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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弄堂很深,路灯很暗。片儿警通常管不到这块儿,不良少年围追堵截抢人钱的事儿是屡见不鲜。郭少最看不过这样的事儿,欺负弱小,那是没骨气的表现。跟着人影一片,跑进弄堂最里边,就听见为首的家伙喊,“小兔崽子,快把钱交出来!”
“我不交!”小家伙一叫,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不交就有你好看”
陈涛是正义的,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赶到,吼了一声,“全都给我住手”恶少一群四五个全给震住了。
“哟呵,你谁啊?”带头的小痞回头,看见陈涛凌厉的目光,嘴角一扬,“***少管闲事儿!要不然连你一块儿勒索了!”
陈涛毫不在乎,上前一把狠狠抓住那小子的衣领,瞥了一眼在墙角哆嗦的小家伙,“不放了他我就报警了!”
“报警?”啐了一口,“你他妈有这机会嘛?弟兄们,上!把这狗拿耗子的先给我教训一顿!”
郭少赶到的时候,一伙人已经开打了。黑夜里光线太弱,远远看见陈涛在人堆里,左挡右闪。对方个个操着棍子,闷闷的一声,不知道砸在哪儿了,小阔少急了,眼红了。拼了命咆哮着跑了过去。
健阳是野兽派的,他的打架功夫是有潜力的,一旦紧要关头,就能激发这小子浑身上下的暴力因子。现在,他是狂野的——谁他妈敢伤他陈涛一根汗毛,我操他祖宗八代,让他生不如死!
棍子也不是他的对手,狠狠从对方手里把凶器抽到手上,挡着陈涛的身子,挥着一拳就把对方的脸给打飞了。健阳是高智商犯罪,他知道擒王先擒贼的道理,从地上一跃而起,操起夺来的棍子就往那带头的不良少年身上砸去,命中要害,斜斜地栽倒下去。
“妈的谁他妈再敢动手,我砸死他!”郭少两眼通红,带着血色,那眼神让人害怕。
其他的小痞都傻眼了,各自身上受伤不轻,连滚带爬地往他们老大身边靠,“你……你……”
健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不滚我报警了!”
屁滚尿流,螃蟹爬似地落荒而逃。
“我叫谢飞。”被勒索的那少年拽了拽陈涛的衣角,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大哥,谢谢你了!”
健阳瞥了一眼那小家伙,十四、五岁的模样,个子比他矮上了那么半个头,脸上给那群恶少砸过两拳,嘴角边上淤青一片,但这并不影响小家伙帅气的整体形象,长大了那也是个走在路上就能迷倒一片的料啊!可郭少对他的第一印象并非那么好,那小家伙直勾勾的眼神望着陈涛,狡猾狡猾的,像一只小狐狸。
陈涛的右腿有些不方便,一边胳膊郭少撑着猜勉强站稳了,伸出一只手忽然在小家伙的脑袋上拍了两下,“我叫陈涛。”
“啊,涛哥!”谢飞眼里闪着光,嘴角一片笑意,“今天真是太谢谢了,那群恶少太流氓了!上个月刚抢过我一回!今天在弄堂口又遇到他们,他们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他们!涛哥你好英勇,左一拳右一腿就把他们都打跑了!”
“喂喂!”健阳朝他使眼色,“打跑他们的还有少爷我呢,你小子怎么也不跟我道谢?太不懂规矩了吧?”
谢飞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着郭少,送他一个白眼,“哼!你一看就象是流氓,哪里像是好人了?”
“什么?!”健阳火一大,抡起拳头就要砸人,可才走出去两步,就被陈涛硬生生地拽住了,“你敢乱来没你好看的!”
脸色一变,灰溜溜地退回来。
“涛哥,今天我还有事,改明个我上你家来好好向你道谢,你把地址跟电话留给我吧!”谢飞笑得灿烂无比,小脸蛋迎着陈涛,满脸期待的神情。
陈涛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正好路过看不过那群恶少罢了,别挂在心上,早点回家吧!”
谢飞摇着头,拨浪鼓似的,“涛哥,不道谢那就算我认识了一位大哥,这样还不行吗?这说明我俩有缘啊!”
扑哧一声笑出来,就这么件破事儿小家伙居然随随便便也能说出个缘分来,陈涛掏出张纸,把什么都给写上,交给谢飞,“回家去吧!”
“谢谢涛哥!”谢飞眯着眼,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跟他招手,“咱们下回见!”
郭少在一边早不耐烦了,望着小毛孩跑远了这才恶狠狠的踹了一脚路边的矮墙,“靠,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儿还学人认大哥?!简直他妈笑话!”
陈涛瞪了他一眼,“狗屁什么?那你毛就都长齐了?”
健阳一愣,回头又笑得暧昧至极地往陈涛脖子上一靠,“上回你没仔细看吗?”
“……”
陈涛的腿瘸了,没法走路。郭少因此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把人给亲自送回家。再一次来到那片平民区,健阳的心情俨然是两码事儿。头一次遇上陈涛,那是电光火石;而如今,天壤之别,关系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小阔少能不为此得意洋洋嘛?扶着陈涛下了车,摸着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家楼下。
陈涛推了推那小子,“行了,回去吧,到了。”
“不行!你这腿怎么上楼?!”狠狠又把陈涛的手给握紧了。
拗不过这小子,只得任由着他把自己送上了楼,楼道里没有灯,上个台阶俩人还蹭来撞去好半天。门一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姐望着郭少跟陈涛好半天,脸色突然一变“哟!阿涛!怎么回事儿啊?”
随即一回头,“妈!阿涛的腿伤了,你快来看看!”
小阔少把人扶进屋,毕恭毕敬地自我介绍,“大姐,阿姨,你们好。我叫郭健阳,是陈涛的……好哥儿们,今天在路上遇到一群恶少,陈涛把他们打跑了,腿扭伤了,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陈妈一脸慈祥,一看这小伙子见了人有礼貌,又能照顾自家儿子,自然而然地欢迎,“真是谢谢你了,我家阿涛在外头就是不安分,什么事儿都得掺一脚,给你添麻烦了。”
健阳摇着头,“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好……哥儿们了,这点小事儿怎么能是麻烦呢?”
陈涛坐在一边,眼见小阔少跟他妈落起来,咳嗽了一声,“郭健阳,你不是还有事儿嘛?”
“阿涛!干什么你?人家好心好意把你送回来你还把人家往外赶?”陈妈揪着儿子的耳朵教训,小阔少一边看得偷乐,“小郭是吧?让阿姨怎么谢你呢?要不这样吧……阿姨请你吃饭……”
“妈,这小子平时特忙!”陈涛在一边插嘴。
“没你事儿!”陈妈一瞪儿子,又回头对小阔少说,“过些天就过年了,要不上咱们家吃年夜饭?”
郭少两眼一亮,心扑通扑通跳,满脸堆笑,刚还跟陈涛商量这事儿呢现在就成真了,心里乐啊乐。
“啊!好啊!阿姨!大过年的我打巧得一个人过呢,年夜饭都没着落呢!”乐得手舞足蹈,就差当场一蹦三尺高,“您能请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健阳望着陈涛,望着陈涛的眼神,亮晶晶。
二十三
小阔少曾经问过自己千百次,怎样才算是真正的幸福。他腻味了衣食无忧却总是一个人的生活。江海洋也曾无数次用眼神杀他,说健阳你小子怎么就那么不知足?要是我爸能有你爸那么有钱,那么他睡着了也会偷乐。
健阳鄙夷这种想法,这种幸福不求上进,华丽外表空虚内在。他要找的那种平凡幸福,很难很难。
寒假过了没几天,就是春节。健阳伸长着脖子巴望着这一天好久了。大年三十儿的早上,小阔少喜洋洋地准时到了陈涛的家。陈妈开的门,说是陈涛那小子还在屋里睡着呢。健阳摇头说没事儿,阿姨,我替您把他叫起来。
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就见陈涛整个人窝在被窝里,脑袋露出一小截,浅浅的打着呼噜。小阔少恶作剧的念头涌上心头,突然恶狼似地猛扑了上去,逮着陈涛的耳朵就啾了一口。
床上的瞌睡虫一下惊醒了,猛然直起身,揉着眼睛,好把偷袭的恶贼看得一清二楚,小阔少的嘴脸近在眼前——“臭小子!居然敢咬我耳朵”
一伸手,狠狠扯了一把小阔少的脸颊。
厨房里,陈涛妈跟他大姐陈静正忙乎着,健阳在外屋坐了一会儿,总算看见陈涛洗完了脸走了出来。前几天腿上留下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起路来还有点不稳。
“妈,不就是过年嘛?你忙什么?”陈涛从背后把他妈手里的菜刀夺下来,“我来切,你一边歇着去。”
“哟,阿涛,就知道帮妈干活?那你帮我把这些菜也洗了吧。”陈静笑眯眯地把一大篮子菜递到陈涛跟前,“我还得帮妈包饺子呢。”
“行!都我来。”干脆利落地把活儿都揽下,陈涛一挽袖管就准备干活。健阳在一边看着,耐不住性子,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跟前,“陈涛,我没事儿干,我跟你一块儿干吧。”
“去去!一边去!你会干什么你?坐外边剥瓜子儿去”一伸手就把那小阔少往外头撵。
“靠!谁说我什么都不会干的?”健阳两眼狰狞,“本少会干的事儿多了,再说了,不会我不会学嘛?”
陈妈跟陈静在外头包饺子,见俩小伙子闹得不亦乐乎,陈妈发话了,“小郭啊,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让阿涛一个人干就行了。”
手里拼命抢着陈涛的菜刀,还不望冲阿姨笑一个,“没事儿,我闲着也无聊。阿姨,你甭跟我客气,我在你家你把我当你儿子都行!”
陈妈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陈静也扑哧笑出声来,“那这么说我还多了个弟弟了?”
小阔少心里美滋滋,他明白走亲情路线的好处,收买了陈涛他家人的心往后什么事儿都好办。
陈涛瞪他,知道这小子心眼儿狡猾,刚想出手教训他,右手一松,菜刀送了人。健阳操着刀往板上的大白菜上一砸,“陈涛,让开!我就不信我干不了这活!”
拿菜刀那真是头一回,可聪明如健阳,知道这玩意儿是切菜用的不是砍人用的。对准了大白菜就是一用力,碰一声砸的整个厨房都在震。
陈涛正洗菜,扭头就见那小子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