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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两人，并不相识，都是天之骄子，顶尖的天才，谁也不可能服谁。
两尊天才碰撞，唯有一战胜负。
那一站，两人交手近千招，萧龙王略胜一筹，凰尘败了。
别看凰尘文质彬彬，一派斯文，可极有傲气，这一战落败，对他冲击不小。
那一年，他苦修提升，为的就是在第二年的大比上，一雪前耻，将萧龙王击败。
终于，年关大比又到了。
这一次，凰尘他终于成功了，仅仅六百招，就击败了萧龙王。
可是，他却没有一点的高兴，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反而感觉憋闷，感觉那一年的首席头衔，是那么的刺耳。
因为在那一战之前，萧龙王一天之内。先后和冷破军、陈龙象以及其他各院诸多排名极为考前的年轻强者分别交过手了，消耗极大，即便有导师助其恢复，但巅峰状态，却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重回达到的。
击败如此状态的萧龙王。让凰尘感觉很耻辱！
所以，他并不承认这一次的比试，而是将目标落在了今天的大比上。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台上。
凰尘一袭白色长衫，极为儒雅，一头长发束起，带着一顶发冠，披于脑后，佩剑已被取下。持在手中，轻风吹起，荡起他的长衫下摆，微微拂动，发丝飞扬，极为飘逸。
而在他的对面，一身紫色长袍的萧龙王，静静而立。目光淡然，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丝高傲，显得卓尔不群。
望着台上的这两人，四周观战席上的人们，满眼紧张，但脸上却又透着浓浓的期待和兴奋，真是说不出的矛盾。
“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这场比赛我可是期待了足足两年了啊！”一名年龄稍长的学员，双眼紧盯着台上两人，激动道。
“一个是青龙院的首席，一个是朱雀院的首席。这场比试太有看头了吧！”一人因为兴奋，脸色都已经潮红了，喃喃自语。
“两人可说是我东灵学院最强的两人，不知道哪个会胜！”更有人都已经快找不着北了。
场中的气氛，因为这两人的上台，变得异常安静，但安静之中，却又透着无穷的压抑。
韩辰真怕这些人会憋出内伤来，要是因为激动的气血倒流，冲击到了脏腑，可就好玩了！
摇摇头，收起这些不着边际的思绪，转头望向台上。
“针尖对麦芒，一场好戏啊！”
比试终于开始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无声无息，凰尘和萧龙王同时拔剑出鞘，提步纵身，迎向了对方。
顶级天才和寻常武者间的差距，在这一刻，瞬间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台上，随着两人的迅速靠近，有无数道残影，从两人的身上分离了出来，可却又瞬间消散。
就好像烟火冲天，沿途上，不断有火药残渣飞溅出来一样。
不少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双眼，再看去，却还是如此。
而且，随着两人距离的迅速拉近，两人身上那分离出来的残影，竟然越来越多，消散起来也越来越快。
韩辰目光一凝，瞬间前倾了身子，心中震惊无比。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认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两人速度太快，带出的残影。
那是两人的攻势变化！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不断的变幻出手招式、角度、方向，以寻求交手的瞬间，夺得最大化的优势。
只是两人差距不大，一人做出攻势变化，另一人就会瞬间反应，也立刻随之变化，保证交手的瞬间，自己能够夺得最大化的优势。
而如此一来，前一人自然不可能继续下去，唯有再度寻找破绽，进行变化。
不断变幻出手，又不断改变，动作牵动所带出的残影，追不上动作的改变，就会形成此时人们所看到的样子。
一路所过，好像烟火飞溅一样，留下一道道的残影。
“两人相隔不过三十丈，竟然一百四十八次变幻出手，好可怕的战斗意识！”望着台上那瞬间靠近，碰撞交手的两人，韩辰脸上一片凝重，心中暗道。
想要做出这等瞬间的变幻，没有惊人的战斗意识，根本无法做到，显然，这两人的战斗意识，都是绝对的佼佼者。
铛铛铛铛……
劲风激荡，剑气纵横，整个演武台上，完全陷入一片剑气风暴之中。
两个人都是用剑的高手，剑道上的造诣极深，只看两人身上那凝现出来的长剑虚影就可以知道了。
人剑合一！
两个人竟然都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看的不少人目瞪口呆。
韩辰虽然惊讶，却没太多意外。以这两人的实力，领悟人剑合一并不奇怪。
“两个人都在试探，看来不仅仅是凰尘没有把握，就连萧龙王也没有稳胜的把握啊！”台上的两人交手激烈，但韩辰看的却是眉头微皱。
在旁人眼里，这两人似乎已经出尽全力，激战交手。可在韩辰看来，这两人恐怕连七成的实力都还没有施展，只是在互相试探罢了。
毕竟距离上一次大比，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年不曾交手，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贸贸然的全力出手，是极为愚蠢的。
第1323章快慢剑意！
台上的交手，韩辰看的极为认真，要不是八位院主也在场，他甚至都想把灵魂感知释放出来，直接深入到台上，仔细感受了。
以他如今炼魄境的灵魂力量，只要小心些，不去撩动他人，就算是青竹老人这些个剑宗强者，也无法察觉。
只是八位院主却不同，剑尊境界，他的炼魄境灵魂力量，实在不够看，哪里敢放肆，只能瞪大了双眼，老老实实的观战了。
凰尘和萧龙王不愧被称为学院中最强的两人，先前和其他人交手，大多都是数招结束，还看不出来什么。甚至和冷破军、陈龙象的交手，两人也都隐藏颇多。
直到此时，人们才终于见识到了，这两名天骄的强大与可怕。
一剑出，如流星破空，瞬息而至，沿途所过，空气中只有一道细细的真空涟漪，那是速度太快，空气根本无法反应，来不及排开，所产生的现象。
这等剑速，可一剑斩开河流，分易两旁，甚至连瀑布，都可斩断两截，分流落下。
快的不可思议，快的无法想象。
这是凰尘的出剑。
小成巅峰境界的快之剑意，此时威力展尽，强横的可怕，就算是韩灵儿，也无法与之相比。
而面对凰尘的流星快剑，萧龙王却浑然不惧，甚至不弱半分。
一柄古剑在手，左削右斩间，看似随意无比，竟将凰尘的攻势，全数挡了下来，甚至不时还会反攻几剑，让凰尘连忙接挡。
明明看起来没什么威势，明明看起来很普通。似乎只是最基本的剑式，可现在萧龙王施展出来，却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让人不禁为之迷茫。
“好奇怪的感觉……”韩辰微微皱了皱眉头。
萧龙王给他的感觉，很不真切，好像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面对凰尘如流星般的剑势，轻易就可挡下。
可又好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以不变应万变，一剑在手，可挡尽天下攻势，破尽一切抵挡。
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我自清风拂山岗的写意之感。而攻击之时，又有狂风过境，毁灭一切的狂暴之感。这两种极端的感觉，让韩辰心里极为难受。
“这一场比试，那凰尘小子，怕是要败了！”正当韩辰疑惑之际，鬼谷子的声音从识海中响了起来。
闻得声音，韩辰一怔。
“还没看出来吗？那萧龙王看似剑式普通，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其实他是在以慢打快。以不变应万变！”鬼谷子解释道。
“以慢打快？”
韩辰眉头微挑，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
在武学一道中。倒的确有以慢打快的说法，甚至在韩辰上一世的记忆里，有一门名叫太极拳的拳法武学，讲求的也是以慢打快。
只是对此，的韩辰却并不怎么相信。
快就是快，慢就是慢。
一息之间。人家可以刺出十剑，而你却只能刺出三剑，这个时候要怎么挡？
速度慢了，跟不上对手的快速攻势，就会沦为被动。被压制。
所谓的以慢打快，在韩辰看来，根本不现实。
但此时鬼谷子却这么说，他自然疑惑万分。
“以慢打快，又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鬼谷子岂会不知道韩辰心里的想法，没好气道：“天下各道，皆有至理。”
“快之剑意自是强横，但与之相对的慢之剑意，又岂会简单？”
听到鬼谷子的话，韩辰双眼顿时大瞪，望向台上的萧龙王，心中愕然，“老师，你是说萧龙王领悟的，是慢之剑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奇怪了，快慢从来不分家，两者间各擅胜场，无法分出强弱。
萧龙王若是以慢之剑意对战凰尘，战至如此，倒也合理。
“快之剑意，追求的是绝对的速度，流光一逝，让人无法反应，更来不及接挡的绝对攻势。”鬼谷子的声音缓缓响起，“而慢之剑意，却是一个极端，追求的是从万般攻势中，找出弱点，一剑破之！”
简单点说，前者是力之一境的范畴，而后者，则是技之一境的范畴了。
顿了顿，鬼谷子又缓缓道：“不过，这萧龙王领悟的可不单单只是慢之剑意而已！”
“还有别的？”韩辰目光一闪，捕捉到了关键。
“嗯，我想他除了慢之剑意，应该也已经领悟快之剑意了吧！”鬼谷子轻轻点头，道：“快慢自古不分家，有快自然有慢，有慢自然也离不开快。”
“领悟其一，想要领悟另一个，自然不会太难！”
“只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已，快慢剑意，本就属于极为强大的剑意，领悟其一，已经万般庆幸，想要再领悟第二个剑意，而且还是相对应的相反剑意，更是难上加难，没那么容易啊！”
快慢剑意，一齐领悟？
韩辰轻轻吐了口气，将心头的震惊压下，没错，就是震惊了。
萧龙王的强大，他已经尽量高估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
如果真如鬼谷子所说的这样，那只单单领悟快之剑意的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