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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一起,能见到的异性不过幼儿园的老师这个范围。苏三眉眼
生得极正,兼之自幼家教培养得好,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苏
三到底见过的世面比旁人多,为人又周到和气,那小老师哪里见
过这样的人物?蒙细月一声不吭,苏三又连忙剖白道:“不过,
她是童童的老师,我也不好说什么,况且她也没说什么……你放
心好了,我对这种小女生没兴趣的。”
“我知道。”蒙细月倒真不担心。她亲眼见过那些小明星或
空姐给苏三塞纸条的,他当面故作不知,私下便把那些纸条撕碎
扔进垃圾桶。她对苏三这一点倒满意,玩归玩,倒有分寸,不似
周苏年那种衣冠禽兽,专挑不该下手的下手,“你可别让周苏年
碰到那小老师,他最喜欢挑这一类型的下手。”
苏三知道蒙细月看不上周苏年,可周苏年到底是他表哥,虽
然就大两个月,以后总归要见面的,便委婉劝道:“他最近追阿
粤公司一个女孩呢,我看他这回挺认真的,跟以前都不一样!”
蒙细月瞥他一眼,没说话,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谁信呢”
三个字。苏三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他
学的。”
他一路都叽叽咕咕的,恨不得把这些天来兜在心里的话一气
跟她说完。蒙细月也就笑着听他说。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或者
说有什么要紧事,可苏三都忘了,离公司还有两个路口时蒙细月
停下车,笑问,“我要去公司了,你就在这里下吧。”
苏三理所当然道:“我也去公司啊!”
蒙细月一句话也不说,只抿着嘴微笑。苏三旋即明白过来,
蒙细月是要避嫌。往年大家也知道苏三最听蒙细月的话,可那时
她心里坦荡所以行事也坦荡。如今不一样,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
己和苏三有这一层关系,更不愿别人认为苏三是因为喜欢她所以
什么都听她的。
想到这里蒙细月忽然有些焦躁,心里甚至升起一种异样的情
绪。她想起那天苏三在记者招待会上所说的“事业做得好就有人
说她靠潜规则”,现实就是这样。当年她在北京做得好的时候,
也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来说去,无非是老两样,要么说
她和客户交情不一般,要么说她和郗至诚关系不一般。
如今却要面对更难堪的事实,她不晓得要怎么处理和苏三的
关系,公开是肯定行不通的,郗至诚会第一个冲到江城来杀了她
;不止不能公开,连让周遭的人闻到一点风声也不行一一照苏三
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呢?
蒙细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向来是三思而后行,一步一
步都走得踏踏实实,一辈子没让父母操心过。
和冯昙结婚前父母都还不知道冯昙的存在,她跟家里说要结
婚时,忍不住问母亲,别人家的女儿一毕业,父母就开始愁嫁的
事,你们怎么从来不替我袒心呢?家里不靠谱的两老异口同声地
说,你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没让我们操心过,中考直接保送,高考
完你自己填志愿,找工作的事也等定下来了才告诉我们,我们估
计着结婚的事你肯定也会看准了带回来给我们看,这不我们俩猜
得挺准嘛!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于独自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所以,她的情
绪,她的感情,从来没有人来替她操心。
所有人都觉得,她能处理得妥妥帖帖。
没有人会认为,她也是有情绪有弱点的。
她一手把孙蕾蕾养出来,操心她事业不顺,担心她感情受骗
,到头来孙蕾蕾也觉得她不过是台一丝不苟的精密机器。
理智告诉蒙细月,她应该从始至终都狠狠地推开苏三,可她
再没法骗自己,她不知道苏三在身后注视了她多久,也记不清自
己是什么时候发觉那如影随形的目光的。
记得公司成立之初,苏三常坐在伸展阳台上晒太阳,后来他
基本不来公司,她便在阳台那里和记者们喝喝茶聊聊天。有一回
不经意抬头,发现那位置恰好能望见她办公室的半面窗。后来她
在办公室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地看看阳台那里坐着什么人。
有一回她瞧见的是苏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寥寥落落的。
那会儿苏三刚和孙蕾蕾分手,蒙细月看在眼里莫名地有些心
疼。她以前从来不替他们这些公子哥儿心疼的,唯独那一天。她
也不晓得犯了什么傻,居然放下手头工作,端杯咖啡过去和他聊
天。她委婉地劝他,天涯何处无苦草,他还年轻,将来总会有更
好的,苏三望着她,神情复杂地说,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可
最好的从来都不属于我。
那时,蒙细月其实已经看出孙蕾蕾和景韶华之间的端倪来,
她心里暗有愧意,明明很早就知道孙蕾蕾有二心,却没有提醒他
。说到底,她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为苏三伤心一阵也
就过去了。
偏偏她老忘不了苏三的眼神,他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和她
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受伤而绝望的目光如出一辙。
或许苏三就是从那时把对孙蕾蕾的依恋转移到她身上来的吧
?蒙细月心想,苏三素来有些恋姐,孙蕾蕾就比他大……她一次
又一次地告诫自己.少年人的迷恋能持续几时呢?
可她偏偏飞蛾扑火一般地撞上去了。
她如此渴切地想知道,那样被人深爱着的滋味,究竟是怎样
的。
半生忙忙碌碌,一步不停,安排好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甚至
老到八十岁的人生,却从来没歇下脚来想想,那样被人溺爱、被
人宠爱的滋味,究竟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沉溺其中?
千不该,万不该那,对象不该是苏三。
好在苏三知情识趣,她不想让他和她一起出现在公司,他也
不问什么,笑笑就下车了。
不出半小时他又出现在公司,蒙细月正和几位高层开会,气
氛看起来很紧张,他也毫不客气,找张凳子坐下来说:“你们继
续,随意,随意,我旁听。”
苏三听得认真的样子,她说什么,他都皱眉,很严肃地考虑
三秒钟,然后点点头,问其他人的意见。
诸位高层虽觉诧异,却想大概是牵涉到公司公开募股的问题
,兹事体大,所以苏三要列席旁听。
“如无异议的话,我们开始投票表决。”蒙细月说着举起手
,转脸很严肃地向苏三,“既然今天你在,我就不替你行使投票
权了……”
苏三啊了一声,见蒙细月举手,他也忙不迭地举起手,然后
笑得像朵盛开的喇叭花一样,望着其他与会成员。
会议很迅速地以全票通过结束。散会后,蒙细月眉毛一敛,
问:“你准备怎么向蕾蕾解释?”
“呃?”苏三茫然不知所以,“解释什么?”
“三分种前我们投票通过以现金补偿的方式,替代原本准备
奖励给蕾蕾的0。7%的股权,月末这项股权变更将提交上去。”
苏三抿抿唇,努力想找出点看法来发表,偏偏脑子里一片空
白,只好坦白说:“其实我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想听她说话而已,他脑子里全是蒙细月知道了肯定会
揍人的那些念头,他只是想看看她,开会也好,写邮件也好,总
之,他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接连不断有人来找蒙细月签字或审批什么,他倒好脾气,见
人进来都很热情地打招呼。没人的时候他就随手挑一份文件,装
模作样地看。蒙细月好气又好笑,说他真是“富贵闲人”。他悠
闲地坐在蒙细月长阔的办公桌边角,指着远处的伸展阳台笑着说
:“原来我就坐在那儿看你。”
蒙细月愣了一愣,老半天没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问:“你
坐在那里,看我?”
他点点头,笑。
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终于能走到她面前,明明白白地告
诉她,他曾那样毫无指望地,默默地,遥望着她。
蒙细月不晓得他说的“原来”,究竟可以追溯到多久以前,
也许……是她端咖啡给他的时候?
无论如何,她愿意试着去相信他,在她对这样的生活已经麻
木的时候,她愿意试着再去相信一个人。
蒙细月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明明已经认识过这么多豺
狼虎豹,现在她却愿意去相信还只能称为“男孩”的苏三。
晚上带童童去吃日本料理,也是她嚷了很久的,有同班同学
和父母去吃日本料理,童童回来也闹着要去。苏三挑的地方,南
湖湖畔盘山道上一家依山而建的日本料理店。砾石铺就的小径延
伸到入口,门口单挂一块木牌,上书一个“按”字。餐厅设计成
日式的石头花园,安详宁静,餐桌旁悬着艺术纸灯,像极了日本
传统的萤火虫竹笼。
童童顽皮得很,看着这样要吃那样,看着那样又要吃这样,
又把蒙细月面前一盘刺身上的鱼肉悉数揭下,然后留下饭团给她
。蒙细月大惊,皱眉呵斥:“你这样很不礼貌,为什么妈妈只能
吃饭团,你却要吃双份呢?”童童理直气壮地望着她:“谢见素
说肉肉好吃!”
眼见蒙细月眉毛立起来就要发脾气,苏三连忙做和事佬,扬
手叫服务员再加一盘刺身。蒙细月恼道:“现在不是吃多少刺身
的问题!”她一瞥眼见童童还没事人似的,高高兴兴地拿牙签穿
三文鱼吃,更是怒从心生,拉开她面前的小碟喝道,“妈妈在跟
你说话!”
“好了好了,”苏三拉住她,“有什么话吃完再说也不迟,
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
蒙细月怒极,她对教育童童是很有原则的,该满足的物质条
件绝不节俭,众但品德教育同样也不能放松,纵然她跟着别的孩
子在幼儿园学回一些娇惯习气,她也要想办法在家里扭转过来。
偏偏苏三总跟她唱反调。她说孩子的良好习惯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