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人便是当年上疏弹劾蔡京,指斥官家的状元公陈济陈相公。”
众人哗然,深以为然,面露景仰之色:“原来是陈相公?这就说得通了,能让曾公子如此看重的,除了这凛然正气、学富五车的陈相公还有谁?”
“据说陈相公在祈国公府上深居简出,素不见客。只是不知为什么要发一份请柬给曾公子?”有人提出疑问。
“这请柬是千真万确,绝对是陈相公的字迹,曾公子是断断不会看走眼的。陈相公发下这份请柬,是邀请曾公子前去邃雅山房,据说是参加什么诗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哗然,有人问:“邃雅山房在哪儿?”
好事者露出鄙夷之色:“这都不知道?醉云楼总知道吧,从前的醉云楼就是今日的邃雅山房。”
“哦。”许多人恍然大悟,醉云楼谁不知道?但凡是男人,都懂的。
过了几天,收到请柬的人越来越多,新近中举的张公子,门下给事中的少公子
这么一来,许多公子哥们心慌了,收不到请柬的天天盼有人送请柬来,可怜府上的这些门房,隔三岔五的被叫去训话,教他们打起精神,随时警惕待命,断不能出了差错。
那些收到请柬的就不同了,走上大街上走路都带了一阵风,遇到了熟人,便问:“兄台收到了陈相公的请柬吗?”这只是铺垫,等对方摇头,便作出惋惜的样子,又说:“以兄台的高才,想必陈相公早晚会教人送请柬相邀。”然后就等对方问自己收到了请柬没有。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很谦虚,口吻要矜持,回答说:“小生先收到了一份,哎呀呀,实在惭愧的很,竟让陈相公邀请小生,作为晚生,应当我来主动相邀才是。”
不少小厮也奉了主人的命令,四处去打听动静,收到请柬有哪几个,某某公子是否收到了,如果恰好自己没有而与不相对付的收到了邀请,往往便会骂:“XX算是什么东西,他做的诗狗屁不如,真是岂有此理。”
汴京城的才子们鸡飞狗跳,沈傲却躲着暗处偷笑。什么陈相公的请柬,其实就是他伪造出来的。他是伪造高手,模仿陈济的字还不是玩一样,以陈济的名义四处去发请柬,就是要造出这样的声势,让那些才子们攀比,人活着为的是什么?贩夫走卒为的只是求个温饱,可是公子才子们不同啊,饱暖有了,Y欲也都满足了,活着不就是为了张脸吗?否则大冬天的那汴河之上一叶叶画舫伫立着穿着秋衣看上去很风流倜傥的公子、才子们难道是去找抽?
名利,名利,谁逃得过这两个字。
而且,这些请柬发出去,也正好把陈济死心塌地的绑上沈傲的贼船。现在整个汴京都知道请柬是陈济的,陈济是百口莫辩,到时候这个评判他不做也得做,不出现也得出现。否则这么多人接受了邀请,一看,哦,邀请人都没有来,这不是耍人吗?大家很生气,怎么办?当然是把陈济骂一通,人要敬起一个人来,就是臭脚都觉得香。可要恨起一个人来,这人的嘴巴就是屁股。陈济不去,要遭很多人恨。公子、才子们是这么好耍的吗?
幕后黑手推波助澜,所有人懵然无知,而此刻,这个阴险小人却很正经、很纯洁的坐上了马车。夫人要去城外的灵隐寺上香,身为夫人跟前的大红人,沈傲被指名随夫人一起去还愿。人红起来压力还是很大的,随同夫人去的除了周小姐还有春儿,另外就剩下两个车夫了,除掉车夫,沈傲是唯一的男性。
夫人自然不好叫沈傲和车夫一样坐在车辕上,朝他招招手:“沈傲,到车厢里来,陪我说说话。”
车厢很大,夫人、周小姐、春儿都在里面,沈傲汗颜,一男三女啊,还真是上天对自己的考验,在夫人面前他不敢有什么歪脑筋,看来得学柳下惠了。
沈傲只比周恒大两岁,在夫人眼里,沈傲其实就是个孩子,也一直是将他当孩子看待,因此也不觉的沈傲进车厢有什么失礼之处,倒是周小姐脸有些红了,抿抿嘴,欲言又止,等到沈傲钻进车厢,要说的话便吞进了肚子里。
看了下,发现居然有四五个人打赏和评价,真的很感动,什么都不说,读者是厚道人,老虎也不能不厚道。马上几个高潮就要来了,大家试目以待吧。其实我知道一天两章大家看的一定不过瘾,最近老虎有点忙,不过很快就可以抽出身来,到时候更个三章、四章报效大家吧。
第三十三章:小和尚不服气
马车里很颠簸,沈傲和春儿肩挨着肩,对面是周若母女,那混杂的体香充斥在沈傲的鼻尖下,沈傲很压抑。
与美女同车是好事,可是还要装出一副很单纯很圣洁的样子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沈傲双膝并拢,可是肩膀仍然有意无意的与春儿撞在一起,心猿意马,却又要作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与夫人闲聊。
夫人是灵隐寺的信徒,每个月的初一,都要去还愿的,顺便给灵隐寺捐点香油钱。这一天夫人格外的高兴,问沈傲的母亲可曾去寺庙还愿过,沈傲自然点头,信口胡扯,说他刚刚生下来时得下一场大病,请了许多郎中来都不得治愈,于是母亲便去寺庙请愿,还抽了签。结果从寺庙回来,沈傲的病就好转了。
夫人眼眸中发出光来,口里说:“你这孩子很有佛缘呢,你母亲也定是信女,有佛主庇佑着。”
周若见母亲不停与沈傲说话,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妒忌,她对沈傲的为人太清楚了,见人说人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定是瞎编出来哄母亲开心的。
倒是春儿当真以为沈傲从前生过大病,听沈傲绘声绘色的讲,很揪心的为他捏了把汗。明明知道沈傲的病一定会好,可是心里总是不安。
夫人又问沈傲的母亲抽了什么签,沈傲一本正经的说:“母亲曾和我说过,我想想,对了,叫贵人遭遇水云卿,冷淡交情滋味长。黄阁开时延故客,骅蹓应得骤康庄。夫人,解签的事沈傲不懂,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是家母替我求来的,所以记得牢了。”
夫人笑道:“这是上吉签呢,意思是说你将来能早遇贵人,并将获得贵人提拔,青云直上。除此之外,家宅也是安稳风水利,病安全,孕生子,保平安,凡事皆吉利。”
“哇原来是凡事皆吉利。”沈傲很震惊,说:“夫人懂得真多,签里说我能早遇贵人,这个贵人不就是夫人吗?还能祛病平安,看来这签很灵。”
夫人笑的很开心,沈傲这一句话真是一语双关,一边暗示他能遇到贵人。又一边暗褒夫人见多识广。夫人收敛了笑,心里就在想:“看来这孩子不但有佛缘,和我也很有缘呢,我真的是佛主为这孩子前世定下的贵人吗?”
这样一想,夫人对沈傲更亲近了。周若朝沈傲弄了弄眼,到了此刻,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三言两语就能瞎编一个故事,而故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投其所好,完美的无懈可击。先是证明自己有佛缘,让信佛的母亲对他增加一分好感。再是说出一个离奇的故事,编出一个上签,让母亲来讲解,既可以让母亲表现解签的能力,又用贵人什么的来暗示母亲就是命中注定的贵人。
“这个家伙,真的好可怕,以后要小心。”周小姐心情很复杂,对沈傲有一些感激,更多的还是那种直透他歪心思的智慧,这种智慧让她的心情更复杂,明知这个人阴险狡诈,不,应当是滑头,可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是有点儿心乱呢。对沈傲到底是厌恶还是敬服,周若已经分不清了。
不知不觉间,马车在一处山脚停下,秋风飒爽,山脚的红枫林飒飒作响,落叶纷纷洒落。将马车停住,四人下了车,沿着陡峭的山道石阶拾级而上,那灵隐寺便在山腰,钟声阵阵,庄严肃穆。到了这里,夫人的脸色肃穆起来,露出善女的虔诚,由春儿、周若左右搀扶着上山。
沈傲沿路光赏这里的风景,出了一身的汗,灵隐寺总算到了,寺庙清幽雅静,从这里往山下望,那山脚下的红枫林仿佛成了一丛鲜红的花卉,很养眼。
门口的小沙弥合掌趋步过来,朝夫人行礼:“女居住今日来的这么早?空渡禅师在宝殿等候多时了。”
这沙弥想必是认得夫人的,夫人是灵隐寺的捐钱大户,寺庙里上下几十口都靠她的施舍,别的香客进去,沙弥最多合掌高叫一声佛号,可是见到夫人就完全不同了。
“哇寺庙原来也有VIP服务,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有钱真好。”沈傲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却是很熙和的朝沙弥笑,笑死他。
夫人微微颌首:“劳烦小师傅带路。若儿、沈傲,你们和香儿随便走走歇歇,我去听禅师讲讲经。”
夫人随小沙弥走了,沈傲总算轻快起来,春儿在一边唧唧喳喳,说:“沈大哥,我们去山竹房喝茶吃糕点吧,这里有两个和尚一个会泡茶,一个会做糕点,茶好,糕点也做的好极了。很多香客从几百里地赶来,就是希望尝他们的手艺呢。”
周若此刻可觉得渴了,口里说:“好久没有吃过空定禅师的茶和空静禅师的糕点了。”
三人到了山竹房,这里距离大雄宝殿不远,位置较偏,恰在山腰的边缘,从这里开窗便可以看到山下,还可以看到那弥漫在山脚的淡淡薄雾。这里是寺庙供香客休憩的场所,三个人进去,便有个迎客的沙弥过来,这种小沙弥最擅长察言观色,看周若、沈傲、香儿的着装、举止,便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请他们进去,口里说:“施主们少待,我师父马上泡好茶水糕点,很快便送来。”
说着,便去通知厨房了。
沈傲想起一件事,问周若:“寺庙不是不许女人进入的吗?怎么我在这里撞到这么多女香客。”
周若撇撇嘴:“这是哪个寺庙的规矩,善男信女都有,难道教信女们在寺庙外头听禅吗?”
哦,沈傲点头,看来他是被人误导了,于是饶有兴趣的在山茶房里转悠,看墙上装裱的字画。这些字画有两种风格,行书模仿的是王羲之的草书《初目贴》。乍一看,倒是颇有些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