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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摇头道:“我急着赶路,鲁公公好意,就心领了。”
鲁公公倒也不再劝说,笑吟吟地道:“这一趟来,是有个人想见大人。”
“什么人?”沈傲颇觉得意外,虽说苏杭这边他来过不止一次,可是这个时候有人来见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鲁公公左右张望了一下,看了沈傲身侧的周处一眼,抿抿嘴,笑呵呵地不说话。
沈傲皱眉道:“你尽管说,这位周教官是本官的心腹。”
周处脸上露出些许感激,鲁公公只好道:“是个海商要见大人,从泉州来的。”
沈傲正色道:“人在哪里?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样吧,本官先到你那儿去安顿,你安排一下。”这个时候有海商来相见,倒是让沈傲有些意外,这个人,他倒是想见一见。
鲁公公颌首点头,立即前去张罗安排,当天夜里,沈傲便住进了市舶司衙门,鲁公公宴请了诸人洗尘,又安顿了校尉,才请沈傲到书房中去,鲁公公虽说不识字,可是书房却是够阔绰的,里头的书册堆的架子上都是,走进去,扑面的书香弥漫在鼻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傲不客气地在书桌前坐下,过不多时,鲁公公便领来一人,这人身材矮小,身子有些发福,脸上似乎永远挂着招牌似的笑容,颌下一瞥修理的极好的胡须很惹人注意,一见到沈傲,忙不迭地下拜行礼:“泉州商人佟玉见过大人。”
沈傲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来见本官有什么事?本官钦命整肃海事,若是来做说客的,还是免了吧。”
佟玉仰起脸来,笑吟吟地道:“大人,小人此来,是给大人报信的。”
“报信?报什么信?”沈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佟玉道:“小人是泉州人,在泉州的海商中也还排得上号,虽然比不过泉州四姓,这生意却也遍布四海了。就在几日之前,泉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整个泉州突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沈傲抿抿嘴,冷哼道:“前几日的消息,你现在就能收到,不要告诉我,你是千里眼顺风耳。”
佟玉不疾不徐,慢吞吞地道:“不敢隐瞒大人,小人并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却有鸽子,咱们这些做生意的,最在意的就是消息,哪里出了粮荒,哪里出了乱子,缺乏药材,只要比同行早知道一些,便可比别人快一步,大赚一笔。”
信鸽这东西作为传输工具倒是古已有之,只不过驯养不易不说,糜费也很大,而且这消息也不一定能够有效传达,因此运用并不普遍,想不到这些做生意的倒是会利用这个机会。
沈傲莞尔一笑道:“好吧,你说说看,泉州那边有什么消息。”
佟玉道:“泉州的近海突然出现许多不明的船只,除此之外,四大姓的船突然都出海了,却都是空舱出海的。”
沈傲皱眉,这个消息很重要,不明船只倒不说,最重要的是那四大姓的动向,所有的船全部出海倒也罢了,如今却全部空舱出去,他们的船都是商船,出海肯定是巴不得把货舱全部堆满,怎么可能空舱?
佟玉道:“沈大人,小人知道了这消息,便在想,在大人钦命巡视泉州的节骨眼上,为什么四大姓作出如此动作,后来小人想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演一出戏,就等着大人到泉州去。”
沈傲徐徐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船会变成海盗船,等我到了泉州,他们再假扮海盗攻泉州?”
佟玉颌首点头:“大人的大名,小人是早已听说了的,泉州四大姓又岂会没有听说过?这一趟大人领着钦命去,四大姓的生意就再也作不下去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会走这一步险棋。”
沈傲冷冷目视着他:“可是你呢?你不也是海商?为什么要来通风报信?”
佟玉磕头,却并没有露出惧色,正色道:“因为小人梳不通京城的关系,字号里的船只要入了泉州港就要缴纳商税。”
沈傲脸色缓和了一些,大致已经理出了脉络,这个佟玉生意做得不小,却不是官商。这就意味着他的船出入港口都要付出大额的税金,别人一趟象牙运回来成本是十贯钱,他一趟货运回来却要十五贯,人家是轻松获利,他就不同了,一方面得控制住成本,一方面还得面对别人的打压,四大姓若是想让他倒霉,轻轻捏下手指头,将象牙以十五贯的价格抛售出去,佟玉立即就粉身碎骨。因为十五贯对于四大姓来说还有利润可言,可是对他来说,低于这个价格就是血本无归了。
说来说去,这佟玉巴巴地过来报信,为的还是个利字,沈傲整肃海事对四大姓这种官商来说固然是要命的事,可是对普通的海商,却不啻是一种福音,虽说朝廷没有免除他们的税额,可是只要将官商拉到他们一条线上,这海贸的生意对他们来说就好做多了。
沈傲淡淡地笑起来,随即磕着案道:“你这个消息很有用,本官知道了。”
佟玉道:“大人,这泉州,您还去不去?”
沈傲笑吟吟地道:“去,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
佟玉脸色煞白:“大人难道不怕”
沈傲微微抬起下巴,傲然道:“要怕的不是我,是他们,否则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这样也好,本来嘛,本官只是去奉旨整肃,他们既然敢作出这种事,那也不用留了,想活容易,想死更容易。”
将佟玉送走,一直在旁沉默的鲁公公道:“大人”
沈傲靠在椅上,方才喝了几杯酒,显得有点儿醉了:“你不必说什么,只让你办一件事,泉州那边整肃好了,苏杭这边就交给你来整肃,放心,苏杭不比泉州,没人扮海盗。你记着,谁也不必怕,在你的身后站着的是我,还有大宋皇帝,知道了吗?”
鲁公公愕然了一下,这个差事固然要得罪许多人,可是另一方面好处也是极大的,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杂家以沈大人马首是瞻。”
沈傲疲倦地摇摇头,道:“去睡吧。”
一夜过去,清晨的曙光还未初现,水师校尉们便集结点卯,随即登上海船,往泉州顺水而下。
这些海船都是调用市舶司的船只,共有四艘千料的福船,还有七八只哨船、补给船,本来市舶司这边是要请船工的,结果沈傲不许,只让校尉们上去,补给了食物和水,便扬帆出海。
至于如何掌舵、升帆,都由水师校尉们来做,许多人是第一次接触海船,好歹脑子里总记得一些知识,再加上教头指点着,偶尔出点差错也能立即制止。为了给他们一次实习的机会,沈傲这一趟算是把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若是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出了事故,大船一翻,那真是倒霉了。
好在他还算镇定,尽量不出舱去,省得走在甲板上,就听到某个教头大吼:“XX,快升帆,快啊”那帆愣是没有升上去,真真吓出沈傲一头冷汗,须知这帆要顺着海风调节的,若是出了差错,说不准整艘船都得进海里喂王八去了。
好在这里是近海,海风的影响倒还没有到要人命的地步,虽是沿途上冷汗流了一身,毕竟还只是虚惊。
航行了七八天,校尉们总算有了点模样,虽然仍要教头去喝骂,可是出的差错渐渐少了。船上最清闲的就是炮手和水兵,这两种科目的校尉都是用来海战的,暂时不必去鼓捣船只,沈傲看不过去,让周处好好操练他们,原以为到了船上可以歇一歇,谁知却要到甲板上操练,于是怨声载道了一阵,最后整个船队只剩下口令和操练的口号了。
第三章送到,今天最悲催,朋友叫去打地主,输了四百多,惨,老虎的钱钱啊,就这样泡汤了,悲剧了,想死的心都有,还弄得这么晚更新,更悲剧,累得脊椎都有点痛,哎,以后再也不去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不要脸
第五百四十一章:不要脸
宣和八年二月十三,此刻的泉州万里无云,凉意渐去,这里的开春来得早,汴京还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泉州就已入夏了。
泉州港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在唐代,泉州已是大唐四大港口之一,到了现在,已是天下最大的港口。
泉州人口过百万,规模当然不会狭小,每天进出港口的千万船只和海量货物也不可能只靠一个港口吞吐贸易,整个泉州的港口星罗密布,坐落在海湾上,唯有其中的一处码头却是行人寥寥。
这是通达码头,码头的栈桥比之其他港口、码头宽了不少,连接码头的地方并没有货栈,只是一处高楼,平时这里并不装卸货物,也不允许商船停靠,唯有官船抵达,才许人靠船的。
连接栈桥的一处高楼叫望远楼,所谓登高望远,形容的是朋友远来眺望的意思。这个时候望远楼里已是熙熙攘攘,整个泉州的头面人物大致都来齐了,市舶司、泉州知府衙门、当地厢军指挥、转运司衙门,还有四大姓海商以及当地的一些望族,都盘踞在望远楼的五楼,隔窗饮茶,谈笑风生。
算算日子,沈傲大致也该到了,沈楞子是钦差,又是太傅加国公,单这身份,就足以秒杀在座的这些泉州官商;固然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是这个光景,该尽的礼节还要尽一下,此前大家已经商量好了,若是那沈楞子识相也就罢了,只要识相,大家不介意好好伺候着,可要是不识相,少不得要拼一拼,那时候就没什么情面可讲了。
在这些人里,泉州知府马应龙并不显眼,放在其他的府,知府自然是掌握全局的,可是在泉州,那市舶司的公公、转运使的大人,哪一个都不比他品级要低,权利更是大的骇人,因此马应龙只坐在最末,乖乖地喝着茶,也不好发表什么话。
四大姓里头,以崔简为首,身边还坐着个精神奕奕的年轻人,便是从汴京赶来的崔炎。市舶司张公公见了这崔炎,笑呵呵地说了许多话,自是说崔炎少年俊才之类,崔炎倒也还算客气,谈得正欢,首位上的泉州转运使胡海却是打断他们,正色道:“今日姓沈的只怕不会来了,明日再等吧。”他长身而起,便要打道回府。
那张公公嘶着声道:“再等等,说说话也好,胡大人,咱们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