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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毕竟还不大,再加上师娘这一走,本就有些吃力的师父顿时有些力不从心,对鸣焱也是烦不胜烦,每次都将他草草打发了去。
‘爹,让我跟大师兄一起去吧,我都这麽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做点事了。’
‘胡闹,你去?你去就只能给你大师兄添乱,叶岩哪有那个精力和时间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那你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好。’
‘收拾好了,衣服也洗了,院子也扫了,爹你说要练的那套剑法也练了的。’
‘呃。。。。。那,那跟你师兄戚嫂他们学做饭去,什麽时候我说好了就好了。’师父说完後赶紧很不负责任的跑掉了,只留下鸣焱在那里干嘟嘴。
最後,还是叶岩心疼鸣焱,自己跑去告诉师父说他愿意带著鸣焱。
‘唉,你年纪还这麽小就不得不出去跑,哪还有什麽功夫去照顾他?不让他跟你,是为师我不忍心让那臭小子再给你添乱阿。’
‘我明白的,师父。不过鸣焱其实真的很乖,不会跟我添乱的。我可以带他出去试一试,他若是不行下一次不带他就好了,而且,我还可以监督他在晚上休息时练剑。’
师父在叶岩的劝说下终於同意。鸣焱兴奋的不得了,欢天喜地的就跟了叶岩他们外出远门送货去了。而这一跟,就直跟了叶岩五年的时间。
外面很苦,鸣焱每次外出回来都会黑瘦一圈,却从没听到过他抱怨,还总是一付兴致高扬的样子。当然,我个人也觉得鸣焱应该实在是没有什麽需要抱怨的地方,因为此间最辛苦的肯定是叶岩,要看住这个精力和好奇心都极为旺盛的小鬼。
看著叶岩带了一脸疲色回门却依然笑瞅著鸣焱对瑞华和缤芹他们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我虽是很为他感到累,但却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我竟有些羡慕叶岩。不知道为什麽,我其实也很想带著鸣焱出去跑遍大江南北,即便辛苦。
可鸣焱则大约是长期以来被我欺负得太惨,所以在我隐隐表示下次我出去也勉强愿意捎带上他的时候,竟毫不顾及我皱起的眉头,诚惶诚恐的表示他坚决只愿意给叶岩添麻烦。我很是不爽,於是在他留在门中的那大部分时间,更加严肃的揪了他读书习字。
师父非常欣慰,因为鸣焱这样就没时间再到处去给他闯祸了。
‘单这麽点就错了这麽多?’我站在他旁边皱著眉头道,‘你一定是故意不想吃晚饭的吧。’
‘二师兄,这本。。。我都抄了几百遍了,腻都腻死了,换一本书吧。’
‘嘿,’可能吗?‘抄了这麽多遍竟还会抄错?今天再去帮。。。。’
‘师兄。。。’他愁眉苦脸的吐了舌头转过头来,竟不小心一下擦过我的嘴唇。那种感觉,我一愣,心中如闪电般如掠过一丝颤悸,‘你,你嘴里有什麽?’
‘呃?’他做贼似的立刻将舌头收了回去,‘没什麽。’
我想都没想便顺了本能凑过头去,吻上了他的唇。一股香甜的味道,而他那口中温湿的热度和被我搂在怀中单薄的身体却更是让我莫名的躁动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放开了他,回醒过来。
这是怎麽一回事?我呆在那里,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他也很是别扭的立在那里,咬著唇,好半天才道:‘师兄,我不知道饭桌上那点心是缤芹的,我一跑回来看,还以为是多余没人要的呢,所以便全吃掉了,结果害得缤芹哭了一中午,我心中其实也是很抱歉的,可,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阿,知错能改者,善莫大焉,我已经知错了。’
我看著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和困惑,‘那你还冤枉小黑?在缤芹面前说得跟真的是的。’
‘我是考虑到小黑是缤芹最喜欢的狗嘛,被自己最喜欢的吃掉了,缤芹也就不会那麽伤心了。’
这种借口?可那时的我心乱的顾不得再去想什麽,只道,‘其实,那是缤芹特地为你留得了。’
‘真的?那这下不就更圆满了,种瓜得瓜,那师兄就更没有必要再告诉别人了,不然又白生出许多事来,我这就去看看缤芹。’说完,他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我没有像平时那样揪了他的耳朵把他给提溜回来,只是心绪复杂的看著他跑走。
鸣焱才十一岁,年纪尚小,并不太懂得这种事情,而且,或者也由於他在其他方面过於聪慧,所以对於男女之事就难免有些过於迟钝和懵懂。可我那时已经过了十七了,早已明白这些事情,而在那一刻的心情,以及那种感觉,我也很清楚到底是什麽,可,为什麽会这样的呢?我竟将鸣焱当作了女孩子?
此後的好多天,我都一直烦恼於这个问题,於是也一直半躲著鸣焱。鸣焱十分不解,在院子里面对瑞华说:‘咦,怎麽现在风水都轮流转了?以往我避都避不及的二师兄怎麽现在找都找不到了?他到底在干什麽啊,难道是他有什麽把柄在我手上所以躲著我?嗯,得好好利用。’
这小鬼。。。。
而就在我极为心神不宁与困惑的这段时间,一天,我去给下棋的师父和李知县送茶水。李知县喂了正在旁边扒了看的缤芹一块糕点,笑问道:‘缤芹,你长大後想要嫁给哪位哥哥阿?是你的叶岩哥哥,还是漠风哥哥,或者是你那个调皮捣蛋的鸣焱哥哥阿?’
缤芹嚼著糕点歪了头想了半天道:‘我还是嫁给小表哥好了。’
他们顿时都笑了,师父噜噜嘴道:‘那小子有什麽好的,整天都不干什麽好事。’
‘去,’李知县道,‘你不要鸣焱就把鸣焱给我当儿子,我还求之不得呢。我看,所有人中,就只有你最不宝贝你儿子了。’
‘唉,我哪有不宝贝他?他是青儿给我的宝贝,我怎麽会不喜欢?不过,’师父叹了口气,‘青儿走的前一年,她曾给鸣焱占了一卦,竟占出两条命数来,一条是和和顺顺儿孙满堂能够颐养天年,而另一条。。。。你说,依他现在这个脾气,大家也都那麽纵容他,我不对他严点,他能和顺得了吗?’
‘这倒也是,鸣焱什麽都好,就是脾气糙了些,怎麽都静不下来。’李知县笑道,转而又对缤芹道:‘缤芹,你既然不要你这位漠风哥哥,我就替我女儿要了,好不好?’
‘原来你是来挖我儿子的阿,你那女儿,切,漠风还不一定能看得上呢。’
‘怎麽看不上了,漠风,你倒说说看。’
我笑笑,‘李大人的千金那麽漂亮,又有李大人和李夫人的教导,到时只有我高攀不起的,又怎麽会有看不上眼的呢?’
‘呵呵,还是这小子嘴巴甜。’
我再一笑,心情却异常沈重的带了缤芹离开,两种命数?儿孙满堂?
‘缤芹,你是不是很喜欢你的鸣焱哥哥阿?’
‘恩,我娘曾说过想让我嫁给表哥的。’
‘那你嫁给他後,好好照顾他,好不好?’
‘好。’
即便我再不信所谓命数这回事,但我到这时却极为清楚地意识到,鸣焱终究是如我一样的男孩子,始终会娶妻生子的。而作为哥哥,我所该做的,也只能做得,就是看著鸣焱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为了他,也为了师父。
这样,生活重又平静下来,直到三年後的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鸣焱他练武虽然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可他的武功在同龄人中仍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所以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在那次叶岩他们外出运货时,鸣焱在街上小小的教训了一个使恶的富人少爷,那人不甘心,随後竟对他耍了招阴招,鸣焱哪里忍得下著落败的这口气,於是同样回敬了那个小少爷,大概是最後做的有些过了,从而捅下了个大娄子,引得那家老爷竟亲自插足进来,幸好叶岩察觉,将鸣焱救了出来,不然鸣焱恐怕小命难保,可叶岩却也因此受了重伤,并且被买通的官府还出面将叶岩他们一行人撵出了县内。
师父心急如焚的赶去叶岩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叶岩伤势本来就重,再加得一路颠簸,结果可想而知,不过还好当时天无绝人之路,碰巧路过了一个云游的神医,将叶岩从鬼门关口生生的拉了回来,同时又见鸣焱天资过人,还有一些药理方面的底子,便在为叶岩疗伤的同时将自己的生平所学尽量多的传授给了他,还给了他几本医书,待叶岩伤势稍见起色後,就把後面的全部丢於鸣焱,又云游四海去了。
师父见叶岩日渐好转,已能承受路上的颠簸,这才带著他们回到了重剑门。
鸣焱回到重剑门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叶岩碾熬了一堆新的药材,而师父始终都对鸣焱恶脸相向。
‘没事的,鸣焱,’我拍拍他的头,‘师父只是还在气头上,谁叫你闯了这麽大的祸呢?’
‘你也别说鸣焱了,我都没事了的,再说,都是那些人。。。。’叶岩勉强的半坐起身子来,抱了抱鸣焱,笑道,‘放心吧,鸣焱,师父只不过是对你要求太高了而已,他一心想把重剑门交给你打理,可你还这麽小,自然做不到,而师父又太心急,他只是在气自己罢了。’
‘可,师兄。。。’鸣焱低了头道,‘要不是。。。对不起,爹气我也是应该的,师兄,对不起,以後我再也不争强斗狠了。。。’
‘我知道的,鸣焱。师父若是知道了,也会很安慰的。’
‘真的?’
‘嗯,这是当然了,’我道,‘好不容易自己的捣蛋儿子总算是有那麽点懂事了,当然会开心的了。’
鸣焱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晚上的时候便径直向师父房中跑去。
我笑著想,他应该是去向师父道歉了吧。
而那一夜,鸣焱很晚才回到房中,我听到响动从隔壁摸黑过来看他。
‘鸣焱,怎麽样了?’
他笑了几声,道,‘没事了。’
‘到底怎麽了?’我听得他的声音却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的,我爹就骂了我一顿,都没有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