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到一架机身和一个跑道,某种飞机跑道。”她轻声说。
“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看不到……好像是阿尔萨提安(音译)”然后,她更肯定地说了一次。“阿尔萨提安。”
“在法国?”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阿尔萨提安……我看到一个叫冯·马克的名字,冯·马克。一种棕色的头盔或帽子……有护目镜的帽子。部队已被歼灭了。这里似乎是荒郊野地。我想附近不会城镇。”
“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被毁的建筑,地面被炸得满目疮夷。有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忙抬伤兵。他们要把伤兵移到别处。”
“看看你自己,形容给我听。”
“我穿了一种夹克。头发是金色的,蓝眼珠。我的夹克很脏。好多人受伤了。”
“你受过救伤兵的训练?”
“没有。”
“你住在这儿,还是被带来?你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大概几岁?”
“三十五。”凯瑟琳本人是二十九岁,棕褐色眼珠,而非蓝色。我继续发问。
“你有名字吗?夹克上是否有名字?”
“这是特殊的夹克。我是个飞行员……”
“你驾驶飞机?”
“是的,我必须飞。”
“谁让你飞的?”
“我服的是飞行役。这是我的工作。”
“你也投炸弹吗?。
“我们机上有个炮手。还有领航员。”
“某种直升机。有四个螺旋桨。固定机翼。”我感到有趣,因为凯瑟琳对飞机一无所知,我怀疑她清醒时不知怎么想“固定机翼”的意思。不过,就像做奶油或为死者熏香一样,在催眠中她具有大量储存的知识。但是,这些知识中只有一小部分在日常生活、清醒时被记起。我继续。
“你有家人吗?”
“他们没和我在一起。”
“他们安全吗?”
“我不知道。我怕……怕他们会回来。我朋友快断气了!”
“你怕谁会回来了”
“敌军。”
“他们是那国人?”
“英军……美国武装部队……英军”
“你记得你的家人吗?”
“记得?我快搞混了。”
“我们往回走一点,还是同一世。回到快乐的时光,战前,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看到的。我知道那很难,不过我要你放松。试着想起来。”
凯瑟琳停住,然后小声说。“我听到'艾力克'这个名字……艾力克。我看到一个金发小孩,一个女孩。”
“是你的女儿吗?”
“是的,一定是……玛格。”
“她在你附近吗?”
“她和我在一起。我们去野餐。天气真好。”
“除了玛格还有谁跟你一起?”
“我看到一个棕发女人坐在草地上。”
“她是你太太吗?”
“是的……我不认识她。”她加一句,指的是凯瑟琳此世中不认得。
“你认识玛格吗?仔细看看她,是否认得?”
“是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大概在哪里见过。”
“你会想起来的。看她的眼睛。”
“是茱迪。”她回答。茱迪是凯瑟琳现在最要好的朋友。她们初见时就有种熟悉感,很快就变成真心的朋友,彼此信任,不必说出口就知道对方的想法和需要。
“茱迪?”我重复道。
“是茱迪。她看起来像她……笑起来也像她。”
“那很好。你在家快乐吗?或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停了很久)“对,现在是不安的时代。德国政府内部有很大的问题,政治结构的问题。大家都有不同的意见。这样会把我们力量分散的……但我必须为我的国家而战。”
“你对国家有强烈的向心力吗?”
“我不喜欢战争。我觉得杀人是不对的,但我必须尽我的职责。”
“现在再回到刚才的地方,回到地上的飞机、轰炸和战争中去。时间在更后面,战事开始后。英国和美军在你附近投炸弹。回去。你又看到飞机了吗?”
“是的。”
“你对职责和杀敌是否仍是一样的感觉?”
“是的,我们会死得毫无价值。”
“什么?”
“我们会死得毫无价值。”她大声地重复。
“没价值?为什么?不是很光荣吗?你在保卫你的祖国和你所爱的人。”
“我们只是为保卫少数人的想法而死。”
“即使他们是国家的领导者?他们可能有错——”她很快打断了我的问题。
“他们不是领导者。假如他们是,政府内……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
“有些人说他们疯了。你认为有道理吗?疯狂追求权力的人?”
“我们一定全都疯了,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让他们叫我们……去杀人,以及残害自己……”
“你的朋友不是全殉职了吧?”
“不是,还有些人活着。”
“有你特别接近的吗?你飞行队的同僚呢?那个炮手和领航贾还活着吗?”
“我没看到他们!不过我们的飞机没被击落。”
“你还要再开那架飞机?”
“是的,我们得赶快把留在机场的飞机……在敌军回来前开走。”
“到你的飞机里去。”
“我不想去。”仿佛她可以跟我讨价还价似的。
“但你得把它开离地面呀。”
“好没意义……”
“你在战前做的是什么职业?记得吗?艾力克做的是什么?”
“我是一架小飞机……的副驾驶。专门运货的飞机。”
“所以你那时也是飞行员?”
“是的。”
“会让你常常不在家?”
她非常轻柔地回答。“是的。”
“往前去。”我导引她。“到下一次飞行去,你办得到吗?”
“没有下一次的飞行。”
“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她的呼吸开始加速,也显得激动起来。她已经到了死亡那一天。
“发生什么事?”
“我从火灾现场逃开。我和同伴被这场火拆散了。”
“你活下来了吗?”
“没有人活下来……没有人躲得过战争。我要死了!”她的呼吸很重。“血!到处都是血!我胸口好痛。我胸口……和腿……和脖子都受了伤。痛得受不了……”她在剧痛中;但很快地呼吸慢下来,变得较规律;脸上肌肉也放松了,有宁静的表情,我认得这是过渡状态的平静。
“你看来舒服些了。结束了吗?”她停了一下,然后很轻柔地回答:
“我浮起来……离开我的身体。我现在没有身体。又是灵魂了。”
“很好。休息吧。你过了艰难的一生,经过一次艰难的死亡。你需要休息,好好补充能量吧。从这一生你学到什么?”
“我学到恨……无意义的杀戮……误导的恨……许多人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恨。我们在肉身状态时,被邪恶所驱使……”
“有没有比国家的职责更重要的价值观,使你能不去杀人?譬如个人的价值观?”
“有的……”但她没有详加说明。
“你现在在等什么吗?”
“是的,我在等着进入更新的状态。我必须等。他们会来找我……他们会来的……”
“好,他们来时我想和他们谈谈。”我们又等了几分钟。接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大而沙哑,我听出是第一位灵魂前辈,而非诗人前辈在说话。
“对于在肉身状态的人,你这种做法是对的。你必须去除他们心中的恐惧。恐惧存在时就会浪费精力,恐惧使他们到这儿来不能得到该有的补充。从你的周围注意暗示。他们首先进入一种深深的……状态,不感觉自己的肉体存在,然后你才能接近他们。困扰……只存在于表面,在他们灵魂深处,能产生想法的地方,哪才是你得接近的地方。”
“能量……任何事物都是能量,好多都浪费掉了。高山峻岭……在山上的深处是静的。在它中心是平静的,但外界则是产生麻烦的地方。一般人只看到外在,但你能更深入。你必须看到火山,要做到这点,就得深入内部。”
“在肉体状态是不正常的,灵魂状态才是我们的根本。从肉体状态,推向无知的开端,要花较长时间才学得会一件事。到了灵魂世界,你只需要等,就能更新。有一个更新的层次,你几乎到达了……”
这令我惊讶,我怎可能接近了更新的状态?“我几乎到达了?”我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你比别人知道得多得多。但对他们有耐性点,他们并没有你获得的讯息。有些灵魂会去帮你,不过你目前做对了……继续下去。能量不应被浪费,你必须去除恐惧。那将是你最大的武器……”
灵魂大师静了下来,我沉思着这些讯息的意义。我知道我成功地消除了凯瑟琳的恐惧,不过这讯息有更广泛的意义。它不仅是证明催眠做为治疗工具的效果,也不仅仅是前世的回溯。我相信它是关于对死亡的恐惧,也就是火山内部的不安。死亡的恐惧,这隐藏却持续的恐惧不是任何金钱或势力能消除的——这就是核心。但如果人类知道“生命是无尽的;所以我们不会死;我们也从未真正地出生”,那这恐惧就可以消除。如果他们知道以前曾活过无数次,将来也会再活无数次,不知会觉得多有保障。要是他们知道灵魂会在身边给予帮助,而他们死后也会加入这些灵魂,包括他们所爱的故人,不知会觉得多安慰。要是他们知道守护“天使”真的存在,不知会感到多安全。要是他们知道对人的暴力和不公都得偿还,可以少掉多少愤怒和报复欲望。如果真的“我们借由知识接近上帝”,那么材富、权力又有什么用?它们本身即是目的,而不是接近上帝的方法。如此一来;贪婪与嗜好权力变得全无价值了。
但是怎么向人说明这些讯息呢?大多数人都在他们的教堂、聚会所或寺庙里涌着经文,那些经文也记戴着灵魂的不朽。但是仪式一结束,他们又回到互相竞争的轨道里,依旧贪婪、喜好操纵、以自我为中心,这些特性都会阻碍灵魂的进步。所以,如果信仰还不够的话,也许科学可以帮上点忙。也许像凯瑟琳和我的经验需要自然、科学和行为学专家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