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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这才颌首点头,笑呵呵地道:“这才像话,有粱都司从旁协助,本王在这太原做起事来就容易多了。”他脸色一板,道:“梁建,你既是代职都督,本王要问你,眼下城中无粮,百姓饥寒交迫,该当如何?”
梁建心里说,来了,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这才刚刚被拉下贼船,便要给这平西王担干系了。
梁建期期艾艾地道:“这末将以为以为”他哪里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平时都是别人给他拿主意,上官下了命令,他去做就是,如今叫他来拿主意,实在是为难了他。
沈傲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道:“怎么,你说不出?”
梁建差点给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这暂代都督比文都督还惨,姓文的死了也就死了,我这老头子却连死都不能。只好硬着头皮道:“还请殿下示下。”
沈傲淡笑道:“这倒是有趣,你是暂代都督,倒是问起本王来了。”
梁建苦笑道:“末将只是个粗人,实在不堪重任,不若殿下另举贤明?”
沈傲脸色又板了起来,道:“就是你了,你还推脱什么?快把主意想出来,想不出,这十数万百姓身家全部担在你的身上,若是冻死饿死了一个”沈傲狠狠地拍案道:“梁都督可还记得文仙芝的下场吗?”
梁建打了个颤,心里说,平西王这当真是要把我忘火坑里推了。只好唯唯诺诺地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说着,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文仙芝做都督,八面威风,他这梁建暂代都督,这屁股还没坐热,就得乖乖地跪在这里,哪里见什么威风?只有一肚子的委屈。
沈傲便叫人上茶,一边翘着腿,一边喝茶,又让人拿了书来,摆明了是要和梁建耗上,这梁建也活该倒霉,满脑子不知想什么,要赈济灾民,又没有钱粮,他便是天皇老子也拿不出主意,只怕想个一年半载也还是没有。
每隔一炷香,沈傲便放下茶或是放下书,和颜悦色地问梁建:“梁都督可曾想到了良策了吗?”
梁建总是抹着冷汗道:“末末将再想想。”
一直耗了两个时辰,梁建已经跪得两膝酸麻,连身边的将佐都不忍心看了,老梁好歹也是老资格的边将,不少人还是他带出来的,在文官那边,这就算是门生了,如今见他受这苦,也都为他委屈,却又没人敢去替他说话,只好像木头一样矗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眼看天色已经晚了,沈傲肚子空空,梁建没生气,他反倒生气了,横眉怒斥道:“你这都督是怎么当的?十几万灾民嗷嗷待哺,就等你拿主意,你却如此怠慢,是什么道理?莫非你和文仙芝是一路货色,不顾灾民死活吗?”
梁建最怕的就是沈傲将他和文仙芝连在一起,这时候什么面子都顾不上了,放声大哭道:“末将无才无能,耽误了王爷大事,实在想不出主意,请殿下处置”
沈傲冷哼道:“大胆,既然没有主意,又何故切居高位,尸位素餐?”
梁建心里大叫,这高位是平西王你叫我坐上去的,尸位也是殿下你一定要安在我的头上,这时候反倒怪了我来?心里有千般的委屈,却还是不敢说,只好道:“饶命,饶命”
沈傲阴沉着脸道:“耽搁了一炷香,就有许多灾民饥寒交迫,更何况是耽搁了两个时辰?这样做官,心里可存着一丝百姓?来,拿下去,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梁建听了,整个人魂不附体,高声大叫:“末将冤枉。”
众将佐也都看不下去了,这摆明了是坑人啊,于是纷纷站出来道:“殿下,粱都司平时一向奉公守法,又是沙场老将,功劳无数,何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又有人道:“粱都司年纪大了,一时想不出也是常有的事,就请殿下再给他一些时间。”
沈傲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下,淡淡地道:“说的也是,梁建,本王听说过你,虽然没什么建树,却也为国效劳了一辈子,本王也不忍心惩处。可是眼下事情紧急,你总要拿个主意才好。”
梁建老泪纵横地道:“末将当真不知拿什么主意。”
沈傲吁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有个建议,不知梁都督肯不肯采纳?”
梁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却没有今日这般凶险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只是寄存在自己的脖子上,朝夕不保。死了他一个倒也罢了,谁会知道这沈傲会不会又发起疯来,把自己一家老小全部拿去算账。这时候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平西王糊弄了,这平西王说是建议,他哪里敢不遵?摆明了是叫自己听他的‘建议’行事。
他犹豫了一下,道:“请殿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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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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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笑呵呵地道:“这是什么话?你是代职都督,本王只给你一个建议采纳,说示下做什么?倒像是本王命令你一般。”
下头的人的脸都拉长了,心里都说,你这般坐着,人家跪了两个时辰,敢不采纳你的意见吗?
梁建苦笑道:“是,末将听取殿下的建议,请殿下明示。”
沈傲抖擞精神,正色道:“眼下事情紧急,多耽搁一日就可会生灵涂炭,都督何不如将城中的米商都请了来?据说他们都囤积了大米,就让他们将粮食献上,官府商民一同共度难关如何?”
梁建心里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又是大叫苦也,米商囤积粮食本就是利字当头,怎么还肯捐出粮来?简直就是笑话。
梁建哆嗦地道:“若是粮商不肯给呢?”
沈傲抚案,微微笑了笑,风淡云轻地道:“若是不肯给,这就是破坏商民团结,是囤货居奇,罔顾我大宋生灵,梁都督,你说该怎么办?”
梁建这才明白了沈傲的意思,原来将自己摆出来,为的就是这个。
天可怜见,那商人的首领乃是郑国公,那也是个断不能惹的人物,人家有受宠的女儿在宫里,怀州人在朝廷中影响也是不小,便是这边镇,谁敢说没有收过他郑家的礼物?不肯给,自己能拿郑国公怎么办?这句话应当问自己若是向郑家催要粮食,郑家拿自己怎么办才是。
梁建期期艾艾地道:“末将不知。”
不知就是糊弄,可惜沈傲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脸色一板,拍案而起,怒斥道:“不知?你身为一镇督帅,居然不知?眼看太原就要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你竟然不知?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做都督的?”他眯起眼睛看着梁建,森然冷笑道:“这句话是你说的,本王有言在先,若是真有人饿死,你代职都督去偿命吧,死了一个灾民,你自刎谢罪,死了两个,再添上你的长子,死了三个,就杀你家三人,你仔细思量,不要以为本王是软柿子,惹得本王火起,文仙芝就是你的榜样”
这一句恫吓,在别人说来还可以不当真,可是平西王刚刚杀了文仙芝全家,那一家老小的头颅还悬在府门门前,就谁也不敢小觑了,梁建听得肝胆俱裂,哭丧着脸道:“末将现在知道了,奸商若是不缴出粮来,那便是罪无可赦,上不为朝廷分忧,下不解民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末将以为,可以将他们拿来收监拷问。”
沈傲笑起来,道:“这才像个都督的样子,不过收监拷问太轻了,抄家杀头吧,他们不自己奉送上来,边军难道是瞎子聋子,难道自己不会取?富不与官斗,这是老祖宗的话,不听话,就要他脑袋”
梁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沈傲下了公案,将梁建扶起来,道:“梁都督,十万百姓的性命都维系在都督身上了,都督且先坐下,来人,还不快去把城中的粮商全部请来?哪个不敢来的,就封了他们的铺子,立即严惩查抄,梁都督有话要和诸位粮商说,快去快回”
校尉们听了吩咐,唱喏一声,便飞快地去了。沈傲和梁建坐下寒暄,先问梁建哪里人士。梁建道:“鄙人洪州人。”沈傲惊讶地道:“本王的祖籍也在洪州,啊呀呀,梁老都督,想不到你我还是同乡,真真没有想到。”
梁建心里想,是同乡你还坑我?接着笑着道:“末将也意外得很。”
沈傲又问他,在这边镇几年,家里有什么人。一问到这句话,梁建立即警惕起来,他问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莫非
要小心了。
沈傲见他支吾不答,不禁笑道:“莫非都督有难言之隐吗?无妨的,本王就喜欢问问这个,哈哈若是本王没记错,梁都督总计有七个儿子,一个在太学中读书,其余的都在太原是吗?”
梁建脸色骤变,不得不道:“王爷明察秋毫。”
沈傲摆摆手道:“谬赞,谬赞,不过无意中听到些闲言闲语而已。老都督是沙场老将,本王很是佩服,将来若有一日,说不准你我还要一道儿奔赴沙场,建功立业。”
梁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既不敢怠慢,心里又想着如何脱身,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越来越晚,厅中的其他将佐只能干陪着,也没有人敢告退。
当日的消息,早已传到郑家的别院,文仙芝被斩,全家一个不留,报信的小厮将事情传到郑克耳中,郑克正在烧了地龙的房里取暖看书,不禁将书卷放下,骇然道:“好大的胆子”
随即整个人立即若有所思起来,负着手,在这房中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咬唇,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这姓沈的当真疯了,居然不去请旨,就敢把刀架在二品大员的脖子上,这样似乎也好
郑克双眸一亮,不禁喃喃道:“擅杀二品大员,围杀太原都督府,这么大的罪,他沈傲便是天潢贵胄,只怕也难逃法网,文仙芝是完了,可是沈傲还想脱身吗?”郑克冷哼一声道:“这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谁了”
说罢,立即叫人拿了笔墨,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给李邦彦,整个人才变得轻松一些。
文仙芝算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一个文仙芝,能扳倒姓沈的,无论如何也不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