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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阳恼怒。
他郭少不是输不起,但即使是输,他也得输得轰轰烈烈,输得光荣灿烂。他更不要同情,在他郭健阳的原则中从来没有接受任何同情的可能性。
七
而江海洋不比郭少,他不如健阳那麽死性子,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凡事都少跟人争,这样才能图个身心健康。更何况上帝那狗屁老头,原本就不公平,金钱财富出生长相,这些都是自己不能选择的东西,老拿自己跟别人比,活的──也就累了。所以他江海洋明白及时行乐的好处,尤其是青春大把抓的时候,决不能为了无关痛痒的事儿而荒废了大好年华。
於是,作为一个铁哥们,海洋很是义气的开导郭少,像陈涛这样的小子,不值得跟他这麽蛮干,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多一个敌人又不如多一个朋友。
郭少一阵窝火──朋友?陈涛那混小子凭什麽能当他郭少的朋友?
海洋不恼,笑眯眯地反问健阳:那郭少您给说说这小子哪点配不上了?
当场语塞。
扳著手指,郭少细细数来:一没金钱,二没地位……三、……三……没了词儿。
大脑停顿,再停顿。事实上是──除了这些,健阳再说不出三四来。
长时间的斗智斗勇,很快就能使人身心疲惫。
郭少整天处心积虑的想要把陈涛混小子给撂倒,想怎麽把他郭大少爷的脸面给争回来,更想著资产阶级怎麽镇压了无产阶级。这些伟大的设想都大大损耗了脑细胞的数量,结果直接导致了郭少上课哈欠连连,时不时的爱走神。
化学实验课,难得动手动脑的好时机,郭少正托著下巴两眼无神──前两天那场病留下的後遗症至今还未痊愈,中午上食堂吃饭还老没有胃口,绝对没少给国家节约粮食。没几天下来就把自己折腾得消瘦了一圈。
浑浑噩噩想打瞌睡,手里却是给陈涛硬塞进一支试管摆到酒精灯上加热,小差开到西伯利亚海,陈涛一扭头,大惊,随即大喝一声,“郭健阳!快松手”
话音刚落,紧接著“砰”的一声巨响──还是迟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头,小规模爆炸卷起一小股蘑菇云,试管残骸横飞一器,借著顷刻间的爆破个个都具有了致命的杀伤力。
陈涛一跳三米远,落在安全地带,急急回头一看,自杀性爆炸,直接重伤一人──
郭少的右手,血流模糊,一片哗然。
郭健阳在学校出了事故,这绝不是件小事儿。班主任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神色慌张,叫上陈涛把人送到医务室就赶紧给郭总裁拨了电话。
“什麽?做实验把手给炸伤了?”郭大总裁一听宝贝儿子伤了无比激动,“怎麽会这样?当初我可是把我儿子好端端的四肢健全的往你们学校送的,怎麽才几天就弄成这样?我告诉你们……要是不好好追究责任,今年资助那五十台电脑,我就全撤了!”
班主任大骇,急的满头大汗,不想一不留神把郭总给惹急了,为了全校的利益又不得不赶忙把事儿往小了说,“郭总,你别急,就是擦破了点皮,向您报告一下……”
“啊?原来就擦破了点皮?”郭总的语气总算平和了一半,“破皮不碍事儿,这小子三岁上溜冰场把门牙都摔断了也没吭过一声,我儿子我不知道?这点小事儿算得了什麽……”
班主任连连点头,“是,是……这点小事儿还打扰郭总您办公太不应该了……”
灰头土脸地挂了电话。
郭健阳,郭少,从不晕血,可在观摩了自己那已是血红血红的右手足足一分半锺後,终於崩溃了大脑神经,光荣的倒下了。
班主任急了,又靠不住郭总,焦头烂额地跟医务室里来回打转──校医凑巧上省里开大会。
陈涛站在一边,瞅著健阳的右手不断地淌著血,而那小子的臭脸已经一片煞白,薄薄的嘴皮子一下也没了血色,英挺的五官没了生气。不吵也不闹,完全没有了往常嚣张的气焰,这样看还是一个普通的家夥,也不那麽惹人厌。
忽然下定了决心──不能这麽见死不救,人心是肉长的。
女老师一回头,就见陈涛已经把郭建阳给背上了,“陈涛!回来!你这是上哪儿?”
“上医院!再等就来不及了!”麻利地托著那小子疲软的身体,陈涛飞快地就跑。
一路跑出学校,操场上好多好奇的目光追随上来,可什麽都顾不上了。
那麽沈,那麽沈,可是还是跑。
那麽累,那麽累,可是还是拼命地向前,一直奔到离学校一千米外的地区医院──中了邪啊!
班主任赶上来了,眼眶已经湿了,使劲抹了一把泪。陈涛这好学生呀!跟人无亲无故的,怎麽就能这麽想著别人呢!太大公无私了!回去就让同学们好好学习学习这样的榜样。
急急忙忙挂了急症,就把人送进了急症室。当时陈涛的背心已经湿透了,满额头的汗直往下淌,不知不觉滴落在横躺在一边的郭少脸上。
那小子眼睛眨巴眨巴,就醒了,“我……这儿在哪儿呢?”
“医院。”
“我怎麽上这儿来了?”健阳脑袋迷糊,说话也不麻利,只记得自己的右手给试管炸了,怎麽才一会儿功夫就进了医院?揉了眼睛把眼前的人看明白了,“靠,怎……怎麽是你?”
瞪了一眼,“不能是我呀?你个笨蛋!让你松手跟个傻子似的犯愣,都沸腾了还加热个屁啊!就想著把自己炸成残废顺便带上我是吧?你赢了特高兴是吧?”
郭少浑身乏力,还沈浸在晕血的状态之下,狡辩不急,“我没啊我……我要炸你还不容易……犯得著把我自己也给害了吗?”
虚虚弱弱地吐著声,都一个残疾人了还能那麽说话带著张狂──
“给我闭嘴”陈涛忽然伸手,狠狠掐了那家夥的胳膊。这小子,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有个人样。
健阳吃痛,哎哟哎哟地大声喊著疼。
市长公子赶到的时候,在走道里都能听见里头郭少杀猪般的嘶叫。海洋大惊不已,一脚踹开门就进去了。
只见陈涛混小子掐著郭少的一支手臂不让人动弹,眼里凶神恶煞的厉害。
海洋当时眼珠咕噜一转──不好!郭少准是给这小子欺负了,一个箭步走上前,抓住陈涛的胳膊就喊,“喂!好你个陈涛!在这儿欺负上咱郭少了!”
陈涛恼怒,一瞪江海洋,突然伸腿就踹了那小子一脚,“滚一边去!你小子懂什麽?这小子不肯缝针!”
“啊?”江海洋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看个仔细,也倒戈到陈涛一边,“健阳……手都破成这样了,能不缝嘛?赶紧老老实实地缝上吧,否则以後落下个残疾就成废人了!”
“去你的!”郭少吼地撕心裂肺,挣扎得更是厉害,“老子就是不要缝针!”
谁都不知道,郭健阳,郭少,天不怕,地不怕,可从小就是怕进医院,怕打针,更别提把针线扎进肉里。
陈涛心一横,两条结实的胳膊一使劲,把健阳的手肘给牢牢地扣死在桌子上,“医生!甭替这小子手下留情,该怎麽缝怎麽缝!”
八
“哎哟……”郭少总算是出了医院,手上裹著绷带,脑门上全是晶晶亮的汗珠,眉毛眼睛扭曲在一块儿。
“哎哟……”
江海洋跟在後头扶著那小子,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害得自个儿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喂!我说健阳,至於嘛这?就这麽点小伤喊成这样?当初你郭少拿板砖砸人的时候多风光啊,现在知道疼得厉害了吧?”
郭少晃悠著伤残的右手,眼里满是江海洋这小子幸灾乐祸的表情,“去你的!就知道在这儿说风凉话!刚才你跟陈涛那混小子是怎麽把我往死里按的,我郭健阳可都记著,到时候这帐一块儿算!”
“靠!健阳,这话怎麽说的?我可都是为了你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说你要是手残了还能跟陈涛小子横什麽?”
“……”郭少不言语,江海洋这话儿还算中听。
“陈涛那混小子人呢?”
“刚跑了。”
“跑了?!”这小子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就这麽偷偷摸摸地跑了?郭少大怒。
“健阳,我说陈涛这小子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个坏人啊。刚听你们班主任说了,你一出事儿这小子就把你送医院来了,二话没说一句背上你就跑。”
“什麽?”郭少当场跳脚,脸色飞红了一半,“老子伤残,关他什麽事儿呀?就是死也犯不著他陈涛瞎操心!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阴险,狡诈!毒”
江海洋直摇头,啧啧有声,什麽好心到他嘴里就能成了驴肝肺,一拍郭少的胸口,“健阳,做人不能这麽死心眼儿……当时你那小命儿可都捏在那小子手里,怎麽说陈涛算是救过你一回。”
海洋并不夸张,手上流血,要是不巧破了大动脉,那就是回天乏术。
“狗屁!他救我怎麽了?他那身份就配干这活儿!”郭少说话不假思索。
海洋两只探照灯似的大眼睛立马瞪了过去,“哇靠!你就这麽糟踏良心呀?健阳,不是我说,你要是再这麽没心没肺下去迟早得遭报应!”
话刚说完,头顶上忽然电闪雷鸣,一声暴雷响彻天地,江海洋的话犹如邪门歪道。
俩小夥子顿时满脸黑线的找地方躲雨──这天气,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片晴朗,这会儿就阴沈了下来。
健阳的小心眼儿扑通了一下──不是不知道,做人得厚道的理,也明白不能这麽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可郭少又满心怀揣著矛盾,他郭健阳从小到大没怎麽报答过人,更不知道该怎麽报答陈涛那混小子。
江海洋在一边出著鬼点子,健阳,知恩图报,那太容易了。
郭少正愁,眨巴眼睛,满腔好奇,激动无比地拽住海洋的领口,什麽主意,江海洋你快给我说
邪邪一笑,郭少……这简单,知不知道有一招,叫,以身相许?
“砰”一声,电光火石,江海洋的脑袋遭了殃──估计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