,透出了凄凉。
“小兰,你说严景他,其实,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对不对?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再利用我,现在有了更好利用的昼零,他就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杨依曼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了哭意,白皙的肌肤因为激动的情绪泛起了微红,她一开口,眼角倏地滑落下一滴泪珠来。
方兰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杨依曼。她居然哭了,还用着这么卑微的语气跟她说了心里话,她是真的把她当朋友,在需要着她啊!方兰心中一瞬涌起感动的情绪,忍不住上前两步一下拉住了杨依曼手,而下一刻,无助的杨依曼却是扬起双臂,一下抱住了她。
“小兰,我心里好难过,我很伤心但是谁都不能说…我觉得我比不上昼零,我甚至不敢去问严景如今对我的态度…小兰你知道么,自从那个帖子出了之后,严老夫人对我的态度也有些变化了…我已经,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你们三个里面,就你和我最要好,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了,小兰,我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听我说心里话了呜呜呜…”
杨依曼紧紧搂着方兰,哭得声泪俱下。现在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啊,否则又怎么会讲出这么多软弱的话来?方兰愣了一下也回抱上了杨依曼,她也很激动得红了眼眶,为了杨依曼而难过,只是她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帮助她,她连安慰她都做得不好,笨拙地轻拍着杨依曼的背,方兰断断续续的安慰了很久,直问她想要怎么做,只要杨依曼开口,她一定会帮忙,为了这份情谊,为了她最珍贵的友谊,她一定会努力实现她的愿望!
而杨依曼,就像是过度伤心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她断断续续的,讲得都是和严景的以前,回忆着她觉得美好的瞬间,悲伤着如今万劫不复的关系,说到最后杨依曼呜咽着,轻喃出口,要是没有昼零…要是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该多好?
这也难怪一个句话,哭着就如同一个因为太过悲伤而产生的不切实际的梦想一般,被杨依曼反复喃喃,状似无意的话语,却是让听者渐渐起了心思,如果小曼现在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那个叫昼零的女生,那么只要除掉她,只要让她消失,不就可以了?!
不同于赵璐的心思活泛,也不同于孙清的省时度势,她手下的三个人当中,方兰不够聪明,不够灵巧,却是足够天真,足够忠诚。这样一份愚忠,在必要的时候能成为她最大的杀伤性武器,而此时此刻,面对着靠正常手段无法对付的昼零,方兰便是她最后的,杀手锏!
路灯照不到的暗处,悲伤的少女紧紧拥着朋友低声抽泣,只是在那看不见的角度,那双含着晶莹泪水的眼底却是泛起了幽幽寒光,如同那隐匿黑暗伺机而动的凶残野兽。
——
当晚十点,阿零的生日宴会圆满结束。这一次的生日过得热闹,虽然没有像以往和青青一起过得时候玩得那么疯,但是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度过的生日,阿零表示过得非常满意。
等下送完了朵朵她们,还要去给青青夜福和大头都送一块蛋糕去~大头的个性最别扭了,有热闹的时候他凑不到就会不开心,所以一会儿上去要好好哄哄他才行…嗯,顺便答应他周一带他去学校玩吧~阿零有些放空得想着,再是想起来方才和殿下约好了等下要一起看电影的约定,阿零的小脸微微红了起来,决定了一定要看过12点把生日当天完整的过掉,然后求着殿下今晚陪她一起睡,嘿嘿嘿!~
阿零又在发呆了,微微垂着眼嘴角还带着一抹傻乎乎的笑意,她今天整晚露出这样“思春”的表情已经很多次了,严景轻轻瞥过去一眼,微挑了眉梢。
宴会散了,大家已经准备走了,夜福和佘青细心的送来了大家的外套,李怡然兴奋的拉着陈希希去参观刚才没来及好好看的客厅,楚天骐走到偏厅门口回过头,蹙着眉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原处没动的严景和辛朵,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去了客厅。
阿零去换衣服了,说等下陪大家参观一下院子再把大家送到大门口。严景和辛朵两人交情不深几乎没有怎么直接对过话,如今两人单独坐在偏厅,气氛微妙的沉重。
“怎么,还不肯走?难道你一会儿还准备留下来?”严景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舒畅的呼了口气,淡淡开口。
辛朵对严景的态度一直比较冷,听他这么说了也不开口,反倒一下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忽听身后传来了一丝轻笑:“如果你盘算着一会儿留下来说些有的没有,那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说为好。”
辛朵的脚步在那一刻顿住,她站了一会儿,终于回头冷冷瞥了严景一眼。
阿零手上的掐痕根本不是社团活动的时候弄的,这一点辛朵心里很清楚。当时顺着严景的解释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因为她心里突然猜到了弄伤阿零的是谁,而这个话题,显然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以提的。
于是她决定留下来,等到大家走了之后再认真问一次阿零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平时阿零谈起自己养父时的态度来看她完全想不到阿零的爸爸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但是阿零太单纯太傻,也许被做了什么她自己却根本不知道那是伤害!一想到这种可能,辛朵就觉得不寒而栗,其实本来,一个没有成家的男人带着阿零这样的女孩儿生活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是么?之前也许她从来没有朝着不好的方向想过,但是今天阿零的伤却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让她的脑中忍不住冒出各种不好的念头来。
辛朵冷冷的视线中,严景抬眼淡淡望上了那张冷若冰霜透着傲气的脸庞。辛朵这样个性的女孩子,他其实是不喜欢的,若不是觉得她是真心为了阿零好,他其实根本不想去搭理她。过于敏锐,又过分较真的女生是不可爱的,如果一味的拘泥于世俗观念谁都想要守护,到头来可是谁都守护不好的呢~
想着,严景也缓缓站了起来,两人视线平齐,严景淡淡勾唇:“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就算阿零受伤了,她也没有一点责怪伤她的那个人的意思,那你又何必要恒生事端?相反,你不觉得阿零今天很开心么?她今天的表现,可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呢,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的情绪,你那么关心她,肯定发觉了吧~所以,只要她开心不就好了么,作为朋友就是默默守护朋友幸福的存在,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朋友身上,可不是守护哦~”
严景走了几步,晃到辛朵面前,微微慵懒的神色在柔亮的灯光中清泽潋滟。在辛朵的印象里,严景一直太过随性,大大咧咧凭着自己的喜好接近了阿零,给她造成了很多的麻烦。她不喜欢严景,但是她知道阿零喜欢他,阿零不排斥的朋友她就不能排斥,所以那只要阿零开心就好的言论,他难道不是在含沙射影的暗示自己的事?
望着对面那浅浅的带着些许傲气的笑容,辛朵一瞬对于自己的观念有了动摇,下一刻她却是轻皱了下眉,冷冷开口道:“只要阿零开心就好?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受骗上当?你怎么知道什么对她是真的好?你不觉得你的标准太过随意了么?”
“哦?那你怎么就能确信你那严苛的标准就一定是对的?阿零的事情她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反而你才是最清楚的?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还是阿零在你心里实在太傻,傻到你不干涉她她就过不好人生了?”
严景淡淡勾唇,飞扬的凤目淡淡望向辛朵含着怒气紧紧抿起的嘴角,他知道她是动摇了,否则也不可能那么激动中了他的激将法。辛朵,其实是个好朋友呢,只是她的观念受条条框框影响太重,也不知道以后,她这个好朋友能否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的支持阿零那傻丫头呢…
今天的这一场生日宴会,实在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啊;阿零和他,原来还真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只要开心就好,这样的标准有什么不可以?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只求一个开心就好,却是怎么求,都求不到。
嘴角牵起一抹清淡笑意,垂眸掩去眸中骤然而起的情绪,严景不再多言,绕过辛朵,朝着大门走去。
屋外,秋夜的天空宁静高远,天空之中闪烁着几颗明亮的夜星,山顶的凉风轻拂过发梢,放眼望去,是远方山下闪烁着明灯的城市街景。山顶辽阔的视野让心情舒畅的人只觉得愈发平和,也让心情苦闷的人愈发空虚,楚天骐站在大宅门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一回头却是发觉裹着披肩的陈希希不知什么时候从身侧的小路绕了出来,看见他一下愣了愣,表情尴尬。
对于陈希希这个女生楚天骐其实是有些印象的,他们都是北豫小学的同级生,陈希希在学校属于比较出挑的女生有挺多男生喜欢,听着朋友提过几次也就记住了脸。这个时候突然偶遇了楚天骐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随口问了一句:“李怡然呢?”
“哦,怡然到后面看花去了,我觉得有点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