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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住在那毫无装饰的木造临时营房里,春季第一次爆发流感让他染上了,接着又得了更严重的病——莫勒尔医生诊断为大脑炎,根据医学权威的意见,这可能是斯大林格勒造成的严重精神紧张所导致的,按常规,休息几周是绝对必要的。希特勒舍不得用时间来休息。不久他便得了剧烈的偏头痛病,而且一只胳膊发抖,这引起莫勒尔的注意;莫勒尔怀疑这是歇斯底里症的先兆,他还注意到了希特勒有一条腿走路时有些拖沓。坐在通风很差的住所里,希特勒冥思苦想,忧心如焚,他的下属们为他不肯运动而担心。他意志消沉,情绪低落,莫勒尔每隔一天给他注射一支特效药(从小牛储精囊和前列腺上取出的),试图以此制服疾病。党卫军的勤务兵在日常会客簿的记载证实,从现在起,每天早上希特勒的私人官员叫醒他之后,莫勒尔几乎总是第一位客人。没有镇静剂,他睡不着觉,一度他私下里喝了一,二杯啤酒,想以此催眠,可是发胖比失眠更可怕,他又很快不喝了。
斯大林格勒给他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他表现却若无共事,命令立即成立新的第六军团,而把原第六军团一笔勾销;可是,他又命令施蒙特给在原第六军团中最亲近的亲属安排最充足的供应。苏联俘获的德军幸存者发出的“信件”引起了最棘手的问题——确实是由德国空军从“要塞”空运出去的“最后一批”信件导致的。这些信件已按时投递,但不是苏联战俘集中营写出来的那些信。2月中旬到达的一千九百封信中,只有四十五封漏了过去,使德国公众本来对于最后胜利已经不坚定的信念更加动摇了。希特勒命令扣压这些信件,其堂而皇之的理由是,写信人没有几个还活着。为什么让这些家人产生虚假的希望?为什么要无故支持斯大林的宣传战?于是,这些信件被毁掉了,这又给希特勒的心头加上了压力,他感到自己在犯罪。古德里安(此人自从1941年12月就一直没见到过希特勒)1942年2月21日在维尼察发现希特勒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左手颤抖着,背是弯的,目光呆凝少动,眼球凸出,更缺少以前的光彩,双颊红斑点点。他更爱激动了,易于失去镇静,易于发怒,不经深思熟虑就作决定。”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服药的结果。
然而,轴心联盟和轴心国留给他的伤痕更深。有一支意大利部队在从东线的南方战区返回后方时,德国的一位装甲部队将军驱车从他们旁边经过。这支不友好部队竟向他投掷手榴弹,结果这位将军中弹死亡,这是他们卑劣行径中最典型一例。这些分裂最能考验希特勒的外交手腕。他最先作出的反应是向意大利‘交回第八军团”,并让罗马尼亚军队“全部请回”。不过,他学会了对这些反复无常的盟国抑制自己的愤怒。“我永远不想在东线上再看见—个我们盟国的士兵,”他背地里向戈培尔咆哮着说,“我们只能用自己的士兵——特别是党卫军,打败布尔什维克。”当墨索里尼又给他七十万士兵时,希特勒轻蔑地说,用稀缺的德国武器装备他们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打第一仗就会投降的。“甚至不能把‘防御性的’战斗任务分派给他们,”意大利的第八军团曾带着真正优良的大炮投入战役,事实证明是彻底无能的。
然而,他在2月初听说穿着脏衣服的匈牙利、罗马尼亚和意大利的残余部队正受欺侮和辱骂,得知意大利大使曾抱怨德国部队拒绝向没有武器、精神沮丧、饥肠辘辘的退却部队提供某些救济的请求,希特勒煞有介事地提醒他的将军们总该讲究点礼仪和友谊——除此之外,帝国只在防止他们全面彻底崩溃上有浓厚的兴趣。在5月31日与凯特尔以及参政史学家谢尔夫一起开的一次讨论国内方针政策会议上,希特勒裁定反对任何关于冬季战役的统筹公报。谢尔夫写道:“他特别强调,不对我们的盟国的表现作出评价,就不能描写斯大林格勒的军事行动。然而,由于政治原因,这段史实将不得不被颠倒过来,这样,我们的盟国以后就能够借此得利了。”
罗马尼亚分遣部队的失败并没怎么影响希特勒对他们的尊敬,他们的一些将军作战中表现了很杰出的才能,安东奈斯库允许八个师继续留在克里米亚和横跨刻赤海峡的桥头堡上,这使希特勒很高兴。但是匈牙利的态度比较矛盾。 1月22日,德国曾请她和意大利从东线撤回军队。据说匈牙利遭受了很大伤亡,因方她的军队成立还不到四年,自从1月12日的进攻以来,有八万匈牙利士兵战死或失踪,还有六万三千人受了伤。希特勒立即命令德国空军部增加给匈牙利的工业和防空支援。虽然马格雅尔的怨言越来越严厉逼人,但是霍尔蒂的军事力量大多数还忠于轴心国的事业。第二军团司令冯·贾尼将军搬用一份有名的文件中的话 (希姆莱的特务后来给希特勒弄到了一份照相本)训斥了他的士兵,开头的话是:“匈牙利第二军团已丢尽了面子,因为只有少数人完成了他们誓言中说过的职责……”参谋总长索姆巴西利接受了希特勒的建议,匈牙利军队的新任务应该是保卫巴尔干半岛各国免遭英美的联合入侵。
霍尔蒂的将军们还算是忠诚老实,可他的外交官们却比较狡猾。调查局和里宾特洛甫的密码员译出了外国无线电消息,确凿地证明匈牙利首相米克拉斯·冯·凯莱正通过在土耳其、瑞士和梵蒂冈的中间人和英、美进行秘密谈判,丘吉尔也曾向土耳其政府建议,成立一个既反对苏联又反对轴心国的新的巴尔干。联盟(包括土耳其、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凯莱急切地抓住了这一错误建议。希姆莱的特务曾探听到凯莱最近对他的国会外交政策委员会作秘密讲演的消息,这次讲演证明了此人不足信赖。虽然克里特现在坚不可摧,但是希特勒担心那年春天敌人可能在巴尔干的某个地方登陆。他决定必须亲自给霍尔蒂施加压力,使他摆脱凯莱和他的危险的教条。
敌人给卡纳里斯的谍报局和希姆莱的特务机构制造了大量的假情报,这些烟幕弹见了效,以致希特勒构想地中海战争下一步会是什么样子时,只好靠他一向用来自吹自擂的战略直觉了。西班牙和葡萄牙是特别易受攻击的目标;敌人占领了它们,会阻止希特勒夺取直布罗陀,破坏他的在大西洋的潜艇攻势,使他失掉那里的铁、钨、锂和锡等资源。卡纳里斯两次被派往马德里,可是归来后的汇报都不振奋人心。西班牙既不能也不愿参战,除非他的中立受到了直接威胁。希特勒决定给佛朗哥提供他所需要的武器。他可能还为佛朗哥提供了情报说,1942年8月丘吉尔曾“答应俄国在莱茵河东部的欧洲占有优势”。(1943年1月19日,佛朗哥在一份秘密电文中提醒丘吉尔说,”战争进行得越久,英国越会被他的盟国—俄国和美国忘却。“他劝英国在还来得及的情况下,和德国的非纳粹分子谈判。这位西班牙首领声称在莫斯科已经看见了他的谈话的详细内容,,这可能引起丘吉尔的好奇,尽管如此,他对佛朗哥的这份电文并没有表示欢迎。)1月16日,希姆莱这可能引起丘吉尔的好奇,尽管如此,他对佛朗哥的这份电文并没有表示欢迎。)1月16日,希姆莱的关于一个特务和佛朗哥的秘密长谈的报告到了希特勒的手里,报告表明佛朗哥既害怕布尔什维克之祸出现于欧洲,又害怕美帝国主义之患出现于北非。相反,在丘吉尔方面却有秘密答应给佛朗哥一块法属摩洛哥的证据。
到2月,似乎已经清楚,英国人和美国人实际上在西属摩洛哥边境附近大量集结军队,甚至不惜牺牲他们在突尼斯的前线。通过斯德哥尔摩传来了特务们的新警告,说最近要入侵伊比利亚半岛。9日,卡纳里斯到希特勒的大本营去,设法澄清这些谣言,但是,希特勒命令把一些师调到西班牙边境,一旦敌人入侵,便立刻占领西班牙北部。在10日的一次战务会议上。他预言,敌人同时还将入侵英吉利海峡和大西洋沿岸,他在那里的“大西洋壁”还要几个月才能完成。他提醒分管防御工事官员,敌人可能有大量伞兵在后方着陆,要做好迎击的准备。一位海军参加会议的人在会后写道:“至于西班牙的态度,元首对她突然又放下心来。他手中有这方面的情报,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无论怎样,他说一切疑虑都已消除,我们很满意。”希特勒和戈林散布乐观主义,坚信西班牙现在要为捍卫自己而战,但里希特霍芬(第二天见到他们)却不大相信。“我说,我们不应该期待西班牙对我们从 1936年至1939年提供的援助有任何报答之举。西班牙人毕竟只想着他们自己,他们是绝对自私的——这是不言而喻的,而且他们视我们为该死的信奉左道旁门的人。”希特勒和戈林所知道的是一项最秘密的战争条约刚刚在马德里签订;为了报答德国提供了足够数量的现代化武器,佛朗哥现在以书面形式保证,英美——踏上西班牙、葡萄牙或者西班牙在地中海、大西洋和非洲的任何属地,他的国家就同他们战斗。
敌人也可能巧妙地利用在巴尔干半岛的游击队的混乱局面,在那里的联合入侵会使罗马尼亚油田处于轰炸机的航程之内。尽管轰炸机对德国的进攻日渐增多,希特勒还是命令把新的防空防御设备供应给罗马尼亚。他还策划让保加利亚人穿上德国制服,在不十分安定的希腊地区维持治安。他眉飞色舞地指示他的在东南部的军事指挥官洛尔将军,必须恢复那里的平静——“如果有必要,就让那里象墓地一样平静。”
克罗地亚也象在别的地方一样,叫希特勒烦恼的还是意大利人。罗塔的第二军团曾一直奉行着与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主张明显相悖的方针。当铁托的游击部队特别强大时,意大利人还是不顾德国的抗议,放弃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