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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执行,大加吹嘘的虎式坦克攻势竟如此令人失望。
希特勒大本营的温度计,随着乌克兰的太阳日渐直射,不断升高。地面象石头一样硬,草已发黄枯干,大树和小树上都积满了尘土,每条道路的上空尘埃滚滚,叫人无法呼吸。最高统帅部的日记员格雷纳8月31日在“狼人”写道,“虽然我们都渴望下雨,也希望来几个凉爽天气,但是又怕下雨,因为下了大雨,条条小巷几分钟之内就会变成泥潭,人们认为这里的潮热更令人讨厌。在森林营房里,对于酷热我们还能挺得住,不过决不能离开树荫。”当他写完最后—个字时,雨点开始在木头房顶上敲打起来,树丛中也升起了蒸气。
在埃及,隆美尔一连几周动弹不得,挫伤了锐气。在他的德国和意大利师的前边是蒙哥马利的阿拉曼防线——一条四十英里长的布雷区,由强大的坦克和飞机保卫着。
一支英国护航队9月份到达该岛之后,马耳他复活了,随之而来的是向隆美尔供应的物资越来越少。希特勒凭直觉放弃入侵该岛的“大力神行动”,结果给德军带来严重的损失。正如6月的干旱折磨着在哈希伊姆英国的保卫者一样,现在7,8月的石油缺乏也使隆美尔深受其苦。6、7月里隆美尔的飞机出动一万二千架次。可是到了8月初期,他的石油降到最后几百吨了。而英军在日益强大的空军优势的保护下,开始进攻。首先在几个意大利师中出现了惊恐的迹象。德军只好重新集结,以便堵住缺口,而每一英里的沙漠都会消耗很多珍贵的汽油。敌人的战斗轰炸机几乎横行无阻地在沙漠上盘旋。约德尔的副官瓦尔利蒙在7月末飞往北非亲自视察;关于隆美尔的困境,他向希特勒作了生动的汇报——隆美尔无论在陆地上还是空中,面对的敌军都日渐加强。希特勒猛然转身对戈林说,“你听见了吗,戈林!饱和轰炸在沙漠之中开始了!”
希特勒好象甚至不打算留在地中海。按他的观点,地中海是意大利的生存空间,德国无权占有——诚然,不仅气候对日耳曼种族不适宜,而且地中海的南方在德国的历史上也总是个祸根。他已在考虑把克里特转让给墨索里尼。意大利对于在该岛上标出主权界线并不迟慢,借口是隆美尔即将开始的对埃及的进攻会使意大利失去一支强大的军队。自从海军参谋部要控制住克里特,以加强战后德国对南方的控制以来,雷德尔海军上将就表示异议。约德尔的作战局建议发表长篇演说来反对意大利的要求,可是希特勒仍坚持空论家的态度,偏袒墨索里尼。德国人反对意大利的情绪很高,特别是自从意大利的最高统帅在北非偏袒自己的分遣队以来,他们得到三倍于德军的供应量,虽然德国士兵接近十万,而意大利士兵只有四万六千人!当隆美尔经长期准备于8月30日向阿拉曼发起进攻时,敌人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他,加之石油储备如此之少,结果到9月3日,他的非洲装甲军团又退到了起点。
雷德尔和海军参谋部坚持认为这是战争的转折点,可是陆军不同意。哈尔德相信隆美尔会发挥出高超的领导才能,一俟英国发动进攻,隆美尔大约来年春天就可能取得主动权,约德尔也劝希特勒说,埃及的攻势没有失败,因为敌人几乎没能深入到隆美尔的阿拉曼阵地。所以没有采取任何步骤来恢复德国在非洲失去的空中优势。希特勒相信轴心国在那儿不会受到什么危害——在
1942年确实不会。
秋天了。希特勒大本营周围漂亮的橡树林中香气浓郁起来。地已割完,向日葵摆在房顶上晾干,圆鼓鼓的西瓜(这儿只作饲料用)堆得到处都是,罂粟黑了,谷穗黄了,夏天的确过去了。可是希特勒对此却没有感觉,他只知道目前连连吃败仗,撤退,失望。
希特勒已经准备持久战了。他已把夺取巴库的战役推迟到
1943年。他苦逼下属加速大西洋壁的建设。他对荷兰和丹麦的游击战投以凶狠的目光。他命令克鲁格沿中央战线和东方战线加速后方防御线的建设工作。
斯大林格勒对希特勒来说又迷人又恼人,真好象他的陆军指挥官一样——这就是困难所在。希特勒告诉哈尔德,他想把共产党城市中携带病毒的男性居民“处理”掉,把妇女运走。保罗斯的部队已在郊区打起来了,在逐屋逐街地争夺。每天,里希特霍芬的轰炸机把一千吨炸弹投到俄国的阵地上,里希特霍芬,这位顽强而精悍的人,正在斯大林格勒西边十英里处的一个战斗机机场上视察这次军事行动。地面情况的确令人胆寒,战场上空,令人窒息的灰尘达两英里之厚。进展很缓慢。里希特霍芬对陆军司令官保罗斯和霍特提出尖刻的批评,宣称如果振作一点精神,他们两天就该拿下斯大林格勒。他本人觉得要搞清敌人在哪里是很困难的,可是从飞机上他却看见了德国士兵,他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河里洗澡。
在高加索,陆军元帅威廉·李斯特部队的进展也不怎么顺手。他的山地师实际已在隘口停顿下来——离黑海岸尚有二十多英里。希特勒的陆军副官格哈特·恩格尔少校返回后对山区进行了生动的描述。山上的四条小路仅容得下骡子行走,高度现代化,机械化的德国师要通过这四条路到海上去,是不可能的。希特勒对于李斯特的进展缓慢很不耐烦。约德尔鼓起勇气为这个集团军的成就辩解,指出元首自己的“巴巴罗沙”命令使得山地师忽视了特殊装备;现在也不比光荣的步兵师的装备好多少。希特勒宣称,他早就命令在7月份“蓝色方案”开始之前把山区师的装备搞好,可是约德尔回答说,希特勒记错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也互相争吵起来,真是形势恶化的征兆。先前,这位杰出的最高统帅部作战局局长一再告诫自己要尽量克制,要接受希特勒的命令;有一次,约德尔曾对哈尔德解释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母亲举行婚礼那天祖母对母亲说的话:“婚礼上,丈夫总是对的!如果他说,‘现在水往山上流’我就该回答说,‘对,对,已经上山了!’”
8月末,希特勒把李斯特召到大本营,面对这位保守而虔诚的陆军元帅,希特勒的舌头不灵活了。他把所有私人的厌恶情绪:对李斯特妨碍党卫军的坦克向罗斯托夫突进的报怨,对厄尔布鲁斯山插旗事件的气恼,对从克里米亚摆渡罗马尼亚军队的长期耽搁的不耐烦,以及李斯特总是带有的那种抗上情绪,都咽下了。他同李斯特的谈话和蔼可亲,和他一起就餐,然后把他送回高加索。可是这位陆军元帅一离开,希特勒就批评起来,说他来时只带来一张百万分之一的俄国南方地图,地图上根本没有标出军队部署情况——尽管现行命令是禁止乘坐飞机携带战略地图。对希特勒来说,李斯特“在海上”似乎无望了。李斯特那方面也没有详细说明阻碍他向沿岸前进的那个山区的艰巨情况。可是与此同时,被派去调查横渡刻赤海峡耽搁原因的两名约德尔的军官的工作,却取得了一定进展,两天之后横渡成功了,开始沿着海岸公路缓慢前进。希特勒没有看出为什么一个月之前横渡不能成功,他早在7月份已经发出指令,是他的指挥官们对于此次战役的紧迫性没有足够的重视吗?副官们从希特勒的情绪上猜想一场风暴就要到来。
希特勒仍然把他对参谋总长哈尔德将军的反感闷在心里,只是私下里抱怨哈尔德处处作对,有消极抵触情绪。“和约德尔共事,他在想什么,要说什么,我是清楚的。可是哈尔德象是个作了亏心事的人。”希特勒觉得专家靠不住,他引用了在愉快时刻编成的那句妙语来概括哈尔德这类人——“专家这类人,只会向我精确解释某件事为什么不能那样作!”哈尔德没有作过任何努力,以使陆军坚持国家社会主义。这位将军在希特勒那些下属的眼里显然已经完蛋了,因此对待他就象对待传染病一样。战务会议上如果他不在场时,就争论谁可以接替他。希特勒说,他的确需要一位旧式的“舵手’,一个精力充沛富于想象的人,他想到克莱施特装甲军团的参谋总长库特·蔡茨勒是个这样的人。这时有人宣布戈林马上就到,联络官卡尔·包登夏茨将军悄悄出去迎接。这位帝国元帅进屋时,令人惊讶地宣布说,“我的元首,我绞尽脑汁,彻夜苦想谁可以接替哈尔德,你说蔡茨勒如何?”这是戈林、包登夏茨一伙独特的干法。次日,约德尔又替哈尔德说话。他还同希特勒的参政历史学家谢尔夫将军共同起草了一份备忘录,证实哈尔德的参谋部在进入高加索这个死胡同之前的几周是一直按照希特勒本人的命令行动的。可是希特勒,由于高热和争吵的折磨,由于意识到俄国的胜利最终要从自己的手里溜掉,已经失去了理智。
风暴在9月7日爆发了。约德尔亲自飞往史达林诺同李斯特及山地军司令康拉德将军磋商。康拉德自从在巴伐利亚一起当军校学员以来,一直是约德尔的密友。当天晚上,他返回维尼察向希特勒秘密报告,描绘了高加索的可怕条件。第四山地师奉命在六十英里长的阵线上沿山间小道向格鲁吉亚的沿海城市古达乌塔和苏呼米前进。所有给养都得用骡子驮运,尚需近二千匹骡子。如果炸毁所有桥梁,向西部图阿普谢港的挺进,在冬天开始之前是无法完成的。将军们觉得除非从高加索隘口撤军,把兵力集中在向图阿普谢挺进的“路上”,别无他法。
约德尔鼓起勇气向希特勒引述了这些观点。激起了一场暴怒。希特勒夸大其词地说,把约德尔派去本来是为了再次发动攻势;可是,他竟然让那伙抗上的巴伐利亚人欺骗了。(“所有将军都撒谎,”这是希特勒喜欢说的格言。)元首说,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亨切事件以来,我还没遇到过如此背信弃义的军队。元首结束了会议,高视阔步地走出了会场,第一次拒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