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蔡京站起来,也不说什么,像是了却了一样心事,微颤颤地走出去。
而恰在这个时候,沈傲回到家中,立即叫来刘胜,吩咐道:“立即叫人去传信,知会南洋水师和兴化军知军,兴化蔡家,一个人都不许走脱,都给我看好了。”
刘胜在府上也有三四年,也算是沈傲的心腹,沈傲的许多事也不避讳他,听了沈傲这般吩咐,刘胜兴奋地道:“小人这就去办。”
沈傲淡淡一笑,回到后院去,与蔡京彻底摊牌,这种明争暗斗,让沈傲显得很是疲倦,以至于这几日,连武备学堂和鸿胪寺都没有去,穿过一道月洞,沈傲的心情总算飒爽起来,远眺到蓁蓁几个正在檐下说着什么,嘻嘻哈哈地过去。
檐下摆了个桌几和凳子,唐茉儿见沈傲来了,立即端来一些茶点,眨了眨眼睛,道:“夫君这几日都去做了什么?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沈傲笑嘻嘻地道:“见了茉儿,精神也就来了。”
众女都笑了,说沈傲没个正经,沈傲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半个月之后,我可能要去福建一趟,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
蓁蓁惊讶地道:“这才回来几天?又要出去?”
沈傲叹了口气,道:“为夫脚不沾地,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说得倒像是为夫去寻花问柳似的。”说着,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地道:“再过两年,把这些琐事都做完了,我这平西王就不再操心其他的,一心一意做个好夫君,终日陪着你们。”
安宁启齿笑道:“你说的话从没算数的。”
众人又笑,眼眸却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冬至了,祝大家节日快乐第二章送到,求点月票过冬,呵呵
第六百六十三章:欺世盗名
第六百六十三章:欺世盗名
汴京城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的背后,却又是暗波涌动,几处官宅聚集的街坊,都是高门紧闭,偶尔会有几个小厮匆匆进出。
近来的汴京,实在太过诡异,方方面面的大佬,这时候都沉寂下来,谨慎地搜集着任何有用的消息。
李邦彦无疑是个另类,这位刚刚起复的尚书左丞,无疑是最大剌剌的,当天下午,便先去拜谒了石英,次日去见了晋王,晋王最好蹴鞠,与他相谈甚欢,倒是颇为欢愉,据说那一向放浪的晋王竟是亲自将李邦彦送出府去,这个面子,便是蔡京也挣不到。
到了当天下午,在家只歇了一个时辰的李邦彦,便带了礼物去了祈国公府登门。
这般的高调,倒也符合他李浪子的风格,三教九流,各种交道他都打得通。
只是到了第三天,李邦彦却闲了下来,从他府里流出来的消息是说本来今日是要去拜谒平西王的,结果却是因为所备的礼物不合意,又改了日子,李浪子送礼,最是合乎别人的心意,据说对平西王的喜好,却是摸不透,所以选择的礼物改了几次,却都觉得不如意。
只这一份心意,就足以看出李浪子对平西王的重视,平西王喜怒无常,倒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可若是换了别人,心里头肯定对这李浪子另眼相看,这般的费尽心机,礼未送到,单这份心意就足以令人对他生出亲近了。
李邦彦的府邸,其实并不大,再加上守制回来,只是稍稍修葺了一下,所以显得朴素得很。好在李浪子虽知三教九流,却也是个雅人,尤其是在这春意盎然的天里,宅子里头栽了许多兰花、牡丹,这时绽放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炫目。
据说便是晋王妃,都曾到这里借过花种。
靠门房的地儿则是一处占地不小的蹴鞠场,场中铺了细沙,五个鞠客正在练着蹴鞠,李浪子的蹴鞠队,在整个汴京都是数得上名号的,不少喜好蹴鞠的王公大臣,时常会来这儿转一转,与李浪子一起看他们操练。
再往里头,就显得静谧了,里头是一处牌坊,牌坊上头只写着一个善字,行书浑厚,颇有几分大家之气,这自然是出自李邦彦的手笔,李邦彦的行书虽说距离沈傲、蔡京这样的大行家差了几分,在汴京却也是数得上号的。
牌坊之后便是林立的阁楼,被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露出一点端倪出来,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阁楼藏在树中,还是树藏在阁楼中,有着说不出的雅致。
这里的小厮都极有规矩,很有大家的风范,走起路来都是蹑手蹑脚,也从不交头接耳,可见李邦彦虽是行事放浪了一些,家教却是严谨的。
这时,一个老仆匆匆地穿过牌坊,到了一处厅堂门口停下,低唤一声:“老爷”
里头一个声音道:“进来。”
李邦彦今日穿的是常服,虽是年过中旬,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俊朗之气,他掀开一个茶盖子,正在低头喝茶,忍不住啧啧一声,眉宇之间缓缓地舒展起来,朝进来的老仆道:“武夷岩茶,果然名不虚传,往后知会茶房一声,本官就喝这茶了。”
老仆笑吟吟地道:“这茶还是泉州那边快马捎来的,老爷要喝,老奴这就吩咐一声,叫人再快马多送来一些,汴京城里也有卖,只是味道终究差了一些,除非到遂雅山房去,那里的茶水才是一等一的好。”
李邦彦呵呵一笑,道:“少说这些闲话,老夫要的画都收来了吗?”
老仆道:“一共收了二十三幅,价值可是不菲,有一幅仕女图,更是价值五千三百多贯。总计算下来,这些画至少要三万贯。”
三万贯对李邦彦这样的人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也算不少,他笑了笑,道:“钱,直接从账房里支取就是,再叫人收购,还是那句话,有多少,本官收多少,不必在乎钱财。”
这老仆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道:“老爷,花这么多钱,收了那平西王的画作,又转送回去,平西王当真高兴?怕就怕银子花出去,却打动不了人家,再者说,老爷是尚书左丞,平西王再是高贵,也不至这般逢迎。”
老仆显然是李邦彦的亲信,否则也不敢说出这些话来。李邦彦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笑呵呵地道:“老夫收这些画,便是要哄抬平西王画作的价值,自家的东西货值攀升,还会有人心里不高兴的吗?”随即,他冷冷一笑道:“这平西王不巴结也不成,眼下他与蔡京还没有见出分晓来,这个时候老夫去拜谒,才最能打动平西王的心思。再者说,蔡京的死期也不远了,蔡京败落,这大宋一言九鼎的人,还会是谁?”
老仆惊讶地道:“不是官家?”
李邦彦晒然一笑,道:“在外头,当然是官家最大,一言九鼎可是我们自家关起门来,却是沈傲最大,圣眷如此,官家对那沈傲言听计从。官家又处在深宫,哪里知道外头是什么样子?还不是他沈傲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是指鹿为马,那鹿就是真的马。”
顿了一下,李邦彦继续道:“蔡京败落,官家必然要寻个人来主持政务,沈傲是不成的,他是平西王,又掌着军马,便是官家下旨,他也肯定会推辞不受。眼下有资格能顶替蔡京的,不过是寥寥几人罢了,老夫算一个,只可惜刚刚守制回来,陛下不一定能想到,至于卫郡公石英,他是开国公爵,按理,能进中书省就已经到头了,其余的几个也都不成气候,就算是拉扯上去,早晚也要被人赶下来。老夫要想进门下,没有沈傲点头也是不成。”他微微一笑道:“晋王这边是条路子,太后那边就不成问题,现在就缺平西王了。”
李邦彦悠悠然地喝了口武夷岩茶,淡淡笑道:“原本奔丧守制的时候,老夫心里头还满不痛快,现在想来,这三年的蛰伏倒也不亏,那平西王冒头这么快,说不准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只怕老夫也要步王黼的后尘,现在回来,不是恰好吗?这是时运,合该我这浪子也该尝一尝首辅的瘾头了。”
老仆听他兴致勃勃地说,再糊涂也明白这里头的干系了,咬了咬牙道:“老奴再去收,有多少收多少来。”
李邦彦颌首点头,将茶盏放下,道:“还有一件事,吩咐府里的人,这些日子都小心一些,不要惹是生非,更不要和人多说什么,尤其是蔡家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老仆道:“老爷放心,一定吩咐下去,绝不会坏了老爷的事。”
李邦彦呵呵一笑,等那老仆走了,忍不住哼起市井的词儿出来:“谁曾道,小娘子这般薄情,吾欲奔那江头,一头栽”
李邦彦的动静,弄得整个汴京都知道,刘胜也听了消息,兴冲冲地去和安宁说,安宁蹙着眉,脸上浮出淡淡红晕,启齿道:“这个李邦彦,竟是这样有心,为什么夫君却说这人是贼?还说什么奸贼之首,最是坏透的人。”
蓁蓁在旁笑吟吟地道:“我倒是听说这人和气得很,从前在汴京,就是鼎鼎大名的人,许多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呢。”
唐茉儿却是蹙着眉道:“这也没准,大奸大恶的人,哪个是坏人了?”
春儿在外头操持着遂雅山房,这时候表现得最有主见,道:“这人我也听说过,遂雅山房那边有许多读书人也都提及过他,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在街头巷尾学会了吹弹歌舞,踢球唱曲的本领,还特别喜欢结交进京赶考的书生,他的籍贯一带的举人入京,都会去拜访他。”春儿皱了皱眉,继续道:“不过此人结交的三教九流实在太多,这么多人为他吹嘘,在我看来却像是个哗众取宠之人。”
众女听罢,纷纷抿嘴笑道:“名气大怎么就哗众取宠了?”
春儿正色道:“这是我胡猜的。”
“春儿没有猜错”正是众女嬉笑之际,沈傲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笑呵呵地道:“这世上人人交口称赞的,往往都是大奸大恶之徒,真正的君子,不向外宣扬,不出去浮夸,又有几人知道?”
众女见是沈傲来了,霎时咯咯笑起来,安宁道:“夫君为何说这样的话?莫非也有一番道理不成?”
沈傲板着脸道:“当然有道理,本王做了这么多好事,尚且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好人被当做了过街老鼠,那坏人,在那些无知之徒眼里,自然是绝顶的好人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
沈傲对这李邦彦,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