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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德合作最难逾越的障碍,在于无论意大利还是西班牙都郑重提出,要大块的法属非洲领土:西班牙期待得到全部法属摩洛哥,才肯对英宣战。在另一方面也一样,法国未来的外交部长雷蒙·塞兰诺·苏纳在柏林和罗马主持的谈判仍无成果。希特勒把有关西班牙和法国的问题,推迟到和这两国的领袖及墨索里尼会面后再作出最后决定,也就不足为怪了。被激怒的最高统帅部的战争日志记录者悲叹道:“以后我们指挥战争的方针,好象只能根据德国的元帅和意大利人的感情来决定了。”
到1940年9月末,有一件事,希特勒是定下来了:要同样满足意大利,法国以及西班牙领土欲望是不可能的。如果要西班牙参加战争,就夺得直布罗陀。如果怂恿法国也参加这次盛大的联合作战,那么他必须“大规模地使用欺诈手段”他对里宾特洛甫平心静气地说了这些话:必须让每个有所求的人都确信自己的愿望在很大程度上能得到满足。第一个受骗的有所求的人,是希特勒的老伙伴本尼托墨索里尼。10月4日中午,在意大利和德国的边界上的勃伦纳山口;希特勒和他会过面,希特勒狡猾地建议,为了引诱西班牙参战,在与法国订立最后和平条约时,要答应西班牙对殖民地的要求,反过来,为了弥补西班牙得到的摩洛哥领土绐法国带来的损失,法国可以得到少许英属尼日利亚的领土,并有资格保卫她剩余的殖民地,甚至可以征服失去的殖民地——更不用说,允许德国在西非建立基地的特权了。答应把尼斯、科西嘉,突尼斯给墨索里尼。在联合战争中每个人都能捞点什么。
希特勒的火车离开勃伦纳边界,直奔伯希特斯加登。下午9时,回到伯格霍夫。他在秋阳中闲呆了三日,新策略的内容反复在脑海中出现。时间表安排得很清楚;他想看一看在柏林的法国前任大使安德烈·弗朗索瓦·庞赛(他喜欢此人),然后做一次长途旅行,去见法国的贝当元帅,西班牙的佛朗哥将军,然后返回法国,同贝当定下将来合作的条件。不过他首先要给斯大林写信,答应给他一份英国的财产,来诱使他参加联合。他告诉勃劳希契,“如果这一着成功,我们就可以全力以赴对付英国了。”当然对另一种可能——同俄国开战的准备也在默默进行,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有可靠的情报表明,在苏联那张时而冷若冰霜、时而春风满面的脸谱后面,正打算把世界革命进一步引向西方。希特勒指示戈林,尽力保证俄国同德国工业部门签订的合同,要小心翼翼地完成,以便让斯大林没有理由发牢骚,然而他还授权空军深入俄国大后方,广泛进行高空摄影侦察工作。
10月9日,希特勒回到柏林总理府。匈牙利、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都表示愿意加入三国公约,他经过思考得出结论,西班牙似乎被国内的麻烦折磨得没有用处了——德国可能只好在没有西班牙帮助的情况下夺得直布罗陀,作为盟国的意大利则由于该国将军们的怠惰和加里亚佐·齐亚诺内心埋藏的敌意,而减少了价值。这就是希特勒对陆军元帅冯·勃劳希契所概述的见解。
希特勒在与里宾特洛甫的谈话中,对于解决莫斯科问题的最好途径进行了辩论。里宾特洛甫建议,斯大林和希特勒召开一次最高级会议,可是希特勒指出斯大林不愿出国。13日希特勒口述一篇长信,邀请莫洛托夫对柏林进行简短访问。这封信贴上人们熟悉的希特勒的全部商标——对英国口是心非的痛骂,把该国领导人当成丧尽天良的半瓶醋的政治业余爱好者形象的描绘,说英国把不愿参战的国家一个个地拉进来替他们打仗,而在患难之时又抛弃了他们,希特勒提醒斯大林注意那些缴获的透露要轰炸苏联油田的盟国文件,他还试图——尽管不令人信服地——解释说,德国对罗马尼亚以及在那儿的军事使团提出的担保,是防止英国破坏或入侵时的必要保证。此信在结尾时说,如果莫洛托夫到柏林来,希特勒就能把他们可能追求的共同目的及具体想法告诉他。
10月12日希特勒给三军发出—份密电,正式取消入侵英国的一切准备。陆军将另有安排;拖船和渔船要送还民事组织。只有戈林的轰炸机将继续对英国作战。正如14日希特勒对一位进行访问的意大利部长沾沾自喜地说:“让英国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伦敦的形势一定是满目疮痍,触目惊心。可是最近一家美国报纸得意洋洋地宣称,德国空军不可能轰炸到那种程度,因为美国八十二个公司中仅有八个被完全摧毁,另外十七个受到某种破坏,可是,我对这个数字十分满意,即使美国这家报纸满不在乎。这个数字比我预想的要多得多。让咱们等着瞧吧,看看从现在起两三个月后,伦敦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入侵不了他们,至少我会摧毁他们的全部工业!”轰炸机空勤人员带回来的空中摄影证明了一夜接一夜地轰炸造成的损失程度。丘吉尔也宣布八千多名不列颠人被德国空军炸死。
使希特勒迷惑不解的是,英国的轰炸攻势完全缺乏计划和目的。德国本来害怕他们试图把交通系统搞瘫痪,或者不断地猛攻炼油厂。这更严重——石油是德国的阿基里斯踵。然而,在整个过程中,丘吉尔犯了个根本错误,攻击的是德国公民,仅给德国的战斗力造成微不足道的损失。尽管如此,希特勒还是令国家官员冯·席腊赫领导疏散大城市儿童,并且把柏林周围的空防炮兵连,由十九个增加到三十个。他还召回了弗里茨·托特,命令建造防空洞。完善灯火管制,在电车上,火车上和医院里安装了蓝灯,把整个民事防御组织工作交给陆军元帅米尔契。
尚未有对付敌人夜间轰炸机的防卫设施,这个令人忧虑的新认识,给希特勒带来一大堆新的问题。如果只有一架飞机飞近柏林,应该用警报器让全城奔向防空洞吗?多长时间后才能解除警报?10月14日夜里,一次典型的插曲震怒了希特勒:先是在没右发现任何兆头的情况下,飞来一架敌人轰炸机,然后解除警报,接着又发出新警报,因为侦察出更多的敌人轰炸机向马格德堡上空飞去。柏林医院中的伤员和病号两次被拖上担架——这根本不是他打算加给德国人民身上的负担。次日他召回米尔契,命令他搞清这件事。令希特勒高兴的是,他那天夜里要离开柏林到柏格霍夫去躲清静了。
在伯希特斯加登,他仅有的重要约会是,拜访王储翁伯托风雅的妻子、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的妹妹。意大利女王储玛丽亚—乔丝。希特勒于17日在“鹰巢”山顶请她吃午后茶点。茶会开得不错——希特勒的大管家阿瑟·坎南伯格照例把茶点搞得很精美:
(希特勒从未听到过人们对这位身躯肥大善于阿谀奉承的坎南伯格说过一句坏话,不论是当元首和爱娃·勃劳恩坐在哗哗剥剥木头火焰前的沙发上取暖,他在后边轻柔拉着手风琴的时候,还是他把大型国宴组织得顺顺当当,无可挑剔的时候。坎南伯格成了不可缺少的人物了。)希特勒一些非常漂亮的女眷,也应邀前来见女王储——有亨里埃特·冯·席腊赫和罗伯特·莱伊的令人目眩的迷人夫人。当身着白衣的仆人侍候他们时,这位女王储犹豫再三后,向希特勒请求要和她的兄弟秘密会面。她向希特勒保证利奥波德是忠诚的,尽管他面临着由于比利时粮衣缺乏,及希特勒不愿意释放其余的比利时俘虏所产生的民主麻烦。当希特勒拒绝时。她坚决重复她的要求,接着请求至少释放病重的俘虏。她和当今欧洲最有权势的人周旋的胆量,给希特勒留下了深刻印象。当这位女王储离开山岭时,希特勒稍带幽默地对手下人说:“她是萨沃伊大厦里唯一真正的人!”
1940年10月20日近午夜时,希特勒乘“亚美利加”专列离开巴伐利亚,开始了下周四千英里旅行的第一阶段旅程。铁轨两侧,每隔百码左右就有一个卫兵巡逻,德国空军也进行了特别的空中掩护。法国领导人仍不知道希特勒的到来。
希特勒终于放弃了再一次会见法国前任大使弗朗索瓦·庞赛的想法。对这位法国人,他本来一直很热情,相信他已被拉了过来,可是最近里宾特洛甫挥舞着缴获的大量法国外交文件,其中就有前任大使的秘密表态,其见解比调查局所破译的以及法国开战后出版的还确凿,更丰富多彩,使希特勒受了一次再教育,弗朋索瓦·庞赛对国家社会主义本没什么真正的同情,因为他看出了凡尔赛的不公正以及元首刚愎自用的本性,这位大使提醒人们注意,希特勒只是一心一意地确保德国在中欧的霸权。可是“他
(弗朗索瓦·庞赛)偶然流露出对元首和其他德国领导人物的评论常常是如此尖锐,而且怀有恶意,甚至连中庸的忠诚态度也算不上。他在1937年7月写道,“就我而言,这种不信任从未离开过。我对第三帝国领导人的伪善、谎言、阴险太了解了,无论我表面上怎样微笑,怎样和蔼,我一刻都不会放弃这种不信任。”
10月22日下午6点30分,希特勒的专列开进了在“被占领的法国某地”的蒙都瓦小火车站。里宾特洛甫的火车海因里希号已经停在那儿。车站里重新用碎石铺过,并且铺上了厚厚的红地毯。周围山坡上已经布置了高射炮群。7点钟,矮小粗壮的法国副外长皮埃尔·赖伐尔乘车来到,他炫耀地留着胡髭,系着白领带。几分钟前,他才知道自己要迎接的是元首。在餐车里,希特勒简要地口述了他愿意就法国将来同德国合作可能采取的路线,亲自同贝当谈谈。他预言击败英国是必然的,而月.赖伐尔诚恳地向他保证,他也希望能击败英国,每个充满活力的法国人也必然这样。赖伐尔说,英国背弃了法国,把法国拖入多余的战争,后来在米尔斯克比尔最近又在达卡尔玷辱了这个国家的荣誉,法国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