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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根本最基础的原则,她决不允许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没关系,你是孕妇,有大大的特权。”苏留白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甚是宠溺的说道,“去洗手间冲个澡,我去热一下饭菜,不早了,我们该解决晚饭了。”
孟暖当然没有异议,中午没吃,晚上如果还不吃,她就真的要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
冲了一个温水澡,出来后,他已经将三菜一汤热好,重新端回了餐桌上。
他换了一身衣服,和下午的那身严谨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现在的这身,更加居家休闲,看起来很减零,他本来岁数就不大,穿起这身衣服,很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按照你在澳洲时喜欢吃的菜品做的,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不合胃口就告诉我,我会更改菜谱。”
他说的就好像自己很闲,闲的每天只是给她做饭,照顾她,可她知道这不可能,苏氏那么一大摊子,如果他总是三心二意的话,陆川风一个人顶着,有多吃力,就不言而喻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而且一般的菜我也都会做,你有事情就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孟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怀孕,没有兴师动众到必须他照顾她的地步,而且她这只是怀孕初期,什么症状都还不明显,除了食欲不好,其他的都很好。
而且,她想吃什么东西,自己也会做,不能总是麻烦他。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知道吗,孟暖。”
………题外话………PS:大家阅读愉快。
☆、174。174,他骗了你,苏辛是我和阿白的儿子,千真万确
苏留白看着孟暖,眼睛里蕴藏着浓的化不开的墨,那浓黑的颜色,很容易让人在里面迷失方向,她微微偏头,躲避他看过来的目光,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内心里早就有一道声音在提醒她,她根本就逃不开这个男人的魅力,无论怎么逃避,都无济于事。
白色瓷碗里的米饭还冒着热气,她垂着头,感觉热气喷洒在了脸上,湿湿的热热的,她抬起手,无意识的去抹了一下脸,赫然才发现,脸上布满了泪痕。
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哭呢?因为他的话吗?她想大概是吧,以他如今的身份,能够对她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她是否应该满足?不该再为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自尊,而将他推离千里之外?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的想,忍不住的问,她那点所剩无几的自尊,值几个钱?值得他这样吗偿?
当然,这问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问出口的。
孟暖正沉浸在自己悲观的思绪中,肩上却突然有一道温热的触感传来,她转过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男人修长的手,这只手正轻轻的握住她的肩,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她感觉到了安慰。
就在这时,她的眼眶里再次流出了清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下,她抬起手抹掉,然后试着在唇角扯出一抹笑,抬头看向他。
他也正看着她,好看的眉轻轻的挑起,似乎不理解她的眼泪和她的强颜欢笑从何而来,可他没说话,他甚至觉得他现在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可惹她哭的能力却越来越强。
孟暖尴尬的将唇角的弧度变大,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可偏偏苏留白是个特别犀利的男人,他能够看出这个女人的所有伪装。
“孟暖,你恨我吗?”
这个恨字真的很重,重的瞬间将他的呼吸压了下来,重逢以来,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没敢将这个恨字说出口,因为这个字,真的可以将一个人彻底压垮。
孟暖有一瞬间的微愣,这个恨字于他很沉重,于她,就更为沉重了,说实话,从他提出分手,并要求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她是恨过的,她恨这个男人狠辣,爱的时候可以将你捧上天,不爱的时候,弃之如敝履。
那股恨意支撑着她直到生下其其,她清楚的记得,在产房生下其其的那一刻,她流出的泪,是高兴的泪,因为这个孩子,是她爱了多年的他的孩子,也是那一刻,她明白,对他的恨,也都是来自于她内心那股深沉的爱。
人们都说爱与恨往往都是一念之间,她不想以恨的名义去爱着一个人,那样太辛苦,所以,在澳洲的那几年,她让自己放下了心里浓重的爱与恨,尽量做到让自己的心里是放空的。
准确的来说,她恨过,可她觉得恨太累,后来她放弃了,连并她多年的爱,也一并放弃了。
如果没有重遇,没有发生那许许多多的事情,她想,她会让自己的心一直空到老,无爱无恨。
“恨?当然,女人很容易钻牛角尖,尤其被男人抛弃后的牛角尖,我钻了很久,但后来我想,就算我再恨,那个人也感受不到,他依然可以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所以我就劝自己,劝着劝着,我就将心中的爱与恨一并放下了。”
苏留白修长的大手很慢很慢的离开她的肩膀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胆怯,不只因为她的自卑和怯懦,还有那些个无法忘记的漫漫长夜,和那只有在慢慢长夜中才会流出的眼泪和绝望。
如果曾经被一个人伤的极深极重,是否能够将那颗已经破碎的心修补的完好无损?答案是不能的,那颗破碎的心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平滑,里面一定留下了许多疤痕,外人看不到,却不代表那些疤痕不存在。
孟暖有时候是个极其矛盾的人,她不想接受这样有过伤害的爱情,却又拒绝不了爱情带给她的诱惑,所以她总是在觉得自己要受伤的时候,赶紧将自己包裹起来,她宁可让别人看到一个刀枪不入的孟暖,也不想再让人看到一个支离破碎的孟暖。
“爱与恨一并放下,孟暖,那很难不是吗?”苏留白轻声呢喃,声线听起来却十分沙哑,有些悲伤的意味。
孟暖想了想,说道,“有时候到了绝望的尽头,什么都不再难了。”
当苏留白开着车子驶出公寓,打开车窗,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他却觉得胸口依然憋闷,呼吸不畅,好像得了心脏病一样,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孟暖的话,她说,有时候到了绝望的尽头,什么都不再难了。
从没切身去体会过她所经历的痛苦,如今只不过稍稍的感受了一下,就已经让他生不如死,那么当年的她,是否每天都生不如死。
不敢想,也不敢多想。
苏留白踩了一脚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下车,半倚着车身,他从裤袋里取出烟盒,手指有些颤抖的抽出一根香烟,一手护风,一手夹着香烟,不知是风大,还是火苗弱,他连续试了几下,依然没有将香烟点燃,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随手将香烟扔到了垃圾桶里。
拿出手机给陆川风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静,似乎在家里,接起电话时,他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要喝酒?”
陆川风正从浴室出来,宽大的白毛巾罩在头上,他一边用手揉搓着头发,一边举着电话。
苏留白双腿交叉而立,单手插兜,举着电话的神情有些茫然的冷漠,这个时间点,正是居住在附近高级公寓小区的居民出来溜弯遛狗的时间段,有人从他的身边的经过,背后的百万名车为他增加了不少回头率,他却觉得烦躁,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
他没多说什么,只跟陆川风报了地址,便匆匆的上了车,车子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后,驶离了刚刚的停车位。
也许今晚他特别烦躁,所以犀利的他才没有发觉刚刚停在他停车位旁的车子是个熟人的,而这个熟人已经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公寓里。
……
孟暖听到门铃响,她以为是苏留白回来了,这些天,只要到天黑,他就会准时回来,她以为今天也一样。
可并不是,透过猫眼看向门外时,她愣了一下,最开始是心慌,心慌过后就渐渐归于平静,该来的还是来了,她逃避了那么久,终于得面对了,也许因为做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这一刻她并没有多害怕,反而觉得,早点有个了解也好。
她伸手拉开房门,门外的女人笑着看她,“我亲爱的表妹,住在我未婚夫家里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做小三的感觉?还是你一直都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情?”
孟暖笑着走近孟依晨一点,姿态慵懒的倚在门框上,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看向她。
“我不知道我这样想对不对?不过你既然说我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那么我觉得这话说出口也没什么不对,坦白说,连你自己都承认,他只是你的未婚夫,换句话说,就是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率的两个独立个体,在我的认知中,他依然有选择他配偶的权利。”
孟暖不算矮,穿着拖鞋也几乎可以与穿着几厘米高跟鞋的孟依晨平视,说实话,这样的她,让人很有压迫感,尤其对孟依晨来说,她的潜意识里,一直以为孟暖是个很好打发的对象,她一直没出手,就是为了向苏留白证明她是个大方的女人。
男人在外逢场作戏,风花雪月,只要不太过分,她当然可以装作视而不见,有时候,她甚至还会亲自安排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去靠近他,不管他感不感兴趣,该做的样子她一定要做到。
可孟暖不一样,她和阿白有过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在相濡以沫的生活中,已经将彼此深深的烙印在心中,想要将对方连根拔起,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孟依晨其他的不敢说,但有一点她觉得敢说,对于苏留白,她既然放了真心,就绝对不会让他辜负她的真心。
“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孟依晨突然笑了出来,明明是在询问,可她在话还没落下的时候,就绕过孟暖的身边走进了房子里,与孟暖错身的时候,她没忘了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撞了孟暖的肩头一下。
“阿白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没想到给我开门的会不是他,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折磨一下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