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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仍是忍俊不住地道歉:“对不起,三宝、四平,刚刚是个不幸的意外,对不起。”
隔壁那桌客人,也被他们几人,逗得连连莞尔轻笑。
小赌溜了他们一眼,只见那桌坐着二人,桌上还一青一黑并排放着二柄剑,正好映和着两人身上一青一黑的长衫。
那二柄剑的剑柄处,都垂着颜色黄金耀眼的坠子。
“二哥,你到底是笑什么?那么精彩的事,怎么可以藏着自己偷笑?”
“方才我点的三鲜免丝,是以三种野菜炒兔子肉丝,哪是什么免丝花可以吃,差,真差!”
三宝和四平很有默契地接道:“一路差差差到底!”
“哈哈……”
小飞雪又被笑的大翻白眼嗔道:“笑,一天到晚只会笑,也不怕笑得抽筋,哼,讨厌!”
那发嗲的样子,哇塞塞真有看头!
小赌突然灵光一现,只见他目瞪口呆地傻眼:“哇塞塞!麻烦
众人很奇怪地瞪着他。
小飞雪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哦!各位别见怪,小赌今天忘了到医院去打针,所以有点……”
小飞雪用手指在太阳穴旁边,转了几转。
众人皆会意了。
原来如此,大家就用那种很同情的眼光看着小赌。
四平一脸不胜惋惜的模样,叹道:“唉!可惜呀可惜;不过天才与白痴向来只有一线之隔,请大家原谅悲哀的小赌。”
三宝也接道:“请大家保持距离,据报导说,疯病是会传染的,请各位随人顾性命好自为之也乎!”
小赌自震惊中醒来,一人一巴掌,给了二人一个响头。
“我疯,我是疯,疯子打人无罪!”
说着便又起身,追向二人,打个不停,小二正巧在此时端着酒菜出来。
四平一个剎车不及,硬是撞得小二手中的菜盘,整个翻出去。
忽见人影一闪,隔桌的青衣人,已经掠身抄住那盘酒菜。
于是这个青衣人,非常潇洒地将酒菜轻放在小赌他们桌上。
杨威见这人,一副潇洒大方的模样,不觉对他有相当的好感。
于是抱拳谢道:“多谢兄台!”
那青衣人,只是豪爽一笑,也抱拳答道:“兄弟不用客谦!”
这时小赌三人见酒菜上桌,早已经回座拼杀。
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不理,埋头苦吃,根本没时问和对方说话。
那青衣人见状也不计较,微微一笑,便径自回座。
而原先坐着的黑衣人,只是微微一声冷哼,径自端起酒杯自斟自酌。
杨威若有所觉,也微微对那黑衣人一笑,却没得到回礼。
忽地,杨威一眼瞥见桌上二柄剑,这才恍然大悟,何以刚刚小赌会大叫:“麻烦来也!”
他回过头与小赌二人会意地交换一个眼光,便和三宝、四平抢起菜来。
小飞雪出身名门,吃相当然讲究,如今碰上小赌他们这群打混仗的家伙。
哪有她下筷的余地,只见她高举着一双筷子,眼睛忙着看四个大男生,你一筷,我一匙来去如飞。
不一会儿就使小飞雪眼花撩乱,干脆放下筷子,叫道:“小二,给我下碗面来。”
小二应声,没多久,一大碗热腾腾的什锦面上桌。
小飞雪,这才安心地举筷。
不知从哪里,天外飞来一手,小飞雪落筷,捞了个空,连面都被抢走啦!
小飞雪气呼呼一抬头,就见小赌端着面,稀里呼噜吃的好不过瘾。
当下气的筷子一放,来到小赌背后。
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像在摇一棵摇钱树般:“我捏死你!死小赌!”
小赌被捏的舌头外吐,憋声道:“好嘛!好嘛!面还你就是嘛!”
“你吃都吃了,怎么还?”
“吐出来总可以吧!”说着还真的做声吐了起来。
小飞雪见状,一巳掌打在他后脑门上,大叫:“恶心死啦!我
杨威这才拉着小飞雪,回座坐下,指示小二,再来一碗面。
小赌则笑嘻嘻的,挤眉弄眼,一副让人受不了的样子。
就在小赌一伙人,笑笑闹闹之际。
隔桌那名青衣人,像是多喝了二杯*发起酒疯般,居然以筷击壶,豪放不羁地吟唱起来:“万山千水,何为扬蹄飞骑起,日暮黄昏,困马疲身太行寻。徘徊低语,笑见众君观乐趣,不识恩仇,堪解江湖怨与忧。”
唱完,抓起桌上酒坛,仰首咕噜咕噜连灌数口。
顺手一甩,数斤重的酒坛和酒,便飞撞向小赌。
小赌早就知道是场躲不掉的麻烦。
当酒坛来到他面前,他只是往缸肚一拍,酒坛便倒飞回去。
于是,小赌抓起自已桌上的酒坛,遥向隔桌一敬,也很豪气道:“君不见,桌上有酒自己来,奔流下腹不欠债!”
仰首,也是咕噜咕噜,灌下小半坛酒。
肯衣人接回酒坛,高兴地洪声道:“好,暂不管往后如何,今日我交定你这个酒国知已。”
“好,我也交你这个朋友,来,干坛!”
“干!”
二人同时仰首,举坛就口。
咕噜咕噜直晌,二大坛酒,坛底越翘越高,终于一滴不剩,被两人干啦!
二人同时放下酒坛,哈哈大笑。
小飞雪这下可看得傻眼,天底下居然有人如此喝酒法,她总算体会出小赌上次所言:“豪饮也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小赌与肯衣人对笑良久,方才傲然,以右手拇指比向自己胸口:“我,任小赌。”
青衣人潇洒一挥衣袖淡笑道:“我,终南风自儒。”
小赌皱起眉头:“我知道你是终南派的人,也知道你一定是因为上次在长安的醉香居冯达被我整过的事来的,但是,咱们喝酒喝的正爽,干嘛提那挡子煞风景的事?”
道遥剑风自儒抚掌笑道:“对,先不提那事,是我不对,我自罚一坛,小二,拿酒来。”
于是,十坛山西有名的汾酒,并排成二列,放在一张空出来的桌上。
小赌与风自儒相对而坐。
此时杨威他们,和邻桌的黑衣人,都有着些微的紧张,不知二人要如何拼酒。
风自儒抓起一坛子,一口气没有间断的饮完八以算自罚。
小赌也抓起一坛道:“我先陪你罚这一坛,因为我不该害你受罚!”
这也算理由啦!
小赌也是一口气,喝干一坛子的酒。
风自儒很豪爽地笑道:“太好了,小赌,自从五年前我在绍兴与壶底仙崔一桂拼酒至今,你是唯一和我投缘,对我胃口的人。”
小赌也意气风发道:“你是我此生第一个陪我如此豪饮的朋友,冲着你,不管我和终南派以后如何纠缠不清,我就是吃点亏的话,也算啦!”
“嗳!说好不提这事,怎么又提,罚,该罚!”
二人双双提坛狂饮。
“且饮烈酒三百杯,莫问醉后何处归!”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再来!”
“再来!”
酒!一坛又一坛。
诗!一句又一句。
也许明日仇相见,今夜共酌且同醉。
我的乖乖,一坛又一坛的酒下肚,就算没醉死,也会胀死。
偏偏小赌与风自儒两人,将遇良材,难分轩轾。
这喝下去的酒,还真不知,他们是往哪儿存。
看来要在酒国中称雄霸道,除了要能千杯不醉之外,这另一门忍功,大概也得练练才行!
※ ※ ※
日上三竿,垂髫幼童正嬉戏追逐。
小狗儿也兴奋地东蹦西跳,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
石员外家,门前的广场上,还真热闹。
这就是石家庄!
昨个儿夜里,石员外家来了一大堆客人,其中,有两个是被抬来的。
他们不是生病,也不是受伤。
听说他们是在太行山麓旁,李家野铺里面,喝完一十二大坛陈年山西汾酒后,又搜光野铺里,上至状元红,下至白干、二锅头,所有的是酒的酒,最后无酒可喝,连醋也喝光了,这才勉为其难地醉倒。
据送他们来的人说,这两个人,由下午三点开始喝,一直喝到没酒时,刚好半夜三点。
被抬上床时,二人还叫着:“来,干啦!”
“我莫茫!”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两个人,可真不愧是酒中知己呀!
如今,日头晒屁股,晒得小赌一身暖洋洋,热烘烘!
于是,小赌伸腿一蹬,将被子踢开。
忽然……
“眯!”
一声闷响,夹着一声哎唷!
风自儒一身皱巴巴的青衣,坐在地上。
他莫名其妙地抓抓头,一腾身砰一声,落回床上,继续他和周公他女儿的约会。
就在风自儒翻身回床的同时……
哇一声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叫声,震彻云霄。
杨威等四人,和昨天那名黑衣人,同时抢进到小赌和风自儒睡觉的房间,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结果,却看见风自儒自小赌的身上滚开,侧身向床的里边睡去。
而小赌推开风自儒搁在他脸上的手,翻个身,面朝外,继续睡得不亦乐乎!
众人不约而同,大嘘一口气,放下提神警戒的双掌,摇头大叫:“我的乖乖,睡觉都还可以吓人吶!”
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那名黑衣人,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摇头莞尔。
小飞雪和三宝、四平三个人,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一会儿,在门外一路叫嚷着:“让开!让开!水来啦!”
杨威和黑衣人两人,同时闪身让路。
只见三人,每人手中各提一个水桶,桶内装满一桶水,动作一致,整齐无比,一、二、三、泼!
哗啦一声,三桶水像救火一样,扎扎实实地全泼在床上二人的身上。
小赌和风自儒被水一泼,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