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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耍你?我只是想耍耍那群笨蛋九黎人而已。”轩辕得意地笑了笑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浅一深的脚印呢?”跂燕不解地问道。
“我的脚受伤了,自然是无法跑远喽。”
“哦,所以他们一定会追来!”跂燕恍然大悟,但又惊疑地问道:“那你的脚?”
轩辕神秘地一笑,不答话,却以鬼魅般的速度回身飘向不远处的一棵黄皮树。
跂燕只听得“啪”地一声轻响,轩辕已如鬼魅般回到了原位,依然是踏在那一浅一深两只脚印之上。而跂燕却发现刚才他们走过时差点碰了头的黄皮树横枝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手印。
“好了,我们该过去了。”轩辕向仍未回过神来的跂燕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道。
跂燕不由得不对轩辕这一切的计划刮目相看,更为轩辕刚才那鬼魅般的身法所震撼,虽然她并非第一次看到轩辕出手,但还是第一次亲身感受轩辕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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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印!”对于这一发现百战感到极为兴奋。
“他应该就在不远处,快追!”帝放似乎已感受到了轩辕的气息,望着黄皮树枝上的血手印道。
“哼,他逃不了!这里的气候潮湿,他越向深处逃,脚印便会越清晰!”百战冷酷地道。
“他就在前面,看!”有几名九黎族的战士发现了他们紧追了很久的轩辕。
轩辕似乎已发现了百战和追来的九黎战士。
百战嘴角浮出一丝难得的狞笑,他与轩辕的目光在虚空中相交,虽然轩辕依然带着坚决而极为顽强之意,但在他的眼里,对方已经是一只伤疲不堪的老狼。
没有人流过这许多鲜血后仍会保持着旺盛的体力,而轩辕正倚着那棵黄皮树喘着粗气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轩辕在发现追兵赶来之时故意不喘,但是那最初的喘息已经被百战和帝放清晰地捕捉到。
轩辕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用一块刚撕下的布条狠命地在腿上打了一个结,转身如折了腿的狼一般,一瘸一拐地快速向丛林深处跑去。
“轩辕,你的末日到了!”几名跟随百战一齐来的杀手们充满杀机地吼道,身形与那群极速追击的九黎战士并行,起落间如丛林的猿猴。
九黎战士追踪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发现了伤疲的轩辕,一个个精神大振,犹如一群发现了猎物的猎狗,散开阵形向轩辕行走的方向疾追。
百战并不知道轩辕具体为何而受伤,但自这一切的迹象表明,轩辕应该是右腿受了伤,或许是那百箭齐发之时,轩辕中箭了。那当然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一路上只能一瘸一拐地行走,连血都来不及止。而刚才轩辕以布带扎紧右腿的动作证明了百战的估计不错。
其实九黎族的战士每个人都是很好的猎人,对于观察兽路和野兽的足迹,都有一手。
帝放心中极为兴奋,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轩辕被抓后在他面前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的确,谁如果能够抓住轩辕,的的确确是一件大功。
百战和帝放并肩而立,望着那呈扇形散开向轩辕围抄过去的九黎战士,两人相视而笑。
“啊——拉我……啊——不好……是浮泥……啊……救命……救命……”
丛林间突然响起了一片绝望的惊呼和恐惧的呼嚎。
百战和帝放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放眼一望,只见那散开的人阵,前两排的数十名战士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在那片并未长树的苔藓地面之上,而且很快向下沉没。更有几十人伸手乱抓,已有半身沉入泥中,那几名杀手由于身形最快,而且纵跃的距离最大,是以冲到最前面,此刻已只剩下两只手仍在苔藓上不断地抓着。但越挣扎,所陷越快,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快撤!”百战和帝放骇异莫名地呼道,但他们的呼唤已经太迟了,至少已有八十多人陷入了浮泥之中,有十余人极为侥幸地没有深入那片苔藓地,身子陷下一半,被人拉了起来。
死里逃生的人狼狈之极地向后狂退,也有人为了拉同伴反把自己也陷了进去,于是鬼哭狼嚎响成一片,但很快又被淤泥所吞没。
望着那群陷入淤泥之中的九黎战士无助而绝望地沉没不见,又望着那苔藓地很快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帝放和幸存的所有九黎战士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若非那些侥幸不死之人的满身泥巴,百战还真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有他的脚印,怎么他便能安然行过去呢?”百战望着那一浅一深的脚印,分明是自那苔藓层上踩过去的,可是为什么此刻却成了过往者的葬身之地呢?
“他是魔鬼!”帝放心中发寒地道,这一切对他来说的确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还未能与轩辕正面交锋,便又损失了数十名九黎战士,与几名来自神谷的杀手,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不可能,你们踩着他的脚印过去!”百战似有所悟地望着那行一深一浅极为匀称地印在苔藓层上的脚印,命令道。
那群九黎战士对这片苔藓地心有余悸,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人敢先踏一步。
“大家以兵刃相牵,小心些!”帝放看出了众人的担心,吩咐道。
这时,有三人已经用手中的长矛拉着后面的人,小心地试探着以脚踩入轩辕留下的脚印之上。开始几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随着后面人的进入,前方之人整个身形便向下疾沉,犹如踩入了流水之中一般。
“啊……”那人发出一声惊呼,但幸亏早有防备,后面的人迅速以矛杆将其带起,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已吓得脸色煞白。
所有九黎族之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百战望着轩辕刚才所倚的黄皮树,不由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明显是一片浮泥,任何重物都会沉入其中,轩辕又凭什么渡过去呢?
正当百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欢快的娇笑之声,然后轩辕那自信而又爽朗的笑声也传了过来。
“怎么样?我说这群人比猪还蠢,对吧?如果他们不中计才是一件怪事呢!”轩辕得意而又欢快地道。
“算你厉害,但只能让一群猪上当,也不能算你聪明,因为你也只比猪聪明一点点而已!”跂燕美丽的身影自轩辕刚才所倚的黄皮树上跃落,而轩辕却又施施然走了回来,根本就没有半丝腿部受伤的迹象。
“笨猪们,不要想了,回去找根勾索来,你就可以踩着浮泥飞过来了。不过,要根长一点的,还要轻功好……”
“最好叫帝十或风骚亲来,追我轩辕只有他们才可以!”轩辕打断跂燕的骂声,嘲弄道。
“嗖嗖……”十余支劲箭标射而出。
“呼……”轩辕一抱跂燕,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旋到那株枝繁叶茂的黄皮树后,笑道:“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只把百战和帝放气得想吐血,但又无可奈何。
“轩辕,你不会有几天好逍遥的!”百战狠声道。
“没关系,我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以后你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吧。”轩辕笑答道,同时低头向怀中的跂燕笑道:“不好意思,太危险,只占了一点便宜,望莫怪!”
跂燕听轩辕这么一说,不由得又羞又急,一手肘击在轩辕的胸膛上,口是心非地道:“谁要你管,还不松手!”
轩辕故意“哎哟”一声,松开手,叮嘱道:“小心点,他们的弓箭手还有百余之众,可不是吃素的!”
跂燕心中微暖,对轩辕所耍的这一手不禁佩服之极。自一开始轩辕便表现得处处充满了自信和机智,不仅仅拥有非凡的武功,更有着非凡的智慧,处处都有着出乎人意外的大胆作风,甚至每一举手投足无不表现出其独特的魅力。这使得跂燕将最初心中所定的坏印象慢慢有所好转,而且越与轩辕接触,越发现这个喜欢故作神秘又漫不经心的人实在是精明得可怕,也更让人难以揣测。但正因为这样才会更勾起人的好奇之心,是以,跂燕竟不再对轩辕产生多大的排斥感。
“好了,我们还是赶路吧,不要在这里与这群无聊的笨蛋纠缠不清了。”轩辕提议道。
“好吧!”跂燕此刻对轩辕更是充满了信心,或许是受了轩辕那强烈自信的感染,对那充满死亡危机的前途,竟丝毫没有惧意,她也不知道这个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
“轩辕,无论你躲到哪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你回去把嘴洗干净,你的嘴已经发出了尸臭味……”轩辕回头向那边骂喊的百战回敬道。
“长老,轩辕和一个女子已经向死亡沼泽进发了,属下无能中了他的诡计,害……”
“不用说了,我早已知道!”帝十打断百战的话,冷冷地道。
百战一时噤若寒蝉,偷偷地瞟了帝十的表情一眼,又望了望脸上浮肿稍减、但仍有些猛然的敖广,仍不知道帝十将作出什么决定。
敖广无奈何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征战无数,从未败过,没想到竟栽在这毛头小子的手上,如果不斩下这小子的脑袋,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帝十背负双手,来回地在石室之中踱步,心中似有无限的思绪,无法平静,半晌才慨然道:“这小子已让我们损失太多。我帝十从未受过如此败辱!不过,如果能够收服这小子归为己用,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谁能够抓住他呢?谁又能训服他呢?这小子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只可惜一开始便是我们的敌人!”敖广无可奈何地道。
“看来,我们要请花蟆人出手了!”帝十想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
“你是说要在死亡沼泽中对付他?”敖广惊问道。
“那小子已深入沼泽,在那里没有比花蟆人更擅于生存的部族了。”帝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