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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喜欢其其,她总说其其和她小时候很像,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语气,都能让她联想到自己的小时候,也因为这种血脉相连,她才会格外喜欢其其。
苏留白深深的看了孟暖一眼,觉得这一刻,他同意或者不同意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她的这段话,已经将事情决定了,她并不是在和他商量,其其是他的孩子,同样也是孟暖的孩子,他们都想保护她,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孟暖不会隐瞒。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母亲,她怎么做都无可厚非,他虽然是其其的父亲,但从她出生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年老的外婆,其他的人对她来说还很陌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担心,就限制孟暖什么,限制其其什么,他没有这个权利。
孟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感激的情绪,这种情绪慢慢堆积,最后化成一团又一团的雾气,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还来不及抬手去擦,就被苏留白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拂去了。
将其其接回来的这个想法,从她赶到母亲被抢救的急诊室门外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其实有的时候,母亲和她很像,都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不会表达自己的喜爱,尤其是对家人之间,她表达的能力就更弱了。
如果不是在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母亲喜欢其其,也不会知道其其对她有多重要。
其其说话甜,长的又惹人疼爱,母亲喜欢她疼爱她,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次,她确实有些自私了,在没有任何的预兆下,突然就把其其寄养在苏荨姐那里,母亲会怎么想,怎么看,想必她一定将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了吧,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就犯了心脏病呢。
在他的怀里真的很暖和,就连流出的眼泪都没有了凉意,她静静的闭上眼睛,在他的胸膛前调整出一个舒服的位置,她好困好累,想在他的怀里好好的睡一会,就一会。
……
黎夏睡的很熟,她现在每天的状态,几乎都处在沾到床,就会睡着的状态,也许跟她太多天没有休息,没有睡好有关系。
现在她每天除了上班,还要兼顾酒吧的兼职,别说休息,就连大脑都没有一刻是休息的,白天上班的时候,想的都是如何高效的将手头的文件整理好,好不占用下班的时间去加班,晚上到了酒吧工作后,她都要想着如何能够多卖出一些酒,如何能够多赚一些提成,好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好让弟弟能够安心的上学,享受一个快乐无忧的青春年华。
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中的她,有时候会睡着睡着就突然惊醒,醒来后都是一身的冷汗,她并不是做噩梦,就是没有理由的惊醒,她有时候会开玩笑的将这些症状说给同事们听,同事们大多数都很迷信,都告诉她,让她去看风水大师,特别准。
她的邻桌同事小张,尤其迷信这些,听到她的话,就对她说,“黎姐,你可别不信这些,我跟你说,我刚毕业那会也总是半夜无缘无故惊醒,那时候年轻,胆子大,觉得不过是没睡好,或者说精神太紧张了,造成的后遗症。”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还总是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在这种国际化大都市生活的人,哪个没点疾病的,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同学领着她妈到青州旅游,到我这里借住,她妈就是她们当地有名的风水大师,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说,这孩子犯说道了,然后她就一阵做法,从那以后,我的睡眠就好了,再也没有半夜惊醒过,而且事业和爱情也都跟着顺了起来,我同学她妈妈说,赶走那个东西,就到了我顺风顺水的时候了。”
迷迷糊糊中,小张的话又回荡在了她耳边,明明上一秒还沉浸在深度的睡眠中,这一刻她的耳朵就可以听到静逸房间里传来声音,呼吸机的嘀嘀声,男人喘息的声音,又醒了,无缘无故的惊醒,她是不是真的应该听小张的话,去看看什么所谓的风水大师,让风水大师帮她改改运?
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暗,睡着的时候没感觉到冷,这时惊醒过来,却觉得浑身发冷,被压着的双手有些麻木了,她试着抬一抬,却在手臂的上方看见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不管从颜色还是款式,都能够分辨的出来,这是一件男士的外套,而这件男士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的熟悉的烟草味。
她仔细的回想,才想起来,孟暖妈妈出事的时候,陆川风跟她一前一后的赶来的,这件外套是他的吧。
慢慢的抬头,她看见了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墨色的头发修剪的十分平整利落,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他的背很挺直,直的好像能够流露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她缓缓的将背后的衣服拽过来,将衣服搭在手臂上准备还给他,病房里的温度不高,他把外套给她,他穿的那么少,肯定会感冒的,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可能是趴着的时间太长,突然站起来,脑袋有些眩晕,腿部重重的磕在了床沿上,她疼的低呼了一声,整个俏脸聚在一起,这么大的动静,站在窗边的陆川风肯定听到了,他转回身,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
“你还要笨成什么样?”
黎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是不是以为她乐意这样,将搭在手臂上的男士风衣推到他的怀里,“谢谢你的衣服。”
陆川风接过来衣服,又直接披到了她的身上,“穿着吧,今晚青州降温很大,病房里虽然开了地暖,但温度不高,你会感冒的。”
是不是夜深了,他才会这么温柔,才会这么关心她,这个陆川风到底是不是她要远离的那个陆川风?这一刻,他很不真实,就好像是常常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陆川风,总是关心她,爱护她,而不是对她横眉冷对。
“我穿的不算少,你自己穿着吧,如果为了我感冒了,我会觉得很愧疚的。”
不管是睡梦中,还是现实中,她都不能让自己继续沉沦在他给的假象中了,她必须要摆脱他,彻底的摆脱他,她不能再让自己总是处在这种反复的感情中,放下的感情,她不能在拿起来。
她再次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来,虽然他的衣服很温暖,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和体温,可她没有资格在贪婪了,已经贪婪过那么多年了,她不能让自己再贪婪下去了。
………题外话………PS:明天加更,大家阅读愉快。
☆、199。199,既然他舍出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就一定要得到最好的回报
黎夏将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外套,再次推到他的身前,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她没抬头,也就没有看到陆川风眼睛里那一闪而过异样情绪,这次陆川风也没再坚持,而是将自己的外套随意搭在了臂弯处,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垂直的搭落,巧妙的烘托出他偏偏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他的身材很颀长,穿这种类型的风衣很好看,她清楚的记得,初认识陆川风的时候,就是在青州这样的时节,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长风衣,冬天的风烈,吹起他风衣的一角,风衣随着烈风轻轻摇曳,空气中飘散出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只要轻轻一嗅,便会让人永远难忘。
黎夏想,如果那个下午她没有走在青州大学的偏僻小路上,她也许也就不会遇到陆川风,也就不会对他一眼万年,此生不换偿。
病床上的李瑞欣还在静静的躺着,呼吸很微弱,如果不是脉搏机和呼吸机不时传来声响,几乎都让人感觉不到病床上她的存在,黎夏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瑞欣,突然很感慨的说道。
“你瞧伯母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做手术的时候,她会很疼的吧,虽然会打麻醉,但醒来后,麻醉剂过了呢?那股疼痛一定会让人很痛不欲生的吧,其实生病有时候和放弃一个人的感觉差不多,一定要经历过一场痛彻心扉的疼痛,才会涅槃重生。撄”
黎夏的话虽然说的很隐晦,但以陆川风的聪明,想必一定都听懂了吧,她现在的感觉并不比病床上生病的人轻快多少,不过,她一定会努力适应,人生路那么长,她不能总是这么停滞不前,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自己这样。
“黎夏,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女朋友,你会不会改变你现在的想法。”
陆川风的话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也让人辨不出真假,夜太深了,又太静了,又深又静的夜里,她的脑子其实已经很疲劳了,每次从梦中突然惊醒后,她感觉整个脑袋都是麻木发胀的,这时候,他又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她的脑袋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思考能力了,只是本能的以为,他在逗弄她。
放弃他,她不知道在背地里暗暗的下了多少次决心,也不知道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哭了多少回,他现在一句轻轻松松没头没尾的话,却像一个平地惊起的雷,将她整个人炸的魂不附体,他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力,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让她痛苦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她想不明白,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陆川风,我有眼睛,我能看出来你对那个女孩的喜欢,也能看出来你们彼此之间的深情脉脉,如果你只是觉得这样逗弄我很好玩,希望你能够停止这种行为,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已经不会盲目的去追求什么所谓的爱情。”
“我也承认,如果之前你对我说的出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很雀跃,当然,就是刚刚听到,我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会爱上我?还是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女朋友?不会的,我也有自知之明,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不能给我希望的情况,也别再给我绝望,那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黎夏没想到自己会条理清晰的说出这么多话来,她以为自己不会激动,不会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陆川风对她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