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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放下筷箸。
秦多多先是很紧张地看着那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过着招,当上官少雄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她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狠狠地在上官少雄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咬着牙:“你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就给我回家躺着去!”
众目睽睽之下,范毅夫也有些羞窘了,阳光的笑容带上一抹僵硬。但他很快就调适过来,和秦老师聊起了当年学校里的趣事。
“我怎么会醉呢?”上官少雄轻佻地在秦多多的脸上摸了一把,笑道:“你说的也没错,我这是酒不醉人自醉。有这么醉人的老婆,我能不醉吗?”
秦多多傻眼了,认识上官少雄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着痞子口吻的上官少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原以为,上官少雄冷凝倨傲,至少,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尽管,近来有所变化,但从未在人前表现出对秦多多的溺爱和亲昵。
诧异过后,秦多多竟然有些兴奋。
她喜欢这样的上官少雄。今天是第一次,不会是最后一次吧?
欣喜,冲淡了内心的愤怒。
秦多多用力一扯,将上官少雄扯到门外,又回过头:“大家继续,大家继续。我和我老公有句悄悄话要说哈。”
范毅夫看着他俩的背影,脸色,顿时有些阴郁。他觉得,秦多多最后的那句话是冲着他说的。
真是太痛心了。
为了她,范毅夫想尽办法去做任何事情。
秦多多,丝毫不领情,而且,还这样伤了自己的心。
老公……老公!
范毅夫下意识地攥起拳头。
他很想冲那付高大挺拔的背影狠狠地砸去!
只是,他将拳头用力地砸在自己的大腿上。
有了充足面子的宋芝,她沉醉在喜悦中,依旧和身边的一位女眷谈论着女人的话题。而秦汉棋老师洞察秋毫,他看了一眼有些动容的范毅夫,取下眼镜细细地擦着,说:“毅夫啊,你觉得多多跟小时候有变化吗?”
范毅夫不懂老师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秦多多。
“有啊,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我不是指她的外貌,我是指她的性格。”
想起秦多多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范毅夫舒心地笑了:“这个倒好象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嘴里便说什么。”
“是啊,”秦汉棋这才回到正题上:“这孩子啊,长这么大了,结了婚成了家,可个性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没有那杆称。”
“这样的人好啊,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就喜欢这样的人,”范毅夫脱口说出,马上觉得不妥,“我想,很多人都喜欢像多多这样性格的人吧?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累。”
“话是这么说,但多多这样的性格很容易伤人,”秦汉棋对范毅夫举了举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毅夫啊,多多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可不要跟她计较哦,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
“老师多虑了,我是当师兄的,怎么会跟师妹计较呢?再说了,多多师妹对我很好啊,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多多没有兄弟姐妹,我和你师母总不能看护她一辈子吧?以后有你这么个哥哥照顾着她,我和你师母也就好放心了。”
这话,听去看温暖,很亲切。
但是,范毅夫是很了解秦老师的,他从秦老师的话里听出了话外之意。
这是警示,这是嘱托,这是点明!
范毅夫,你只能是多多的哥哥,别多想了。
范毅夫的脸红了,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秦老师洞穿。
“老师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小师妹的。”范毅夫含糊地说。
“那我和师母借花献佛,敬你一杯。”秦汉棋推了推老伴,老俩口共同举杯。
范毅夫飞快地看了一眼门口。心里在猜测,秦多多和上官少雄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
而秦多多刚把上官少雄扯到门外,先是咯咯地笑了一阵,随后又放下脸来:“上官少雄,你吃错药了还是真的喝醉酒了?”
上官少雄被秦多多弄糊涂了,不知秦多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没醉,也没吃药。”
“既然这样,你干嘛对范毅夫夹枪带棒的胡说八道?他惹你了吗他?”
秦多多竟然为范毅夫说话,竟然为范毅夫来喝斥自己。
上官少雄气不打一处来,俊逸的面孔,顿时结满了寒霜,“怎么,心疼了?”
“心疼你个头啦!”秦多多气急败坏地朝上官少雄的胸口打了一粉拳:“你老是吃他的醋,无缘无故的,你有意思吗你?”
“他?”上官少雄冷冷地一撇嘴角:“他是谁呀?叫的好亲热哦。”
“你!”秦多多一顿脚:“不可理喻!你给我走,别在这里出洋相了。”
“怎么,有了师兄就不要老公了?”上官少雄一把搂住秦多多,冷笑道:“我可没那么傻,拱手把老婆让给别人。”
秦多多气得,满脸通红,这上官少雄到底是哪条筋搭错了,他非得把自己和范毅夫扯到一块去?
“莫名其妙!上官少雄,你真的有病。”
“有病也是你造成的。”
“我懒得理你们”秦多多在上官少雄的怀里用力挣扎:“你放开我,里头还有客人呢。”
也许是说话太大声了些,在其他房门前侍立的服务生一一地看过来,
秦多多羞窘极了。
上官少雄却不放,死死地搂住秦多多,“对对,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你可敬的范师兄还在里头呢。走,我们陪客人去。”
秦多多却不想让上官少雄再进去了,她料到,上官少雄还会出花样,他还会找范毅夫的碴。
“你先回去吧,我送爸妈回去后就回家。”
“那可不行,我这个当女婿的,怎么能不尽女婿的责任和义务呢?送爸妈回家,自然得我来吧?假如又让范师兄代劳,我有何脸面在这个世上混哪?”
秦多多无语了。
扭身要进包厢。
上官少雄拥着她的肩,“走,我们小夫妻再去敬老寿星和客人们一杯。”
秦多多挣脱不开,只得任上官少雄搂抱着。
进去。
一阵欢笑声就冲了出来。
范毅夫正在给大家说笑话呢。
“有一个老农进城,路过一家挂着‘汽车配件厂’牌子的厂。因为风吹雨淋时日久了吧?那个‘件’字少了个偏旁,变成了‘牛’字。老农站在牌子前看了半天,颠来倒去去念:‘汽车配牛厂,汽车配牛厂!’他嘀咕,这汽车配牛,生出来的怎么也得是拖拉机吧?”
哈哈哈。
哄堂大笑。
秦多多也忍不住笑了。
上官少雄不笑,冷冷地说了一句:“下里巴人,恶俗。”
“你阳春白雪,你高雅,”秦多多哼了一声说:“这桌子上全是普通的小市民,也就是下里巴人,你太高雅了,人家听不懂。”
宋芝笑得前仰后合,见到女儿,赶紧招手,边笑边说:“快来听快来听,毅夫的笑话笑死人了。”
秦汉棋笑微微地说:“毅夫小时候是个闷葫芦,一天没有十句话。没想到,现在这么能说。”
上官少雄拥着秦多多走向范毅夫,笑道:“范师兄,真没想到,你是个全才啊,不仅将事业做得风声水起,连笑话也讲得这么好。”
“过奖了,随口说说,让你见笑了。”
眼看两人又要锵锵起来了,秦多多赶紧说:“大家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咱们就散席吧,时间也不早了。”
寿星的女儿既然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好再赖着不走了。
纷纷站起:“吃好了,早就吃好了。”
让人奉承讨好了一晚上的宋芝,却不想这么早结束,她一边慢吞吞地站起,一边咕喃了一句:“菜还剩了这么多……”
秦汉棋悄悄地扯了一下老伴,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打包回去。”
因上官少雄和范毅夫都喝了酒,所以他俩的车就留在酒店了。
上官少雄破天荒地在岳父母面前表现得格外亲热,亲自将两老扶上秦多多的车,最后自己坐上副驾驶座了。
范毅夫站在旁边和老师师母道再见,
宋芝满脸的酒意,很感激范毅夫的盛情和破费,一再说:“毅夫,有时间就回去看看老师和师母,反正你现在是一个人,想吃师母做的菜就过去,师母给你做好吃的。”
宋芝全然忘记,当然她对那个流着鼻涕虫的学生是恨之入骨,讨厌死了。
“好的,谢谢师母。”
宋芝还在叽喳:“你也上来吧?挤挤,省得打车。”
范毅夫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上官少雄,笑着推却:“不用了,我走着回去,这里离我家不远,刚好走走路消消食。”
秦汉棋又暗暗地扯了扯老伴的袖子,低声地说了一句:“好了,别推让了,他说走回家就走回家吧,年轻人多走走也是好的。”
就在秦多多发动车子的时候,上官少雄突然擦出头,主动和范毅夫打了个招呼:“师兄,欢迎你有时间到我家去作客,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无论多忙,我都会飞奔回家。”
范毅夫淡淡地笑了笑,很优雅地紧了紧披着的黑色风衣:“好的,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贵府叨扰的。”
上官少雄还想说什么,秦多多脚下一点,奥迪A8就如箭一般射进了黑夜之中。
“真没有礼貌,跟师兄也不道声再见。”
有岳父母在一侧,上官少雄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放肆。
“有你一个人戴上礼‘帽’就够了,”秦多多气不打一处来:“上官少雄,你有完没完?”
“戴就戴吧,只要不是绿帽子就行。”
秦多多嗤笑道:“你戴的军帽不是绿色的吗?”
上官少雄一时语塞。
坐在后座的秦汉棋有些担心地看着女儿女婿,他早就发现女婿有些不对头。
而宋芝,却一直沉浸在喜悦里,一边摸着范毅夫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条镶钻的铂金项链,一边乐滋滋地说:“真没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