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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只做工精巧的蚱蜢,心中一阵惊喜,因为我昨天的那句话?‘这是,’原来他这般在乎我?‘你做的?’
‘不是,我在街上买的了。’
狂跳的心霎得泼过一盆冷水,买的?‘哼,看它这麽精细也知道不可能是你做的了,’不过是买的罢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那这种东西给我干什麽?’我将那只蚱蜢发泄似的扔到一边。
‘你。。。。’他呆了呆,脸上突的显出一种极为愤怒与委屈的表情,一咬牙道,‘不要算了。’
他一把抓过那只蚱蜢,拿起来就往门外走,在摔门之前,他回头道了一句:‘如果你在汤里吃出了蟑螂的话,那可绝对不关我的事,我只在里面放了几只苍蝇而已。’
我有些怔愣,完全没有料到平日里总是痞痞笑著的他会如此生气,而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他将那只蚱蜢扔出墙外後大踏步走了。
我懊恼著在院外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之找回来,接著又花了好长时间才将那只已被捏得不成形状的草编蚱蜢笨手笨脚的修补好。
仔细的挂於窗前,我看著这只随著夜风一阵阵摇摆的虫子。我该怎麽办呢?我趴在桌子上,我真就是如此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怎麽短短时间还没有如何尝试就移情别恋了?唉,那鸣焱呢?他又可不可能喜欢上我呢?
我带著一种沮丧、矛盾又自我厌恶的心情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然後,我作了一个梦,一个春梦。
等我一身大汗疲惫的从梦中醒来,我发现,以前在梦中那个总是模模糊糊的身影,竟第一次的具体起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那纤细的腰身,那温湿的气息,还有梦中那隐隐约约臆想出来的呻吟声,我不无恼火的感觉到,我又一次的硬了。
我想,我真的是喜欢上了鸣焱了。
我想,这次我真的移情别恋了。
我还想,也许,我会又一次的碰壁。
我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的罩进去,如果这次真的又碰壁的话,我就认栽了,然後乖乖的回去像皇兄一样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做妻子,默默的过完我的下半生,我有些悲惨的幻想著。
可话虽是这样说,但我终究还是不敢也不愿这样一意孤行的,我盘算了一下,就算看鸣焱平时的样子不像是个会喜欢男人的人,可也保不准,说不定他和我相处久了,就。。。。
我知道这有点像是在白日做梦,不过,至少我此时还能够这样白日做梦。
於是,日子照常一天天的过下去。
但,随著钱指挥、瑞华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情况逐渐明朗却也严重了起来。在思量对策的同时,我又不得不每天花上很多时间与那些久混官场的人巧妙周旋,所以在看到鸣焱和王焕两人早出晚归,往往一整天都见不著人影,我便觉得很是窝火。有时好不容易的见到他了,自然也就忍不住莫名的有些暴躁,他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看我,以为是他自己招惹的,便低声嘟囔几句躲得更远,於是我就更觉得窝火。
特别是那天我和李护卫回王府来取件东西,却撞见鸣焱正亲昵的掐了王焕的脸说著什麽,两个贴在一起那付笑笑闹闹的样子。
我不太记得我当时的心情究竟坏到了什麽程度,我本早就後悔把引开王焕的任务交给鸣焱,此刻又亲眼看到这种情形,我心里。。。。
即便我很明白鸣焱只不过把王焕当作弟弟,可。。。
我瞪向他们。
‘王爷?’王焕首先看见了我。
鸣焱这才放开王焕转过头来,见到我的一脸恶相,很无辜也很不解的扮了个鬼脸。
‘你们回来了。’我挪开瞪视他的目光,强换上一脸的笑容对王焕说,‘那就进去吧,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了。’
而这样就在我一方面要忙於正事,追查王熹及那个巡抚的勾当,一方面又对自己和自己的感情很是头痛,另一方面还要总时不时地对鸣焱和王焕这两个烦恼不安的时候,王焕突然来向我辞行了。
我面上很是恳切地挽留了一阵,心中却暗暗狂喜不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王焕这下总算是要走了,与公与私都可谓大好。
虽说鸣焱不得不又成了闲人一个,可我得承认,我对此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我只希望待我从衙府忙回来之後,能够看到他平安无事的,在王府等我,当然还有其他人,一起吃晚饭。
不过,有时见他闷闷的样子,我还是稍有些不忍的,於是,由於最近内幕已快浮出水面,我也闲暇了下来,而他平日里还素爱吃点甜食,便决定外出给他带点什麽。
在街上正徘徊间,
‘喂,’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要帮忙吗?’
‘咦?’是鸣焱?我稍有些局促,‘你怎麽会在这里?’我还想回去让他高兴一下的。
‘那你又为什麽会在这里,平日里你不都在府衙六部里面忙的吗?’他道。
嗯。。。。‘今天突然觉得有些烦,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
‘那你不回去怎麽在这里?’
这个。。。‘这,这个嘛,我只是突然间想起那天你带回来的珍珠汤圆,所以就。。。。’
他顿时带著一脸诧异夸张的怵在那里,我咬了咬牙,就知道他肯定会是这个反应。
‘呃,’半天後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这边没有卖那个的了,要到大慈寺那边才会有,我带你去好了。’
‘好啊,那就去看看吧。’我道。
和他一路天南地北的胡扯著向大慈寺那方走去,看他笑得一脸的灿烂,我这一段时间都很抑郁的心情也顿时好转了许多。
而就在我一心计划著到了大慈寺又该做些什麽的时候,竟凭空杀出了个鸣焱的旧识。
我收起笑容,有些不满,但瞅见鸣焱那般的惊喜,便也只得跟了他去到那个叫原潜的人的家中。
‘鸣焱?’才进到院子不久,一个象是女主人的人就猝不及妨的冲了过来,抱住鸣焱就一阵狂亲。
我愣在那里,偷瞟眼原潜,他好像没什麽反应。
这,这。。。。都是些什麽人啊?
等我有些火大的反应过来,鸣焱也勉强的躲开了去,笑道:‘呃,茵姐,这,这也太过於热情了吧。’
而後,那个女子笑著一拧鸣焱的脸,下厨房为他做什麽水晶香芋丸去了。
我们则随了原潜进到他们的屋中,鸣焱凑过来对我道:‘茵姐的水晶香芋丸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你可有口福了。’
就知道吃,‘喔,是吗?’我很是不乐的道,想不通鸣焱从哪里认识这麽多古怪的人。
而原潜似乎已对刚才的事见怪不怪,给我们沏上茶之後便又喜滋滋的下去给茵姐帮厨。
‘他们看起来真是很幸福的一对阿。’我道,随即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但也真够古怪的。
‘那是了。’鸣焱笑笑,然後果不其然的就把他们的故事简略的给我讲了一讲。
‘看来,’什麽?茵姐曾经是。。。‘他们能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那鸣焱和他们这般的熟络,且不就是说他以前是那里的常客罗?‘不过,你说茵姐曾经是。。。’我的眉头隐隐的皱了起来。
‘那有什麽?’他瞪向我,会错了我的意思。
‘我是想问你又怎麽认识她的呢?’我回瞪著他,可事实上,话一出口我便後悔了,我是他的什麽人,能够有资格公开的质问和吃醋?难道非要逼他亲口说出他只喜欢女人我才罢休?然後这样堂而皇之的找到理由後好什麽都不必再争取再去做的躲到一角去顾影自怜?
我突然不再想听到他的答案。
我不在乎鸣焱的过去,我只是想有个能争取和他携手共渡从今以後的每一天的机会。
而他也并没有回答,只是‘呃’了一声,便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你们先尝尝这一盘,看看我的手艺退步了没有。’茵姐恰好的端了一盘泛著紫晶光泽的芋丸过来。
我也趁此岔过话题。
随後,鸣焱就被打发配制一个叫什麽时什麽容散得去了,茵姐笑著坐到了我的旁边,突然道:‘鸣焱是个很好的孩子呢。’
‘嗯?’
‘对了,你和他。。。’
‘朋友。’我答道。
‘只是朋友?’
‘嗯?’我噎住了,难道她看出我对鸣焱。。。。
‘呵呵,不要怪我多管闲事,你要知道,鸣焱只有待他看作是自家的人,才会这样的。’
怎样的?我倒是没看出来,除了整天想耍著我玩惹我生气之外。
‘这孩子,对他特别想亲近的人总是不知道应该怎麽样去做。’
特别想亲近,我?真的吗?我嘴角突然开始控制不住的扯出一丝笑容,不行,不能忘形了,她又不是鸣焱,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我看茵姐好像很了解鸣焱似的,想必你们很熟吧。’我仍忍不住地暗喜道。
‘那当然了,我可看了他三年啊?’
看了他,三年?嗯?
‘记得他十四岁那年,还那麽嫩的一个小孩子,一到我们那里便张口要我们的红牌,真是好好玩。’
呃?我怔住了。
‘阿,鸣焱没有对你说过?我从良之前。。。。’
‘他十四岁就去那种地方找。。。。’我不知道该做什麽表情。
‘这,’茵姐一脸说错话的表情,忙道:‘你可不要误会,鸣焱其实并不是个很重情欲的人了,他在那里三年,就有过几次,也是。。。’她一顿,停了会儿,才一打自己的嘴笑道,‘我不会说话,只能把鸣焱越说越走样了。他那时候小,不懂事,再说了,你也知道男人了,很正常的嘛。’
我脸上僵了一僵,其实,我以前也曾在酒醉後忍不住欲望而与几个婢女发生过关系。
‘其实,鸣焱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别看他那一付浪荡的样子,今後若是谁能嫁了他,肯定会好幸福的。’
我皱了眉头看著茵姐一脸笑容的沈浸在自己的遐想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道:‘对了,你的妹妹叫什麽名字?’
‘我的妹妹?’我困惑的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