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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们的丈夫远离家远离妻儿,对妻儿的承诺对家庭的责任,只能化作一句句对不起。而她们的思念,她们的爱,会在日夜滋生的埋怨中渐渐的淡失。这个时候,别的男人很容易趁虚而入。
前几天,那位天津籍的副团长就收到了离婚协议书,他妻子因为忍受不了长年的分离而提出离婚。
军人难,军人的妻子更难。
这几天,皇甫明皓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上官少雄聊聊。只是,上官少雄不给他这个机会,皇甫明皓一提起秦多多,上官少雄便拿别的话题引开。
上官少雄躲闪的态度,越发让皇甫明皓觉得,上官少雄的个人生活出现了问题,而这个问题的所在,很可能在秦多多的身上。
今天就算不是不放心上官少雄,皇甫明皓也准备找秦多多好好聊聊。
皇甫明皓的心里,一直有股负疚感。尽管不是自己成心要占上官少雄的位置,是上级领导的主意和分配,但皇甫明皓总觉得对不起上官少雄似的。
工作上已不顺心,决不能再让上官少雄的个人生活也不顺心。
皇甫明皓就是这样想的。
…。
上官少雄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皇甫明皓,心里哼了一声:少来这套,猫哭耗子假慈悲!嘴里却说:“今晚太晚了,再说,我爸也没在家。这样吧,改天,改天我一定请你来家里吃顿饭。”
皇甫明皓笑了笑:“到了你家门口了,我过门而不入,有失礼仪吧?”
秦多多惊魂稍定,这才向救命恩人道歉,并发出邀请:“皇甫连长,既然到了家门口了,那就请进去喝杯茶吧。今天真是亏了你了,要不然,真不知会出什么大事呢。”
黑暗中,上官少雄狠狠地瞪了秦多多一眼。
秦多多还他一个得意的笑容!上官少雄不是叫嚣着要交军粮吗?正好,把皇甫连长请到家里去,看他还交什么军粮!
“嫂子,不会打扰吧?”
“有什么好打扰的?只要不影响你的工作,任何时候都欢迎你到家里来做客。”
秦多多越发热情洋溢了。
她早就知道,上官少雄对皇甫连长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耿耿于怀,私下曾多次说,他不会让皇甫明皓好过的,既然他不仁,自己决不会有义!
嘿嘿,上官少雄不是讨厌皇甫明皓吗?那好,自己偏就要表现出对皇甫明皓的热情,气死上官少雄!
“那就谢谢嫂子了,”皇甫明皓拍了一下上官少雄的肩膀:“愣住干什么?前面带路。”
上官少雄用阴冷的目光在秦多多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扯住秦多多的手:“走,上车!”
秦多多一甩袖子,蹬蹬蹬地走向那辆市面上很少见的吉普车,临上车前,还笑靥地说:“皇甫连长,我坐你的车行吗?”
皇甫明皓有些突然,看了看秦多多,又看了看上官少雄,不知作何回答
“皇甫连长,快过来呀,我给你领路。”秦多多又娇音答答地喊。
“那谢谢嫂子了。”皇甫明皓只得上车。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腮帮子上的肌肉如跳舞地抽搐了几下,猛地打开车门,砰地一下,重重地关上车门。
秦多多抿着嘴乐,皇甫明皓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淡然一笑:“嫂子,我的吉普车可比不上上官兄的名车哦。”
“是吗?在我的眼里,没有车好坏之分,只有人好坏之分。”秦多多看了一眼在身边飞驰而过的车子,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皇甫连长,跟着那辆车走就是。”
皇甫明皓一边小心地开着车,一边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秦多多。许久,他喃喃地问了一句:“嫂子,你和少雄是不是闹意见了?”
“有吗?”
“但愿没有。假如有的话,我请嫂子谅解一下少雄,近来他工作很忙,大集团军的演习下个月就要开始,他有关心照顾嫂子不到的地方,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原谅一下少雄。”
仅仅是关心照顾不到吗?
秦多多苦笑了笑,没有说话。
“嫂子,少雄和我是军校的同学,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相处得很好,是上下铺。现在又凑到一个连队搭班工作,我俩还是挺有缘分的。我对少雄是比较了解的,他这个人不太爱表现,但心里很有主见,你别以为他表面上跟你没有甜言蜜语,你就觉得他冷落你不在乎你。不是的,少雄是把对你的感情和惦记都埋在心底里,他是个很沉稳的人,也是很有爱心和责任感的人。”
“是吗?”
“我跟他相处那么多年,是最了解他的人。”
“是吗?”
秦多多心想,你说你了解上官少雄,可上官少雄在背后妒忌你算计你,你知道吗?
“当然。”
“嫂子,一句话,少雄是很爱你的。我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他动不动就提你。说你…。说你是天底下唯一让他爱不够的女人。”
“是吗?”
秦多多的一句句冷淡的“是吗”,让皇甫明皓更是觉得,上官少雄和秦多多之间有问题。
越野车,已在前面不远处停住了。
“前面就是云庐。”秦多多指着那块闪着莹黄灯光的牌匾。
“一直听少雄提起,今天终于见到了云庐真面目。”
到了地,上官少雄已站在门口。
伸手拉开吉普的车门,把手伸给秦多多。
秦多多好象没看见,跳下车,站在敞开的大门口:“皇甫连长,请进。”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将忿恨的目光从秦多多的身上移到皇甫明皓的身上:“大连长同志,请吧。”
“搞什么呀你!”皇甫明皓当胸捶了上官少雄一拳,笑着走进院子。
范姨在里屋听到了动静,赶紧披衣出来。
而那个花姐已上床了,听到范姨的咳嗽声也赶紧起来,随范姨迎到门口。
“少奶奶,你怎么回来了?”范姨接过秦多多的包,很是惊诧。她已从范毅夫那里得知,秦多多在近段就会跟上官少雄提出离婚。
花姐挤上前去,拉起秦多多的手,使劲地摇晃,亲热地说:“你就是少奶奶啊?我叫花姐,是刚来的佣人。少奶奶,我来这个家好几天了,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少奶奶,你真是个大美人哪,比电视明星还漂亮…。”
范姨将花姐一推,不客气地说:“少奶奶刚到家,你让少奶奶进屋去歇会再说好吗?”
花姐有些羞窘,傻傻地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见到少奶奶就很开心,一开心就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秦多多对花姐笑了笑,然后向范姨介绍:“这位是皇甫连长,你赶紧去泡茶。”
范姨警惕地看了一眼穿着一身军常服,眉目分明,气宇轩昂的皇甫明皓。
这位皇甫连长,长得很有特色,目光深邃,鹰勾鼻,笑容里带着一丝探究,有些深不可测。跟上官少雄和范毅夫都不一样,上官少雄阴冷,范毅夫阳光。
秦多多一反常态,殷勤地领着皇甫明皓楼上楼下转了个遍,然后请他到中式客厅去喝茶。
上官少雄俨然成了一个局外人。
他气哼哼地看着秦多多。
秦多多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和皇甫明皓说个不停,不住地爆发出一阵黄莺鸟般清亮的笑声。
皇甫明皓看出了异常,神情有些窘迫。
上官少雄一直不说话,端着茶杯,却一口茶水也没落肚。
皇甫明皓坐了十几分钟就站了起来:“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伯父。”
上官少雄也不挽留,站了起来:“我送你。”
皇甫明皓拍了拍上官少雄的肩头,笑道:“别送了,好好陪陪嫂子吧。”
秦多多却一再挽留:“再坐会儿吧,时间还早呢。今天,我还在这个家,下回,我可能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什么?
皇甫明皓歪过头看了一眼秦多多,俊逸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两个字。
上官少雄又气又急,将秦多多扯到身后,勉强笑道:“她的意思是,她很忙,平时很少在家里…。”
哦。
秦多多正要反驳,上官少雄拥着皇甫明皓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今晚我就不回连队了,麻烦老弟多操点心。”
“放心吧,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上官少雄把皇甫明皓送到门口便转回身。
秦多多已上楼,正在客房里整理床铺。
上官少雄一手撑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手脚忙乱的秦多多:“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一付dang妇的样子,成心让我难堪?”
“我表现,那是我的事;你会感到难堪,那是你的事。”秦多多将盘着的头发缓缓地放下来,把盘发的夹子往桌上一扔:“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睡觉?你睡不着吧?”
秦多多站起来走到上官少雄的面前,笑了笑:“对,我睡不着,我把一件大事给忘了。”
上官少雄一脸冷笑,居高临下地望着秦多多。
“上官少雄,我正式向你提出离婚!”秦多多一字一句地说。
“秦多多,我也正式告诉你,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永远都不!”
“好,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只能向法院离起诉讼!”
“请便!不过,我顺便告诉你,没有哪个法院敢随便判决军人的离婚案!”
“我相信,法院不是姓上官的。”说着,秦多多就要掩门。
上官少雄用脚顶住房门,阴笑地看着秦多多:“就算别人离婚了,今天你还是我上官少雄的老婆。既然是老婆,就得履行老婆的职责和义务。”
秦多多涨红了脸:“上官少雄,我们之间已是这样的关系,你再这样说有意思吗?”
“有意思,怎么没意思呢?”
“你不走是吗?那我走!”秦多多抄起外衣就要冲出门。
上官少雄轻轻一抓,如老鹰抓小鸡似地将秦多多抓住,然后,用力一推,秦多多便如一片树叶,晃悠悠地扑到在床上。
嘭地一下,上官少雄将房门踢上,然后,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狞笑道:“来吧,躺好,我给你交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