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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质迥异,但天下间绝无识货之人。其中一种其性缓而厉,为害奇烈;第二种性和而醇,虽
不致伤身,但亦可令人由伟人变为平庸,英雄成为下奴。这一壶嘛,属于第二种。”
茜茵大吃一惊,猛地叱道:“你……你是谁?”她推椅而起。
如芳、如菊向前一站,冲她嘻嘻一笑。
玉琦猛地憬悟,也推椅而起,目中神光一现即敛。
池缣吃吃笑道:“两位稍安毋躁,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一种酒,乃是采天下奇花异草,
并木石精英所酿成,这些草木花石本身并无毒性。杨公子,你不是不畏奇毒么?”
玉琦心中一懔,徐徐向她走去,说道:“池姑娘,你是无为帮的人?你已经钉了许久的
梢了?你怎知我不畏奇毒?”
“坐下,杨公子,如果你妄用真力,就无法惬意地听完我的话了。”
玉琦一怔,停下步略一运气,唔!并无异样嘛。他说:“你似乎在危言耸听。”
“绝无此意。请记住直到目下为止,我对你仍是一片真心。”
“你不姓池吧?”
“姓名目下恕不奉告。杨公子,你可记得在河南府哈二爷对你下迷药之事?还有在……
所以我知道你不伯毒。”
“你是无为帮的重要人物了。”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玉琦冷冷地说道:“这碧玉露似乎对在下并不起作用哩。”
池缣吃吃媚笑道:“碧玉露有两种,前种有毒,后一种无毒,但比有毒的酒更讨厌。杨
公子,普天之下,内功已入化境之人,可将腹中固体异物纳于丹田,可将液体异物排出体
外。可是要想将固体异物在经脉中排出,确是没听人说过。”
玉琦已欺近至她的身畔,伸虎腕将她的左上臂扣住。她嘻嘻一笑,像役有骨头的软体
物,倒入他的怀内,用甜腻腻的嗓音说道:“杨公子,我没说错吧,嗯?”
玉琦扣紧她的手臂,将她略为推开,冷冷地说道:“些少有毒之酒,在下还自信并无大
碍。”
茜茵突然娇叱一声,绕桌猛扑。
如芳、如菊两婢,嘻嘻一笑,猛地左右一拦,四掌齐挥,诡异绝伦地连攻八掌,每一掌
发出的隐柔奇功,迫人气血翻腾,立将茜茵逼回原位。
池缣娇唤道:“杨公子,叫你那小亲亲别动手动脚,等会儿再较量也不迟,她还有机
会。且听我说完。”
玉琦冷笑说道:“没人要听你的。”
“你要听的,非听不可。这酒并无毒素,但有数种性质极端相反的奇物,一入人腹,即
畅达四肢百脉。平时,如不用真力驱使气血急行,这两种异物潜伏不动,各安其所。如果妄
用真力,那就糟了,两物一激荡,即行凝固。杨公子,请想想看,那景况你可想到了?所以
我请你不可妄动真力,那太危险了!”
玉琦大吃一惊,茜茵也脸上变色。
玉琦冷然问道:“你在吓唬我么?”
“用不着吓唬你,我是一番好意。请教,你可有排出经脉内已凝固异物的功力么?”
“杨玉琦可不信邪。”
“信不信由你;我想,你会信的。当你一用真力时,便成了极平凡之人,甚至会成为瘫
痪,因为如不用力过份,经脉中仍留有一线空隙便于气血流通。如果用力太过,经脉立即闭
死,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我倒想试试,哼!”他五指用了六成劲。
“就要你试试哩。”
他刚一用劲,突觉手上一麻,力道在瞬息间突然消失。他脸色一沉,手一松,厉声说
道:“你是奉命计算杨某么?”
“那是我自己的意思,嘻嘻!”她手一抄,勾住玉琦的臂弯向怀里一带。
玉琦只觉浑身脱力,真力全失,腿一软,跌入她异香诱人温暖柔软的怀里。
“啪”一声,他一掌抡出,击中她的右粉肩,可是真力已失,毫无作用。
“嘻嘻!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可用在你的身上了。”她荡笑着,“啧”一声飞快地吻
了他一记暴吻。
茜茵急得眼暴金星,叱喝一声拔出长剑。
“快走,找华妹……”玉琦大叫,下面的话已被池缣用纤手捂住了。
姑娘怎肯走?奋身前扑。
如芳、如菊同声轻笑,突然解开腰中绣带儿,只一抖,风雷俱发,齐向姑娘攻去。
池缣沉下脸喝道:“别放她走了,擒下她,这小浪货。”
如芳笑答道:“小姐,她怎走得了?”
突然厢门一开,现出神剑书生的脸孔,他哈哈大笑,抢入门中说道:“不劳费心,交给
我。”他拉开如芳,随手在她胸前掏了一把,把她掏得吃吃浪笑,退在一旁。
茜茵一见是他,不由心惊胆跳,不由她不走了,猛地飞起一脚,将八仙桌踢翻,飞砸神
剑书生,人向侧急飞。“哗啦”一声,她撞倒了厢壁,出到楼中,挥剑砍倒窗框,飞掠而
去。
神剑书生被八仙桌一挡,慢了一步,等他追出窗口,姑娘已到了五丈外一家屋面。
“哈哈!光天化日要让你走了,还像话?”他狂笑着叫,闪电似追去。
姑娘人本聪明,虽伤心已极,急怒交加,但她既能依玉琦的话脱身去找菁华,当然灵智
仍清,要想拼命逃走,光天化日,那是不可能之事,她比神剑书生差上一筹,自然逃不出他
的魔掌。
她人急智生,突然向屋下一沉,落下天井,向屋中内院急窜,立时不见。
神剑书生狂笑一声,也向下一落。
“咬呀!有贼!贼……”内院里传出女人的惊叫。
“贼!老天爷保佑……捉贼哪……”邻屋也响起妇孺的惊叫声,乱成一团。
神剑书生一呆,猛地升上瓦面,自语道:“这丫头,狡黠得紧,她窜房入舍,真不易
找。”
店楼上,突又窜出一名提刀大汉,问道:“公子爷,点子怎样了?”
“溜了,快!在四周伺伏,别让她溜走。”
不久,中牟县四周,暗线四伏。
在至开封的小路上,茜茵孤零零地急走如飞,含着一泡眼泪直奔开封,她要在开封龙廷
会合菁华姐弟俩,设法援救玉琦。
在官道附近,一些不知名的人马,四面巡逡,却不知她已经抄小道趋黄河边往开封走
了。
不久,一辆马车悄悄地出了南门,沿至新郑官道疾驰而去。四匹上驷雄骏非凡,十六只
马蹄溅起碎玉。车是开封府最享盛名的客车,重帷低垂,马快、车轻、雪滑,赶车的小伙子
也了不起,车过处,如同一阵狂风,消失在官道远处。
城门口,有两个褴褛的穷汉,瑟缩在一家背风的矮檐下,目送着如飞而逝的马车,眼中
现出迷惑的神色,其中一个说道:“二哥,你可看出邪门么?”
“唔!有点儿。那赶车的小把戏眉目如画,不像个赶车人,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厮。”
“还有,他控马的姿势不够意思,但手劲可恰到好处。”
“三弟,还有那劳什子的奇香,唔!真要命!这香味教我想入非非。”
“二哥,这也算岔眼事物,咱们记下了。”
“记不记也无所谓了。宋老爷子日前被人围攻,九死一生险些丧命,目下在乡下养伤,
无暇照管外事了。今晚开封府的信差,将前来暗中照料杨公子,咱们得留神些儿,也许杨公
子改由禹州来,走咱们这条路来呢。”
“二哥,你认得杨公子么?”
二哥摇摇头,微笑道:”不认识,但据人说他身高八尺,身材极为魁伟,俊面极像当年
的玉狮,只消一照面,咱们定然不会错过了的,咱们留意些儿。”
两人缩入小巷中,慢慢向市中心走去。
他们在城门口等玉琦,但玉琦却在香车之中,正以全速奔向新郑,愈去愈远。
申时正,香车出了新郑,奔向禹州,好快!
官道向西南延展,渐渐进入了山区。
新郑南门有官道通向许州,西门则通禹州,汝州。
香车出了西门之际,城门口有两个人恰好入城,被马蹄溅起的碎雪,洒了一头一脸,其
中之一喃喃地骂道:“呸!倒霉!这家伙出城门也拼死狂冲,守城门的老大干啥的?也不管
管,要出人命呢!”
另一个冷笑道:“老兄,少发牢骚了,你知道那赶车的人是谁?”
“谁?你认得?”
“有点认得,却不知是谁,反正我曾在马大爷的院子门口,见过这人一次。在马大爷家
中出入之人,岂是无名小辈?车中人物也定然来头更大。”
“我敢打赌,车中定然是女人,香喷喷地哩。她名头再大,跟大爷我睡觉,仍得……”
突然,他惊叫一声,衣领已被人抓牢,被人提小鸡似的抓走了。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风云五剑》——第二十六章 危哉绮乡
云中岳《风云五剑》 第二十六章 危哉绮乡 马车进入山区,官道蜿蜒,道上已无人迹,天色将近黄昏了。
突然,车内传出娇滴滴的语音:“小菊,不妨事啦,别赶了。”
驾车的是如菊,她们将玉琦掳走了,换了马车偷运出城,远离出事之地。
小菊一声轻笑,缓了缰,扭头笑道:“小姐,快到了,早些赶到,让你早些进入梦境,
岂不大好?嘻嘻!”
车中人笑嗔道:“不许胡说。”
“小姐,不说就不说,可别忘了小菊啊!嘻嘻!”
马车轻轻地向前缓缓滑动,直放禹州。
奔势一止,车内的玉琦可难受啦!
车内吊着两个火笼儿,暖烘烘地,车座上堆着锦裳,并排儿坐着池缣和小芳,两人粉颊
酡红,像要滴出水来,媚眼儿酥,水汪汪令人怦然心动。
两人已换了云样纱衫,那一身要命的曲线简直令人不克自持。池缣怀中,半抱着玉琦,
他的双脚,却被小芳抱在怀中。
偌大的一个大男人,分两截抱在两个如花少女怀中,那滋味真是艳福齐天,够味极啦!
可惜!他顽固得不近人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