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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哥,风大哥,”死命的掰开逆风拥着自己的手,水儿哭着将逆风抱在怀里,连声的呼唤,逆风却一直紧闭双眼,动也不动,摸摸他的鼻息若有似无,水儿不禁又惊又怕,借着月色,她环看四周,努力的想要弄清楚他们现在身处何地,然而月色皎皎下,她怎么也分不清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看着逆风的呼吸越来越弱,水儿怕得发抖,往日里逆风对自己的好一时间历历在目,风大哥,你别死啊,你可千万别死,虽然,虽然我不想嫁你,可是,那并不代表我就不喜欢你啊,只不过这种喜欢是像对自己哥哥那样的罢了,风大哥,呜呜……
她这口里嘟囔着一边哭,一边小手儿就在逆风的身上上下其手,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摸着摸着她突然一停,目光和手一齐落在逆风的腰上,那里,一个用鹿皮制做的皮囊正静静的栓在他的腰带上。
这个皮囊水儿是认得的,那是逆风常年随身所带的东西,里面装着暗器,小匕首,银子,金疮药等等等等逆风所有的家当,水儿像是找到了宝藏般,顿时大喜过望,解下鹿皮袋来,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只见叮零咣啷,瓶瓶罐罐的滚出来一大堆,水儿伸手去翻了翻,一把抓起一个青瓷小瓶来,欢喜无限。
这个瓶子里装的东西她知道,逆风告诉过她,当初救了她回去时,她的气息已经快断了,就是用这瓶子里的药给救活的,说叫什么续神丹,生血保命最是有效。
拨开瓶塞,倒出两颗龙眼大小的朱色丹丸,水儿却又犯了愁,这药是怎么服的呢?
看看逆风的气息已经极弱,她再顾不得细想,牙一咬,将两颗丸药一齐塞进他的嘴里,又捧来地上洼积的雨水喂他,好容易看着他吞了下去,又找来金疮药给他整理身上的伤口,他身上的伤口纵横破碎,满目伤夷,衣服早已被树枝山石挂得支离破碎,右腿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断了,软绵绵的搭着。
一边收拾一边哭,水儿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好容易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看逆风的呼吸时,她欣喜的发现已经清晰平稳了许多,这才心重重往下一落,抱着逆风,沉沉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像是还没有睡着的样子,再睁开眼来,天已经大亮了,四面情形看得清楚明白,原来是一个山谷,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样子,他们躺在一片野生的树林里,身下有厚厚的青草,一棵不大的树想是在他们落下时挡了一下,拦腰被折断躺在一边,水儿看见,心里暗暗吐舌,若不是被这棵救命树挡一下,只怕她和风大哥的小命已经休矣!
逆风依旧昏迷,水儿心知不能再耽搁,好在已经出了山洞,她努力的将逆风背到身上,挣扎着寻找出谷的道路,可是山路蜿蜒,陡峭难行,水儿又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足足绕了一个上午,这才看见一个小小的牧童悠然自得的坐在牛背上吹着柳笛,水儿不禁欣喜若狂,死命的挣了向前奔了几步,见那牧童发现自己了,这次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很快就有人来抬了逆风和她进了一户农庄,水儿又饿又渴,心里却只是惦记着逆风的伤势,在喝了农家的妇人端来的一碗米汤后,她挣扎着起来去看逆风,逆风想是失血太多,脸色蜡黄如金纸,农妇撬着他的牙缝灌了些米汤进去,摸了摸他的心口,见心跳强了许多,这次微微松了口气。
见水儿起来,那农妇紧张的放下碗来扶她,急急的道,“姑娘,你怎么就起来了,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呢。”
水儿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浑身酸疼,两腿哆嗦着站不稳,然而她强打了精神向那妇人笑了笑,感激的道,“多谢姐姐,嗯,我哥哥怎么样了?”
那妇人知道她不放心,当下也不勉强她,扶着她坐在逆风边上,还没说话就先叹了口气,道,“他的伤势很重,一直昏迷不醒,我家孩子他爹去找郎中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水儿的脸色,又忙道,“姑娘你别急,等郎中来了看了再说,看这位公子的样子,未必就有大碍的。”
她又拂一拂水儿的肩膀,语气怜悯,“倒是姑娘你,小妇人打点水来你洗一洗吧,身上的伤也要收拾下才好。”
水儿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是那身石榴红的喜服,只是亦同样的支离破碎,污垢重重,她的脸儿不由的一红,赶紧跟着妇人去了内屋,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奇怪的是,她身上除了一些擦破的皮外伤外,并不见其他太大的伤痕,水儿摸着自己的身子,眼泪又落了下来,风大哥之所以伤得这样重,全是因为救她所致的呵!
妇人取来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了,虽然是粗布所制,但是干净清爽,江水儿顿觉舒服了很多,妇人给她梳着头发,又道,“姑娘之前昏迷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内腑里受伤了,回头郎中来了,也一起看看才好。”
水儿感激的向她点头,拨下发上的金钗递了过去,道,“大姐的救命之恩,水儿和风大哥没齿难忘,请大姐受我一拜。”一句话说完,人已款款拜了下去。
生命垂危(二)
那妇人慌得什么似的,一把将水儿拉起,推开她手里的金钗死活不肯要,两人正拉扯着,只听外面有一男子的声音高声呼喊,“石头他娘,哪去了?”
石头他娘赶紧答应着出去,水儿忙忙的将自己收拾利索了也跟了出去,只见一个憨憨的黑汗子正领了一个六七岁的男童,陪着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站在院子里,石头他娘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对着那山羊胡子的老头点头,“先生请跟我来。”
见是郎中来了,水儿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顾不得礼貌的一下子扑过去,几乎是用拎的,将那可怜的老头儿给拽到逆风的跟前,急急道,“先生快看看吧,风大哥不知道怎么样了,呜呜……。”
话才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已经像水一样的流了满脸,那老头被她拖得一个踉跄,正要发火时,抬头一见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正梨花带雨的哭得伤心欲绝,一颗石头般硬的心顿时就软做了落进汤里的面条,再没有半点脾气。
老郎中仔细的察看了逆风身上的伤痕,将他的腿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拿木片儿来绑的,忙到最后,又拿过逆风的手来细细的把脉,随着他的动作,他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看着老头儿的神情,水儿的心直提到了喉咙口,却又不敢打搅,只好死命的耐着性子在等在一边眼睁睁的瞧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很久很久的样子,水儿终于等到老头儿松开了逆风的手,她一把抓住老头儿的手腕子,急吼吼的问着,“怎么样啊,啊,风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老头儿被她这一摇,差点骨头都散了,还是石头他娘过来抱住水儿,安抚着道,“姑娘别急,听先生慢慢跟你说。”
老头儿暗自抚一抚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道,“姑娘,实话告诉你,你的这位……,这位……,”说到这里,老郎中停了停,看着水儿担忧焦急伤心的样子,他心里有了数,“你相公的腿虽然断了,倒也还不算什么,严重的是他的五脏六腑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只怕……。”
水儿的头不由嗡的一声,她并没有消化掉老郎中口里的称呼,就被逆风的伤势惊得蒙了,脱口惊叫道,“什么?”
老郎中一见这个小姑娘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慌忙道,“姑娘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只要……。”说到这里,却又犹豫,他看着水儿身上的衣着打扮,似在探索确定着什么。
水儿急得直跳,终于没了耐性,跺脚道,“哎呀老人家,什么只要只怕的,你就干脆点儿一次性说完吧。”
那老郎中想想也是没有办法,也就干脆了起来,“你家相公伤到了内腑,伤势极为严重,老夫的医术有限,只能给他开点儿活血散淤的药先用着,若要治他的伤,只有城东济世堂的刘之谨来,只是他的诊金极厚,就算是去他的门上就已是不菲,更别提,别提请他来这里出诊了,”说到这里,他指一指昏迷不醒的逆风,叹了口气道,“令相公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搬动了,姑娘只能去请了他来这里才是。”
水儿却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去请好了,”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那郎中一把拦住,提醒道,“姑娘,老夫方才说了,他的诊金极厚……,你……?”
说着,目光又直往她的身上打量过去。
水儿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忙道,“没事儿,我有钱,我……,”说到这里,她一下子停住,这才想起,自己是从洞房里被逆风给掳了出来,并没有带着银两,而身上所戴的首饰又在坠崖中失落了,仅剩的一根金钗又应诺了是要给石头他娘的。
老郎中见她呆住了,顿时露出一副在他意料之中的神情,叹着气安慰道,“姑娘,你……,唉,听天由命吧。”
水儿眼里的泪又汹涌起来,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几步冲到石头他爹的面前,急急道,“这位大哥,求你一件事好吗?”
石头他爹被吓了一跳,见她满脸希望胸有成竹的样子,忙点点头,“姑娘请讲。”
“请大哥帮我去一趟城里的那个……,那个……,”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挠了挠头才道,“大哥你知道以前的那个武状元府么?你帮我去那里,找我的君大哥来,哦不对,是找了他后,就赶紧去请那位刘郎中来这里,我君大哥有钱的……。”
因为急和慌,水儿不由语无伦次起来,在好一番的口沫横飞和指手画脚后,石头他爹这才勉强搞清楚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点了点头,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赶紧的