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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那人却是一丝不挂。厚重的熊皮,柔软的光亮的黑毛,一身优美的线条起伏,象牙般的身体几乎美得毫无瑕疵。
宋之玄忍不住道:“楼主,这样……好吗?三九天里……”
连亦天淡淡道:“这样才可以让他逃不掉。冰天雪地,他这样出去,除非是想找死。”却见苏千岚动了动,又更深地蜷缩了一下,似是怕冷。见宋之玄已经出去,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大氅盖在了他身上。
姚令看着连亦天抱着裹在大氅里的人,道:“这一剑可划得实在是准。”
“可有方法医治?”
姚令道:“我给连楼主开个方子,按时服用,快则半年,多则一年便可恢复如初。只是要耗费些时间了。如现在强行医治,恐怕就会毁了他的声音。”
连亦天点头,道:“也好。”
姚令道:“至于手筋,我已经替他治过了,不过恢复尚需时日,三个月是少不了的。”
连亦天道:“多谢,还有一事请相助。”
“连楼主,你是要我锁住他的经脉,让他不得运功动武?”
连亦天道:“不错。连某自当重重酬谢。”
姚令笑道:“既然是连楼主的吩咐,自当照办。”
一面下针,姚令一面道:“请记好我今日所刺的穴位。金针过穴,可锁住他的经脉。连楼主若要解开,只须再请岐黄高手,重在这些穴位中再刺一遍即可。只是切不能弄错,否则不但他一身内功尽废,还将会有性命之忧。”
连亦天暗暗默记,姚令收了金针,道:“连楼主是否还怕不保险?”
连亦天道:“正是。天下善岐黄之术之人甚多,怕有人能解。”
姚令道:“取天蚕丝,穿过他琵琶骨,以七巧锁锁住。天下便只连楼主你一人能解了。只是这法子太过阴毒,他也会极疼痛,连楼主是否愿意?”
连亦天犹豫,练武之人都知那琵琶骨被伤的痛楚,何况是长日锁住?一时间沉吟不决,虽深恨苏千岚,但还是舍不得如此待他。正要开口,忽然宋之玄进来低声道:“楼主,借一步说话。”
连亦天听他附耳说了片刻,脸色一变再变。“这消息无假?”
宋之玄把一卷纸卷递给连亦天,连亦天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一行蝇头小楷写着:“属下偷听到天哭门主与其女对答,苏千岚前来是来盗取楼主宝物。请楼主小心至宝!”
连亦天脸色铁青,也不理会宋之玄,一手捏碎纸卷,走进房中,道:“请施术!”
连亦天帮着姚令把苏千岚放在一把特制靠椅上,椅上有数道铁环,将苏千岚牢牢锁住,连脖颈都扣住了,露出一双肩头,白如凝脂。
姚令笑道:“连楼主,你还是先出去,不要看的好。”
连亦天也实不愿看,一转身出去了。不出片刻,便听到房中传出挣扎之声,想来他是被生生痛醒的。连亦天只觉冷汗涔涔而下,一旁宋之玄笑道:“楼主,如果这次不是你逃了,现在受这般苦楚的,是你。说不定,施刑之人还是他苏千岚。”
忽听得姚令的声音在内道:“连楼主请进。”
姚令正在水盆中洗手,盆中清水都染成了鲜红。“上锁吧。”
连亦天只见苏千岚方才还如雪般的肩头上此时已是一片血红,姚令拿了绢帕拭去血迹,只见双肩皮肉都被翻起一块,深可见骨。琵琶骨上都被极韧极细的透明丝线穿过,姚令拈起一头,道:“连楼主可自己一试。”
连亦天手指触到那丝线,已知确是天蚕丝。拔剑一勒,他手中龙渊乃上古神剑,竟无法削断那天蚕丝。却见苏千岚琵琶骨上都有两个陷下之处,显是被生生敲了一块骨头出来,当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快,否则他痛醒过来了,更费折腾。”
连亦天从怀里摸出一对七巧锁,姚令接过,敷了些不知什么物事,嵌入骨中便粘合住了。姚令道:“请连楼主自行上锁,我先出去。”
连亦天见他走开,便取了一枚金针,刺入锁孔,左右上下转动了七下。普天之下,除了自己,便再没有一个人,能打开这七巧锁,抽出天蚕丝了。
姚令片刻又走了回来,动作极是娴熟,把肩头皮肉缝合,又上药包扎,道:“经我的手,此伤也不会留下多少痕迹。”
连亦天道:“那也不好,没有伤痕,以后我若是要取锁,岂不是无处下手?”
姚令道:“说得是。”取了一把朱砂撒在伤口上,道,“这朱砂自会渗入,伤口长好了也会有一片红色。这般就好辨识了。”
连亦天看一眼苏千岚,他已痛得晕迷,脸色发青,嘴唇发灰。被铁环扣在那椅子上,却有种无法形容的脆弱。
只见那长长密密的睫毛闪了几下,苏千岚眼睛张开了,却也是一点光泽也没有。他略微一动,便又痛得汗如雨下。只是见到自己浑身赤裸地被锁在椅上,毫无生气的脸上也略现了一点灰红,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必在乎了,以后你还有得受。”连亦天转向姚令,道。“鬼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那天蚕丝已绞缠在他琵琶骨内,七巧锁本乃玉琐,也已嵌入他骨内。连楼主若要取出,得在他肩头刺穿皮肉及骨,以你锁上的方式用金针开锁。锁开之后,取出玉琐,再抽出天蚕丝,以千年续断敷之,琵琶骨自可生好。休息一段时间,自可复原。”
连亦天转向苏千岚,道:“你听见没有?这世上唯有我一人可以开此锁,你若不想成个废人,就乖乖留在我身边。”
姚令道:“还有一件事得提醒连楼主。”
连亦天也不理会苏千岚望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里,茫然与惶恐多过了怨恨。道:“请讲。”
姚令道:“这玉会逐渐化为骨,时间约是两年左右。如果在这期限内不取出,玉化为骨,这七巧锁便是永远打不开的了。”
连亦天一怔,姚令道:“所以将至两年之期的时候,得将七巧锁取出来,重来一次。连楼主已见过我施术,只需医道高手,便可施为。”
连亦天笑道:“连某记下了。”又瞅了苏千岚一眼道,“好霸道的天蚕丝,连我的剑都断不了。”
姚令笑道:“连楼主不知,天蚕丝厉害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连亦天把苏千岚从椅上松下来,他这般一动,苏千岚顿时又痛得昏了过去。连亦天用大氅裹住他,道:“愿闻其详。”
姚令道:“可以天蚕丝锁住筋脉,手筋足筋均可。一端锁筋脉,一端透肤而出,可握于手中。这般,便可如同傀儡般,操纵动作。”向苏千岚瞟了一眼,道,“如果连楼主要他听话,这倒是个好法子。”
11
连亦天回到归一楼那天,宋之玄几乎不知道把自己眼睛往哪里看。连亦天用自己的大氅裹着一个人,看得出苏千岚是赤身裸体的,微微地露出一溜雪白的肩头,一双秀气白皙的脚也露在外面。宋之玄实在没想到,连亦天会当着一屋子的人,就把一丝不挂的他这样子一抱就进来了。
“给我找个老实点的孩子来,服侍他。”
宋之玄只得答应着,退了下去。
连亦天把苏千岚放在榻上,道:“以后你就住我房中吧,你手不方便,我会派人来服侍你的。”他语气平淡,苏千岚也听不出他是喜是怒。一路上被赤身露体地关在车内,连亦天也没有碰过他,更不曾跟他多说过一句话。
连亦天正要转身出去,见到苏千岚眼中似想言语,便道:“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苏千岚点头,连亦天笑道:“你手没法用,又不能说话,还能怎么说?何况我也不想听,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见苏千岚眼中全是焦急,突然笑容一敛,苏千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耳光打到了地上,耳中嗡嗡作响。
“不用在这里故作姿态了,就算是你舌绽莲花,也没用。”
他派了个小童每日里服侍苏千岚洗浴饮食,锁他在内室里,过了十余天,也没有去看他一眼。
苏千岚也很安静,直到一日,连亦天去赴宴,半夜方归。
连亦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九分醉意了。他回来,很多人为他接风洗尘,本来连亦天对这些是能推就推,但这段时间,凡是有宴席他必会参加,而且必定喝得大醉方归。
宋之玄垂着头向他禀报,苏千岚跑了。本来连亦天最烦有人在旁边晃个不停,并没有派人看守他。于是苏千岚就溜了——连亦天楼后有个小门,是平时常用的。不过他内力已失,手筋未复,没跑多远,就被抓回来了。
连亦天一脚踢开内室的门,只见苏千岚蜷缩在屋角一张厚厚毡毯上。房里没有陈设,连床也没有。
连亦天已经很多天没看过他了,这时见他穿着件简单的青衣,越显清瘦。苏千岚已经疲累得睡着了,听到声响,一唬跳了起来。见到连亦天,眼中露出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恨还是怨。
“你想说什么?你想跟我说什么?说你骗我是不得已?”
连亦天走到他身旁坐下,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如果我能活着出来,如果你落在我手中,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千岚拼命摇头,一双眼睛里又是焦灼又是无助,张开嘴想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这个样子,居然还敢逃。”连亦天捏住他的脚踝,去看他的脚。脚底伤痕累累,还有些木刺刺在里面,便一一地替他挑出来。“下次逃的时候,记得把鞋穿上。”
连亦天扳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