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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十八了。”这年龄倒是真的,没必要骗他。
十八?不应该是十九吗?石峻眉头一挑,父亲说过自己比颜家小姐年长四岁,今年她应该有十九才是。
马车虽然没有飞鹰堡迎亲的马车豪华,但是舒适的程度并不比它差,水儿懒懒的靠在锦垫上,昨晚折腾到半夜,今早又起得早,这会子马车摇啊摇的,她不由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江水儿完全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三个陌生男人的马车上,头一点一点的见周公去了。
石峻看着眼前这个新婚妻子,他现在可以肯定她是要离开迎亲队伍,说白了,就是,她在逃婚,否则他实在难以解释她现在的行为,这应该算是第二次逃婚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树林里那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散心了!
逃婚?她竟然要逃婚?为什么,要知道他身为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多少女子想嫁他而不能够,而颜素素,你却不要我!
石峻心头懊恼到了极点,男性的自尊在这里大受打击,自十二岁跟着父亲刀头添血以来,江湖上谁不知道石峻的大名,谁提到这个名字不是胆战心惊,谁不是以能和这个名字的主人扯上关系为荣,只有她,眼前这个安睡不醒的小女子,视他如土。
精灵
天渐晌午,马车在一个路边的茶寮前停了下来,睡得正香的水儿感觉到马车不再摇晃,一下子醒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停了,到哪了啊?”
“晌午了,休息一会,下来吧,”石峻抢先跳下马车。
水儿又腻了半天,才慢吞吞的下来,石峻和那两个随从已经在坐在茶寮里喝起了茶,她这才感觉到有点口渴了,大刺刺过去,端起一杯就咕噜灌下了肚。
赵奇不禁一捂眼,不敢再看,天呀,咱这位夫人,她真是……真是……这位粗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偷偷转脸看向主子,却见主子只是笑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赵奇不由奇怪,习惯了爷的冷峻,今日爷这么稳文尔雅,还把笑容一直的挂在脸上,让他一直觉得怪怪的,好不习惯哦!
石峻嘴角含笑,看着她大碗喝茶,大块吃干粮,心中却不由疑惑,堂堂一个兵部侍郎的千金,缘何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虽说是从小习武,性格豪放点亦属正常,但,何至于此?
他一定要弄明白,她为什么要在上了他石家的花轿后三番两次的逃跑,要知道,她上的这顶花轿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而不能够的,而她,却不屑一顾!难道,难道,她的心里有了别人?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离开,若是如此,那么,又该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令她如此不管不顾!
水儿在喂饱自己后终于有时间抬头看看他。
“咦,君大哥,你怎么不吃啊,你不饿吗?”他一直都没动的样子,令她很好奇。
一笑,石峻举起杯子,向着水儿,“二弟,今日能够与二弟结识,真是生平一大快事,为兄就以茶代酒,敬二弟一杯。”
水儿用手一抹嘴,端起桌上的茶水,笑看石峻,“哪里哪里,应该是我做小弟的敬大哥才是。”
“干”两人抬手一饮而尽。
一拍石峻的肩膀,嘿嘿,他坐着时比较好拍,“大哥,你一个书生,怎么就敢在外面到处乱窜啊,要知道现在这世道可乱着呢,不过现在遇到我,你就可以放心了,小弟不才,练了几招拳脚工夫,定可保大哥平安。”水儿大言不惭的说。
赵奇在旁猛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不由大为惶恐,赶紧垂手侍立,自跟了爷至今,还从未有今日这般失礼过。饶是如此,脸上肌肉抽搐,心重那份笑意忍得着实难过。
石峻冷眼描向他,知他忍得痛苦,挥挥手,“阿奇,去给马加点料吧。”
赵奇感激的冲爷一点头,转身来到马车跟前,从后面看他那一抽一抽的肩膀,就该知道这会子他笑得多厉害。
“啊呀,那真是太好了,如此多谢二弟。”支走了赵奇,石峻一脸欣喜的表情!
这个小女子,真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被人卖掉,三言两语就被他拐了来,还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好笑之余石峻心里不由一紧,这以后总这样,可怎么办?
突的,石峻被这想法一惊,自己在为她担心么?不过才跟她接触半天?怎么可能?
水儿的心里却没那么多的弯儿,她现在关心的只是别让飞鹰堡的人找回去,他们不嚷出来,并不代表他们不找她啊!想必一定会顺着回扬州的路搜寻吧?吃饱了肚子的水儿急急的回到马车上,恩,还是不要太多抛头露面的好,她这样想着!
石峻看她有点不安的样子,紧跟在后面上了马车,一上来,水儿就紧催着起程!
“二弟,你怎么了?这么急,是不是家中有让你牵挂的人啊?”石峻看她一改刚才牛气哄哄的神情,神色间多了几分慌张,好笑之余不禁调侃起她来!
水儿一撇嘴,“哪里有什么牵挂的人哦,我是个孤儿啦,都没亲人的,恩,要说牵挂,那就是大院里那几个小鬼了,”想到那几个小鬼,水儿的心里更是揪紧了,这几个小鬼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小燕儿的病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颜小姐有没有守信用,派人去照看他们?
孤儿?石峻一楞,她只是丧母不是吗?迎亲那日她爹爹亲手将她交给了自己,她现在怎么会说自己是孤儿,难道是她爹爹逼她嫁给自己,她心里怨恨?可看水儿神情,不像是说慌亦没有一丝怨恨的表情!只是带着点哀伤!
水儿脸上的落寞让石峻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心中一痛,不再想心里不解的地方,拉过水儿的手:“二弟,怎么你是孤儿吗?对不起,触到你的伤心处了!”
水儿却轻笑起来,“没关系啦,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我的亲人,就是大院的那些小鬼拉!”
很小父母就去世?即使怨恨,也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咒自己的父母吧?眼前她天真无邪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胸狭窄的人!石峻心里疑惑更深,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问:“大院的小鬼……?”
“哦,就是住在大院里的孩子们啊,我们住在一起很久了,要说我有亲人,也就是他们了,我在想这么久我不在,他们过得好不好!”水儿满脸担忧!
石峻怜惜的拍拍她的脸,“放心吧,以后除了那些小孩子们,我将是你最亲的人!”
这句话或许无心,或许有意,但于石峻,尚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相处只不过半天,就算初次见她,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树林里,远远的看着,她着白衣,光着脚,笑啊叫的拍着水,精灵般的身影,是否在那次,就已经驻入了心里!精灵?是的,白衣精灵!
看多了矫揉造作的女子,眼前的她或许不够优雅,不够妩媚,可那是真性情吧,短短半天的相处,让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她是为了什么逃婚,也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放她走了,即使她的心里有着别人,又任何,得不到她的心,又任何,上了他石峻的花轿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水儿哪里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看着他诚恳的脸,心里有了些许感动,从小,除了父母师傅,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眼儿一热,险险的要掉下泪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刚想抬手擦一擦,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牵在他的手里,忙一抽手,大叫:“哎呀,男人抓着男人的手,成个什么样子嘛!”
石峻不言,看着她急着掩饰的神情,心情逐渐平复,想着她刚刚说的,她是个孤儿,凭直觉,她不会是撒谎,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想到这里,石峻的眉头一紧,神情忽的冷然!
黄石岗(上)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马车停住,赵奇在马车外禀报,:“公子,天色已晚,四周没有人烟,是要就地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此处正是黄石岗,一切皆按主子先前吩咐的,并且,改叫他公子。
水儿一撩帘子,朝外看了看,眉头皱了一下,直觉上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可是江大姑娘的方向感实在不怎么好,前晚来时心里正慌,哪里顾得上细看,后来又迷了路,现在站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何时来过!
石峻扶着她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沉声道:“马儿也乏了,就在此地露宿一晚吧。”
转身看向水儿,“二弟,你说可好?”
水儿一心只想快快的远离飞鹰堡的人,巴不得日夜不停,但是看他们人累马乏的也实在难开口,只得很勉强的点头!
另一个仆人已经一片空地上升了一堆火,,火上驾了一口铁锅,锅里的水渐渐的冒出了热气,就着热水,他正在那里洗剥着什么,水儿过去一看,原来是只野兔,兔子尚未死透,腿儿一蹬一蹬的,水儿心中大是不忍,看石峻跟过来,冲他一瞪眼,“你们好残忍哦。”说完掉头就到一边去了。
那个仆人不觉有点惶恐,停了手不安的看向爷,又看看不远处的水儿,石峻冲他点点头,拿了根树枝添到火堆上,火势更旺了,噼里啪啦的炸着火星儿。
水儿在一边闷闷的坐着,三月的天气,晚上亦是有点凉,走时怎么就没多带件衣服呢,她懊恼着,唯有缩了肩,抱了两只胳膊,方才好受点!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到马车上去,身上忽的一暖,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转头,石峻笑吟吟的站在身后,心里不禁一阵感激,忙起身:“多谢君大哥,那个,恩,我忘了多带衣服在身边,恩,又没想过要在外边过夜的,恩……!”
水儿期期艾艾的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石峻摸摸她的头,“没关系,照顾小弟是应该的,来,我们到火堆边去坐,那边暖。”
只见那仆人早已经将野兔驾在火上烤着了,风中蔓延着一股焦香,水儿的口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咕噜咽了一口,昂头对着石峻一笑,欢叫着跑过去!
火堆边果然暖和,身上又裹了件披风,水儿小脸儿被火光映得红红的,鼻子上也有了点汗意,拍了拍身边的一块石头,招呼石峻坐在她身边!
她现在对面前这个男子的印象好了很多,他很会照顾人,不是吗?想想,有个大哥做靠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